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很有耐心,等着。
半晌,林放收回对着天花板一往情深的视线,“成,哥儿几个,以后要仰仗二位了,逃个学啊翻个墙的事就靠你们了。”
上路!李暮顺势接话:“应该的!大家都俗务缠身,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是不可能的。”
邢东程的眼睛瞪的很亮,“真这样的话,我认你们俩个当小……
“老邢。”林放笑嘻嘻地打断他。
“邢兄。”李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邢东程硬生生地转:“小……兄弟!”
算你识相!让我们给你当小弟,接下来就可以在党校成立有史以来第一个学生社团了,名字都是现成的,不是红星就是东星!——邢团长绝对是看古惑仔长大的。
静默一下,李暮把右手放在了桌子上手掌向上,林放自己的纤纤玉手搭了上去,邢东程的熊掌也乎了上来。——盟约正式缔结。
“那么现在我们回到最初的问题,为什么曹院长会来迎接咱们。”李局长十分清醒,缔结盟约的喜悦冲不混他的大脑。
“李暮,我困。”林放可怜兮兮地眨着大眼。
“我也困。”他的脸色没比林放好看多少,都是一幅几夜没睡的样子。
邢东程庆幸,来的时候我在车里睡了半宿,不过,“你自己说的先看看情况再说。”太急进了吧。
李局长是工作狂:“刚才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说说吧。”
林放索性趴在桌子上休息了:“你与其注意曹老,不如想想为什么是陶大教授来给咱们注册。”仨人的官在地方上都不小,可惜,这里是天子脚下。
“因为你们俩的背景?”信息有限,所以能得出的结论也有限。
邢东程不乐意了:“李暮,不带这么骂人的。”官二代可不是褒义词!“我觉得他大概是咱们的班主任。”
得,邢团长的带入感来得还真快,真当自己是来上学的。
林放要死不活:“他号称中国马列主义学术第一人!”不是自贬,一个班加一起也没够格啊。
邢东程问:“往年什么情况?”
“不知道。”李暮摇头:“没听说往年的学生有迟到的,早的有提前一个星期到学校的。”
邢东程不服:“我们也没迟到啊。”
“对,你没迟到,你掐着点儿到。”有人比他到的还晚,林放同学觉得很欣慰。
“也有这部分原因。再加上你们俩的名声,”李暮沉吟:“但还不足以让这两尊大佛出面。”
两个名声在外的在磨牙。——他奶奶的,中国的官场真不是人待的,三个人的小团体都能不断划分阵营,这会儿换李暮鄙视他们俩了。
林放琢磨:“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能想到的原因除了你,就是这届培训班本身有问题了。”
李暮谦虚:“我个人的原因可以先刨除。”
邢东程七个不忿八个不服:“为什么?”
“因为我不知道。”连李暮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追究问题是不是出在他身上没有意义。
邢东程勉为其难地点头。
林放摸着腮帮子看李暮。——这俩人认识短短几小时已经不知道对了多少眼了。
李暮神色不变,〃我想,至少这半年,我们三人之间要学会更信任彼此,尽量说真话,并且相信对方说的是真话。”
林放暂时不追究李暮的原因了,“我有一种被迫与子同袍的感觉。”
李暮还没搭话,邢东程已经很严肃的纠正:“与子同袍决不能是被迫的。”
林副市长牙疼,“邢兄,小弟知道了,只要有你在,决不拿最可爱的人开玩笑了。”邢团长的自尊心和荣誉感太强烈了。
邢东程大度:“不用道歉了,改了就行,”
#_#,没人向你道歉!
林放放弃和邢团长的沟通,“李暮同志,S市的情况我不太清楚,那个,你和你的同僚都是这样建立工作和私人关系的吗?”单刀直入锋芒毕露,感觉李暮不是来上学的,是憋着股气来找人晦气的。好吧,自己也不是来上学的,是来流放的,至于邢东程,这位爷估计是来疗养外加搞科研开发的。
李暮很从容:“因人而异,这种方式你们是第一个。”林放和邢东程是两类人,但都是官场的新鲜品种,可遇而不可求。
林放坚决不承认自己奇异,“是因时而异,你没有时间。”就半年,少言寡语点的估计连同班同学都认不全,更别说在官场经营关系了,半辈子都不一定够用。
李暮同意:“各种原因。”
邢东程不耐烦了,“地方上的弯弯绕绕就是多,不就是这半年咱们仨互相帮助提携作弊嘛,至于绕这么半天嘛。林放你该睡觉睡觉,李暮你该休息休息,我,嗯,去收拾行李。”
“好了,”既来之则安之,林放放松下来,的确觉得很累,“我不吃中饭了,记得一点前叫醒我。”
“成。”
二位都站起来要回寝室,李暮又叫住了他们:“林放,邢东程。”
“还干嘛?!”
李暮官位不及林放、资历低于邢东程,主导欲却强的离谱。——所以说正统官僚要不得,太事妈,没事都能琢磨出点事儿。
“那个,不是大事。”李暮也在考虑自己要不要多事。
同学们很不满,跟你不是很熟啊,没事儿你拿我们解闷啊!
“我就是觉得,林放,”李暮温和地提议:“你是不是让邢团长先帮你把那半拉手铐拿下来。”
邢东程:???
林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