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洛家?难道,是那个与季家并称首富的洛家?”宇央郁觥毫不掩饰脸上的惊讶。
“小女子正是,几位如此风采,恐怕,也不是普通人家吧。”
“我是‘郁王府’小王爷,郁朦是我妹妹。至于这两位,从他们的名字也该知道,他们两就是南城季家的大小姐,二少爷。鸣凤么,是这‘鸣凤阁’的当家。”洛绮丝仿佛对于‘郁王府’两人的身份并不奇怪,更像是早就了然于胸似的,只在听说季家时才微微一凝眉。虽然早就知道他们身份不简单,却没想到,竟然会是与自己家并称首富的季家。
“早听说洛家大小姐美艳动人,只是一直无缘相见。现下,竟会以这种形式见面,还真是名不虚传呐。”
面对宇央郁觥的奉承,洛绮丝很是受用。她本就是大家小姐,一直是高高在上,今日面对他们生出了自卑。而今,他那游戏于花丛几乎从无败绩的手段用在此时的她身上,当然是事半功倍,很讨人欢心了。几乎马上便能看见洛绮丝微有些羞红,但却泛着异样光彩的脸,“这,这是被修饰得好,那位姑娘手很巧呢。”
然而,也不知这季顼翼是少与女子调笑,不懂圆通,亦或是有意无意,淡淡道:“是银川做的么?衣饰的颜色样式挑得挺好,修饰得也的确不错。”嘴角含着淡淡的笑,似是很欣慰。“鸣凤,调教得不错啊,你还当真是要培养成一流的孩子才给我啊。”
“哼哼,当然,要是太过粗苯,也不配在你身边呆着。”
转角处,微垂着头的女子一身样式简单的粉绿衣衫,虽是丫鬟打扮,长得也远比不上在座三位大小姐,甚至,脸上还有几粒淡淡的斑。但是,那股纯真朴实,未经世事污浊的自然气息,泥土的朴质却是不容人忽视。有些怯怯,却也大方的向众人行礼。继而羞涩的低头,而眼神,却是灼灼盯着那成为了自家主人的季顼翼,再一福身,低声唤道:“公子。”
淡笑的看着她,“这真的是银川么?我都不敢相认了,还以为是哪家出来的小姐呢。当真,是鸣凤调教出来的人,果然不一般。哼哼……”
“公,公子,您别笑我了。”
两个男子还真的是出奇的相似,就连恶劣的性情也是如出一辙。看着李银川埋下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尚鸣凤用大家都能听见的声音与季顼翼说着悄悄话,“顼翼,你都不知道,就这几天的时间,银川几乎都没睡过?”
“怎么了?”
“她呀,为了能跟着你,央求我告诉她要留在你身边需要做些什么,注意些什么。然后啊,每天不眠不休的练习,几乎只休息一两个时辰呢……”看他带着坏笑的眼睛盯着自己,似乎还有继续说下去的势头,李银川羞赧得几乎不知所措。慌忙插嘴,“不,不是的。鸣凤公子胡说的。我只是,只是……”
“哼哼,只是怎样啊……”
看两个少年男子不怀好意的眼神就知道他们是在戏弄自己,李银川有些羞恼,但却更带着一丝兴奋的微一跺脚。
“你们两个,把姑娘惹急了,可不是好男人该有的表现呐。”给女子救场,这本就是宇央郁觥的拿手好戏,当然成功的制止了嬉闹。其实事实上,只是把场面变成了由自己调戏这女子而已。
第十七章
而那三位大小姐可是真的有些坐不住了,特别是季顼隐。刚刚才冒出一个尚鸣凤,便抢走了翼的注意。这会儿,竟然又出来一位什么李银川,还只是个乡下丫头,就敢与翼笑闹,这还了得。从前,明明只注视着自己的那双眼睛,现在,竟然被这么多人分享着,哪里忍受得了。登时便火了,怒道:“翼,这又是什么人?和你什么关系?我一不在你身边,你就这样,到处招惹各种各样的人……”
见她那般胡搅蛮缠,季顼翼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眸中神色略微一暗,平静道:“她叫李银川,是我给家里新添的丫鬟,有什么问题么?”
虽然季顼隐仗着季顼翼几乎是纵容的宠溺有些蛮横,然而,现在,不论是看他毫无表情的脸,亦或是没有丝毫起伏的声音也知道,翼,有些生气了。虽然从来没有真正见过他生气的模样,但是直觉中也知道,不可以真的惹火了他,不情不愿的闭上了嘴。一想到从小就宠着自己的翼,今天,居然因为外人而对自己冷眼相对,季顼隐心中的无名之火越来越盛,几乎便要燃烧掉理智。放在桌下的双拳紧紧握着,指甲深深嵌进手掌却似乎毫无所觉。
李银川是个伶俐的姑娘,一见这有些紧张凝重的气氛,顿时有些担忧,小声道:“公子,小姐,你们别生气。没有认出小姐来是银川的错,你们罚我吧。”本想缓和气氛,然而,她这般说话只会适得其反,让季顼隐觉得她是在装可怜博取同情,从而更加厌恶她。
重重一哼声,满脸寒霜娇喝道:“滚开,别在我面前用这套,我不会怜惜女子,更不会对你产生一丝的好感。哼。”
一听这话,李银川双眼瞬间隐隐闪动着泪光,看来,真是被伤害了。紧紧咬着唇,却说不出任何话来,低着头,却不敢任性委屈的跑出去。自己在这里,只是一个最卑贱的丫头而已,没有任性的资格,也不想做那种惹人更加讨厌的事情。
眼见两人之间气氛凝重无比,季顼翼终于微微叹一口气,对尚鸣凤使一个颜色,尚鸣凤会意的带李银川进了后堂。而他的脸色也已经缓和了下来,其实,刚才之所以会不高兴,不是因为季顼隐对李银川怎么样了,而是她在众人面前失仪。李银川怎么样,自己是不会在意的,她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而已,她的存在与否都不能引起自己的兴趣。在意的是刚才隐的表现,要知道,要想完成父亲大人的任务,就必须要磨练隐。即便武功才能不能跟上,最起码,要做到有仪有礼,虽不说要喜怒不形于色,也应该将自己最深层的感情隐藏起来,学会伪装自己。刚刚的她因为那样一个随时可以丢弃的角色竟然大发雷霆,对于她自己还不知道的隐秘身份来说,这显然不是好现象。
然而,人格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养成的,而且,她还并不知道真相。看着季顼隐眼中同样闪烁着泪光,但却倔强的不让它们涌出来,骄傲的将头甩向一边。季顼翼又是微微叹一口气,缓慢而异常温柔地拥住那具僵硬的身体。
感觉到他的温柔,季顼隐在瞬间便忍不住了,作势挣扎,却被抱得紧紧的,挣脱不得。紧紧抓着他的衣衫,身体竟在微微颤抖着,是感到害怕了。自己只是离开了翼几天,他便有了这么多的新朋友,那只对自己展现的笑容便被分了去。怕,怕他总有一天会不属于自己,会离开自己。无可抑制的恐惧几乎将这骄傲的女子吞没,只有无力的挣扎着。此刻,感受到他的温柔,终于将心中的不安表现了出来。
“好啦,隐,这样很难看哦。”
“你,你要是嫌我难看,就去找别人好了……”
“说什么傻话,我的姐姐,只有你啊。你是我一生唯一的任务呢。”听他这样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着,季顼隐心中还真的就升起了一股无可比拟的优越感,终于停止了闹别扭。
眼看着两人在眼前旁若无人的‘亲亲我我’,其他三人竟然完全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的样子,好像这两姐弟本就该如此。
经过一整天的休息相处,几人之间虽然感觉还很是微妙,但是,好歹和平共处也不成问题了。季顼隐连同宇央郁朦依旧对尚鸣凤怀着敌意,然而,却也不好再说些什么。而尚鸣凤知道两个姑娘的心思,也不想去惹不快,互不干涉吧,这是最为稳妥的相处方式了。
趁着那边三女一男聊得高兴,这两位白衣的少年各自含着自信的笑容在角落静静对坐着。
“鸣凤,怎么样,能确定么?”
“杀手的身份已经敲定了,只是,那人究竟想对付谁,还是未知数。所以,不告诉他们真的好么?”
“没问题,只有赌这一把了,只有这样,才不会引起那人的警觉。”
季顼翼暗沉的眸子中泛着点点寒光,一丝噬血的魔性一闪而过,尚鸣凤却看得清楚,心中微微一叹,于你来说,大家只是棋子而已,你只要保护好你姐姐就可以了,诚如你之前所言,这是你一生唯一的任务。而其他人的生死,都无关紧要,虽然早就知道这些,可事实如此,还是会有些落寂啊。淡淡的感觉没有表现在脸上,斜提的嘴角依旧挂着一丝魔魅的微笑,让人猜不出他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
同样神秘魅惑的两个男子就这样微笑对坐,浅饮慢酌,好一副落落潇洒之态。在其他人看来,还真的是有些沉醉呢,这两人,仿佛不属于这人世间一般。能看见他们这样美得像水墨画一般的风姿,莫说沉浸,简直就是痴迷其中了。也正是因为如此,几人没有察觉到暗处那突然出现的杀气。
第十八章
一道寒光一闪而过,竟是直击季顼隐面门而去。即便其他人都处于呆滞中回不过神来,然而,那一直好整以暇的两个白衣少年却似乎知道有这么一出,甚至是正在等着这么一出。尚鸣凤嘴角挂着浅薄的笑,他不会武功,也谈不上帮忙,只冷眼看着。季顼翼擒着一丝冷酷的浅笑,飞身而上。一柄薄如蝉翼,却因为灌注了内力而坚似钢铁的长剑寒光流转,竟生生赶在那道杀气接近季顼隐之前截了下来。一声金铁交戈之声毫不意外的响起,做工精细的梅花镖蓦地被改变了行进方向,深深钉进雪白的墙壁。
一击未成,那冰冷的杀意丝毫未减,浓烈得有如铺天盖地般席卷而来,看来,是不取目标性命誓不罢休了。季顼翼也不担忧,一身轻松自在的与那随即出现的白衣蒙面者缠斗一处。宇央郁觥早已护着身边三位女子退出战斗圈,毫不担心地注视着那几乎是欺负性的打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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