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中心慌意乱的幽息,羸弱的模样更激起陶岑不安分的思欲。
“能有什么闪失呢?”陶岑是习武之人,身着华袍亦无法阻挡敏捷的身法,轻轻跃至兰漠跟前,搂紧他的腰,含住耳根,悄声说;“难道你能在大殿之上告诉诸大臣,告诉当朝天子我把你给上了吗?”
“你…”兰漠听闻如此直接又下作的话,脸羞得通红,“你快放我们走。若不然,皇上知道了你断不会有好下场。”
“我既然能把你们请来,自然有办法瞒天过海。”陶岑挑开兰漠的外套,迫不及待地吻上柔软的唇。压制住兰漠的抵抗,紧紧搂住他,撬开贝齿,向里探去。兰漠伸手极力地想推开陶岑,双手却被牢牢钳制在陶岑的胸前。
兰漠于错乱之中蓦地睁开眼,似醍醐灌顶,突然推开陶岑。微微喘气,惊魂未定之际又被他捉住了双肩,这一吻更用情。陶岑突然将手伸向兰漠的□,有几分得意地说:“原来这么快就想要了…果真是个□的小妖精。”兰漠的脸霎时红了,陶岑解开兰漠的亵服,露出白皙削瘦的锁骨。
“不要再继续了…求你…不要再继续…”兰漠偏过头,陶岑却将他按在怀里,轻轻啃咬着,从锁骨到肩膀,冰肌莹彻,活色生香。
“你是怕他知道吗?”陶岑不怀好意地看一眼窗外,“他说不定,就在看着我们呢。”
“你胡说什么…恩…”话音的尾声突然变得妩媚,陶岑已将兰漠拥至床边,褪去最后一层遮挡,已经因着不可抑制的思欲而有些泛着潮红的身体更加妍姿妖艳。
初音破晓,莺啼满地落红。江练暮深,风至半江愁痕。
凤鸣朝阳,金满危楼。屋内尚且余香
44、第四十四章 。。。
绕梁,纱幔微动,帐内的人儿酣睡正浓。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转身时不慎滑落了锦被,肩微露,香满帐。大概是觉察到身旁的动静,皱了皱眉头睁开惺忪秀眸,看清眼前的人,蓦地想起昨夜那番云雨,羞耻心翻涌起伏,懊恼地扯过那人手里的被角,翻身面壁。
“还不起床?”
充耳不闻。
“还是你尚且在回味,不舍得起床?”
字字清晰,句句入耳,声声恼人。
“那不妨,我来陪你?”
翻身坐起,伸手抓过衣物胡乱往身上套去。下了床,梳妆镜前坐定,将头发随意束起,兰漠终于开口道:“我要见赫唯。”
高楼独倚,凭栏不语,深秋谢了万紫千红,青苔碧绿草凄凄。兰漠快步向前,扶住安赫唯的肩将他转过身来。
“赫唯。”
“漠,你还好吧?”安赫唯见了兰漠,心中明了昨夜发生在兰漠身上的事情,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问起。
“有什么好不好。你分明知道的…”
“漠,对不起。”
“你我之间若用得着道歉,也不会走到今天了。”兰漠拉起安赫唯的手,素白纷红,濯日清辉。
“我们现在在何处?”安赫唯望着庭院中秋末颓败的枯叶,万物俱籁。
“大概是在那个人的某处府邸。”不得不提到陶岑,兰漠躲开安赫唯的眼光,随意拨了下头发。
“他想留下你?”安赫唯收回眺望的眼光,看着兰漠。
“呵,怎么可能…你难道还认为他能动了情意?不过是□而已。”
“那是要怎样?就这样放我们回去,不怕浩谦…”安赫唯突然收了口,“不然,杀了我们灭口?”
“哈哈哈,我们赫唯还是这么单纯。这么些年跟着张浩谦都白跟了…”兰漠不能自已地大笑几声,拍拍安赫唯有些窘迫的脸,“你想,我们两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张浩谦会罢休?李墨纤能脱得了干系?”
“李墨纤?此事和他有关联?”
“这我可不知道。可人是交给他的,如今在他的手上不见了,他不能坐视不管吧?”
“那…”安赫唯话音未落,却听见阁楼下传来丫鬟软玉盈盈的说话声,“少爷,您怎么站这儿?奴婢给您搬张椅子过来。”
“不用了。”语毕便是匆匆的脚步声。
“谁?”安赫唯急忙探出身子朝楼下看去,却只看见丫鬟一脸茫然站在原地,眼神去往的方向却没有半个人影。
“行了,还能是谁?”兰漠拉回安赫唯。
“我要是也能像你这样就好了。”
“像我这样?”兰漠不明所以地看着安赫唯。
“呵呵,没什么。那我们就在这里坐以待毙?”安赫唯向里屋走去,一桁珠帘卷。
“我饿了。”兰漠紧随其后。
“啊?”
“我肚子饿了。赫
44、第四十四章 。。。
唯,我们还没吃早饭。”
“你…”安赫唯一时无言,对于兰漠偶尔为之的天马行空,总有些无可奈何。
兰漠已经向阁楼下走去,安赫唯也只好跟了上去。一日之始,宜清宜淡,清若朝露,淡若朝霞。两人吃过早饭,兰漠拉着心不在焉的安赫唯在庭院里游逛。槐荫转午,兰漠随手接住一片旋舞而下的秋叶,将它插在安赫唯的头上,说:“自古美人皆爱以花饰鬓,而今用这秋叶插在我们赫唯头上,却是别样风情。”
安赫唯白他一记,说到:“怎么不给你带?我倒觉得你更适合。”
“小的怎敢和赫唯公子比。何人不知晓赫唯公子美色绝尘。”兰漠赶紧低头,拱手作揖。
“你还真是有闲情。”安赫唯不再和他斗嘴,踏着满地落黄向前走去。
“再这么愁眉苦脸的,小心长了一脸皱纹,张浩谦就不要你了。”兰漠笑着几步追上安赫唯。
这样的场景,似乎也曾在两人之间发生过。只是那时还是两个心无杂念的孩童,戏着潺潺溪水,闲看时光如水西去。而今半世浮生已过,心事纷繁如风起时漫天的黄叶翻飞。待风停且看,已是桑榆暮景。
45
45、第四十五章 。。。
“二位的闲情逸致,” 陶岑不知从什么地方而来,突然出现在二人眼前,“陶某要打断一下了。”
“讲。”兰漠将安赫唯护在身后。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陶岑轻裘缓辔,徐徐道来,“实不相瞒,陶樱正是在下的小妹。安公子究竟有没有杀害楚习影,我最清楚不过。”
“于是你想怎样。”兰漠眉头微蹙,欲语未可。
“若你留下,安公子可无恙。不然,官场沉浮,只字片语事关重大…”
“人或加讪,心无疵兮。”安赫唯推开兰漠,迎风而立,发梢微动,方才兰漠放上的那片树叶贴着衣裳滑落。
“兰公子也这样想?”陶岑不理会安赫唯,转而看向兰漠。
兰漠抿嘴不语,侧身而立。清眸微殇,将袖口紧紧攥在手心。晌午时分鲜有风过,岸边枯柳垂影自怜,河清海晏会有时,心之所向在天边。
“兰公子不言语,就让陶某不好办了。可否明示?”陶岑意味深长地玩弄着手里的折扇,白玉扇坠温润如月,如美人临去秋波那一转。
“想必你没有那个本事不放我们,陶大人。”安赫唯抬眼看看陶岑,胜券在握的模样令人反感之至。
“那,李墨纤李丞相总够资格吧?”陶岑对于安赫唯的蔑视并不气恼,反而有些得意。
“李丞相?”安赫唯的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如果没有李丞相出手相助,陶岑恐怕也难和兰公子有鱼水之欢。”
“你…”兰漠顿时羞愤难当,抬脚便要走。
“这里是我的地方,你能走到哪里去?”陶岑看着兰漠刚转身的背影,志在必得地开口。
兰漠收住脚步,回过身。看着陶岑,仍是只字不语。安赫唯急急地说道:“若张浩谦认定安赫唯便是凶手,赐我一死,那便是我的命数。命生得贱,任谁也无法拯救和改变。安赫唯愿生死由他,也不愿苟且偷生。你最好收起你的如意算盘。”
“那好,既然如此,陶某也不再强人所难。”陶岑说罢便转身离去,手持折扇背在身后,琉璃扇坠拍打在锦服上,和着脚步声逐渐远去。
“漠,我们一起回宫去。”安赫唯伸手为兰漠理着散乱在肩上的头发,浅笑软语。
“赫唯…”兰漠低着头,“我们能一起死么?”
“那些人只是要我死,与你无关。”
“我怎么能眼睁睁看你死去?”
“我已经无可遗憾了。可你不是还有要找的人么?”
“我…这种时候就不要提他了。赫唯,你真舍得离开张浩谦?”
“不舍得又怎样。”
“赫唯…”
“若我没记错,往常都是你告诉我这些道理吧?”安赫唯觉察了兰漠的异常,抬起兰漠的脸,“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那我们,就一起回去。”兰漠宛然一笑,寒冬的
45、第四十五章 。。。
枝头抖落厚重的积雪,如释重负。
苍穹如墨,月明星稀。夜风如空萧独奏,在微凉的空气中晕染出一片萧瑟。安赫唯被看护着坐上马车,然而随着驾车人一声鞭响,也未见兰漠出现。
“等一下!”他急忙拉开车帘,“为何只有我一个人?”
“安公子,小人只是奉命护送您至皇宫,其它一概不知。”驾车人头也不回,快马加鞭。
“那,可是让你奉命护送安赫唯的尸首?”安赫唯弯腰走出马车,平静地问道。
驾车人惊得将缰绳猛地收住,骏马嘶鸣着扬起前蹄。安赫唯抓住车棱,险些真的掉下车去。
“安公子可实在是为难小人…”驾车人头戴斗笠,看不清样貌。讲话倒是铿锵有力又不失温文尔雅。
“马车已行出这么远,你即便告诉我,我也走不回去了。”安赫唯坐回马车内,心平气和。此刻夜阑风静,只闻得马儿不时用蹄掌刨地而发出的声音。
“兰公子,他留下了。”
安赫唯心头一沉,苦笑一声。马车继续疾驰着,夜黑无穷尽,道旁枯枝在月光中各自妖娆。安赫唯坐在马车内,木然地看着抖动的布帘,离他已是越来越远,不知是否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