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宝地,这个听起来是多么适合幽居的地方?然而,只有真正呆在里面的幽族人才能够体会,那暗无天日的灰色土地,永远长不出任何的生物,也见不到太阳,更是见不到月亮,只有一堆一堆的的月亮石陪伴。
幽族最后的王后已失去踪迹几千年,他们已等待了无数个漫长的世纪,回来吗?连他自己,都开始觉地有些不可能了!
清河一味地沉默,一身红衣的月女也不再发问,褪去了夜晚的妖媚,重新带上了白纱,她,还是那个五行堂的堂主,他,还是那个只能守望不能说拥有的幽族大长老。
南疆一路北上,东方歧始终沉默无话,贡士锋是了解自家义弟的性格,于是,乘马借着商袭看不见的地方,一口一口的陪着自家沉默的义弟喝着酒。
商袭坐在华丽的马车里,也是无心思关注车外的二人,只埋头想着今早衣净的话。昨夜,传说中的月女来到了仙谷,东方歧彻夜不归,估计是已发生了不可逆转的事情。
今早商袭仔细照着衣净的话,也是发现了她确实种了蛊,只是,不知是何蛊!端见她一脸的愧色,商袭又是猜到了七八分事情经过,可看着她满脸的愧疚之色,商袭一时也不知该说她好。
快马加鞭日夜赶路,那两马一架车终于在第四日清晨的时候停在了四海客栈门口。东方歧前脚进屋,商袭便是匆忙跟了进来,未等东方歧寻了个位置喝下杯里的水时,商袭已是低声责问。
“古主若是不能给个解释,我看我商袭怕是承担不了你委以的大任了。”
商袭此话说得有些云里雾里,可东方歧是明白的,昨夜的事情小袭怕是知道了,一时无措,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愣在那里,失神地握着杯子。
半响,商袭耳边传来一记杯子碎裂的声音,商袭颔首,见到对方满脸汗迹,杯子裂成两半,依旧被紧紧地握在手里。
““你怎么了?”
“没事,小袭,我,………确实不是一个值得你忠诚相待的人。”
这句软语之前商袭还是在心里暗骂她的无情,这句话之后,商袭也是软了心,这人此番举动,要不是因为内疚和悲伤,恐怕是不会发生此事的,该是如何继续狠心说下去呢!毕竟,至今谁也没有逃脱过月女的掌心,如今得了一条命回来,还要说些什么话呢!都是亲人一家了,至此,又是想到了贡士锋,心内顿时百般滋味。
“歧弟,该是我说话重了,刚才全是说瞎话诳你的,不要放在心上。”
“小袭,我自是知错,只是不该做出那样的事情,这对不起………鰩儿。”
商袭见到对方弃了碎裂的杯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慌忙上前相扶,正是开口说话时,对上了那双碧眼蓝眸,只直直地盯着对方一双碧眼蓝眸布满血丝,顿时惊蛰了,不知该如何劝说,这样的东方歧,这样的情况,迄今第一次遇到,纵使万般能耐的“慧袭子”也无法完美的解决。
“小袭,我定是不会再行如此之事了。”
“歧弟,你莫要再自责,都过去了,年少心性,谁人不犯错?”
商袭说了这话,此后那是一个后悔,本来是打定主意有意抨击这人的,好解去这一路的压抑与愤怒,如今倒是低声下气的安慰着他,这性子总栽在了这兄弟二人手里,想想不觉更加愤恨,可又无奈。
“歧弟,你快快起来,我去给你拿点药膏来,这手都流血了。”
待到东方歧心情平定了下来,商袭出了房门,想去找小二要点白布膏药替东方歧包扎,哪知不禁意间看到了楼下的贡士锋怀里正躺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这刚刚压下的火气,便是打开了坝堤泄洪之口。
“贡阁主,这酥香软玉可好?”
突地,骤感周身空气急剧降温,而那商袭的脸色则是怒火中烧,贡士锋转身,惊喜的像是发现了宝藏一样,朝着商袭大喊。
“袭儿,你可算来了,我得救了。”
连着楼下的食客也是察觉到冷空气的逆袭,不禁哑然,才是十一月的天气,被这人带的彷如入了寒冬。纷纷注视着那一身花衣的公子,一步一步地迈下了楼梯口,都是些个多多少少见过世面的人,卸了害怕的心气,瞧着一出好戏上场。
“袭儿,这与我无关。”
许是意识到了气氛的违和,贡士锋赶忙推开那纠缠在他怀内的女子,向着商袭的方向躲避,偏偏那女子扯着他的袖袍不放手。商袭一惊,怎么?得了便宜还卖乖,可是扫一眼对方一张快要哭泣的脸颊,商袭软下了心。
强压着怒气,商袭冷静地勘察一下四周的环境,得到“一切安好”四字,最终将目标锁定在那名女子身上,但见对方脸上极尽妖娆,长相也是可以做些祸国殃民的事情,可是,这女子的满脸笑容,实在无法让商袭去欣赏一番美物。
“这位姑娘,没看见他不愿意吗?”
那女子听着男子的语气,声音倒是好听,可是那极力压制着的气焰,让她有些不明所以,仔细打量来者一番,这男子生得绝对算上一等人物,可惜,那古怪的表情,让她瞬间失去了占为己有的心思,转念想着这男子和身边的男人有什么关系,适才做出这样的古怪表情!
“你说的倒是轻巧,没看见是他搂着我吗?”
女子反驳,想她堂堂盟教的盟主,南宫家族族长的掌上明珠,会如此倒贴,呸!
“那贡阁主还不自救!”
这句话算是对着贡士锋吼出来的,商袭自认遇到这两位“兄弟”,只能算是自认倒霉,一个太过聪慧,一个笨的没有解药救活,贡士锋听到自家心上人发怒,赶忙挣脱束缚,站到了商袭的后面,行为不敢有所偏差。
“在下商袭,不知姑娘该如何称呼?”
商袭的直觉告诉自己,这女子绝对不是自己所见这样的好对付,还是要先试探虚实。
“呵呵,算是古沧的人吧?”
对于自己的另一半身份,女子还是有所忌讳的,毕竟,身处古沧大陆,不似云荒自由,何况还是南宫家的人呢!
“哦,那另外的一半身份呢?”
商袭的第一直觉再次提醒他,这个女子不简单,没有西鲛人和风之翼城的特色,怕是云荒的人才是。
“小袭,不用找了,我用这手帕包扎就好。”
东方歧蹬蹬下楼,朝着一脸谨慎的商袭道,商袭扫了一眼这人包扎起来的左手掌心,没有理睬。
“大哥,发生什么事情了?”
察觉出商袭神情冷郁,东方歧环顾四周,适才发现周遭的情况,睥睨一眼那长相颇具妩媚的女子,留意到那女子腰间别致的腰坠刻着盟字,又将眼神撤回,眉头微皱,辗转踱步来到一脸沮丧的大哥身旁。
“二弟,快替我解释解释,我可是被冤枉的。”
紫袍男子的一席话,本是东方歧随意可以说理的,如今,想起那日昨夜的事情,也没了底气辩驳,只是用一双眼睛打量那女子。
“呵呵,你的眼睛可真敏锐,想必已经猜出来了,那就不用我直说了。”
女子语言颇为轻佻,当着商袭的面,朝着他身后的二人抛了一个十足的媚眼,右手捏着编织好的细长小辫子,幽幽说话。
“你是盟教的人。”
东方歧一语道破女子身份,商袭略有所思,大概测出了女子身份。
“没想到南宫家的人,会多次和我们打起了交道。”
女子诧异,笑意微收,不想这么快露出了身份,于是,收了嬉闹的心,打算就此告辞,商袭警觉,皱起眉头,再次看见女子时,那名女子展开了一双白色的羽翼,离开了。
是南宫金和弃人所生的女儿,南宫翼。
盟教,南宫翼,是那个被南疆人叫得神乎其神的盟主。
“还不跟我回屋。”
商袭撤了浑身的气劲,转身,瞥见贡士锋杵在哪里和一个木头似地,胸口火气难能散开,怒吼一声,匆匆上楼。贡士锋急忙绕过他二弟身边,尾随跟着离开,东方歧则留在原地,打量周遭,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人物,也就暗自思量着转身上楼了。
从南疆回来已是到了深夜,商袭对于昨天的事情闭口不谈,贡士锋则是呆在屋子里依旧跪着搓衣板,而东方歧更是满脸心事的躲在了凤鸣歧山的府邸,直到月色当空,才是在王敬伟和李亨的软磨硬破下,去了大通钱庄。
屏风外,佳人端坐主位,手执一本账目,旁边的李亨和王敬伟毕恭毕敬的站着,堂下十名男子皆是十分认真的汇报情况,东方歧暗自捏紧了衣袍,高兴地离了座位,继续观赏女子主持会议。
十位男子其中有一半年纪过百,一半正值三十而立的年纪,对于女子的话无一不是点头赞同东方歧暗地想着,鰩儿处理事务已是得心应收,否则,也不会取得这些分号的认同。
随着鰩儿的发话结束,十人相继离开,东方歧透着暗格脸上一扫阴霾,只注视着鰩儿揭了脸上的面纱,喝了一口碧儿从后堂端来的冰糖雪梨烫。
盯着那红晕的脸颊,东方歧心内跟着下定了一番决心,只要守着那女子,就是有再多的忧愁,也能化为乌云,所以,她与女子踏进房门的那刻便是决定了,明早就向父亲正式提起娶鰩儿为妻。
对于不打算留宿大通钱庄的东方歧,李亨、王敬伟颇为郁闷,没想到这个即将拜为师父的人,还会理会那些外界的流言蜚语!对此,二人一直憋着,直到东方歧喝完酒醉意朦胧的出了鳐儿香阁,又出了大通钱庄,跟着的李亨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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