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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养伤 。。。
?师父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了,我终不能将解法传他,让他老人家替我上战场。因此,便吞了解药,去了云州。”
他抬起头,正视子文双眼:“我说这些,并不想要你的怜惜。子文,这条路,是我选的,有怎样的后果,都会自家担起。只是其他的便罢了,房事一节……却是我对你不住。你若此时悔了,我半点不怪你。”
此时夜已过半,烛火早灭了,屋子里一团漆黑,只有外面一点月光照在奚吾的脸上,他目光清朗,面容平静,浑不似只剩十年寿命之人。子文望着他,喉间哽咽,竟一时说不出话来,只伸手缓缓拨开奚吾额头上几缕散发,在他眉心深深吻了一吻,侧脸贴住奚吾的面颊,满眼热泪涔涔而下。
奚吾微微一动,他伸手按住奚吾的肩头,轻声道:“让我抱一抱……阿吾……别的甚么都不求,只要你在我身边,可以让我抱一抱,今生今世,甚么都够了。我爱你,原不是只贪图那些,我爱的只是你,只是你这个人,别的,都不重要。”
奚吾慢慢伸出双臂,抱在子文腰间,收紧。
二人便在这月光下紧紧相拥。
便只这样拥抱着,似乎只这样抱着,便是永恒。怀中之人是这样的甜蜜芬芳,便似永生永世也抱不够,别的甚么都忘记了,手臂怎样也舍不得从对方的腰间离开,发丝纠缠,呼吸相闻,身躯紧紧相贴。
原来,最大的满足,其实便是两个带着缺憾的半圆,终于凑成一个完满圆形的那一刻。
耳鬓厮磨中,奚吾忽然轻轻一笑:“你先前说,会因欲/求不满而死,如今怎好?”
子文又是一呆,瞠目良久,佯怒道:“官人若死在这上头,便第一个拉你陪葬!”
奚吾含泪点头,微笑道:“好。无论你死在甚么上头,我都一定陪葬。”
山中岁月平淡悠长,子文每日里只是吃吃睡睡,悠闲自得,伤势好得甚快。前些日子京中的旨意下来,准了子文夺爵一等,罚俸三年的请求,免了他两百鞭子,却另派了个子文不熟悉的文官过来做监军,明摆着是要自子文手中分权。张同等人很是不忿,子文则淡然处之,叫人将那官儿好生养在渭州,令平安侍奉周到,万万不要叫他挑出什么刺儿来。平安被困在渭州动弹不得,心中本窝着一肚子火儿,偏偏子文的命令却一毫也不敢违背,耐下性子哄得那官儿眉花眼笑,倒也没给子文添甚么麻烦。
奚吾日间除了摆弄药草,为子文疗伤,余下的时间尽数用来给那些军医传授对付各种毒药的法子,虽然不少法子颇为繁琐,耐不住他教得精心,军医们学得仔细,倒也学了个七七八八,连抗毒的药丸子,也顺便配出无数,
71、养伤 。。。
遍发军中各处。只是军医们来的次数多了,子文便捞不着多少与奚吾独处的辰光,日子一长,终于忍不住发脾气,将一干人等尽数赶出别业去,锁上大门,虎视眈眈盯着奚吾。
奚吾失笑道:“你莫不是要做饿虎扑食?不怕吃了这一遭,下回便没得可吃了么?”
子文只板着脸:“吃不到肉,好歹能吃口汤,如今连汤盆都不叫我碰一碰,怎憋得住?”
奚吾拍拍身上的灰,整整衣袍,径直走到子文面前,摊手道:“汤盆在这里,你便如何?”
子文盯着他,一肚皮火气泄不出去,又恨又爱,磨了半晌牙,肩膀却垮了下来,无奈道:“陪我去泡澡。”
屋后的温泉周遭尽是杨树林,梢头零零星星已长出了不少嫩绿的叶子,毛虫样的杨树花落得到处都是,连温泉水中也落了好多。子文嫌那些毛茸茸的东西腻烦,不肯在外头泡,却叫人在屋子当中弄口大池子,将水引进去,热腾腾地关起门泡澡。只是一向自个在偌大的池子里呆着,再快活,也有限。今日难得奚吾应承陪他,子文兴冲冲拉着他进了那间雾气昭昭的屋子,抬手便要去扒他衣袍。
越着急,腰带越拉不开,奚吾却在那里背着手,嘴角含笑,一动不动任他一只手乱解。子文看着心中有气,五指较力,“啪”一声便扯断了腰带,好容易扒掉外袍,却绝望地发现,奚吾居然穿着那种从上往下,一溜都是系带的中衣。子文的眉毛立时拧了起来,怒道:“你便是故意的!”
奚吾到底憋不住哈哈大笑,浓浓的雾气缠绕在他四周,将他的眉眼朦胧成模糊的一片,便如云中仙人一般。子文心中一动,连忙转回身,佯怒道:“官人不侍候了。”
说罢,管自脱去袍子,跳进了水池,耳朵却支着,听背后的动静。但听背后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随即哗啦一声水响,想是奚吾下水了。他的心怦怦直跳,只觉屋子里气闷得要命,头抵在冰冷的石头池壁上,闭着眼,心中只是默念:“不能动,不能动。”
身后的水声却哗啦哗啦地越来越近,随即,一个光滑润泽的身躯在背后抱过来,奚吾的声音贴着他的身子轻轻响起:“子文……”吐息轻柔,拂在他后背上,却瞬间撩动了一池春水。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大概比较重口= =
不过……应该也算甜蜜吧^^ 下一章有肉汤,这大概是最后一次h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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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宇宙爆发完了,轻松的段子也写差不多啦。下周开始恢复周二周五更新,不过不排除我又爆发几回双更的可能性。快到结尾了,现在是标准的斗志昂扬,剑指两个大字→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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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守护 。。。
子文只恨不得打自家一顿,怎会说出那句话,让奚吾陪着泡澡?!如今这般,那人便脱得干干净净在眼前,却不敢摸不敢碰,连看上一眼也不能,枉自心中如火一样烧,却只烧得自家浑身燥热,无处宣泄。
偏偏奚吾的手还不老实,在他腰间摩挲片刻,一路便向下探去。子文头抵着池壁,用力抓住奚吾的手,咬牙道:“你这般,便是想逼死我么。”
却听奚吾在背后轻轻一笑,随即便抽身离开。子文舒了一口气,心中却说不清是失望多些还是希望多些。奚吾摸了摸他断臂的伤口,笑道:“这里倒好得七七八八了。”说着,双手用力,便开始按揉他肩背。
这原是他断臂后,奚吾每日做惯的功课,但今日这般无遮无挡地按揉起来,感觉却分外不同。子文只觉得那双手所到之处,一路都是火焰,直烧得他又是快活又是痛苦,求饶道:“痛痛痛,不要揉了。”
奚吾一呆,随即恍然,微笑道:“是哪里痛?这里?还是这里?”说着,那手便自肩背至胸腹,一路下滑,按揉推拿,手法专业,转眼便滑到了子文那个又硬又胀,痛得不可开交的所在。
子文耐不住一声呻/吟,那里却胀得越发厉害了,在奚吾手中突突突直跳,子文的手握在奚吾的腕子上,竟推不出去,被他灵活十指如抚琴般,抹、挑、勾、拨、拂、按、滑……一番弄下来,如何再忍得住!霍地张开眼,用力擒住奚吾手腕,重重一带一推,随即肘部压上,将他死死压在池壁上,气喘吁吁道:“你再不停手,官人便不管你死活了!”
奚吾却不答,只低头,在他手臂上轻轻一吻,子文一颤,手已松了,被他反握住手臂,一路便舔吻到了手指,含住指尖吮吸吞吐,那个蓄势待发的所在,更是被他轻轻握住,同一节奏地套/弄着。
子文本就欲/火中烧,这一番已然过火的挑逗让他实是忍无可忍,口唇完全不受控制,便落在了奚吾裸/露出来的后颈上。
一吻下去,事态再也不受他掌控,眼前这个人简直无处不诱惑,自顶到踵,每分每寸都让他爱不释手,皮肉光滑、肌理分明,还带着温热的水汽。浓浓的雾气围绕住两个人,甚么也看不清,似乎天地间甚么都没了,便只有这个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爱抚的阿吾。
粗重的喘息在二人之间响起,有他的,也有他的,水温似乎越来越高,子文犹如身在滚沸的锅中,又是疼痛,又是渴望,最后在舌尖上重重咬了一口,才得有气力推开伏在他身下的奚吾,喘息道:“……不、不成……你的身子……”
奚吾却只是坐在水中,那样眯着眼望着他,长发凌乱地披在脸上、肩上,面颊嫣红
72、守护 。。。
,眼波如醉。
他张开手,柔声道:“先前是骗你的,你尽管来吃罢,死不掉的。”
话音未落,奚吾眼前一黑,子文竟立时扑了过来,抱着他扑通一声跌进水里,随即口唇便被彻底占据,再也挣脱不能。
这是一场迟到的缠绵。
相拥的二人心中那满满的渴望,终于有了可以宣泄的地方,近乎急切的探索、亲吻、进入、被进入,这一切都好似一个梦,一个中断了整整十年的美梦。自江宁变故初起,到如今终于重逢,前后已有整整十年,二人在这十年中,都失去了许多许多东西,然而终究还是可以拥有对方,如今这个怀抱,便是永远了。
轻轻抚摸子文右肩上那个深深的箭疤,奚吾柔声道:“他要你守护的,我便与你一道守护,今生今世,再也不分开。”
子文躺在浅水处,抱住趴在他身上的奚吾,慢慢平复着喘息,听到这话,却蓦地一愣,一把揪住奚吾的长发,咬牙道:“先前为甚么骗我?”
奚吾抢回自己的头发,趴在他怀中笑道:“我不那样说,你忍得到今日?当日你伤那样重,用药又是忌讳这些的,我只能端着冷面孔,打掉你的念想。那日一时没忍住,挑起火来,明知你是不管不顾的性子,说了对身子有妨碍,你也不会理睬,倒要说对我身子有害,你才会住手。没奈何,只好编个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