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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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茶-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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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尚沁,兰妃,你们都少说两句,”皇上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证人呢?”
  “就来了,”兰妃细声慢气的说道,“皇上稍安勿躁,一会儿便知分晓了。”
  兰妃口中的“证人”的确很快就被带了过来,两位老人,一个中年人,两男一女,一对父子一个媒人婆,媒人婆指着那对父子,口口声声说着当年傅含菱便是许了这家人,还颤颤巍巍的掏出了一份婚约。而那双父子也连连承认,那个中年人更是说傅含菱便是他那有了夫妻之实的未婚妻。
  听到这话的尚沁两步走到那个中年人面前,有些阴阳怪气的笑了,“你是‘癞蛤蟆要吃天鹅肉’么?长成这个德性,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和傅含菱是一对?谎话不是这样编的,好赖要找一个俊俏的后生来演戏才好看,是吧?”
  “小人并未说谎!”那个男子开口道,“大人你不要信口雌黄,请皇上明鉴!”
  “你是收了多少好处才敢这么说话?”尚沁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有些夸张的笑了,“贻笑大方!我若是被你们笑死了,岂不是就少了个证人。”
  “够了够了,不要吵了。”此时的皇帝只得无奈的摆摆手叫他住口,正在这个时候,太监来报,“燕祉祾带到。”
  作者有话要说:  


☆、对质

  燕祉祾听到召见的皇命的时候,正在细嚼慢咽的吃着尚槎带过来的最后一块南糖,由于昨日收了太多的好处,狱卒如今的吆喝声居然也温柔了不少。
  轻轻一笑之后起身,燕祉祾掸了掸身上的草屑,用了两下力拽拽袍子角,接着气定神闲的踱步出了牢门,然后随着太监回到了皇宫。沿路上燕祉祾扯开了身上的熏香荷包,成功的遮掩住了牢狱气,还落得一身淡香,贵气翩翩。
  在燕祉祾的印象里,并不记得来过了多少次的锦隆宫,今天仿佛格外热闹,里面居然同时站了好些平日里打死谁都想不到能够聚在一处的人物。
  很有眼色的太监禀报道“燕祉祾带到,”简单明了免去了一切拿捏不准称呼,省的自己遭受牵连。
  燕祉祾还是尚槎所见过的那个样子,一身紫衣,风度翩翩,哪里像刚刚遭了牢狱之灾的样子,还有若有若无的紫罗香,飘得勾人。
  燕祉祾先跪拜到,“草民叩见皇上,”接着面向燕玙瑄继续行礼,“见过轩王爷,”然后对着尚沁说道,“问尚大人安”。
  “哼,倒是连‘父皇都不叫了’,”皇帝陛下听到他这叩拜说辞,不禁问道,“知道自己身份不明,如何连自称都省了。”
  “‘燕’是国姓,草民不敢僭越。”燕祉祾磕了一个头,缓缓说道。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不向兰妃行礼?”皇帝继续问他,“一国妃嫔,难道当不起你的一拜?”
  “回皇上,草民不觉得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先母逝去多年,如今又被人所诬,”燕祉祾平淡的回答道,“草民不能为母辩驳,只好小处上逞下心意。”
  “算了算了,”皇上大手一挥,“你先起来吧。”
  “谢皇上恩典。”燕祉祾依旧面无表情的谢恩,然后就站到了尚槎的旁边。
  对质开始的毫无逻辑,首先发难的自然是兰妃一派,说是自己的宫女出宫去的时候,碰巧遇见了这些人,说是为了不要让皇上继续被小人蒙蔽下去,才冒死前来京城,一说当年的。
  媒人婆早就将婚书呈上,皇帝拿起来之后细看一番,上面果然是傅含菱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年月确实早于当时他遇见那姑娘的时候。
  “草民斗胆,”尚槎这时候跨步向前,下跪开口请求道,“不知皇上能否将这‘婚书’赐给草民一见。”
  “拿给他。”皇帝倒是并不觉得尚槎逾越了规矩唐突开口,叫太监把那婚书递给了他。
  尚槎双手高举过头顶,接过了那张纸,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番之后轻轻嗅了一下,然后嘴角就抹起了浅笑,尚沁这时候也凑热闹似的靠过来瞧了两眼,他比尚槎的反应直接了许多,“啧啧”的看向了那几个人,“假造的不错啊。”
  这时开口的是那个老汉,打扮还比较斯文,戴了一方老人巾,对着尚沁说道,“大人不可这般血口喷人!这婚书是当年小老儿与傅家约为婚姻的时候写下的,怎么能有假?显得黄旧些也是必然,这二十年都过去了,怎么还能如新!”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笑你,”尚沁的表情捉摸不定,“虽然你做旧的本事很不错,但是,有点儿弄巧成拙了。”
  接着尚沁对着皇帝拱手道,“若是皇上不信,那便让尚槎来说说,这婚书究竟假在何处。”
  燕玙瑄这时候疑问道,“你怎么不自己说?”
  “因为他懒得搭理这人,”皇上在御座上说道,“尚沁一向这样,皇弟你会不知?那尚槎,你且说来。”
  “回皇上,这婚书是假的,不过是新写了的一张字纸,然后做旧一番。”尚槎朗声说道,“将椰壳作柴,焚烧生烟,稍作熏烤,再于烈日下曝晒除掉烟气,纸张便会旧了质地,再用清茶稍稍喷淋,晾干以后,便自然黄了颜色,老人家,不知我说的可对?”
  尚槎的目光如炬扫向那个老人,老人并不直接回答,只说“这位举子也莫要仗着功名,欺侮小民……”
  尚沁直接就打断了老人的话,“啰嗦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值得如此费周章!”
  于是尚槎和尚沁这叔侄两个便唱起了双簧似的开始视旁人如无物,尚槎说道,“尚大人此言差矣!如此损伤龙体之事,断断然不可行!九皇子这等至孝之人,一定是不会同意的!”
  “你这话说的!那他和菱妃娘娘的清白怎么办?任由贼人侮辱?”尚沁言辞激动,“当年皇上何等珍视菱妃娘娘,他如何会不同意!”
  “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今非昔比!”尚槎说道,“故人心易变,尚大人不可刻舟求剑!”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闭嘴!”皇上终于忍不住了,大喝道,“卖什么关子!有话快说。”
  “草民死罪,恳请皇上与九皇子滴血认亲,以证其皇子身份!”尚槎跪地疾呼,“望皇上首肯,也还菱妃娘娘一个清誉!”
  “大胆!皇上龙体金贵,岂容尔等所伤!”兰妃这时候惊叫道,“你们是不是要谋害皇上,皇上,万万不可同意啊!”
  那些“证人”此时也纷纷跪下来劝谏道龙体为重,皇帝陛下的脸上的确掠过了一丝犹豫之情,一直沉默的燕祉祾这时向前一步跪下,说道,“兰妃娘娘说得有理,皇上龙体金贵,不可取血。草民便是身死也是无妨,不论以君臣而论,父子而言,草民不希望皇上有所损伤。”
  “不这样怎么还傅含菱和你的清白!”尚沁一着急就吐出了菱妃的名讳,“你忍心叫你母亲九泉蒙冤吗!”
  燕玙瑄紧随尚沁其后的劝谏皇帝同意滴血认亲之事,但是皇帝陛下的天颜仿佛仍然凝固,不愿意点头。于是,尚沁终于忍不住了,一声“燕玙珣”险些把锦隆宫的房顶震塌,语惊四座,话音一落,愣住的却不止他一个人。
  直呼当今圣上名讳这种死罪,不是人人都敢犯的。但是尚沁很快又定了定神,继续说道,“燕玙珣,等我这话说完,你便是将尚沁千刀万剐也不打紧——你已经对不起傅含菱两次了,不能还这么对她。你一定要还她一个清白,因为燕祉祾,绝对是你的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科学性什么的,我不知道……
  “怎么是两次?”皇帝陛下一开口就觉出了不对劲儿,“朕哪里有对不起她!”
  “你自己都承认了,”尚沁直面皇帝陛下的眼睛,缓缓说道,“这光天化日之下的,我不能把你当年做的事情都抖露出来,只简略地说一下好了——这第一次,便是你带傅含菱回宫的实际原由;至于这第二次,则是傅含菱的死!”
  “你说什么?傅含菱不是产后失调而死吗?”皇帝避重就轻的问道。
  “荷叶五寸荷花娇,贴波不碍画船摇;相到熏风四五月,也能遮却美人腰。”念完这首诗的尚沁一声冷笑,“你强掠了傅含菱回宫,你觉得她会愿意么?”
  “朕怎么是强掠……”皇帝陛下连忙否认,却不得不败下阵来,毕竟想到了自己年轻时候见那女子貌美,一时难以自持的糊涂事,“唉……那都过去了,你快说,傅含菱又死得蹊跷?”
  “因为傅含菱原本是要等麟儿降生之后自尽的,不料却有人提前下了手,”尚沁用最单薄的话语讲述着石破天惊的事实。
  “这不可能!”皇帝急忙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在她去了之后,去过洛尘宫,”尚沁摇了摇头,“傅含菱最不喜欢金银之类的东西,但是那个时候的洛尘宫里,有很多纯金块。所以我觉得,她大概是想要自决,但是有人替她下了手。”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朕!”皇帝勃然大怒,“你为什么要瞒这么久!如果不是到了这种时候,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说?”
  “没错,我并不打算说,”尚沁淡然道,“让一个孩子知道他母亲在生下他之后便要结束自己的生命,我觉得,太残忍了……”
  “只是尚大人把这个事情了这么久,最终还是说了,”燕祉祾对着尚沁拜谢道,“不过,还是要谢过尚大人,既谢您瞒了如此之久,又谢您此时开口。”
  “谢什么?我还没有道歉,”尚沁苦笑道,“皇上,当时傅家的老头并没有告诉你的事情,我来说,傅含菱的确定过亲。”
  那些人胜利似的裂开嘴笑了,却被尚沁的下一句话镇住了,“但不是和这个癞头。傅含菱是个望门寡,她爹怕说了实话你嫌弃这姑娘克夫,所以没有告诉你。”
  “是朕疏忽了,”听到这话的皇上深深叹了一口气,“虽说将傅含菱纳进了宫门,但到底是没有追究太清她的家世,难为你有心了。”
  “我只是觉得对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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