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镜,传闻里面除了藏有虚教所有的至上修行技法,还有排兵布阵的五行术数,更有上古遗留的神器至宝,若是能习得其中任意一种,那是文可敌国,武可称霸一方。
传闻不假,只是说对了一半,今时天镜分为三个层次,有里有外,里层分为第一层为修行者;第二则是修行师;第三层是绝境之地。过了此层,才能到达神兵利器的三维世界。一仙圣人的二师兄和大师兄全部坐镇天镜之内的外层空间,其大师兄是三尊使,二师兄是二郎真君,内藏玄机,非一般人能够理解,当然,包括大师兄和二师兄。
私心念着明日才要进入天镜,东方歧也不急着对自己的父亲多作解释不娶闻人莫离一事,东方振声亦是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念着长子的事情,也就信了妹妹的话顺其自然。
辗转出了院门,东方歧只是等着夺古大会彻底结束了,再劝说父亲让她和鳐儿成婚,对于娶鳐儿过门,她心里倒是有十足的把握,只是,她此时心里想着的是怎么样能堵住悠悠众口,好让鳐儿心安理得的风光嫁给自己,纵使惹恼了父亲,也不能让鳐儿受半点委屈,但又想到父亲和蓬莱岛主那些眉宇传神间的话意,东方歧一路无言。
哎,………蓬莱岛主这一关怕是不好蒙混过去的,一路低眉,他是自然的朝着沧雨楼走去。算了,先将鳐儿接回庄院再说。
此时,他已是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丘择的笑时街处,观着周围吆喝的小贩街摊以及忙碌奔走的走卒,东方歧无奈的握了握手中的紫竹笛,低首无言。
笑时街每逢夕阳落尽的时候,商贩总是会拼尽一切的力气,耍尽自己的吆喝绝招,希望自己的东西能够多多的卖出,适才形成了这番热闹的景象。
渐渐地,当夕阳最后的余晖也是消失殆尽时,却是华灯初上,红烛飘香的另一番繁华之景,东方歧掖着心里的思念,直奔沧雨楼的方向。
未到沧雨楼,止步遥望,那沧雨楼的门前,已是早早地站了齐齐两排谋生的姑娘和相公。
凝视着那两个大红灯笼高挂于门头,映着姑娘和相公各是不同风情的脸颊,东方歧微微埋低了眉头,握笛走进了沧雨楼。因是走得急快,东方歧与一名围着纱巾的女子檫身而过,那女子轻巧躲过,东方歧闻着飘然而过的奇香,却并无在意,继续往楼里走。
之前对于东方歧在沧雨楼得到围堵以及其他的事情,妈妈发布了警告,不准围堵东方歧,也不准散步谣言,所以那些个姑娘和相公也都不敢上前轻易打扰,东方歧此时倒是颇为有些意外,得了空隙,顾不得太多,直奔鳐儿房门。
东方歧颔首准备迈上楼梯时,却被一个四旬老妇拦住,东方歧眼界触及处,正是那日的老鸨,只见老鸨眉开眼笑的望着自己,东方歧脸上乃是面不改色,实则心里被笑得毛骨悚然。
“东方公子,你是来寻沉烟的吧?”
东方歧沉默的点点头,颔首望向了沉烟的香阁之地,老鸨打眼看着微微一笑,压着内心的惊艳,这人当真不是一般的词语所能形容出来的独特,又道。
“东方公子,还是请回吧,今日,沉烟已是有客了。”
老鸨那日已是对着东方歧的容颜举止暗自足足称赞了一宿,得了空闲还特意在沉烟面前谈心说着东方歧的容貌和情思,比划着那人天庭饱满,额骨微耸,一双碧眼蓝眸极是古沧少见,单是对视一眼老鸨便是凭着多年浸淫情场判断出对方是个痴情的人。
东方歧眼眸清而不浊,两眼有神黑白分明,望着乍看是个冷漠慑人的人,其实对着有情的人,则是万古柔情,劝解沉烟要好好把握,失去一定不会再遇到如此出色专情的!老鸨从他凝望沉烟时就已完全肯定了自己的答案,故而,在此有意捉弄起对方一番。
听言,东方歧彷如五雷轰顶,怎么,沉烟不是说过没事的吗?难道,……………是现在被迫接………接客了吗?
想着就是跟着没来由的一吼,“是不是你逼迫她做了什么不愿意的事情?是什么客人!”
老鸨即是准备拿话试探一番起来,自是早已准备了合适的应付方法,扇了扇坠玉扇子,冷静地道。
“东方公子既然没有赎回沉烟的卖身契,更是没有要娶回沉烟,那么,按着楼里的规矩,沉烟自是要接客的,所以,客人的名字但恕无法相告。”
东方歧听着,当下面部失了血色,盯着老鸨微笑的面孔,痛骂自己办事不周,连这点都无法照顾周全,还是全应了不如一个男人的肩膀厚实!
“妈………妈妈,你且拿来沉烟的卖身契,我现在就替她赎身。”
老鸨替沉烟心里是一阵一阵的高兴,沉烟跟了自己十几年,老鸨早已视鳐儿为自己亲生女儿。说到底这个孩子命中不该遭遇这肮脏之地,只是………罢了!
老鸨此时除了高兴,还能说些什么,前几日见这人和沉烟自那夜分手来了几趟,再加上发生那夜的闹腾事情,二人渐渐暗暗钟情,心里可是高兴这婚娶之日有了盼头,只是没想到东方歧迟迟不来替鳐儿赎身,又传闻东方歧还没有否定要娶闻人莫离之事,心里自是多了些焦虑存在的。
“沉烟是楼里的招牌,公子想要赎回的话,不是千把万两就能解决的事情。”
“你只管说出多少就行?”
一阵急躁,要不是眼前是个照顾鳐儿多年的老鸨,东方歧想必已是出手收拾了她,左一句招牌,右一句接客,他发誓,过了今时,再有人这样说,他非杀了他不可!
“既然公子不是讨价论价的人,那妈妈我也就实话实说了,你且给个十万两银票,我自是让沉烟离开的。”
“好,十万两便十万两,我今日便要替沉烟赎身。”
东方歧说完就要上楼,关心着沉烟那边的情况,然而,老鸨却是不依不饶了起来。
“你这是要作甚?”
“既然我已准备替沉烟赎身,那么,她自此便是不能在做违背心愿的事,我自要去替她解围的。”
东方歧已是火烧眉头的怒样,甩手扶衣走人,老鸨又是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几番阻拦,东方歧已是满脸怒色,恐怕要是再有人阻拦,估计那手中的紫竹笛会萧杀而出。
“这个自是应当的,只是那人是沉烟姑娘在楼里刚会儿点名进去的,所以,东方公子无权干涉。”
东方歧闻言一惊,怎么会是沉烟点名要她进去的,难道沉烟真的还是不能原谅自己的身份,想着,不禁心内一痛,定在了楼梯口处,只痴痴地望着灯火阑珊的楼阁处,微微摇头叹息,眼睛跟着也是渐渐地模糊了。
“东方公子既然如此痴情,那么妈妈我可以前去询问一句,若是沉烟招你入阁,我便是放任不管的。”
老鸨光是望着东方歧的身影已是感叹好一个痴情的人啊!话未说完,握着摇扇离开,也没有仔细瞧出东方歧眼里的泪水在打转。
然而,东方歧见身边的老鸨已是消失了后,适才反应了过来,慌忙扶衣小跑着上了长廊,接连拐了几个短廊,阻了老鸨的去处,先老鸨来到沉烟的闺阁,正要几步上前将门踹开,里面窜出来一名身着华衣的弱冠未及的公子,堵住了他的去路。
“你是何人,胆敢在此撒野,我家公子今日可是彻夜包下了沉烟的,这里的温柔乡可还轮不到你,要是色急请到他处去。”
听着身前的人厉声厉色的喝道,想着这人言语之间竟然如此的侮辱沉烟,东方歧哪里顾得什么先后顺序的规矩,阴冷着面容握笛,就是出招。
来者见东方歧被自己话语的一番逗弄,气得脸色铁青,不禁大赞一口:“爽!”。
来者轻松的微笑,显示着他丝毫不畏惧此时面对的是否是古沧古主,拔剑就是接了东方歧的致命一击。然而,东方歧出招的变化莫测,却是她无法预料的,见那紫竹笛仿佛化作一把利剑,向自己的命门招来,来者只好往后节节退去,待到退无可退之时,就弃了长剑,立在那里等待着对方的绝杀。
东方歧见这人不作了抵抗,忽地收回了战势,稳步退了几米,落在沉烟的门口,冷冷地看了一眼,回忆着那人竟然是有穿耳孔的,这分明是个女儿家的,想着,便是猜到里面的人,很有可能也是个女子。
大门一开,东方歧夺步来到沉烟内室,盯住里面正在抚琴的女子,突地,琴声戛然而止,和着旁边坐着的人,两双眼睛齐齐望向自己这边。
东方歧适才知道是自己鲁莽了,让鳐儿受到了惊吓,不过也顾不得此时的礼教,紧跟着就来到沉烟的落座处,一把握住沉烟的手,摸着沉烟手指微凉,看着四周窗户大开,挥起气劲,四扇窗门立刻关的紧紧实实。
“鳐儿,你莫要再留在这里了,今日我便是从妈妈处拿回迫使你留在楼里的卖………东西,然后,不管你以后愿不愿意嫁给我,我都没有话说的,只要你能过的开心就好。”
闻言东方歧那“卖身契”三字生生被自己压了回去,转而改成了“东西”,见到对方连这般细节也留意着不忍说出口而生怕对自己造成伤害的一番软语,沉烟眼内泪水模糊,一时只是望着她焦急而透露小心的蓝眸,握紧了手里的温暖,无言。
东方歧说完一双碧眼蓝眸又是飞刀凝结,射向了一身绿衣的公子这边,冷冽道。
“沉烟是我的女人,不容你在这里肆意妄为,还望你离开。”
谁知那一直低首的公子,“簌”地颔首,双目含怨的望着东方歧,东方歧摹地无法释然,这人不是她人,正是女扮男装的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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