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许久,她突然想起一事,神情有些羞怯,不知该不该问出口。
梅尉文见她久久未离开,抬起头,只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什么话尽管说。」
「如果你要上茅厕……要不要我帮忙?」
他拧紧眉,抿着唇,神情十分不悦。「这点小事不必麻烦妳,妳马上离开,不许再待在这儿。」
花云依只得听从他的命令,转身步出厢房。
看着她窈窕的身影,梅尉文低咒一声,「该死!」身为男人的自尊心,在她面前荡然无存。
虽说以往他的确得靠李文帮忙才能上茅厕,但此刻他已下定决心,非得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咬着牙,他拿起放于床旁的拐杖,缓缓站起身往前走去。
虽然腿有点麻,难以施力,稍微没有站稳便跌倒,但他随即再站起身,绝不许自己放弃,定要让双腿早日恢复。
今晚,他将彻夜练习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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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星沉,旭日初升,金色的阳光洒落于飞檐碧瓦上,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花云依端着早膳朝梅尉文的厢房走去。
想起昨夜之事,她俏脸绯红,心跳加快,不知等会儿该怎么面对他。
绕过转角,她忽地瞧见一道人影站于厢房外,正是梅尉文。
她大为讶异,「你……」
梅尉文看着她讶异的神情,淡淡地道:「我的腿并没废。」昨晚她所说的话给了他极大的打击。
花云依见他手上有根刻着神兽的黑檀木拐杖,随即明白一切,笑着步向前,「恭喜你。」他终于能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了。
梅尉文看着她的笑容。站起来的人是他,但她却笑得如此开怀,任何人都看得出那是发自内心的笑。
她真这么在乎、关心他吗?没来由的,他的心窝感到好温暖,一种奇异的情愫将他整颗心紧紧包覆。
「早膳都快凉了,你快进来吃吧。」花云依端着漆盘步入房内。
然而梅尉文却没有移动脚步的打算。
她将漆盘放于桌上,转身却瞧见他依旧站在原地,阳光洒在他身上,整个人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他正直瞅向她,神情柔和,唇角微扬,令她不禁怦然心动。
梅尉文朝她比了个手势,示意她过来。
「怎么了?」她走上前问道。
「我不想吃。」
「那你想吃什么?」
「妳做的饼。」他如墨般漆黑的眼直瞅着她。
花云依讶异,他居然会主动要求要她做饼给他吃?「你在这儿稍等一下,我马上去做饼。」
她欲转身离开,但是手却被他一把握住。她抬起头,望着他那深邃迷人的黑眸,不明白他打算做什么。
「我们一起做。」
花云依傻了眼,「你要跟我一起做饼?」
梅尉文挑眉反问,「不行?」
「可以是可以……」只是他的话太过突然,让她震惊。
梅尉文放开她,拄着拐杖,缓缓往灶的房方向走去。
花云依看他拄着拐杖往前走,每一步都走得艰难,但他意志力惊人,不愿停下,更无意开口向人求助。
她迈步走到他身旁,轻轻地搂着他的手臂。
梅尉文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
「我可以陪你一起走吗?」她红着脸,小声地问。也不晓得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她就是想搂着他的手臂,一起往前走。
梅尉文凝视着她绝美的容颜许久,「随妳。」他的眼神变得更为柔和,迈开步伐,继续往前走去。
花云依甜甜地一笑,搂着他的手臂,一同走向灶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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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的大厨老张一见到梅尉文步入灶房,讶异地瞪大双眼,张着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少爷……他居然能自己行走了,而且还亲自来到灶房!
「张叔,不好意思,我跟少爷要一同做饼,可否请你暂时将灶房让给咱们用?」花云依柔声问道。
「喔,当然可以。」老张瞧见梅尉文目光柔和的瞅着花云依,顿时明白一切,连忙退出灶房。
呵呵呵……原来如此,那么他这个老家伙自然不能待在这里打扰他们。
待老张离开,花云依抬起头,笑看着梅尉文,「你今儿个想吃什么口味的饼?」
「都好。」
「甜的也可以?」
梅尉文剑眉轻蹙。他向来不爱吃甜品,但如果是她做的饼,勉强可以接受,于是他轻轻点头。
见他犹豫许久才点头答允,花云依不禁轻笑出声,「呵……我不会做得太甜,你大可放心。」他虽然是个大男人,但方才那犹豫不决的模样就像个孩子,十分可爱。
她如银铃般悦耳的笑声,令梅尉文心神荡漾。
「妳是怎么做饼的?」他眼神柔和,蕴藏着爱意。
「将面粉放进木盆里,加进适量的水,揉成面团,再包入馅料,做出形状,然后放进炉子里烤熟,这样就可以了。」
梅尉文皱眉,「如此简单?」
「说是很简单,但做起来可十分费工夫。水与面粉的比例要掌握得当,不可多亦不可少,在揉制面团时更得费心力,每一处都得揉捏,力道也得一致,马虎不得。」
花云依拿来木盆,将面粉与水放入,挽起衣袖,将其揉成面团。
梅尉文拄着拐杖缓步向前,站于她身后,挽起衣袖,伸出厚实的大手与她一同揉着面团。
整个人彷佛被他环抱于怀中,花云依羞红了双颊。
她的背紧贴着他结实的胸膛,他那略微黝黑的大手与她白皙的小手揉着面团时总是会不经意碰触,这种感觉好奇妙,但她一点都不觉得厌恶,反而很喜欢。
两人一同揉好面团后,她将面团切成数小块,以擀面棍将其压平、压圆,再将甜馅包入,再仔细捏合。
梅尉文见她灵活地将饼做好,也打算依样画葫芦,但怎么就是无法将饼捏合,有的虽然捏合了,但饼的外貌却是惨不忍睹。
「以掌心轻托,手指的动作放柔,这样自然就能做出形状完美的饼了。」
花云依白皙的小手轻覆着他的大手,与他一同将饼捏合。
她的小手覆着他的手,从指头所传来的温暖,让梅尉文的唇不自觉的扬起一抹笑。他爱煞了这种感觉。
她接过他掌中的那块饼,并确定炉火火候适中后,将所有的饼放入炉中烧烤。
待烤得差不多了,她便将饼从炉子里取出来。
「看,这块正是你刚才做的饼。」她拿起其中一块饼放于掌中。
梅尉文皱眉,取过她手上热腾腾的饼,「不怕烫?」
花云依笑着轻轻摇头,「常做饼,早就习惯了。」
他看着手中的饼,犹豫着是否该吃下它。
「你就这么讨厌吃甜的?」花云依伸出柔荑,将那块饼分成两半,拿起其中一半置于他的唇前,「吃一口,好吗?」她已特地将馅的甜味降低,他应该可以接受才对。
看着她打算喂他吃饼的举动,梅尉文唇角微勾,张开嘴将饼吃下。
美味的饼皮薄、酥、香,入口即化,馅料软而不甜腻,口感香醇,他很喜欢。
花云依以期盼的眼神看着他,「好吃吗?」
梅尉文学着她,将剩下的半块饼递至她唇前,「张嘴。」
她红着脸,轻启红唇,吃下那半块饼。明明已经将馅料做得不甜了,为什么吃起来还是那么甜呢?
他以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抚去沾于她唇上的饼屑,唇边带着浅笑。「味道如何?」
花云依轻轻点头,「很好吃……」他的举动,让她连心里都觉得好甜。
蓦地,梅尉文俯身在她唇瓣印下一吻。
这突如其来的一吻,令她讶异的瞪大杏眸,整张俏脸更是火辣辣的烧起。
他怎么又吻她了呢?虽然不知该如何回应,不过她一点都不讨厌他的吻。
「很好吃。」梅尉文低哑着声音道。
他说很好吃……是饼……还是她?花云依心跳加快,晕头转向,好像整个天地都在旋转,下一瞬间,她便失去了知觉。
他眼明手快,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妳怎么了?快醒醒!」不过是个吻,她竟然晕过去了?
此时,老张返回灶房,瞧见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少爷,花姑娘她怎么了?」
「她只是晕过去罢了。」梅尉文动作轻柔的抱起她娇小的身躯,走出灶房。
老张见他一手拄着拐杖,另一手抱着花云依,不知何时才能走回厢房,于是问道:「少爷,要不要小的帮忙?」
「不必,你快去要人找大夫来。」梅尉文头也没回,抱着她缓缓往自己的厢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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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云依幽幽醒来,轻眨着眼,眼前是有些陌生却又熟悉的景象,这里是……梅尉文的厢房,她正躺在他的床上。
「妳醒了?」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
她转过头,只见梅尉文来到床沿,神情担忧的瞅着她。
一瞧见他俊逸的脸庞,她再次双颊绯红,心跳加快,怎么也控制不了。
她怎会这样呢?好奇怪……
「妳可好些了?」梅尉文伸手轻抚着她的脸颊,眼底尽是怜惜。
他轻柔的碰触令花云依心跳加快,再次头晕目眩。别这再样摸她……她又快要晕过去了……
这时,一名上了年纪的大夫与王兰月一道进入厢房。
梅尉文收回手,拄着拐杖,缓缓站起身。
王兰月见状,眼眶立即泛红,「尉文……你可以站起来了……」感谢上苍!
花云依红着脸,缓缓自床上坐起身。
「哎呀,妳怎么坐起来了,快躺下,让大夫好好替妳把脉。」王兰月连忙向前,扶着她躺好。
方才听老张说云依晕过去的消息,吓得她赶紧派人请大夫来,就怕云依会有个万一,到时候她不但没了媳妇,还不知该怎么面对老友花富贵。
大夫仔细地替花云依把脉,好一会儿后才将布满皱纹的手收回,「姑娘的身子并无任何异状。」
梅尉文放宽了心,伸手轻抚着她的发。
他的碰触令花云依再次心跳加快,整张脸红透。
方才大夫替她把脉时,她一点感觉也没有,怎么他的手才一摸她的发,她就又开始不对劲了?
大夫与王兰月见状,立即明白其中的道理。
「呵,原来是这样。」王兰月欢喜万分,笑得合不拢嘴。
「请问……我究竟是怎么了?」花云依满脸不解,为何王姨会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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