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将商柳氏向前一推,撞倒了两名大汉。
商柳氏也昏厥了,生死难以逆料。
而变故发生的同时,前面香海宫主一声惊叫,左肩并上方被金色的星形镖嵌入,脚
一沾地便重重地仰面便倒,直滑出两丈外。
因为她的右脚踝,已被桑王燕的长鞭缠住了。
桑王燕也不好受,虽然已屏住呼吸,但仍然被绮萝香迷昏,人向前一栽,随同香海
宫主的滑势,向前急滑。
独脚魈奸似鬼,他是向右前方纵出的,越过了绮萝香的威力圈,折向猛扑已逃出三
丈外的两侍女。
两侍女并不逃,发现香海宫主倒了,两侍女惊得心向下沉,不约而同回头反扑。
三方面行将接触,沉喝声传到:“用绮萝香!”
两侍女反应超人,立即憬悟,当机立断放弃拼死抢救主母的愚蠢念头,冲上的身形
突然折向,两面一分,左手疾挥。
空间里,幽香流动。
独脚魈知道利害,火速暴退。
两侍女身形未止,不由同胃欣然娇呼?“周爷……”
急剧的动乱,终于静止下来了。
场中多了一个人,一身宝蓝色劲装的永旭。
地下倒了四个人:商柳氏、刘十二、桑世伟、前面还有一个不知大高地厚的桑王燕。
八个人中,倒了一半之多,而且倒的都是重要人物。
远处,香海宫主持剑的手压住左肩膀,吃力地挺身坐起,如释重负地娇叫:“永旭,
必须擒住他们作人质。”
永旭已撤剑在手,似笑非笑地说:“如果不是想擒他们作人质,他们早就死光了。”
三名彪形大汉围住了他,脸色因惊恐而变得苍白如纸,被左近三个不知是死是活的
躯体吓坏了。
独脚魈一跳一跳地折回,咬牙切齿怪叫:“又是你!老夫与你拼骨!”
永地用剑向独脚魈一指,阴森森地说:“你这老狗多行不义,今天在下不剁下你剩
下的一条腿,我神龙浪子的名号就不用叫了,你们四个人上!”
人影急动,金星连续飞到。在两支外的彪形大汉双手齐动,六枚金色的星形感漫天
飞射而来。
金星大仅径寸,飞行时走弧形,飞行轨迹无法臆测,防不胜防。
刺耳的飞行厉啸惊心动魄,六道淡淡金虹六方齐聚,势如狂风暴雨,从不同的方向
与不同的时间,纷向中间的永旭集中。
永旭不慌不忙,剑不疾不徐轻轻一拂,身形左扭右转,像是迎风摆柳,柔婉如丝,
美妙绝伦有如舞蹈,不带丝毫火气。
怪的是他拂动的剑似乎并未用劲,但金星一近至一尺内,便如翩翩蝴蝶,随着剑势
舞动飘荡,也像是被磁力所吸,挣不脱那无形的吸力。
而其他四枚金星,在他身侧—一交叉飞越。最后三颗金星飞落在两丈外坠入草中。
霜华剑蓦然地向前一掷,两枚被吸引随剑飘动的金星,突化金虹飞向金星的主人,
宛若倦鸟归巢。
同一瞬间,永旭轻叱:“还给你!”
一道令人肉眼难辨的金芒,以令人心胆俱落的奇速,向彪形大汉飞去,一闪即没。
彪形大汉正伸手去接被剑拂来,翩然飞旋而回的两枚星形镇,等发现另一枚飞到,已来
不及躲闪了,刚看到朦陇的淡淡金星,金星一闪即没,如中败革,轻而易举地切人右肩
井,直抵胸腔深人体内。
“你的暗器太恶毒。”永旭沉声说:“让你自食其果,希望你能有余力起暗器里
伤。”
大汉已摔在地上,狂叫道:“我已无……无力里伤,救……救我……”
永旭用剑向另一名不住发抖的大汉一指,说:“你去替他起暗器里伤,他这辈子算
是永别江湖了。也许这是他的幸运。”
大汉一言不发,悚然向鬼叫连天的同伴走去,将剑信手一丢,摇摇头惨然一笑,喃
喃地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下今天算是开了眼界。永别了,江湖。”
另一名大汉也丢下剑,黯然转身大踏步走了。
独脚迸发觉自己只剩下一个人了,惊得毛骨悚然,脸色灰败向后退。
永旭哼了一声,虎目怒睁,说:“你敢走?除非你决定不要你唯一的一条腿。”
正替香海宫主起暗器里伤的小丽说:“周爷,欧阳前辈与穷儒前辈已落在顺天王手
中,必须从这断腿老沟口中取口供。”
永旭一步步向独脚魈接近,冷笑道:“他所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他敢不招?”
独脚魈恐惧地后退,硬着头皮说:“老夫没有什么好招的,茅山附近全是咱们的人,
你们来一个捉一个,就等你神龙浪子来送死。”
“周某也正在逐一剪除你们的羽翼。”
“你双拳难敌四手……”
“周某双手便折了你们十六条臂膀。你给我站住!转过身去。”永旭沉喝。
“人k”
“你听不听?难道要在下砍下你的狗腿?”
“老夫仍可一战,你上!”独脚魈厉叫,色厉内荏。
永旭冷哼一声,急步而上,剑向前一拂,啸风声如沧海龙吟。
独脚魈大喝一声,揭起处风雷俱发,急砸拂来的并不快速的剑影。
剑影突然停止,拐恰好一掠而过,一发之差,未能将剑崩出偏门。
剑重新吐出,走中宫楔人,这一招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灵蛇吐信”,快得不可思
议。
独脚魈大骇,百忙中抬拐急架。
“铮!”拐架住了剑,但锋尖却顶在独脚魈的咽喉下,这滋味真不好受。”
独脚魈心胆俱裂,僵在当地,绝望地、伤心地叹声痛苦呻吟:“我……我……一招
失……失手……天哪!”
永旭哼一声说:“在下已经知道你的底细,其实你即使不先行丧胆,也接不住周某
多少招。”
“你……”
“你招不招供?”
“老夫头可断,血可流,无供可招。”独脚魈强硬地说,闭上了鹰目。
“你有种,好,在下就送你上西天。”永旭的剑上增加压力:“反正还有四个活俘,
你不招他们会招的,少你一条命在下难道就办不了事?你……”
“我……我招……”独脚魈惊怖地叹声叫,剑尖已刺破咽喉的老颈皮。
永旭左脚迈进,左单如刀,噗一声重重地劈在老魔的右耳门上,收剑说:“你也是
个怕死鬼,你比毒无常差远了。”
永旭奔向香海宫主,蹲下关心地急问:“怎样,严重吗?我该死!我该早一刹那发
动的。”
香海宫王苦笑,伸手握住他的手强笑道:“兄弟,你如果晚来一步,我……唉!谢
谢你。我的伤不要紧,要是我慢了一刹那不被长鞭拖倒,金星源将直换而人,我的左臂
定然毁定了。由于先一刹那被拖倒,膘斜切而上,已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筋伤了吗?”
“没有。哦!你何时来的?”
“老残废说你不配名列一流高手时赶到的。”
“也许他说对了。”香海宫主深深叹息:“兄弟,你有何打算?欧阳老哥和穷
儒……”
“你放心。”永旭胸有成竹语气坚定:“本来我打算直捣贼巢,这一来,必须改变
计划了。”
“什么计划?”
“先大批擒捉人质,作为交换人质的本钱,先救出欧阳前辈和穷儒,再言其他。”
“对,谋而后动,鲁莽不得。”
“你能替我照料人质吗!”
“这个……”
“我用道经绝脉手法,制他们的任督二脉,他们将比羊还要温驯。”
“好,交给我好了。”
“你押着这些人,到西面的坍崖下藏身等我的消息,那儿我才经过,正是藏身的好
地方。”
“你……”
“我去多捉一些人质。”
香海宫主向东一指,说:“浊世狂客已带了十八名弟子,追赶辛文昭去了。”
永旭大吃一惊,脱口叫:“辛大哥也来了?”
香海宫主点头道:“我跟踪浊世狂客,大概辛文昭也跟在后面,在保阳他又被浊世
狂客的另十二名弟子跟踪,跟到此地大家碰头……”
她将发生的变故简要地说了。
永旭的心向下沉,袖口凉气说:“这是说,绝笔生花也迫下去了。”
“大概是的。”
“糟!这一带全是顺天王的人,辛大哥危矣!势将被他们的人拦住。”
“那你……”
“我得赶上去。”
“对,你走吧,我到坍崖下等你。”
大汉早已将挨了一枚星形源的同伴背走了,附近鬼影俱无。
永旭急急制了五个俘虏的穴道,拖至树林中,告知两倍女至坍崖的方向,急急向东
飞掠而走。
他是跟踪的大行家,十几个人在林深草茂的山区追逐,留下极为显明的踪迹,根本
不需留心察看。
救人如救火,他展开绝顶轻功放胆狂追。
追人一处丘陵区,茂林、修竹、杂草,地势起伏不定,小溪蜿蜒间。站在最后一座
小山顶向下望,浊世狂客颓然止步。
十八名弟子,神色木然在他身后鱼贯而立。在大小罗天,浊世狂客以江庄主的面目
主持大局,拥有绝对权威,三百余名弟子仅一百零八名留得性命。
只要他一声令下,任何一名弟子也会向火里跳。在他面前,任何一名弟子也不敢妄
动一步,不敢妄发一言。
后面十二名弟子中,有三位五官灵秀的女弟子,但皆穿了村夫装,一式的男装打扮,
除了身材稍矮面目清秀之外,外表已看不出年轻女郎的轮廓。
在大小罗天的八年岁月中,男女弟子除了分居两院之外,相同的穿著,相同的训练,
相同的待遇,无一例外。
女性弟子几乎已忘了自己是女儿身,咬紧牙关在死亡线上挣扎图存。因此,外界的
人如果把她们看成可以押玩的俏姑娘,保证会与阎王爷攀亲家。
浊世狂客转身向第一位弟子问:“梁志豪,那三个畜生可能逃向何处?”
梁志豪是个健壮如狮的年轻人,用手向东北一指,冷静地说:“足迹向北伸展,但
必定向东北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