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曾经艳绝皇城的女子,终是成为了权利的牺牲品。
而赵策纵然为人冷薄,但他对其母亲却是敬爱有加。这次打击着实伤他颇深。
后到的纪陆匆匆忙忙赶到寝宫,看到的是明显消瘦的赵策。
纪陆第一次看到了赵策卸下了冷漠,从他眼里看到了深深的恸痛。纪陆这才感觉到,赵策,他也有七情六欲,也是会难过的。
纪陆见过墨妃,那个女子,怕是纪陆除自己母亲外见过最美的女人了。同时,看过了墨妃,纪陆才知赵策那是继承了母亲的冷艳。不过,墨妃的那份冷是刻在了骨子里。打小作为安邦工具嫁入皇室,没有后台没有娘家靠山,这冷便是她最好的防备武器。
但是面对自己儿子时,墨妃眼底那份浓浓的母爱,纪陆还是看的分明的。
可惜,花凋玉损。
墨妃因罪自杀,便无法下葬皇陵。
四月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纪陆打着油纸伞,看着赵策怀抱着母妃的尸首,一步步走向城外。不敢上前,既是怕伤了赵策的自尊,又是怕自己到了赵策身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远远的观望着那人的背影。
墨妃被安葬在城外菩提山上。
那天从山上下来,空荡荡的街上,赵策突然地抱住了纪陆,纪陆惊的手一抖,油纸伞险些从手中滑落。
感受到从赵策身上传来的凉意,纪陆犹豫了下,也伸手紧紧环绕住赵策,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道了一声:“……节哀。”
赵策没有说话,只是抱着纪陆的手臂渐渐抽紧。
良久。
纪陆才听到赵策在自己耳畔一字一顿道:“言儿,这皇位,我势在必得。”
作者有话要说:看吧…这就是我说的狗血~ヾ(′▽‘;)ゝ为了缩字数缩章节 我就直接缩情节了…要展开的话应该可以写很长的吧?不过我这个没耐心的人就……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chapter 4
时光的磨砺下,纪陆早已不是那个对政治充满希冀,意气风发的少年了。而墨妃之死,更是让纪陆彻底看清了官场的黑暗与可怖。
纵然父亲赵建在三皇子权势越来越大时,特地叫了纪陆谈话,重点无非就是离三皇子远一些,莫要卷入这些是是非非,白搭上一条性命。但纪陆口头上应着,转了身便又走到了赵策身边。
现这当朝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纪陆乃是三皇子亲信。
赵建见屡劝不应,也只得由着纪陆去了。只盼着自家莫是让香火断在了这代上。
墨妃死后,赵策比从前更加的心寒、心狠,短短一个月内的时间,动员了所有人员,查出了这场后宫投毒案的真相。
一个月后,一本账案摆在了龙案上,皇上阅之大怒。
这场冤假错案终于平反了墨妃。按照皇家之礼,墨妃应该移入皇陵。但赵策以时日太久尸身已腐,不能惊扰亡灵为由拒绝了。皇上念其对母敬爱有加,又念对墨妃毕竟有愧,便就准了。
这次后宫里牵连了数人,打入冷宫的不在少数。朝内大皇子党多人入狱的入狱,抄家的抄家。京城菜市场的断头台上日日淋满了鲜血。后宫不再安宁,朝野上也经历了一场大换血。
纵然众人都明白这场案子是皇后和大皇子挑起的,目的是打垮三皇子派的势力,却不知墨妃死都不肯害自己的孩儿,而墨妃之死也未能够削弱三皇子的羽翼让其一蹶不振,结果反是得了反效果。大皇子党毕竟根基很深,这场宫内浩劫虽然让他们受挫颇深,却也没有完全的动摇其地位。皇上也明白那些参与案件之人多为大皇子党羽,但毕竟还是舍不得将其诛杀,只是心中对太子埋下了深深的猜忌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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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又过两年,这两年内,赵策对赵吉的势力一步步的削弱,铲除。朝中的老一辈大多也年迈卸甲归田,安度晚年去了。新进的官爵多被赵策拉进了己方阵营,加上纪陆的辅助,赵策的羽翼越来越大,越伸越远。这一切让赵吉有点心慌了。
但毕竟自己身为太子,皇位正统继承人的地位还没有动摇。为了挽回在父皇面前的脸面,赵吉主动揽下了正月元宵佳节宴会之责。
晚宴上宴请了各小国使者和各位臣子。皇上坐在正中,俩旁是皇后和爱妃。臣子位坐两列,赵吉,赵及,赵策身为皇子则坐在上位。
各国使者相继献礼之后,便是歌舞升平,添酒开宴。宴会上觥筹交错,乐曲声欢笑声夹织一起,好生热闹。
赵策冷眼扫过众人,终于在一角发现了纪陆。似乎被逼着给灌了不少酒,纪陆脸上带着微红,一双黑眸此时璀璨如星。身旁的是其父亲纪建,尽管纪建已经拼命的替儿子挡了不少酒水,但那些官员们似乎认准了纪陆,还是一个个不停的上来劝酒。
这也难怪,纪陆生的清秀,家世辉煌,现在又受三皇子青睐,身为赵策眼前红人。这样的良材现在不上来勾搭又要等到何时?
这一个个上来的大多都是家里有女儿的官员,不是有女儿就是有侄女表侄女……反正就是挤破头了的想把自家孩儿往纪陆眼前推。
这头说:“我家闺女生的标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那头说:“我家侄女做的一手好女红,知书达礼。”
……
纪陆觉得自己一定是喝多了,要不怎么会感觉头那么疼呢?
赔上笑脸硬是一个个的劝了回去,纪陆有点头大。
赵策也觉得有点头疼,看着纪陆身旁围了那么多的老头子,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是来推销女儿的。而在朝上口齿伶俐的纪陆,这时脸上却只留窘迫之意,更是让赵策无奈。一想到纪陆以后身旁即将围着一群莺莺燕燕后,赵策顿时感觉不爽,不自觉的浑身便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意。
在一旁吃食的赵及抖了抖身,瞄了瞄身旁那人。
赵及自从兄长没落后便收敛了些。可是一股子火却是难以泄的,尤其是看到身旁那个总被自己欺负的麻雀居然飞上了枝头时,赵及心中非常的不平衡。望向远处欢笑的纪陆,不知是否是酒气上脸的缘故,赵及觉得心头上的火更大了。狠狠的捏了捏衣边,赵及目光渐狠。
赵策皱眉,刚从纪陆那里收回目光,就看到赵及这一系列的转变。心头警铃大作,赵策不动声色的继续吃喝,却在心上对赵及多留了一份心眼。
纪陆似乎不胜酒力,借口出去。赵及也迅速跟了上去。
赵策看似镇定的继续吃喝,为了不让父皇怀疑,硬是撑了一会儿看了一个节目后才跟了上去。
追出去的时候已没了俩人身影,赵策沉吟了会儿,望了四下。周遭的人都去参加宴会了,宫内寂静冷清的可怕。寒风卷起枯叶,飒飒作响。不得已,赵策只得运起轻功,飞身上檐。
站在高处果真看的更加分明,纵然夜色浓暗,赵策仍能分辨出大致方位。略略晃了一圈,赵策便发现了俩人所在。
虽然纪陆醉红了脸,但脑子里仍带了几分清醒。因此对于赵及醉后莽撞的攻击仍是能准确的避开关键。
可就算避了要害,手臂上,脸上还是带上了不少血痕。
赵及持着一把匕首,脚步虚浮,但好歹是跟着大皇子上过一段时间的防身课。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纪陆,至少绰绰有余,一切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赵策翻身稳稳落地,一把揽过纪陆躲过赵及猛的一击。赵及一愣,反手刺来,赵策推开纪陆,仰身略过。
被赵策推倒在地的纪陆呆呆的望着腾空出现的赵策,脑子有点转不过来,这是怎么回事?赵策居然会武功?
赵策单手撑地,翻身而起,抄过地上的树枝,直接抄赵及手腕处打去。手腕受力,赵及不禁手指一松,匕首当啷落地。树枝紧接着就势一扫,匕首滑向了一旁的纪陆。
赵及身为皇子,哪里受过这样的击打,眼见的手腕处青黑淤肿了一大块,不由的捂着伤处躺在一旁哀叫,赵策望着一身狼狈的纪陆,眼神顿暗。纪陆十分配合,捡起匕首,抛至赵策脚边,赵策眼疾手快,树枝一挑,匕首弹至半空。顺手一捞,握住匕把,直接往后一甩,伴着凄厉的哀嚎声,匕首狠狠的刺进了赵及的大腿。
酒意顿消,望着一步步走近的赵策,赵及眼里是深深的恐惧之情。不屑的瞥了地上的丧家之犬一眼,赵策将匕首一把拔出,鲜血四溅在了地上,赵及痛的在地上打滚,赵策扯了赵及衣衫包裹了刀,这才走向那旁的纪陆。
“起的来么”
纪陆点了点头。却还是被赵策横空抱起:“这样比较快。”
赵策翻身上房檐撇下了赵及,带着纪陆朝寝宫奔去。
寝宫离的不远,寝宫的人大都参加宴会去了,宫内冷清的很,因此也没人知道他们回来了。
赵策将纪陆慢慢放倒在床上,撕开破损的衣衫为其上药。药品带着凉意涂抹在伤口上,纪陆嘶的抽痛。赵策只好又放轻了动作。
抹完药后,俩人都是大汗淋漓。
“你会武功?!”终于休息完,纪陆这才开口问道。
“嗯。”
“你居然没有告诉我?!”纪陆气的是自己同赵策相处四年之久,要不是今天自己遇上危急,恐怕自己将要被瞒上了一辈子。
“你没问我。”
“你……”纪陆气结,却又找不出话反驳,只好一个人生着闷气。
赵策见纪陆扭了头不说话便也没开口。
纪陆无奈只得道:“我们得快点回去,你身为皇子,中途离席本就不合礼数,再加上许久不归更招人闲言,你且掸干净衣衫,帮我把橱柜里和这件一件一模一样的朝服拿出来。”还好当初绶官没多久整理屋子时,以为自己弄丢了朝服便连忙又订了一套,这次没想到派上了用途。
纪陆换上衣服,待赵策修整了一番后,两人算了算时辰,大约还能赶得上后面几个节目。
赵策揽住纪陆。纪陆一退:“你做什么?”
“抱你去啊,你想用走?”纪陆算了算距离,凭自己这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