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我走到桌旁,上面摆着许多水果和一小块蛋糕,正好我们三人分,不浪费。
老妈跟老妹一块为我唱生日歌,许了三个愿,吹灭了蜡烛,一起欢呼切蛋糕。我家人虽不多,却温馨的很,无论工作到多晚,都会抽时间回到家里,看到家人快乐的笑容就觉得很知足了。
第二天一早,我去车库取车,“操!我的车呢?”两辆都没了?这里可是H市知名的高档别墅区,怎么会有这么大胆的偷车贼?急等着处理公司的事,现在车丢了只能先打的去公司,回来再找别墅的业务经理算账!
昨晚下车时把表弟给我的文件资料也忘在车里了,秦政的资料我还没来得及看呢。
徒步走出别墅区,到路边准备拦车,竟然没一辆的士经过,只好边走边拦,退着步伐看有没有车经过,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叫我,是绮丽的声音。猛地转头,“砰”一声撞到一样坚硬的东西,胸前闪出一道白光,晕晕乎乎就没了知觉。
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001】出谷遇良人
阳春三月,桃花盛开。
桃林中三张石床,那是平日里与两位师兄打坐用的,此时我正躺在上面小憩。
嘴里叼枝桃花,头枕着双臂,翘着二郎腿,别提有多惬意。
这个地方叫鬼谷,我曾与师傅鬼谷子打趣,为何不叫这里桃花谷,这里真的是漫谷的桃花,微风拂过,如下起了桃花雨一般。
我已经来到这里五年了,初来时穿到一个十岁的娃娃身上,现在也长成一位翩翩佳公子。咳,好吧,我承认我自恋了。
我喜欢喝师傅酿的桃花酒,瓶塞一开,漫谷飘香,闻者皆醉。我喝多了也就有了免疫力,就算如此还是会被那酒香迷的晕晕乎乎,如登云端。
“咦?师傅今天又大发慈悲开酒窖了?”我闻到一股桃花酒的香味。
寻着香味侧头一看,见他一席白衣似雪,如墨黑发随风飘洒,剑眉如鬓,桃花眼温柔似水,鼻梁高挺犹如刀刻,薄唇微抿,嘴角上扬。手提一酒坛,轻捏一只酒鐏,这便是我的大师兄盖聂。
“大师兄又偷了师傅的美酒,也不说多拿只酒鐏,没我的份吗?”
薄唇轻启,声音似清风抚耳,“小小年纪怎就这般嗜酒如命?”他坐在旁边的石床上,“师傅唤你过去。”
“他叫我能有什么事?”
揭开酒坛上的封布,酒香瞬间飘出,迷晕了我的脑袋,“自然是关于你的事,他正在书屋等着,你还是快些去吧。”
无所谓的地耸耸肩,跳下石床,抢过他刚倒了酒的青铜鐏,一饮而尽,“好酒啊,好酒,不知走了之后还能否再喝得上这人间极品。”
将酒鐏还给他,踏着轻快的步伐前往书屋。
亭台小阁,亭下溪水潺潺,流过溪边小石叮铃作响。
在门口脱下鞋子,进了屋,屋内立一身穿青灰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手拿竹简,舒眉而观,说不上俊逸非凡,确是不忍旁人忽视,这便是这鬼谷的主人,鬼谷子。
刚来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过来五年他仍是这个样子,我曾问过他的年纪,可他却从未对我说过,大师兄也说,世间无人知晓他的年纪,只知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能,纵横乱世之年,却甚少有人见过他的全貌。
放下竹简,微抬着头,走到书桌前拿着一个包裹将它扔给了我,“不悔乃天外来客,今生可遇良人,今日便是你出谷之日,为师不会留你。”
我叫不悔,有名无姓,我问过师傅为何要叫不悔,他却说:“名字而已,要你问心无悔。”他说话永远都这么神乎其神,让人万分费解。
我轻笑,抱着包裹却未转身,“良人可有绝世容颜,天下无双?我出去了又该去哪找她?”其实就算没有绝世的容貌我也想出谷了,憋在这里五年,总觉着身上都发了霉。
他哈哈大笑两声,挥袖转身,没带走一片云彩,“容颜仅有,天下无双。你只出去即可,不需找他就会出现。出谷后莫要对他人提起你是我鬼谷子的徒儿,切记!”
“切!你的名号给我我都不想用。”
我从来到这异世从未对他行过师徒之礼,今日一走不知何日再得相见,将包裹放在旁边,跪下身,左手搭在右手上置于地面,弯腰磕头施礼,“师傅保重,徒儿就此别过!”
他从书屋后门走了出去,我知道那里有条长廊,连着湖心亭,他总喜欢在哪里小酌,目光看着远方,没人明白他在想什么。
背着包裹又回到桃林,盖聂还在石床上坐着,青鐏里解满了酒也不喝,似乎正等着我过去。
又捏起他的酒鐏,仰头饮尽,“大师兄知道我今日要走,特来饯别的吗?”
他未说话,只是抬首微笑看着我,我也从来没明白过他的想法,他永远都是这般温柔,对谁都一样。
喝了酒转身离去,背后传来一声“保重。”,总感觉我不会再回来了,不是饯别,而是永别。
顺着七扭八拐的小路出谷,谷口看见一熟悉的玄色衣衫,白发飘扬,肤色胜雪,连眉毛和睫毛都是白色的,阳光一照,似乎就会在下一刻消失不见了。
他全身都透着冷冽的气息,跟他的外貌很搭调,冬天一般的冷。
我承认他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男子,不似盖聂那样的英挺,他给人的感觉是病态美,别人想学都学不来的美。他叫卫庄,我的二师兄。
“二师兄也是来送我的吗?”
“奉师命。”
他的声音也是清冷的,有时都会想他如果呆在岩浆中,会不会将岩浆都熄灭了?他的眼中只有师傅,似乎连瞟一眼别人都是费力的。
他将谷口的藤蔓揭开一点,下面出现一个机关扭,轻轻扭转,谷口的石门便打开了。我转进石门,在门就要合上的时候,回头跟他说了句话:“隐藏得再深,伤的只会是两人。”
我从石门关上的瞬间看见他脸上露出的惊讶,似乎还有落寞,这种表情在他脸上从来没出现过。今天我很荣幸,看见了。
心中藏着爱意却不得表达,这是很痛苦的。或许另一个人跟你的想法一样,都是将心埋得很深的人。
石门里很暗,不过可以看得清路,走到底了有个台阶,台阶口也有个门,不过是木的。推开木门走了出去,才发现我还是身处在一片桃林中。
不过这个桃林于我是陌生的,我出来的这个门,其实是一棵两人围抱才能勉强抱得住的树干,将木门关上跟其他桃树没什么区别。
这片桃林很大,我走了半天才看见道路,站在路中间,伸展着双臂,大口大口地呼吸谷外的第一口空气,跟谷内也没甚区别。
紧了紧身上的包裹,正准备开路,就听见后方传来车轱辘声和别人的呵斥声,“大胆贼人,还不赶快让行!”
我转过身看去。
咦?好威武的一对人哦!
前后近二十人,各个人高马大,神情肃穆,威风凛凛。
耶?好华丽宽大的马车哦!
双马并驾齐驱,赤色纱帘随着马车前进晃动而飘摇,里面隐约露出一人影,虽看不清容貌,可从身形中也知晓此人绝非庸淡。
马车已在我面前停下,我也被众人团团围住,真是流年不吉,刚出门就要被人打。
现在我就算想退到旁边也不行了。
☆、【002】良辰侍君寝
人在刀刃下,不得不低头。
我陪着笑脸,向众人赔礼,“小的从乡下来的,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一时吓到了,大人不记小人过,放小的一马吧?”
有两人低声嘀咕了一会,突然厉声道:“大胆刺客!妄想行刺吾王,拿命来!”
哈?你们怎么得出的结论?“我不是刺客啊!你们别误会。”
众人举着长剑长矛就要就要往我身上刺,我一惊,飞身出了包围圈,可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哪敌得过他们?不一会我就被勒住双手,踢跪在马车前。肩上抵着一把剑,泛着冷冽的寒光,我背后已经渗出冷汗。
老天爷啊!我怎么就这么背呢?师傅啊!你说的良人在哪啊?赶紧出来救救我啊!
长剑就快割破喉咙时,马车里传来一声清冷的声音,“慢着!”哇哇!太及时了,你要是救了我,等我飞黄腾达了,一定好好报答你。
红色车帘被挑起,伸出的手指嫩如白玉,骨节分明,马车里走出一男子,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白玉高冠,身着一袭绣金纹的紫色长衫,腰间的黑色玉带上别着一把青铜长剑。
墨色长眉入鬓,眉心一点朱,狭长的丹凤眼微睁,大有睥睨天下的味道。面如桃瓣,眸子清冷决绝,朱唇泛着粉嫩的光泽,怒似微笑。
我总以为盖聂和卫庄的难得一见的美人,可见到他我才觉得是我太没见识了,盖聂的美是英,卫庄的美是柔,他的美则是两者合一。
这是见他的第一面,多年后有人问我,“遇见他你后悔吗?”我沉默了,或许后悔过,悔的是他遇见了我,而非我遇见了他。
“放开他。”他轻抬着手臂,由着旁边的人扶着下了马车,步伐稳健,走到我身前。
他们虽放了我却没让我起身,我只能跪着,他轻挑起我的下巴,嗤笑:“今日来得是美人计吗?”
呃?这又是什么意思?我似乎总跟不上他们的节奏。
我被帮着手脚窝在马车的角落,他坐在榻上,与我那么近却没看我一眼。
后来我又被带到一座宫殿内,下人服侍着我洗漱穿衣,坐在铜镜前,模糊中看着自己,眉若弯刀,目光清灵,其实我也算是个美人,只是没他们这么有特点。
他们帮我扑粉遮面,点唇如朱,还在我眼角画上一朵五瓣桃花,再坐在镜前打量,似乎又有了特点,我没他们深沉,有的只是无知的天真,圆眸水灵,媚儿不惑。
我问他们为什么装扮我,他们没人答话,眼中只有尊敬,我一个小小贫民有什么好尊敬的?
当我被带到一间华丽的寝殿时,我才知道他说的美人计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