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吗?一定是你还没有回去,伯父想当面告诉你吧。”在宫中生活了两年的冷澜倾怎么会想不通其中的问题,伯父也害怕这个儿子不在自己的控制之下吧。“醉表哥你娶了嫂子还会一样疼爱澜儿么?”
苏醉宠溺一笑,摸了摸澜儿的头“醉表哥怎么可能不疼澜儿呢,而且这婚事还有待商议,再说了不是有陛下疼爱你么,澜儿那还需要表哥啊。”
“醉表哥你好坏啊,澜儿不依啦。” 冷澜倾嘟着嘴完全一副小女儿的娇态
“好了好了,表哥不逗你了。”脸上笑着可是苏醉的心里因为联姻的事添上一抹沉重,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成为父上大人巩固地位的棋子的,而且现在的自己怎么可能娶一个女子。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只是彼此都避开自己的生活。
“醉表哥,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准备晚宴吧。”冷澜倾起身说道。
苏醉抬头看了看渐黑的天色说道:“澜儿,那表哥就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起身告别了表妹,心中却在不断的担忧今夜的宴会,不知陛下又会说出什么惊人的语言。
第三章
夜晚。宴会。
这次平定北疆最大的战功肯定是苏醉的,这是所有朝臣都心知肚明的,二十七岁就有了如此成就算是不错了,而且他还是楚王景曜的伴读。不过在朝中为臣的总有些手段,不少人都听到了苏醉的父亲准备和王尚书联姻的消息,听说已经向陛下上了奏折,不知结果怎么样。现在的苏醉在朝中还没有地位,不过是陛下在三年前追封为镇国将军而已,所以宴会上讨好他的人并不多,毕竟不知道此次陛下会给他什么职位,还是继续让他戍边。
景曜入席之后,乐师们奏起悠扬的乐曲声,一群美艳的舞姬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只见各色的舞衣随着舞姬们的动作飞扬,令人眼花缭乱,阵阵的香气弥漫在室间,沁人心脾。
景曜懒懒的看着下面的舞姬一眼,忽然眼前一亮,喃喃道“淑妃”摇摇头是自己眼花了吗,才喝了一杯啊……世间居然有如此相像之人,眼光不由自主的很随了领头的绝色佳人,领舞的女子袅袅烟烟的从众伴舞后面出现,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领舞的女子一俯身,将裙摆收起,露出半截小腿,再脚踝处戴上事先备好的铃铛,发叉一拔,扔在地上,如瀑的长发倾斜而下,双眼眯起,来个倾国倾城的笑容。扯出早已准备好的水袖,乐曲缓缓奏起,身影流动,风吹仙袂,身子随着节奏舞动,当真是素肌不污天真,晓来玉立瑶池里。亭亭翠盖,盈盈素靥,时妆净洗。太液波翻,霓裳舞罢,断魂流水。甚依然、旧日浓香淡粉,花不似,人憔悴。欲唤凌波仙子。泛扁舟、浩波千里。只愁回首,冰帘半掩,明珰乱坠。月影凄迷,露华零落,小阑谁倚。共芳盟,犹有双栖雪鹭,夜寒惊起。领舞的美女见到楚王的眼神也好不羞怯,美目顾盼之间是对楚王的回应也是对楚王的勾引。
苏醉修长的手指执着酒盏,却并没有喝一口,清楚自己的酒量,就怕等会儿招架不住。抬头,看见陛下停下了手,眼睛瞬也不瞬地看着领舞的美人,眸色一暗。一舞完毕之后,景曜便唤人留下了那位领舞的舞姬“领舞的美人儿,过来朕的身边。”
“是,陛下。”领舞的美女起身来到楚王的身边,执起桌上的酒杯“陛下来,奴家敬你一杯。”身子也委向楚王,借机靠在楚王的怀中,暧昧之情逸在两人之间,就连下面的大臣们也都笑得一脸暧昧。
楚王仔细看了眼身侧的美人,和淑妃一样娇俏的鹅蛋脸却是不同的神韵,眼前的女子多了份媚态,少了那份清冷,和那人一样的清冷,想到这,望了一眼底的那人一眼,那人也正好抬头望向自己,眼神交汇之间似乎有一些说不清的情愫,但苏醉很快又低头自顾自的喝酒。
看到陛下招了领舞的女子,苏醉自嘲一笑,他身边从来不缺美人,他跟自己可不一样……离开了这么多年,怎么自己还是想不通呢……也许,也许是自己还保有一丝希望吧。一抬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注定痛苦,不如一醉。 “陛下,”女子的娇嗔的声音响起“我们来喝酒么?”说着就把酒杯凑近楚王的唇边,身子也更贴向楚王,几乎整个人挂在了楚王身上。白藕般的手臂也勾上了楚王的颈项,楚王邪肆一笑也默许了女子的动作。
女子大胆的动作令苏醉的脸色一暗,低头敛住眼睑,只能不断地喝酒来掩藏眼中和全身那一抹悲伤,只是这悲伤似乎快要满溢出来。 景曜被苏醉的淡定惹怒了,不由分说的揽美人入怀,低头,就着美人的手一口饮尽了杯中之物,装似温柔地笑着,在舞姬的耳边轻声呢喃:“美人可否告诉朕芳名啊……”话落舌尖舔过舞姬敏感的耳垂,舞姬怕痒的瑟缩一下,清脆的娇笑声回荡在席间。
苏醉看着陛下肆无忌惮地与美人调笑,心如刀搅,埋首苦笑一声:自己什么都不能做,自己只是……只是他的臣,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他。只能一杯接一杯地不断喝酒,却无奈酒量不好,很快就有些微醺了。一股灼热之气很快漫上了身,白玉般的俊容也染上了一丝红晕,艳若桃李。
楚王美人在怀,笑的温柔,可是这笑意并没有到达眼底,眼角的余光一直注意着苏醉的一举一动,想借着怀中的美人挑起苏醉的醋意。“陛下,奴家芳名琼儿,对琼瑶满地,与君酬酢的琼儿。”琼儿娇羞一笑,连娇甜的嗓音似乎也带了一丝的诱惑之意,微甜的酒气轻吐在楚王的耳边,熏得楚王也带了一点微醉。
景曜怀中虽然抱着美人但是眼睛完全离不开下面的苏醉,看着无动于衷的苏醉气恼于心。分开了那么多年,你居然还是无视朕吗!该死的!既然你无视朕,那你就别怪!朕景曜越想越气愤,这愤怒也传达到了手中,不觉加紧了手臂的力道,用力抱紧了怀中之人,脸几乎贴上了她的胸口。 “恩,陛下……不要么……”嘴里说着拒绝的的话,可是身体却更加委进楚王的怀中,不时抬头羞怯地望楚王一眼,“陛下,奴家先陪你喝酒么。”说着又抬起一杯斟满的佳酿。
楚王喝完杯中的酒却还是难消心中怒火,怀中之人甜腻的嗓音居然让自己开始厌烦,推开怀中那女人。“嗯……陛下……奴家好疼啊。”舞姬被推倒在一边,无力的娇嗔。“滚,一边去。”楚王的霸气显露无疑,“退下!”无法说出口的愤怒不能对苏醉发泄,景曜只能折腾身旁的舞姬。舞姬畏惧于楚王的霸气,瑟瑟发抖“是陛下,奴家告退。”说着福了个身,飞也似的退下。
第四章
景曜让一众舞姬退下,拿起酒杯一下子站了起来:“苏将军,你一路辛苦了。来,朕先敬你一杯。”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怒气。景曜仰头一口饮尽杯中的酒,然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苏醉看,心里暗想你倒是沉得住气啊,“这次朕可要好好犒赏苏将军。”
苏醉明知自己已经有些醉了,但是圣意难为,而且自己怕是承受不起景曜的怒气。只能起身,又喝下一杯:“辛苦的是将士们,臣占了这功劳,却实在不敢当辛苦二字,还请陛下把赏赐都分给将士们吧。” “哼……是吗,那等宴会结束之后,苏将军随朕商量下该如何论功行赏……”说着景曜的衣袖一挥,狂妄的语气夹杂着一丝怒意“今晚就到此为止吧……”“是陛下,臣等告退。”大臣们震慑于楚王的喜怒无常,一个个鱼贯而出,只留下苏醉一人。
苏醉全然不知景曜是何意思,无奈只能起身随景曜前去御书房,因为不胜酒力,头有些晕,连步伐也有些不稳,全然没有了身为镇国将军的杀伐之气。
景曜转头刚想爆发就看到某人踉跄步伐,跟着自己却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停了下来,一头便往自己怀里撞来……
苏醉没有注意到前方的人停了下来,一头便撞进了对方的怀中,脆弱的鼻子撞在对方坚硬的胸肌上,疼得鼻子一酸,眼角也沁出了泪花。
景曜低头看着怀里的可人儿因为撞疼了鼻子而微蹙的眉,眉心出现了一个小巧的川字,一副委屈的无辜样真是我见犹怜,心中怒火倒也消了一大半,嘴角也挂上了宠溺的笑,从七年前苏醉离开就不曾出现过的笑容。手一环半扶半抱的将人给拉进了御书房内。
苏醉这一撞倒是让自己清醒了不少。进入御书房后赶紧从陛下怀里逃开,拉开两人的距离,强打起精神,又摆出那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陛下,不知你决定怎么赏赐将士们?” “你……不告而别那么多年,这就是你要和朕说的?”本来平息的怒气,被他不温不火的一句话又给提了上来,“这么多年难道你就不想朕么?”景曜一步一步逼近前方的苏醉,苏醉只能一退再退;尴尬一笑“陛下,你是在开玩笑吧……”看着眼前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景曜冷笑一声“是么,朕可是很想爱卿呢。至于将士们的赏赐就看今夜苏将军的表现了。”
苏醉有些不解,他这是什么意思。一滴冷汗从额角滑落,应该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吧,“不知陛下要看臣什么表现。” “将军果然是贵人多忘事啊。”嘴角微勾,笑的讽刺。你现在是想把一切都撇清吗,那么当年又为何做出那种事情来,原来这些年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吗,但是现在你想退,朕可不允许!“将军离开前做了什么,今晚就照样来一次。”景曜的指尖挑起苏醉秀气的下巴,对着耳朵轻吹一口气。
“陛下,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