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但必瘫痪,怎敢再胡乱走动找出路?”
“徒儿怕的是他们已乘夜逃掉了。”
“不可能的,他们无法飞越撒青区,何况有三个瘫痪的人,如何飞渡?”
“但他们……”
“他们最多还可支持半天,人三天不喝水,不死才怪,所以他们即将冒死突围,你
等着瞧。他们准备送死了。”
从枝叶的缝隙中,可看到隐约移动的人影。
中年人心中一宽,欣然说:“我看到他们了,中毒的人被背在背上。”
三人全神察看下面的动静,忘了派人注意身后。
毒王总算是功臻化境的高手,耳目极为锐利,听到了胄息,警觉地扭头回顾,脱口
惊叫:“伏下……”
两个门人十分机警,同时向下伏倒。
可是,有一个反应稍为慢一刹那,噗一声响,头顶一震,发结被一段树枝击飞,断
发往下披散。
毒王在吼叫声中,斜跃丈外。
狂笑声震耳,七八寸长的树枝连续飞射,破空的厉啸声令人闻之头皮发麻。
但毒王已隐身在树后,七八段小树枝从两侧呼啸而过,无法击中树后的毒王。
“绕过去!”毒王怒叫。
发射树枝的人,藏在三丈外一株两人合抱大的巨树后,仅伸手出外发射,看不见其
面目。
两个门人向侧伏地急窜,速度甚快,藉草木掩身,窜走如飞。
毒王见多识广,听树枝飞行所发的厉啸,便知发射的人劲道骇人听闻,如不幸被击
中,即使气功到家也禁受不起,所以不敢冒险冲出。
两个门人绕至们方,发射树枝的人已一声江笑,飞掠而走,但见蓝影不住闪动,闪
越十余株大树,远出六七丈外去了,行将消失在视线外。
两人不假思索地衔尾狂追,随时准备用喷毒管制敌。
毒王起步晚了些,一面追赶一面沉喝:“小辈站住!老夫要看看你这偷袭的家伙,
是何方神佛。”
“哈哈哈哈……”蓝影狂笑不止,逐渐去远。。
追在最前面的门人突然刹不住脚,砰一声大震,重重地撞在一株大树上,树叶摇摇,
人反弹倒地。
身后相距不足一丈的另一门人,追向略偏,也收不住势,冲过两树之间的空隙,突
然脚下一虚,向前一仆,倒下就起不来了。
后面十余步的毒王大吃一惊,知道不妙,不假思索地向侧一跃两丈,急叫:“你们
怎么了?快回答……”
已逃远了的蓝影,正急掠而回,狂笑声先行传到。
蓝影是永旭,转瞬便已到了四五丈外。
毒王大骇,悚然叫“神龙浪子!”
永旭在两门人倒下处止步,笑道:“妙啊!原来你这老不死是毒王,幸会幸会。呵
呵!你认识我,可知咱们曾经照过面,可惜在下记不起曾在何处见过你。”
毒王冷冷一笑,一咬牙,拔剑逼近说:“你见到老夫,你的死期也到了。”
永旭拾起一根喷管,一面审视一面后退,说:“不要说早了,目前还不知道鹿死谁
手呢!”
“你为何退走?”
永旭举起喷管,脸上有喜色,说:“呵呵!你的奇毒可怕,安全第一,必须与你保
持距离。这玩意儿很糟巧,很不错。呵呵I但不知里面的毒液喷在你毒王身上,能不能
置你于死地?”
毒王不敢由原路逼近,由斜方向跟着移动,冷笑道:“老夫的毒药,当然对老夫无
效,小辈,你也用毒药暗算了老夫的门人?”
“你何不验验看?”
“老夫只要擒住之后,不怕你不招出来。”
“哈哈!你又在吹牛了。老毒物,在下明白了一件事,那自称姓葛的女人用花蕊毒
针暗算在下,定是你这老不死搞的鬼。”永旭一面退一面说。
“不久你就明白了,哼!”
“在下已经明白了。那鬼女人如不是你的得意门人,就是清尘老道的党羽。不管她
是你们的什么人,花蕊毒针的消息只要在下传出,白道群雄,便会闻风而至。那二年前
月落花残的秘辛,便将真相大白了。如果在下所料不差,茅山附近定可找到月落花残的
所在。”
“你永远没有传出去的机会了。”毒王狞笑着说。
永旭大笑,脚下一紧。
“你又在吹牛了,来吧!在下领你练练腿。”
他说着,突然斜跃两丈,如飞而去。
毒王不甘心,奋起狂追。
永旭始终保持三丈以上的距离,任何奇毒也用不上。
毒王由于心中有所顾忌,追得十分辛苦,既不敢从正后方接近,又无法超出拦截,
因为永旭的轻功提纵术要高明得多,任何时候皆可来去自如。
妙极了,前面出现一处峻陡的山崖,挡住了去路,逃的人除非能向上爬升,不然就
得折回。
永旭顺地势一折,这一带草木疏落,隐身不易。
毒王大喜过望,先一步抄出。
永旭似乎不知毒王先一步取直线捷径折出,只顾奋力狂奔。
毒王用上了全力,冲力有如劲矢离弦。
永旭先一步到达交会点,仍向前飞奔。
毒王到了,花蕊毒外像暴雨般洒向永旭的背部。
针刚脱手,前面丈余的永旭突然向前仆倒,人未着地,身形已经翻转,面向上头略
向上抬。
一声怪响,喷筒暴出可怕的毒汁,这才真的像暴雨。
花蕊毒针全部落空,而毒汁却罩住了毒王,不但头面沾满了褐色的毒液,连胸腹双
脚也沾满了毒汁。
“哎呀……”毒王惊叫,掩住双目冲势突然中止。
永旭侧滚而起,右手的喷筒抛出,左手飞出一条小索,索前有一只怪钩,钩奇准的
勾住了毒王的右脚踝,深人靴简锲入肉中。
“砰!”毒王摔倒在地。
永旭一跃而起,以不徐不疾的速度,向空旷处奔去。
他身后,毒王被倒拖着走。
“住手!住……手。”毒王狂叫。
手脚绝望地挣扎想站起来,却又不敢抓住从身旁擦过的树。如果抓住,右脚不被钩
拉裂才是怪事。
三四十步外,便是一处乱石参差的山坡,生长着野草和荆棘。
永旭倒拖着浑身沾满毒液,双目难睁的毒王,在山坡绕着圈子奔跑。
一圈,两圈……毒王仍在狂叫。
四圈,五圈……毒王已没有声音发出。
六圈……毒王的手脚不再挣扎挥动。
七圈,八圈……
永旭脚上越来越快,毒王全身的衣袍破碎得无法蔽体,尤是背部,皮开肉绽鲜血淋
淋,惨状令人不忍年睹,右脚似乎被拉长了许多。
永旭在第十圈后终于停下来了,附近的地面一塌糊涂,野草荆棘被拖压得完全走了
样,像是遭了一场兵灾。
毒王已失去知觉,成了个几乎赤裸的血人。
永旭取出他腿上的钩,一面收索一面说:“在下不杀你,自会有人来找你的,你等
着好了。”
他懒得察看毒王是死是活,扬长而去。
到达谷口,北丐与干幻剑正在等他。
千幻剑李玉堂夫妇都来了,之外是家驹、家骅、家凤三兄妹。其他四人是天罡手、
生死判、飞天大圣、与千幻剑的好友无情剑申亮。
除了于幻剑的妻子散花仙子张碧玉之外,都是老相识。
飞天大圣与家骅告曾经中毒,这时仍萎顿不堪。
九个人气色甚差,嘴唇干裂元气大伤。
相见之下,干幻剑道谢之余、不胜感慨系之。
寒暄毕,永旭向北丐问:“前辈,你是怎样进去的?”
北丐丢掉手中的单刀,笑道:“两面砍树铺路,从上面超越撤毒区,累死了。幸好
从最后一组警卫处弄到了解药,不然靳老兄与家脚贤侄恐怕渡不过难关。看你满面春风,
大概毒王完了。”
“完倒是没有,也差不多了……”他将计擒毒王的经过说了,最后说:“咱们到大
茅镇歇息,目下镇上是最安全的地方。”
家凤脸色不正常,依近他说:“二哥,我爹以为你会溜到黄州去与穷儒会合,你怎
么反而往下走了?”
“本来事先约好在黄州会合的,但……”他欲言又止。
于幻剑苦笑道:“哥儿,当我们知道你中毒的消息时,真把我们一家子快急疯了,
唉!你……”
“为了小侄的事……”
“过去的不用再提了。”千幻剑不胜感慨:“本来,老朽自命不凡,专程前来帮助
你的,没料到被他们引人死谷,被百毒大阵困住,反而得劳驾你来救我们。哥儿,知道
穷儒的下落吗?”
“知道。”永旭点头。
“你打算……”
“小侄是来借将的。”永旭注视着挽住他的家驹说。
家驹拍了他一掌,笑道:“二弟,水里火里,说吧!”
“记得我们在青阳所练的剑阵吗?”他问。
“当然记得。”坐在一旁的家骅接口:“可惜,在九华我们就没有机会用上,那该
死的妖道可害苦了我和哥哥,遗憾之至。”
“三弟,你还能动剑吗?”永旭问。
“笑话,把肚子填饱,又是一条生龙活虎似的汉子,你信不信?”家骅拍着胸膛:
“当然,这一天半天里,的确无能为力。”
“我准备明天正午动手。”
“还有一天半工夫,放心吧!”家骅欣然说。
“慢来慢来。”千幻剑摇手说:“哥儿,先把计划说出来大家商量商量,谋而后动,
你……”
北丐突然接口:“老弟,休怪老要饭的心直口快,上了年纪的人,办起事来千小心
万谨慎,顾忌太多算得太精,反而顾此失彼坐失良机。老弟,让他们年轻人去闯,有这
条神龙在,你大可放心。据老要饭的所知,这条神龙似乎巳定下了埋葬顺天王的妙计,
你一多嘴,他反而拿不定主意啦!你是他的长辈,你的话他不敢不听,听了以后,他不
得不重新改变计划。老实说,这小伙子是成了精的老江湖,连我老要饭的也甘拜下风,
你那些馊主意,绝不比他高明,你何苦绑住他的手脚?”
“好吧!哥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