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力的人,到三圣宫附近秘密查探,最好能化装易容,而且尽量隐起行踪,遍搜三圣宫
附近三五里之内的隐蔽处所。不管有何发现,切记千万要避免与任何人接触。鬼见愁是
地头蛇,还得劳他的大驾。”
“咦!他们的香堂在四平山,三圣宫根本不是目标,宫内只有三五十名老道。”
距镇已是不远,永旭止步说:“顺天王与三法师清真是知交,更可能是顺天王早年
布下的重要内线,因此顺天王知道香堂所在地并不足怪,但他不会知道香堂秘坛的内情。
绝笔生花虽然是三法师的心腹,但却是顺天王的内线。清尘观主不是好相与的人,他对
这些事必定早就一清二楚,他对顺天王固然怀有戒心,甚至对二法师云栖观主也不信任。
因此,他对顺天王说人质藏在香堂内,让顺天王打头阵与我们周旋,想想看,人质会不
会真的藏在香堂内?”
“这……”
“我已经可以断定这是引我们前往香堂的陷阱。如果能在香堂击败我们,当然大吉
大利,如果失败,人质也不会被救走,妖道仍有谈条件的本钱。”
“所以你要故布疑阵?”辛文昭问。
“对,妖道必定对我的性格已有相当的了解,他必定猜到我对俘虏所供给的消息存
疑,这两天我避免接近四平山,妖道必定深信我不信人质在香堂的消息。因此,他怕我
探出确实的消息,留意我们的动向。我们在三茅山加强侦查行动,便可令他安心。”
“哦!我明白了,声东击西……”
“明白了就不必说。”永旭说:“这是一场斗智斗力的豪赌,我不能输。你们先走
一步,快!”
“好,你去办你的事。”辛文昭欣然说。
“一切小心。”永旭叮嘱:“大茅镇里里外外,所有的人连贩夫走卒在内,全是妖
道的眼线,出动时不妨故作神秘,而且行动要迅速秘密。”
“二哥,你也得千万小心。”家凤关心地说。
“请放心,我会小心的。”
送走了辛文昭三个人,永旭隐人树林内越野而走。一个时辰后,他出现在清虚下院
附近的参天古林内窥伺。
清虚下院位于紫气峰,紫气峰西面七八里是垒玉山,垒玉山则在大茅峰东南,大茅
峰下是三圣宫的首座圣殿大茅官山门所在地。
以往,他断定香堂秘坛定然在清虚下院,但经过几天来的接触,他已经推翻了以往
的推断。
一连串的变故和口供,终于让他从种种错综复杂的情势中,理出正确的头绪来,以
他的智慧和江湖经验,判断出香堂的位置和人质囚禁的所在。
用诡谲的手段来掩护真正的行动,用假行动来引诱对方转移注意力,这是他必须办
妥的重要大事。
清虚下院只是一座三进殿,四五栋丹室偏殿的道院,规模比起三圣宫,简直不可同
日而语,平时冷冷清清,香火有限得很。
信徒香客们皆知道,住持清尘法师道力通神,德高望重,只知苦修不问外事,与三
圣宫极少往来,从来没听说过他与三圣宫住持云栖观主在一起。因此,外界人皆以为清
虚下院是独立的道院,与三圣宫毫无关系。
香客少,往来的人当然不多。下院的香火道人们全都显得懒懒散散,很少看到他们
外出。
但在大殿上层特建的秘室中,隐有目力超人的高手,监视着附近的动静。
终于,永旭的踪迹被发现了。
道院中毫无动静,点尘不惊。
永旭蛇行备伏,藉草木掩身远远地侦查院中的动静,察看各处的形势,先从西面侦
查,花了将近一个时辰,绕院外围一匝,方悄然离去。
他走后不久,一名老道到了院下方半里外的小村。不久,两名村夫出村而去,消息
传出了。
他并未走远,等出院传讯的老道返回后,方抄捷径取道奔向垒玉山。
北丐那些人侦查三圣宫,进行得应该比他早,因此他估计妖道早已发现了,大概应
变的措施已加速进行中。
这条通向垒玉山的小路,共经过三座小村。当他出现在第一座小村的村口时,便知
道麻烦来了。
等候他的人一大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大概不下六七十名之多。有些握着花枪,
有些提着单刀,有些是棍棒,有些是削尖的竹枪。
他的出现,先是引起一阵骚动,然后是人们列阵,六七十双眼睛怒目而视,迎接他
这位不速之客。
他淡淡一笑,泰然走近。
一名村夫迎上,花枪一伸,厉声问:“站住!你是干什么的?”
他哈哈一笑,站住说:“走路的,怎么?你们不会是劫路的吧?”
村夫哼了一声说:“我们是捉贼的。”
“捉贼?你们……”
“山里面闹贼,凡是经过的人,一概拘拿盘查。”
“原来如此。”
“你这厮一身贼打扮,带了剑,贼头贼脑,一看就知不是好东西。快摘下剑丢过来
投降,不然你将生死两难。”
永旭探手人怀,掏出一片金叶子,亮了亮收起说:“在下是南京来查案的五城兵马
司密探,兵马司副使已在大茅建了侦缉站,难道地方里正甲首,还没有接到通知?你们
简直胡闹!”
村夫不受唬,厉声说:“你口说无凭,身份腰牌无人得悉,必须将你拿下,解至大
茅镇交给官府,你可以向官府申办。将剑解下!”
永旭哈哈大笑,说:“在下早知道你们有此一绝招,所以要陪你们玩玩。”
他疾冲而上,村夫向后急退,大叫一串,男女老少来势如潮,刀枪齐举,呐喊声真
像兵马冲锋。
他展开轻功向侧绕,引人群向右追。
不久,他接近了村右,一声怪笑,跃过一道短墙钻入村中。
村中大乱,他东窜西奔,满村乱钻。
他后面,砰砰蓬蓬接二连三倒了不少人。
片刻工夫百十名村民已经有一大半躺下了,躺下了就昏迷不醒。
不再有呐喊声,号哭声却刺耳,那些妇女们更是哭声震大,凄凄惨惨令人鼻酸。
香海宫主的绮萝香,如果没有解药,十二时辰方可醒来,醒后有如大病一塌,十天
半月也恢复不了元气。
当他最后出现在村尾的栅口时,身后已不见有人。
例方一处巷口,两名村夫张口结舌,惊得魂飞天外,像是吓呆了。
他哈哈大笑,高声说:“清虚下院的妖道唆使你们出面行凶,你们该去找他们来救
人,以后不许再有同样的情形发生,不然在下必定放火焚村,不信你们可以拭目以待。
哈哈哈哈……”
他大笑着走了,信步而行若无其事。
清虚下院却闹翻了天,被一些老少妇孺一哭二闹,乱得一塌糊涂。
老道们没有绮萝香的解药,这情景真够瞧的。
消息传得很快,附近的村庄家家闭户、看到有过路的陌生人,莫不惊惶走避有如大
祸临头。
妖道们利用民众闹事的恶毒手段,收到了相反的效果。连那些自愿任眼线的人,也
心惊胆跳陆续溜之大吉。
谣言也传得很快,传来传去传得离了谱。远处村落得到的消息是:“小村百余口人
了全部被杀死了。”
谣言又说:“凡是与妖道们合作的人,皆以白莲会匪的罪名处治。
白莲会匪的罪名,天下各地官府所奉到的指示极为简单明了:斩立决!
谣言像一阵凛冽的罡风,刮得数百里方圆充满寒意。
这是南京双雄有计划地传出的谣言,这一记沉重的打击,把敬天教打得喘不过气来,
人心惶惶,死亡的恐怖吓坏了不少人,有些胆小的人已经开始逃离家园。
三法师弄巧反拙,陷人孤立的绝境,短短的半天工夫,情势完全转变。
住在大茅镇的群雄,解除了封锁。
解决了第一座小村,永旭隐身放半途路旁的树林中,静候变化。
他听到远处小村中的哭号声,看到传信的人经过。
不久,他重新上路。
第二座小村除了鸡犬之外,里外不见有人走动,家家闭户,人影绝迹。他心中暗笑,
信息传到了。
他优哉游哉泰然而过,一群家大跟在他后面狂吠不已。
“这座村快要有祸事了。”他在村中心的路口大声叫,声震屋瓦。
出了村,他慢步而行。
前面有一座松林,他脚下更慢。
青影出现,一株古松后踱出一名中年道人,轻摇着拂尘,冷然相候。
他干脆背起双手,一摇三摆迈着方步接近。
道人移至路中,劈面拦住去路。
他呵呵笑,向前直闯,说:“算算也该有人出面了,老道,想打官司吗?”
老道拂尘徐举,鹰图凶光暴射,冷哼一声说:“施主好恶毒的手段。”
“呵呵!夸奖夸奖。一他说。
双方快近身了,他仍不止步。
“站住!”老道沉喝。
“在下不听你的。”他含笑而说,直撞而进。
老道拂尘一伸,微风飒然。
他虎目怒睁,胸口直向拂尘撞去。
老道一咬牙,强抑愤火移位让至一旁。
他沉静地越过,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老道颊肉抽搐,手因激动而发抖,想用拂尘袭击却又不敢妄动,气得脸色发青。
他已远出五六步外,老道咬牙叫:“施主请留步,贫道有口信转告。”
他止步徐徐转身,笑道:“老道,你不乘机出手偷袭,真是一个聪明人。呵呵……
谁的口信?”
“贫道……”
“先别急,在下不一定前听。”
“施主不要欺人太甚!”老道怒叫。
“咦!你怎么说话颠倒黑白?”
“你……”
“你们恶毒得离了谱,怎么反而怪起在下来了?你们明知那些村夫俗子不堪一击,
却唆使他们出面送死,用心可诛,卑鄙恶毒无以复加,于心何忍?”他声色俱厉地说。
老过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深深吸入一口气说:“施主想不想见见冷魅?”
永旭心中一震,大感困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