书房,这不是怀念你那又是什么?”小竹子也插嘴。
“这样啊······”裳衫摸摸下巴,原来包子也是想念他的?想到他还有锦囊要交给包子,裳衫点头,“好吧!我也好久没吃厨子做的西湖醋鱼了,今晚就吃鱼吧!”
等他们欢天喜地的去准备之后,裳衫来到他的书房,开始慢慢的翻阅起来,这个书房也是从当初那个江南商贾那里接手过来的,里面的藏书大多数都不是他自己的。《周易》和《抱朴子》他本来就有收藏,至于陈半仙的那本《陈氏算法》,他记得是放在第二架第五格的,怎么现在不见了?
裳衫不解,当他把视线投到旁边时,一个夹杂在书架隔层里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裳衫弯下腰拿住一个小角,这居然还是动物的皮,上面呈现一种苍老的暗黄色,当他把全部都抽出来时,赫然发现这是一副西域地图,上面用外语标志了一些关卡地名,由于在礼部接待来使那会儿学了一些外语,现在他还是能把这些突厥语说个大概。
可是这东西怎么会在他书房里?他已经走了这么久了,难道这是前任户主留下的东西?想起前任户主是行走丝路的商旅,裳衫更加确定了他的猜想,却不曾想过,一般商旅怎么可能有这么完整的军事地图。上次那几个莫名其妙来他府上打扰的临安城安正是来寻这幅西域地图的,可是在殷扉遗的监视下无果而反,却不料现在阴差阳错的落在了裳衫手里。
正当他打算丢下这张地图时,小竹子在外面敲门:“大人,我忘记告诉你了,书房有你的来信,那时你还没有回来,我就给你收在抽屉里了,你现在看看吧!”
“知道了。”
裳衫打开抽屉一看,上面的落款是胡立,裳衫过了好一会才想起这就是那位镇守西北的老将军,当初为调查尹家往事自己还给他写了一封信的,想来这就是回信了。裳衫正准备打开,门哐当一声被打开,北风呼啸而进,瞬间把屋里的温度降低了好几度。裳衫抬头一看,一身劲装的包子正站在门口,脸被冻得红扑扑的,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喂,小包子,你回来啦!”裳衫笑呵呵的扬手打招呼,仔细一看才发现包子蹭蹭的蹿高了好大一截,那还像小孩啊,站在那里简直就像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了。裳衫默然,与之相比,圆子怎么就没有一点长高的趋势呢?还是那身圆鼓鼓的身体。
看到许久不见的裳衫,包子嘴巴一瘪,转过头眼睛却是亮晶晶的,开口却是那么不好听了:“你还知道回来啊?”
裳衫已经习惯了他的别扭,也不放在心上,依旧是笑嘻嘻的:“这不回来了吗?功夫学得怎么样了?”
“还好。”小孩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然后就赌气似的不说话了。
“哦,对了,这是陈半仙让我交给你的锦囊,你带着吧,我还没看呢!”
包子接过东西握在手里,并不打算打开。裳衫想起刚才的事,又问了一句:“那本《陈氏算法》我找不到了,是被你拿去了吗?”
“嗯,在我那里的。”
“没想到你这么爱学习,哎呀,陈半仙还不放心你呢,现在看来多好啊!”裳衫拉过包子的头蹂躏了两下,心满意足了。
被包子一打断他也没有空看那封信了,只好先收起来以后再看。
裳衫没有回去,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殷扉遗亲自上门来逮人了。
在他们其乐融融的吃着西湖醋鱼的时候,殷扉遗披着一件黑色披风出现在裳衫面前,裳衫一看,那筷子粉嫩滑溜的鱼脸就这么掉在了地上。
外面已经飘起了小雪,细小的雪花落在他头发上,衣袍上,殷扉遗露在外面的皮肤呈现出冰雪般的透明晶莹,眉目是淡淡的舒展的,晶亮的双眸看着裳衫,向裳衫伸出带有腊梅清香的手,嘴唇微启:“回家了。”
裳衫心里关于殷扉遗的记忆就停留在了这一刻,墨黑的头发、剔透的肌肤和温柔的目光,以及那让他怦然心动的那三个字——回家了。
世上或许没有什么比“我爱你”这句话更加动人,可是我们的行为要远远的比好听的话动人许多。当他知晓殷扉遗冒着风雪穿越了大半个长安城只为接他回家,裳衫的心中好像有火炉在燃烧,从心散发的温暖直至四肢百骸。殷扉遗给他的感情太过于美好,裳衫看着殷扉遗露出一个笑容,在他面前,自己只能选择沉沦。
“哇~~”阿桃和阿梨都长大了嘴巴满眼粉红泡泡的叫了起来,裳衫好久才反应过来,连忙让出凳子给殷扉遗,顺便让阿桃添副碗筷。
“外面都下雪了,你怎么伞也不打就来了?”裳衫口气是抱怨的,温暖的双手却握住了殷扉遗冰凉的手,并且把殷扉遗的手举到旁边不停地哈着气。
“就是想你了,下次会注意的。”殷扉遗舒展眉毛语气温和,眉毛也不动一下的说着这些肉麻的话。
“唔······”裳衫低头,发现自己脸烧得厉害。
阿梨噗嗤一笑兴致高昂继续盯着看,小包子皱皱眉头使劲儿的戳鱼眼睛泄气,小竹子默然的转过脸表示什么也没看到。
“哎哎,你们这都怎么了?也不动筷子。”阿桃的到来打破了室里短暂的寂静,然后笑眯眯的冲殷扉遗道,“殷相,天色已晚,不如就在这里歇息了?”
“嗯,裳衫,你说呢?”殷扉遗转过头问裳衫。
“当······当然,你愿意留下来就留下来吧!”裳衫窘迫的放开殷扉遗的手,努力不看殷扉遗的脸,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桌上的菜肴上。可他发现无论那些菜有多美味都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了,他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转向殷扉遗,然后停在他握筷子的右手上。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可是阿桃偷懒,没有收拾客房出来,殷扉遗就只能和裳衫挤一间床。
☆、第三十四章
一推开门就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原来是墙角的花瓶里插着几支才采摘下来的腊梅,有些还带着花骨朵,冰雪未消,晶莹剔透。里面生着火炉,一室温暖。裳衫前脚进去后,殷扉遗后脚也迈了进来,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点头道:“甚好,甚好。”
好?裳衫不解,今天殷扉遗给他一种乖乖的感觉,总是觉得他的笑容底下埋藏着什么,不停地计算着。
“今晚还得劳烦你了。”殷扉遗丢下一句话就开始宽衣解带。
“啊?”
“过来,替我把发髻解了。”此时殷扉遗已经解下了披风,里面是精致的白色长衫,坐在窗前,向裳衫伸出了手。他低低的发髻朝脑后慵懒的堕下,仿佛稍稍一动,那一枚白玉发簪就不能绾住这把流水的青丝。
“哦!”裳衫慢慢走过去,发现殷扉遗头上的簪子赫然和当初他给自己的那根一样,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簪子。
“还记得这个吗?那次在游船后我再去打造的一个,和你这个刚好凑成了一双。”殷扉遗薄唇微启,反手握住裳衫的手,眼角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嗯。”他怎么会不记得,他可是一直都带在头上的。
“记得就好,那么……你的回礼呢?”殷扉遗的视线透过铜镜与裳衫的对个正着。
“回礼?”有这回事吗?
“莫不是忘记了?要不要我把当时的场景复述一下?”说话间,殷扉遗的手顺着裳衫的手慢慢爬上了他的手臂。
“我——”一个字的开口,裳衫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殷扉遗拉着他的手让裳衫坐在了他的双腿上。
“忘记了也没有关系,放心,我会让你记起来的·……”说话间,殷扉遗的唇瓣慢慢的低了下去。
“啊啊,我想起来了,我一定记着,明天就买一个给你!”裳衫大叫着跳了起来,随即把自己缩在床边,抱着床柱只留下一只眼睛与殷扉遗对视。
殷扉遗也不恼,只是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弯下腰缓缓,修长的手缓缓拂上裳衫的包子脸:“你可知晓我要的是什么?”
“要不这样,我把这块玉给你?”说着,裳衫就从脖子里拉出一块质朴的古玉,那是他父亲留给他的东西,据说可以调动整个尹家上下,不过现在也没有用处了,带着东西不过是涂个想念。
殷扉遗的眼神变了,这块玉……他没有想到裳衫会在这个时候把玉符交给他,一时间愣住了。殷扉遗眼中的复杂是裳衫难懂的,看着灯光下的裳衫,殷扉遗声音嘶哑的开口,一语双关:“你不后悔?”
“不后悔·……”然后,情丝万丈,洒落一地。
“傻瓜。”殷扉遗这两个字遗落在裳衫唇齿之间。
烛火微璀,映照出墙头上影影绰绰的青衣慢解,烛泪漫爬在赭红的烛身,诉说着浓浓的无尽缠绵。冰玉的指尖拂过被水汽氤氲得些微零乱的额发,顺势而下轻触淡淡带着浅粉的颊,掠过襟口,浅浅□的锁骨隐现,流连过衣袂,与他的五指缓缓相交……动静稍止,裳衫讷讷地抬起原本微低的头,看着殷扉遗望他望得仔细,有些拘促。
“你,你要干嘛……”
“吻你。”
眼睛倏然瞪大,望见某人眼睫颤动着相交于烛火中,在眼脸处投下瑰色的深影,薄唇相贴,牙齿轻咬,舌复纠缠……裳衫感觉得到自己的渐渐迷失,双眼雾气开始弥漫——倏尔,唇分——
“喂,你干嘛,我……”
“很享受?”某人饶有兴趣,唇边还泛着水光。
呃,有些脸红。“哼哼,质感是挺不错,但是,但是……”但是什么,裳衫这边想不出来,殷扉遗那边闲情逸致地继续替他宽衣解带,盘扣一颗一颗,肌肤一寸一寸,晶莹瘦削,就要窥得全部——手被按住,却牢牢紧贴感受着温润的肤质……
“但是,但是,你要让我有准备一点,不能……”
“我已经提前告知说要吻你了,还没让你做好准备?”某人似笑非笑。
告知?裳衫底气陡然变得很足:“两个字的时间怎么够!你至少得给我一句话的时间,”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