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鍠的关系之後,温里依然可以演一出漂亮的戏给鍠看。
“是吗?”站起来,走到吧台边上挑了一张橙红色的高脚凳坐下,司徒一把拉过因为说谎而红了脸的安贇,把他搬到了自己的腿上,“贇贇今天怎麽这麽早就来公司了呢?真的还站的起来吗?”
这般话即使是从自己的爱人口中听到,还是够让人脸红的,原本只是双颊泛著薄薄的粉色,如今却红到了耳根子,“鍠!”
“呃呵呵!”大声的笑出来,环住安贇细细啃著他的颈项,“我的贇贇真可爱!为什麽贇贇这麽喜欢穿中式的衣服呢?”第一次在旭的身边见到他的时候,他穿的就是小号的中装打扮,一样也是月白色的套装,十分可爱。
安贇低头,“旭少爷喜欢穿唐装,他把我捡回来的时候,给我穿的就是,後来我就习惯了。”他是被旭少爷捡回来的孩子,後来经过训练才成为了旭少爷的影。按照规矩,影的命运应该是代替自己的主人死亡,而他没有做到。
旭?“这样啊。”抱住安贇的手渐渐送了开来,司徒鍠钰走近,接起一边的电话,“喂,我是……”
安贇站在一边,听到司徒鍠钰正在用流利的法语与对方交流著,他静静的看著司徒鍠钰的模样,他最喜欢的就是鍠工作时的样子了,全神贯注,仿佛他的眼前只有一点,这个样子,似乎和温里有些像呢。他们两个很相似,这个问题他到今天才发现,真得很相似。
“贇贇,”切断电话,司徒鍠钰笑的得意,他拥住安贇在他的脸上轻轻吻著,“恭喜你了。”
蓦然,“怎麽了?”
“巴黎来的消息,你送选的作品得奖了。”司徒喜笑颜开,盘算著今日应该如何庆祝一番。
得奖?安贇有些疑惑。“我没有把自己的作品送到巴黎去过啊,怎麽会得奖的?难道是……”温里?
“哼!”安贇一露出疑惑的神色,司徒就立刻明白了一切,“桁温里这次的损失还真是惨重啊!不管怎样,你这次的得奖对於天坊或者翼北来说都是个好消息。”
又是温里……安贇沈默,观察著司徒鍠钰的脸色,有些话他想说,但是说了又怕鍠生气,“鍠。”
“你想说什麽?”司徒揉著安贇的头发,温柔的笑问。
“鍠,温里的事情能不能就这麽算了?”深呼吸,慢慢的把自己的话吐出来,安贇低下头,不敢去看司徒的眼神。
“算了?”司徒微笑,明明这笑容的弧度如同往常一般,不知怎的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贇,你觉得我赢了吗?”他调头,不看安贇,缓缓的挪动自己的脚步,立在窗前。
天坊的地理位置很好,透过落地窗可以把楼下人来人往尽收眼底,行走的人步履匆匆,但观者却可以从中找出平和。“你觉得我赢了吗?”
他不觉得,明明这场戏导的很好,他如愿以偿的刺到了桁温里,即使最後他很冷静的演了一出戏给他看,但毫无疑问的,眼底的心痛是藏不住的,同样的,他也得到了天坊,从桁温里的手中抢了过来。
不管怎麽看都应该是他赢了啊。
可是偏偏,他没有获胜的感觉。包括安贇的获奖,一切似乎都是因为桁温里的努力而已。他居然可以把天坊的股权完全的送给自己,光凭这一点,就让他觉得不爽!
自从旭察觉自己爱上桁温里之後,他没有一次是赢得过桁温里的。只有旭为了这个人扔下自己的情况!
安贇的脸色有些苍白,鍠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会喊自己的单名──贇,“鍠,为什麽你一定要和温里分胜负呢?你们之间根本没什麽好比的啊!”
“你、是说我赢不了他?”司徒鍠钰缓缓转身,语气渐渐变得森冷。“是吗?贇。”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安贇手忙脚乱,“鍠,你不要忘了,温里是旭少爷最爱的人,您伤害他,旭少爷会难过的。”
旭的爱人?!“没有错,旭是爱他,但是桁温里根本不爱旭,否则他又怎麽会爱上我?他根本没有付出代价,他根本没有为旭的死付出代价。”还不够,桁温里所受的还不够。
除非他崩溃,除非他就此一蹶不振,否则他得到的惩罚就绝对不够!
“可是无论你怎麽做旭少爷都会不来了啊,鍠,收手吧!”安贇忍不住大小声起来。
这样的鍠让他觉得可怕,真的很可怕。
不是因为他的怒气,安贇环抱住自己的双臂,心底点点滴滴开始变凉,他害怕的是鍠对温里的执著,执著的恨,执著的去报复,到最後……会不会转变成别的感情呢?
令他恐惧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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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犹豫了一下子,却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站在了米兰时装展的会场。进场,找一个最不起眼的位置。仿佛自己只是一个最最普通的观者,看T台上的眉飞色舞、轻舞飞扬。赫然,视线在一处定焦。前方众多的人中,我见到了你,我久违了的你。只是,我依然站在原地,站在原地!只因!,你依然是你,而我……却只是今日的我了!今夕何夕?
日本东京
宇都私人会所
走出身後的私人医院,桁温里扬起手,此刻的阳光正灿烂,丝丝缕缕透过他手指的缝隙进入他的视线。
缓缓的下移,左手慢慢握住成拳,前一刻还有狰狞疤痕的手腕,此刻依然光滑平整如昔。原本用来遮盖疤痕的银蓝色丝绒手带被他拿在了手里,桁温里露出一抹笑容,仿佛是自嘲一般,就算当初再用力划下的疤痕,也抵不过一个简单的激光手术。
“桁先生,”JERRY停好车子走过来,他看著桁温里的神色有些担心,虽然桁先生到东京已经有一周时间了,但是无人之时他还是可以看到桁先生失神的样子,空洞的眼神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似乎是无助,又似乎是迷惘,他不懂,但这般的桁先生让他担心,“手术结束了?”
桁温里的心情不错,他扬起手,伸到JERRY的面前:“你看呢?”
“恭喜您了,桁先生是先回公司还是回家?”JERRY尽著一个临时司机的本分。
深深的呼吸,桁温里看了看车上的时锺,“先、回家吧,还有JERRY,从明天开始我自己开车就好了,不用你接送了。”
“诶?我没关系啊,桁先生的住所离我住的地方并不远啊,而且……”而且顺路,多余的话JERRY吞进了肚子里,他是桁先生的助理不是他的谁,所以桁先生的决定他无权干涉,“好的,我知道了。”
秀眉一蹙,一袭乳白色唐装的桁温里也不多言,“最主要是我订购的车昨天已经运到,敞篷式的Mucielago Roadster,今天就可以开出去炫了。不管是性能还是外形都是超一流的。”以前的他不会做那麽多解释的,但是现在却会。
“桁先生?”JERRY一手握住方向盘,有些奇怪的抬头看桁温里,旋即又将视线调转到前方的车道上。
“JERRY,我变了吗?”桁温里支著头望向窗外,“我和司徒之间的事情,你多少也猜到了吧?”
心里暗暗一惊,他从不多嘴,既然桁先生不愿意说,他就不问。虽然从桁先生的举止决定还有香港的部分报道上他也可以猜测几分,但始终都不露与色,“嗯。”
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简单的应一声。
“以前没有去伦敦之前,我是在香港长大的,有个人为了我跳楼。不巧,那个人正好是司徒的哥哥。”浅浅的诉说,那般幽幽的语气不知是低声吟唱,还是回忆过往的追思。
JERRY沈默,桁先生需要一个人可以听他说话吧?这几日,他从没见桁先生对藤堂先生和LACK先生说过什麽,明明他们是最好的朋友,桁先生却什麽都不说,只是每日都对他们挂著笑容。
“所以他接近我,不过就是为了报复,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了。司徒不曾爱过我,和他在一起的人是安贇,就是这麽简单的一回事儿。”就是这麽简单的、恶俗到不行的故事,自己却曾经失足陷落。
爱情?究竟是什麽样的东西呢?
恰巧是红灯,JERRY双手紧紧掐著方向盘,似乎只有如此,才能宣泄他心中的怨气,他深爱的人被别人如此伤,而他偏偏……一句安慰的话都不能说,不能说。桁先生很难过,所以他不能安慰。
如此简单的道理,就好像一个人在哭泣的时候,最忌讳听到的话是‘不要哭’一样。桁先生如此高傲,他需要的不是安慰,不是同情,仅仅只是倾听。
车外的景色还真不错,桁温里想著如何把这些感受融合到自己的设计之中,转头却看见这般的JERRY,他笑,有些缥缈,“放心吧,JERRY,既然我能够告诉你一切,就算我说话的语气依然不太正常,但至少证明我可以放下来了,所以你不用太担心。”
“嗯,桁先生一直都很坚强的。”JERRY对著自己点头,分不清他这麽说究竟是为了让自己相信还是让桁温里相信。
“我没事了,”桁温里拉拉JERRY的衣,这大概就是他无法爱上JERRY的理由了吧,JERRY太了解自己,所以他总以为自己很倨傲,很坚强,但是……有些时候他也希望可以有个肩膀让他靠一下的,“到了东京的桁温里不再是在香港时候的桁温里,今天的桁温里不再是昨日的桁温里,这一秒的桁温里不再是上一刻的桁温里。现在的我已不会再为司徒伤心,而且他所说的、他所做的都和我没有关系,包括他与安贇,司徒的一切自此随著我这个疤痕的消失,变得再无干系!”
是啊,这就是桁先生,或许有东西可以伤了他,但绝对没有什麽可以彻底击垮他,“桁先生,这次东京概念店的开幕式一定会让人震惊吧?”
“AND的设计实物图我已经看过了,ARAN的香调上次香水展时也闻过了,我相信这次我们三个人联手一定可以有加倍的效果。”说到工作,他也多了些信心,“JERRY,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们都把欧洲美洲作为主要市场,一直都忽略了亚洲市场。所以,这一家概念店的成功与否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