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看到底下刚刚各自得了钱财的人,那满脸笑容的望着高台时,忍不住一阵鄙视自己,但是无奈还是继续当作忏悔的人一样,埋首说话。
“各位丘择的父老乡亲,我二人今天三跪,一跪衣食父母丘择百姓,二跪生养父亲,三跪再生父母。”
“各位,我等开设的大通钱庄已是在丘择扎根,不出一年,便是会遍布全国各地,大家刚才应该见到二师弟散的钱财了吧?我敢保证一点,大家只要把钱财存入钱庄,一年所得利息,绝对不会比所散金额少。”
这次开口说话的是一直未曾动口的王敬伟,他此番几言倒是显现出大师兄的风范了。
“各位,即使不相信我两家也没关系,那总该相信这上面的亲笔书信才是。”
李亨一说完,二人退到了一旁,随即上来十个腰板圆厚的大汉,分成两组各五人,打开丈长的锦布,众人一看,那锦布金光闪闪,赫然写着一些全是镶金大字。
头排第一位,是东方堡商阁阁主商袭的亲笔书写,字是行云流水,没有特别的修炼笔迹,笔画勾勒间自成一派。
紧接着是沉烟洞纳兰金誉的落款,是当下里最流行的瘦金体,勾落圆润,字里藏着锋芒,倒是标准的刻字家。
然后是蓬莱岛闻人莫离的速写,简简单单几个大字,该出的出,不该出的一个都没有,倒是极像了其人,只是今日未到场,所以,也就没有人对其作过多的研究。
再者是王李两家四人的签字,最后是古主东方歧的落款,和金誉同样是瘦体,只是勾画里全是犀利地萧杀,笔锋之后倒是有些圆润,偏向女儿家的一些尾收笔发。
这样的排场,无不令在场的众人感到吃惊,几乎古沧大陆的“三尊一圣”算是同意了大半,有这些人作保,还有什么难以办成的事情啊!一时间,大部分人各自已是打定了主意。等事情水到渠成,东方歧和众人迈入了日升客栈,留下了李亨和王敬伟各自应付前来登记的古沧百姓。
午时刚满,那门前挂着的两道大红炮竹,围着众人双双响起,被炸烂的碎屑纸沫漫天纷飞,日升客栈前,簇拥的百十人马,陆续在鞭炮响尽的时候,隔着鞭炮的燃烟,逐渐的走进日升客栈。
第三十八章 喜事未近事又临 相迎不速之客
马不停蹄,南方的笔直大道上,是一个策马奔腾的欢悦身影。
上面卧骑的男子身材英俊挺拨,面孔白皙,一身黑色锦袍,腰扎白玉镶间的金丝皮带,随着颠簸的马儿,头上的银冠也是一起一伏,快到客栈的门口,长鞭一扬,不再落下,马儿昂首长鸣,也不再奔跑。
此马乃是南疆特有品种良骑大宛驹,以前是商阁阁主的乘骑,最后商袭改了坐马车,也就赠与了贡士锋,此番来者不是他人,正是东方歧的结义大哥。
日升客栈后堂院,一面相迎三个人,东方歧站中,左起手携白衣女子鳐儿,右手离着一些距离是一身花衣的商袭,三人信步迈出院门,贡士峰相视一笑,洪亮而沉稳的声音随口就来。
“二弟,恭喜你了。”
“大哥。”
二人言语说笑间,几人已是几步走入了后堂院,贡士锋眼前一抹亮色,商袭今天难得一身花衣相迎,心里是乐开了花,转而打量一番白衣女子,对于这女子,商袭多少带着些微抱歉的心情存在其中,若不是自己教唆闻人格雩去寻她谈事,说不定这女子会更早的和歧弟在一起。
“二弟,想来这位就是准弟媳了吧?”
贡士锋总共见过鳐儿已是无数次,开起玩笑来,是手到擒来,上次本是打算留在这里一手操持二弟婚事,可因为事情紧急没有来得及办,今时见二人终成眷属,对于这个弟媳除了十分满意,就剩耍乐的心情了。
“鳐儿见过大哥。”
“呵呵,不必多礼,弟媳能够把刚刚起步的大通钱庄打理的如此仅仅有条,又和二弟是如此的投缘,此番良缘结成又是齐家和乐的事情,二弟有福了。”
贡士锋笑呵呵地拍了拍东方歧的肩,手臂不够自然的往下沉了些,商袭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不管两人高兴的劲儿,当下冷声道。
“士峰,你此去中楚一切安好?”
“袭儿放心,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贡士锋说话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商袭打一眼瞧出他有所躲闪的眼睛,知他定是受伤不轻,中楚十八州,向来融洽共处,可惜,近来南疆附近的几州,因为受到盟教的影响,想要脱离中楚的管辖,蠢蠢欲动,到祸乱起,怕是少不了多跑几趟的。
“你敢不说实话?”
“袭儿,我没事的,只是肩膀受了伤,其他的都好。”
“真的吗?”
商袭再次逼近,声音也是跟着极速地阴冷,贡士锋晴转多云的脸颊,立刻跟着下起了寒雨,吱吱唔唔地站在东方歧的旁边,不敢再有所隐瞒。
“袭儿,我只是在中楚边界的时候,碰到了五行堂的人,切磋的时候被不知哪里的人给放了冷箭,所有肩膀中了一记飞刀。”
“就这些,………”
五行堂,他们什么时候也掺合这种事情了?
“绝对只有这些。”
“上了药吗?”
想来多半是误会居多,新任堂主丁克生,他之前倒是见过几次,是个有些处事原则的人,不会做出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和盟教水火不容,迟早是要大动干戈的,因而,没有可能和盟教结盟。
“上了,是五行堂的邢文超替我服的药。”
“哦,是吗?”
商袭语气斗转,带着疑问和审判,贡士锋额头汗水立马滚落,东方歧在一旁看着,也是焦急的搓着手指,担心鳐儿看了这场面,以后会失去一个温柔的她。
“是的,袭儿,我错了。”“哦。”
勇于承认错误,似乎是一件很奏效的事情,见到商袭转而轻松的话语,东方歧顿时呼出了一口大气,这商袭的威压连自己都无法承受,何况是自己的大哥!
难怪啊,难怪自己的大哥经常脸色惨白,说话有时都会打舌,可怕,以后还是少惹他为妙!不对,还要少让他接触鳐儿。
“袭儿。”
刚想劝自己的大哥少惹商袭,和自己去大厅,哪知自己的大哥已是夺命地追上去,那整个高大的身影,立刻在东方歧的叹息下缩到了尘埃里去了,没想到啊,自己的大哥已是被吃定了,看来,非做“妻奴非”不可了。
“唉………………”“忆馨哥,为何无故感叹啊?”
且闻莫名感叹,鳐儿已是略知一二,只是问话不假声色。
“我是惋惜这世间又少了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
“呵呵,忆馨哥为何有此一说?”
鳐儿已是心知肚明,东方歧微微侧目,盯着身边的人深怕她突然一个转变,也和那袭儿紫竹一样,不禁咽了一口吐沫,握住鳐儿的手。
“鳐儿,你不会突然如他们那般性格吧?”
鳐儿知她说谁,却是甩了一个衣袖,埋低眉头,沉声道:“只要忆馨哥不犯错,鳐儿为何那样做?”
东方歧上前一把拉住鳐儿的身子,一双碧眼蓝眸执着地有些固执。
“如果我真的犯错,只要你不离开,要何惩罚都行。”
瞧着东方歧略带慌张的神色,鳐儿微微一愣,只想捉弄对方一下,没想到倒是吓了对方。令她说出如此求全的话语,不禁一阵感动,微微点头,哪知对方突然发了疯,将她抱起,一边小跑一边大喊,鳐儿先是受了惊吓,接着恢复了心情,也听见她说了些什么。
“呵呵,你答应我的,只要你不离开,我犯了错,你怎么惩罚我,我都接受。”
俩人哄闹间,已是各自迈入了客栈的大厅,东方歧一脸地乐呵,不顾突来的数千道视线关注,只管掖着鳐儿的手直奔双方父亲的桌席。
“各位古沧大陆上的好友,今日能给老夫一个薄面,来为小儿庆祝古主一事,老夫感激不尽。只是,老夫今日还有两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一个是我和多年的老朋友阔别重逢,振声甚是高兴,想要和大家介绍一下,呵呵………云荒欧阳家的新任族长欧阳伯渠。”
欧阳伯渠在外人眼中,向来擎天弓不离身,此刻亦是,脸上是春风一笑,点头认同了东方振声的话,便立在一旁,望着底下满脸惊讶的众人,欧阳伯渠知道,云荒和古沧虽然只隔南疆一地,可是向来不通车马,倒不是骑路难行的原因,而是,云荒和古沧从未融洽相处过。
“呵呵,第二件是小儿和我好友伯渠的女儿即将成婚,定在十二月初一,希望各位倒时能奔着老夫的面子,再次赏脸到东方堡,好吃杯喜酒。”
“呵呵,我说振声啊,你别只光顾着说你们的喜事了,可莫要忘了老夫也是这亲家之一啊。”
说话的是温文儒雅、和蔼可近的沉烟洞洞主纳兰煦弘,东方振声听了,望向旁边坐着的煦弘娓娓扶衣站立,各自笑道。
“早等着你说话呢!不然我们家的小紫竹岂不是要埋怨我这个大伯父做的不周道。”
“呵呵,才是小儿金誉埋怨我才是。”
纳兰煦弘在古沧大陆是出了名的好脾性,虽然他很少走出沉烟洞,但是向来不落仁义之名。
凡是在他沉烟洞近十里地的地方,人畜皆是都得到过他的接济,那沉烟洞外的十里地,现在俨然形成了一座规模不小的新城池,环绕着纳兰一个家族的兴衰荣辱。
“好了,好了,是他们二人一见倾情,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是怎么也拦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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