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少林并没有得罪你之处,如认为老衲好欺,那施主是看错人了!”
慈法这时也横下了心,横跨两步,与悟业并肩而立,沉气蓄势,暗暗戒备。
场中情势又是一紧。
罗刹婆婆轻蔑地嗤然一笑,道:“真要打架,嘿嘿,摆出一座少林寺来,也不够老身三拐一掌。”
接着龙头拐杖一挑,斜指南宫亮,又道:“你们少林寺虽没有得罪老身,但得罪了他,还不是一样!”
南宫亮心中一愣,忖道:“我与她素不相识,何以一见面竟帮起我来?。。”
正自呆望怔思,忽听“独脚阎王”哈哈敞笑道:“这么说,你老婆子是要为南宫亮撑腰了?”
罗刹婆婆傲然道:“你老不死的还算聪明,老身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受谁之托?忠谁之事?南宫亮心中谜上加谜,有点莫名其妙。
“独脚阎王”咚地一声,猛然踏出一步,长笑道:“冲着你罗刹婆婆这句话,我今天非要留下他不可,别人怕你老婆子,嘿嘿,阎王堡却不是这般好欺。”
罗刹婆婆满是皱纹的脸上,扭起无数线条,倏然一笑道:“你老不死的要为女儿撮合也不必这么急。”
语出兀然,慧儿娇脸红云通到耳根,“独脚阎王”脸上一怔,倏然厉声喝道:“你敢嬉笑老夫,打!”
他忍不住罗刹婆婆句句机锋,喝声如雷,身形电射而起,掌式怪异一抡,已向罗刹婆婆攻出两掌。
这两掌诡奇莫测,幻影如虹,犹如狂风暴雨一般。
罗刹婆婆神色顿时一整,目注掌势,龙头拐杖电掣上挑,颤动间,幻出一排杖影,隐含风雷之声,竟在刹那之间,把攻势全部封住,口中嘿嘿笑道:
“老鬼‘惊神泣鬼三十二式’果然不凡,但老身却无意与你较量,还不停手!”
这两人招式既快且奇,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看得南宫亮及悟业、慈法、纪独人等人目瞪口呆。
“独脚阎王”神色冷酷凝重已极,闻言撤身,咚地一响,屹立原地,冷冷道:“好一手‘天雷龙形九拐’,但假如你老婆子不好好给老夫一个交待,老夫自信还能把你留下!”
语含愤慨,大有视如死敌之势。
“罗刹婆婆”好整以暇,微微一笑道:“老不死别急,我老婆子早已封拐收山,怎会与你打架,不过我老婆子绝不会无理代人撑腰,等一下自会还你公道,那时,你老不死要谢我还来不及呢!”
这番话说得“独脚阎王”脸上一片迷雾,悟业大师这时接口道:“女施主既然讲理,不知对老衲之事又怎么解释?”
罗刹婆婆侧目冷冷道:“刚才慈法一见南宫少侠之面,就出手袭击,请问又是何故?”
“南宫小施主强不知为知,妄为崔天行辩白,不慎言慎行,罪有应得,今后武当少林恐难与他干休!”
“嘿嘿,这么说来,南宫少侠的确有错,但你和尚可知南宫少侠之错,是你们和尚之错造成的么?”
“女施主语含玄机,老衲不能理解。”
“你和尚不知道的事太多了,老身告诉你,贵寺根本找错了人!两错相抵,你们少林寺没有资格再找南宫少侠的麻烦!”
此言一出,悟业大师寿目紧皱,一旁的慈法再也沉不住气,跨上一步,道:“依女施主之言,我们该找谁?”
“这个老身倒不便说,就是说了,谅你们少林也不会相信?”
悟业大师脸色如霜,沉声道:“女施主既然知道武当及敝寺不该找崔天行,谅必知道真正偷盗玉鼎与寒竹之人,说又何妨!”
罗刹婆婆脸色一肃,冷冷道:“你和尚既然要我说,老婆子可以告诉你,偷盗贵寺玉鼎之人,就是贵寺十八罗汉之中的‘伏虎罗汉’悟众僧。”
场中诸人神色皆是一震!
南宫亮几乎惊呼出口,暗自一顿脚叹道:“对,我刚才怎么没想到是他,班睢临死不是说过悟众僧已变节投靠了‘铁血盟’了吗?”
这旁悟业大师浑身一颤,脸色惨变,厉声道:“女檀樾这话可有证据?”
罗刹婆婆冷冷一笑道:“我说你和尚不会相信吧!不过老身绝不会乱说,如要证据,明夜三更,请在偃师五陵墓地西北边等候,老身届时自会给你交待!”
说到这里,目光一闪,淡淡道:“大和尚,此地已经没事,可以走啦!”
悟业大师一言不发,向慈法僧袍袖一挥道:“慈法,向堡主告退!”身形已激射而起。
慈法转身向“独脚阎王”合十施礼,倏又转身道:“女施主既知盗窃玉鼎之人,可告知武当寒竹剑,失落何处?”
“和尚,你少管闲事吧,武当之事,老身自会告诉武当道士!”
慈法闻言,一脸怒色,身形尾随悟业掠向堡外,两条人影,瞬眼便消失在夜色之中。“独脚阎王”目光送走两位少林僧,冷冷笑道:“老婆子,现在可以给老夫交待了吧!”
“当然,我老婆子念你已放下屠刀,第一句话要告诉你的,便是你的命已危在旦夕!”
“独脚阎王”神色一震,旋即冷冷道:“老婆子休要危言耸听,要知少林和尚能受你摆布,老夫却不是泥做的菩萨,一吓就碎!”
罗刹婆婆脸色一整,双目倏然射出亮如闪电的神光,沉声道:“我老婆子生平几曾说过半句假话,南宫一门因‘灵天残篇’而起巨祸,你老不死的难道竟不生一些警惕之心!”
“独脚阎王”狂笑道:“举世涛涛,老夫还不知有谁敢存这份企窥老夫之心?”
“有!”“影子血令!”
“哈哈哈,老夫生平刀尖舔血,落拓江湖,上溯一甲子,怎未听说武林中有这么一号人物,你老婆子可是认为那位什么‘影子血令’的功力比老夫还强?”
“这点,我老婆子还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何必这么夸张?”
“影子血令功力如何,老婆子因还没有与他照过面,虽然不知道,但此人阴谋才略的确高人一等,我老婆子却已探知一二。”
“独脚阎王”满脸不屑之色,道:“阎王堡的布置设施,人鬼难渡,固若金汤,就是他有阴谋,一入本堡,谅他也难有作为。”
罗刹婆婆冷笑道:“你夜郎自大,夏虫语冰,可知你身边已有内奸潜伏么?”
“独脚阎王”神色一震,道:“谁?”
“诺!就是贵堡这位总管,昔年的三魔之首,‘阴世君子’纪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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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突来惊人之语,不但“独脚阎王”父女神色一变,连南宫亮也不禁一呆!
只见“阴世君子”纪独人脸上迅速闪过一丝不安之色,突然手腕一划,七尺软筋长鞭,疾如电光,向罗刹婆婆咽候疾绕而至。口中阴恻恻道:“疯子何多,一个未去,一个又来,我纪独人就试你的‘天雷龙形九式’拐法有多厉害!”
罗刹婆婆一声长笑,充满皱纹的脸上,立刻扭起一条条令人心悸的弧线,道:“追魂十二索,昔年名震关外,让我老婆子见识一番也好!”
语声中,上身微一后倾,右手龙头钢拐诡如一条乌龙,幻出一个小光圈,疾朝索影中挑去。
这正是昔年技震少林,艺慑天下的“天雷龙形九拐”的第一招“怒龙穿云”。
“阴世君子”昔年名列关外魔道三君子之一,岂有不识货之理,罗刹婆婆拐影刚出,他曲肘一收,七尺长索已如灵蛇一般,改绕为点,疾闪而下,索头指向对方“乳根”重穴。
这一招变得既疾且诡,罗刹婆婆口中倏然响起一声大喝,脚下未动,上身已经斜倾避过长索,龙头拐杖呼地一声改挑为扫,拦腰向“阴世君子”挥去。
拐影如山,风雷之声,平地而起,威势绝古倾今。
“阴世君子”阴沉的脸色微微一凛,脚下连变三个方位,才避过这一狠招,但罗刹婆婆一招抢尽先机,怎肯罢休,脚下猛然踏出一步,龙头拐电掣刺出,口中道:“纪独人,只要你再逃过‘天龙追风’这一招,老婆子抖手一走,万事不管。”
拐影如乌龙翻腾,快得乱人眼神,“阴世君子”虽然功力不凡,但一见这等来势,也不由骇然色变,神为之夺!
高手过招,胜负本在霎那之间,纪独人一陷危机,一旁的“独脚阎王”
一愕之下,倏然一声暴叱:“住手!”
咚地一声,身形疾欺而前,掌式一划,一道威势无俦的狂飚,立刻向罗刹婆婆拐身撞去。
罗刹婆婆一声冷笑,竟抢先半步,曲肘一收,拐影顿敛,风雷之声立息,仍然气定神闲地屹立原地,淡淡道:“老不死,别急,我老婆子说过已绝杀戒,决不会要他的命!”
这时,“阴世君子”纪独人脸上又惊又怒,跨上一步,向“独脚阎王”
恭身道:“在下承堡主恩遇,倚任总管之职,今日辱失本堡威严,已无面目再留,请准告辞为感!”
罗刹婆婆不屑地接口道:“苗头不对想溜,可没这么容易,我老婆子一番心血,岂不白花,纪独人,你现在只要敢动一动,我老婆子不在百步之内将你追回,就立刻掌拍天灵,自绝当地!”
这番话,语气虽然轻淡,但威胁之势,犹如一柄铁锤,击在“阴世君子”
纪独人的心坎上,只见他阴沉的脸色,更加阴森,但双目闪烁不定,不时掠过一丝不安与惊惧的神色。
一旁的南宫亮一听罗刹婆婆说得那么绝对肯定,周身早已蓄足真元,紧盯着“阴世君子”的一举一动,只要对方一露出逃走的举动,就立刻先把他截下。
“独脚阎王”虎目凌芒闪闪,向罗刹婆婆狠狠瞪了一眼,对纪独人一摆手道:“纪总管,你不必说这种丧气的话,阎王堡还没有让人示过威,只要老夫一口气在,定让你要回公道。”
这番话无异是不信任罗刹婆婆之言。
他语声一落,立又侧首沉声道:“老婆子,你要想挑拨,可是错了,纪总管在老夫身边三年,由关外来到中原,从未有什么不忠不实的言行,你信口开河,可有什么凭据!”
正在这时,堡后倏然升起一片红光,浓烟冲天而起。
一旁的慧儿失声娇呼道:“啊!起火了!”
语声未落,一条黑影疾掠而至,现出一个壮汉,神色惊惶地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