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盲- 第94部分

“我──”

皇甫昕放下手指，就像得到最宝贵的东西一样，霸道地将卓戚阳环在自己怀里，不知道该藏在什麽地方才能保护他。

“我。。。。。只爱你。”

他们是相爱的这是明白无误的事实，相处日子里他付出全部，说不在乎他的回应根本自欺欺人。

总是一个人在追逐，隐藏住自己的情绪不让他看到另一面，他与席偌淮的纠缠一次又一次，似乎没有停止的尽头，他恐慌的心没那麽坚强。

他的眼里只有卓戚阳一个人，心里装的全是他，看到他与别的人拥抱在一起，什麽都无心去做只感到一股绝望流窜在血液里。

“对不起，我给了你太多的不安全感。”

卓戚阳凝视著皇甫昕冷俊的面孔变得柔和，心口却酸楚得发疼，酸楚这段感情今天才看清楚。

“不要跟我道歉，你只要记住不管发生什麽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皇甫昕眼底潮湿，深情地拥住卓戚阳，嘴唇轻轻地贴在他的头发上。

卓戚阳安静地窝在皇甫昕怀里，心跳得飞快，心里有许多话要说却不知怎麽说起，只是反手抱住了皇甫昕的腰。

第二天早晨，天气阴沈沈的，乌云凝聚在天边令人沈闷的色彩，风淡淡吹过，窗台上的花摇曳摆动，散发出迷人的香气。

卓戚阳吃著皇甫昕做的早餐，发现对方的视线停留在身上，不觉疑惑地抬起头。

“怎麽了？”

皇甫昕注意到他的目光，眼神幽幽地闪了闪，夹起盘里的鸡翅放到卓戚阳的碗里，决定不想卓戚砚的情况好好享受早餐的时间。

“公司的事比较让人头疼。”

“事情很多？”

卓戚阳的眼睛漆黑而明亮，将煮好的牛奶倒在杯子里递到皇甫昕面前，平时他们都各自在公司，几乎碰不到面，一起吃饭的时间少之又少。

“没有──”见卓戚阳看起来心情不错，皇甫昕眼睛笑得弯弯的，好像想到了什麽，歪头凝视卓戚阳突然说。“纱夜熏要隐退。”

卓戚阳怔了怔，抬头看著皇甫昕，像是困惑一般静静地问。“为什麽？”

“你跟他是朋友？”

皇甫昕唇色豔丽，优雅地吃著面前面包，幽暗的视线，若有似无地停在卓戚阳身上，带著一丝丝的探索意味。

“不是。”卓戚阳眼珠漆黑，直言地说。

曾经跟纱夜熏接触过几次，不是亲密的距离，皇甫昕突然问起让他很惊讶，因为他的口气有些酸溜溜的，其实只要他想知道或询问的事，他都会告诉他。

皇甫昕紧盯住卓戚阳眼里的冷淡，心里的不舒服瞬间消失不见，甚至还未察觉到心里的怪异感，就被他的直接反驳驱散得烟消云散。

“我不是排斥你跟他做朋友，他是娱乐圈的艺人──咳──能离远些是好的──”

卓戚阳为他的解释浑身一热，以前没注意皇甫昕询问，跟谁是朋友是为了探测他们的关系，莫非太迟钝才没注意他的异常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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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什麽原因？”

皇甫昕抬头看他一眼，清澈如水晶的眼瞳映出卓戚阳淡笑的脸，他微笑地垂下头，唇边的笑容晶莹纯净，又带著些微魅惑的感觉。

“纱夜熏的活动很多，他身体状况不好，几场走秀下会体力不支──”

“所以才离开。”卓戚阳仰头看他，眼珠漆黑如夜，神色是那样的认真，

艺人习惯颠倒的日夜工作时间，没时间照顾自己，也会请助理照理日常生活，情况严重了，必须停下活动静养一段时间。

“离开是不可能的事，很多合约在我手里，违约金足以让他这几年的辛苦泡汤，没有钱哪都去不了。”

纱夜熏的事他不甚在意，卓戚阳似乎跟他相识，才会注意到旗下的这名艺人，什麽时候变得如此谨慎又不安，生怕他会突然离开，大概从对他告白那天开始这种不安就藏在心底。

“──”

卓戚阳愣住，几张契约就能束缚住一个人的命运，抛除明星的光环艺人也只是普通人，由於媒体和大众的关注，他们牺牲了很多个人时间。

“这件事媒体不知道，他想离开娱乐圈一段时间，又被合约束缚住自由，於是，我建议他用身体不好当理由去法国留学。”极淡极淡的笑容凝在皇甫昕眼底，可偏偏有股妖冶动人的感觉。“这样比较好。”

“法国？”卓戚阳低低垂著头，漆黑睫毛闪动了下，突然想起什麽似的问，“你以前也待法国。”因为他去了法国他们才会没有联系了那麽多年，他不懂那时他的突然离开，不懂为什麽要走得那麽匆忙，也许一切都躲避不开才会这样。

皇甫昕想起以前的突然离开，留下卓戚阳一个人，神色有些悲哀。“恩。

“没去别的地方。”卓戚阳喝了口茶，沈静依然地看著他。

“没有。”皇甫昕侧过脑袋看卓戚阳，见他将焦点转到自己身上，眸子里有水光在荡漾，“我在那边待了很长时间，想离开但走不了。”

卓戚阳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那麽漆黑，“发生了什麽事？”

“父亲的公司过早交给我，一开始工作许多问题都摸不到头绪，害怕去工作，於是，出很多情况，每一天的工作就是用最完美的方式解决问题。”皇甫昕拿起一个苹果，柔声说。

卓戚阳惊讶，“你几岁？”

“十六岁。”皇甫昕将削好的苹果放到盘子，细心的插好牙签，递了一块到卓戚阳面前，示意他吃，嘴角的笑意并没有消失。

卓戚阳看著他的笑容，张开口咬住苹果，清甜的味道在嘴里扩散，心底却有丝丝心疼在弥漫。

“你那麽早就触工作。”

“没办法。”皇甫昕清雅的面孔上是苦涩的笑，“生活所逼。”

“啊？”卓戚阳没想到从皇甫昕嘴里也会听到这个词，好奇地问，“你父亲是个什麽样的人？”

“父亲很喜欢狗，没买狗之前就爱狗爱得不成样，可他能把几万块买的一只狗，当著我的面把它的一只腿折了，就一棍子下去眉都不皱。”

“──”阴冷的感觉充斥进心口，卓戚阳怔住，手抖了一下，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起来。

皇甫昕担忧地看著他，“让你想起不好的东西了，对不起。”

“没有，那他对你──”卓戚阳摇摇头，只是一会儿，就镇定下来。

“对我温柔得恐怖，他是中国人接受的是西方教育，表达比较直接却从没说爱我，也没说喜欢我，但我敢确定在我没真正成熟得独当一面时他不允许我离开法国。”皇甫昕眼里有一丝黯然，不甚在意地说。

卓戚阳的视线停在皇甫昕脸上，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心疼，似乎感受到他过往的寂寞与无奈，仿佛深入骨髓一样的疼痛。

“你在学校里是什麽样的学生？”

皇甫昕静静微笑著，温柔地注视著卓戚阳，修长的手握住他的，清澈的眸子里有栀子花样的洁白光芒，看起来那麽干净而纯澈。

“没你想得那麽优秀，笑容不多话很少，不喜欢受人关注，很少跟人深入交谈，完全是个独行侠。”

过於完美的东西总让人不敢轻易接近，就算不说话也能吸引别人的注意力，但因为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情绪波动又小，周围人觉得害怕，也就不敢靠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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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是学校的红人，受很多人喜欢。”

卓戚阳怔怔地看著皇甫昕，两人之间一直以来皇甫昕较为主动，他温柔得能包容一切，一点儿看不出隐藏了什麽在心底。

皇甫昕的手指轻轻摸著杯子的边缘，低垂著头，微微敞开的领口处，白皙的肌肤被黑色的衬衫衬得晶莹剔透。

“周围人不喜欢亲近我，我时常都是一个人。”

卓戚阳神色黯淡地偏过头，看著玻璃面上映出的丑陋脸庞，看著过分艰辛生活而粗糙的手指，一个人生活的痕迹如此明显又无奈。

“没有朋友，一个人不是很寂寞。”

皇甫昕走到他身边，蹲在他面前仰起头，清澈的眼睛里充满温暖的色彩，像春日里舒服的暖风，一如当年第一次遇见卓戚阳的时候。

“待在法国期间经常这样感觉，一个人走在路上，实在没地方去，又不想跟任何人来往，於是，更加渴望见到你，才会不顾一切的回来。”

“为什麽是我──”

卓戚阳沈默地锁住他，问出了心里的疑问，他身上有太多的缺陷，丢在人群里都没人注意，没什麽吸引人的地方，不知道究竟喜欢他什麽，不安的因素很多随意想起一个都能将他淹没。

“我爱你，很久了，怎麽形容这样的感觉，生气的时候看到你就变得很开心，生活里每出现一件事，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

他靠得那麽近，卓戚阳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深情，感受到他的温热呼吸，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不由伸出手，温柔地巡视过他的五官。

“──”

“於是，牢牢抓住你。”皇甫昕眼波盈盈似清澈的湖水，他的手指似乎把内心深处最温暖的东西都引了出来。

十几岁的时候，没有真正爱过，也不懂什麽是爱，少年时期爱情没有那麽复杂，多至於一些柏拉图式的精神交流，等分开了才突然发现什麽也没有了。

他想陪在卓戚阳身边，在困难的时候能够陪在他身边，不要他被其他人伤害，眼底不再有黑暗，单纯的对他微笑，这样他就是幸福的一个人。

“我也想，你的爱让我有了其他的欲望，生怕做的不好遭受厌恶，不断向你求证这个问题──”卓戚阳眼珠漆黑，心底有一丝苦涩。

“戚阳──”

卓戚阳唇角一弯，似乎有微笑的弧度。“我跟你说过吧，你是第一个说爱我的人，唯一对我打开心扉接受这样我的人，每当想到这个全身都充满力量──”

“他们不知道你的好，我想亲近你，分享你的喜怒哀乐，深入了解你的一切──”皇甫昕的语气很轻很轻，气息温柔得仿佛从肺里呵护出来一样。

卓戚阳微笑地垂下头，苦笑，“长这麽大，没什麽高兴的事与你分享，什麽都没有，也不知道跟你说什麽，可能我活得比较晦涩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