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上雪作者:匿名君(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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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上雪作者:匿名君(完结)-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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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水巷的大火烧了许多天,到终于被扑灭的那一日,小官人也已过了头七,大官人总算打叠精神,准备上京 
 25、大火 。。。 
 
 
  了。严正本打算遣差役押解甘松与施家大官人一起上路,打开牢门,却只见到了一具毒发身亡的尸首。
  
  牢头已经被打得死过去几次,两条腿都打断了,再问他,还是不晓得怎么回事。
  
  分明头一夜甘松还好端端地在牢里坐着,第二日清晨便成了一具尸首。无论甚么原因,重犯瘐死狱中,严正监管不利之罪也难逃。不晓得官家这次消息怎的这样灵通,施家大官人上路没多久,京里便来了文书,着张亮暂知江宁府事,严正留衙听候处理。
  
  没有人注意到,在李继周顶着江水逆流而上的小船中,躺着一个在众人眼中已死了的人。
  
  “师叔祖……子文此次上京,可会有甚么危险?”
  
  “你在他身边一日,赵德就会盯你一日,万一弄了你到手,那小子投鼠忌器,更难施手脚。你还是先养好身体再来关心其他罢。”
  
  奚吾轻轻叹了口气,望向窗外:“但愿一路平安。”
  
  李继周摔开书本不耐烦道:“走了一路,你念叨了一路,赵德要用那小子,便绝不会伤他,怎么说了那许多遍你还要念叨!”
  
  洪景在舱外笑着接口道:“师叔别发脾气,气大伤身。你要是瞅着奚吾不耐烦,不若你来撑船,换我歇一忽儿?”
  
  李继周火气更大:“老子救了你徒弟,还要替你撑船不成!费力不说,一路上要惹来多少人呱噪!不行不行!多少块石头也不换!”
  
  洪景一笑,撑着船,向远远的蜀中驶去。 

作者有话要说:宋代重文轻武,一般地方最高长官都是文人担当,严正犯了事,张亮也只能暂代,回头还是要派正经文人过来做知府的。其实只是监管不力这种小罪名,就算罚也不会使劲罚,何况他在京中又有支撑,所以更不会被怎么样,了不起罚点钱,然后平迁别处或略略降职,之后再升回来。




26

26、毒药 。。。 
 
 
  在江宁府的驿站内,九王一行也在准备启程了,王爷贴身的谋士段先生却长久不见踪影,到临行前才赶了一辆马车过来,厚厚的棉布帘子遮挡得密密实实,不晓得车里坐了甚么人。
  
  这车子每到休息的所在,都直接停在九王歇的内院,有甚么人上下一概看不到,家丁们私下里猜测车里该是段先生为九王搜罗来的美人——车里总弥漫出一股子似有似无的奇香来,只怕,还是个身带异香的美人。
  
  只是这些议论只敢私下里流传,叫段先生晓得了倒不妨事,段先生心慈,多半还会代为遮掩则个,若叫九王晓得了……
  
  “不要再说。”
  
  有那年长的忙不迭挡住了话头。
  
  “有闲着的不若出去采买,段先生又有了吩咐,单子上还有好些物事不曾采买得到,大家不如及早散了,忙自家的事体去便好。”
  
  于是众人就便散去了,多少念头只好密密实实藏在肚子里,不敢冒头。
  
  不过这回他们倒想得多了,此番九王听见些须碎言碎语居然不曾着恼,还笑吟吟地填了一阙词递进马车里,虽说转眼间就被原样丢了出来,帘子开处,也随着扑出了无数暖香,带着种说不出的甜腻温软,中人欲醉。
  
  原来不光是个香美人,还是个颇有性情的香美人。也难怪九王肯耐下性子去哄,鲜果细点每日里流水价送进去,再被几乎原封不动地送出来。其中但凡有哪一样略动了些须,第二日便依着这个样子多送些进去,从不着恼,也不催逼,耐心竟好似是无穷的。
  
  只是这美人的心好似铁打的,路上行了半月有余,从来听不到她有半句声气传出来,九王那许多火热的心意,都落入冰水一般,转眼间无声无息,连个水花都无。
  
  这一日总算到了寿州,寿州是淮南西路的首府,颇为繁华,市集上买卖的物事也有许多与江南不同。先是粽子改了形状,变得肥长圆胖,名字也跟着变作“枕头粽”,用的糯米拌了草木灰滤出的水,裹以上好的腊肉,颜色微黄,吃来油润绵软,颇为新奇。刚出炉的菊丝馃子热烫酥脆,鸽卵大的一只小小圆圆,入口即化,清香中带着小苦,与宫里做的点心相比,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里面。九王吃着很是满意,吩咐各备一份,他要亲捧了送与美人尝尝去。
  
  因寿州的知州把自家宅子让出来与九王下榻,宅子宽敞,故美人单独住了一个小跨院,门口一从翠竹若迎门童子,绿腰纤纤巧笑嫣然。院子虽然小巧,里面却一派江南景色,回廊九曲,亭台迭起,几丛秋菊依水盛开,冰盘托桂,红莲绣珠,都是难得的名种,看得出主人家必是花了恁大心思侍弄,才开得这般妖娆灿烂。
  
  进了 
 26、毒药 。。。 
 
 
  院子便可闻到那股似有若无的奇香,过了小桥,香气便越发浓郁了,九王提了个小巧的红木食盒,轻轻推开了卧房虚掩的门。
  
  室内的香气更是浓得几乎化不开,帘幔低垂,密密层层的细纱帘子遮住了内室的光景,只见得到段先生端坐在外间的书案前,正在写着甚么。见到九王进来,段先生起身要迎,九王止住他,手指遥遥指了指内室,段先生轻声道:“适才醒了一会,勉强吃了一盏茶又躺回去,不晓得现如今是睡是醒。”
  
  九王放下食盒,挑开帘子便走了进去。
  
  里间有一张描金穿藤雕花八步凉床,床有一人面向里侧卧,身着雪白冰丝袍子,乌发如水,腰身楚楚,几乎不赢一握。
  
  九王坐到榻边,目光细细扫过榻上人柔软的腰线,轻轻呼出一口气,便将手伸过去,慢慢探入了袍底。
  
  那人先前还强忍着不动,奈何九王两只手挑抹捏揉,尽向那要害处去,不多时呼吸便乱了起来,露在外面的肌肤沁出些晶莹的水迹,香气更盛。
  
  九王附在他耳边,低沉的声音小虫子般一路钻入耳朵里去:“……可舒服?我不强你,只想你舒舒服服的,只要你乖乖的听话,要怎样享受我都给你……”
  
  床上之人抓住九王的手要推开,却全无半分力气,一张雪白脸孔涨得通红,愤恨难当:“舒服甚么!下了这等药,我……”
  
  九王忍不住笑,胸口起伏,笑得很是开怀:“你手指伤了,我怕你疼才点些止痛的香与你,怎么不领情?”
  
  床上之人一声冷笑:“我亲手配的香药,怎会不晓得药效是甚么!右手丢了两根手指而已,我施承宁依旧是昂藏七尺的男子,你用药逼我雌伏,我怎能服你?”
  
  “那你用这等药逼你叔叔雌伏,他又怎能服你?”
  
  耳畔九王的话音不曾落地,整个人已被猛然洞穿。
  
  扑天盖地的疼痛,可其中竟然也有许多欢愉,似乎这样的攻占他已等待了许久。
  
  不由自主地打开双腿,不由自主地挺身相迎,不由自主地用力缠抱,不由自主地喘 息呻吟,这些无法按捺的反应让他羞耻难耐。这个身体,竟然可以被药物所操控,竟然可以在这样的攻占下感到快活。
  
  这是怎样的耻辱。
  
  本来这一切都不该是他来承受的。
  
  若手指不残,他还是那个文武双全博学聪敏做事果决的施承宁,现如今,却被藏于内室,每日里春香环绕,陷在九王的怀抱里无力脱身。
  
  他的发丝凌乱,侧过面孔,深深埋入软被之中,绝望地闭住双眼。
  
  九王含住他的耳垂轻轻啃咬着:“只要你乖乖的,乖乖的听我话,你要甚么,我都给你……只要你乖乖 
 26、毒药 。。。 
 
 
  的,便是要天上的月亮,我也找人摘了与你……”
  
  他被死死按在床上丝毫挣扎不得,呼吸散乱,身躯被冲撞得上下摇摆,脸藏在被中,自牙缝中嘶嘶挣出一句话:“……我只要……施仲嘉!”
  
  如果可以,他要亲手将韦奚吾两手两脚钉在墙上,一根根斩落他的手指脚趾,再当着他的面,尽全力抱住子文,尽全力去占有。
  
  子文的笑只能属于施家人,属于他爹爹,属于他平安。那个韦奚吾,他鸠占鹊巢十几年,假扮柔弱博取怜爱,以致子文狠下心斩落自家手指。
  
  他永生永世都记得那个夜晚,清风明月,对酒长歌,那一晚,曾经伊人在怀。
  
  可谁知前一刻还飘在云端,后一刻便跌落了泥塘。
  
  他永生永世都会记得当时的痛。
  
  月光下,雪白的长剑轻轻一抖,那两根手指从此不再属于他。再持不得笔,抚不得琴,握不得枪,挽不得弓……他曾经拥有的一切,他曾经引以为傲的一切,瞬间全部失去。
  
  或许他做错过,但为之付出的实在已经太多,多到,不堪承受。
  
  总有一日他会重新站起来,到那时,他要把失去的这一切,全部夺回来!
  
  他要一寸一寸杀掉韦奚吾,他要一寸一寸杀掉那个老儿刘丰,他要一寸一寸杀掉给他用药的段先生,他要一寸一寸杀掉这个压住他为所欲为的赵德。
  
  只是现在,他还不能。
  
  这种耻辱,他还要忍受许久,许久许久。
  
  到他重新拥有力量的那一天,他会要这些人百倍偿还自家所遭受的一切!
  
  赵德的冲撞急切有力,他的手死死扣住被单,咬紧牙关忍受着,断指处又沁出了血色,却全然觉不到疼痛。全部的知觉都集中在那一点,滚烫、坚硬、不停地充满又撤出,近乎凌虐的激烈进出让他全身发抖,眼前一阵一阵发花,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心头闪过的那张脸,竟是甘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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