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王翦比武时旁边不准有人看着,所以现在校场上只有我跟他。
他从架上拿了把长剑,扔给了我。我怕再一个不下心划伤了他,走到旁边的架上取下第一次与他比试时用的长鞭。
他总喜欢在人不注意的时候搞突袭,还若无其事地教育我说:“出其不意方能一战取胜。”
我刚取下长鞭便向他挥去,也让他尝尝出其不意的滋味。
他不但喜欢突袭,还时刻警惕着不让他人突袭,所以说,他是个难得的将才。
很轻易地躲过我甩去的鞭身,挥着长剑向我近身袭来。我自然不会给他靠近我的机会,几个跳转就离了他泛着寒光的剑身。
他也不是吃素的,紧随着我的身形起跳挥剑,我用鞭子裹住他挥来的剑身,用力收回,他也顺势向我近身攻击,唇边带着轻蔑的笑意,从他身下掠过,又稳住身形攻击他背面。
他迅速转身险险躲了过去,挥着还裹着长鞭的剑,用力一甩,长鞭从我手中脱落。我赶紧欺身上前掐住他的手腕,使他无法握住剑柄。
两人都没了武器,只好赤手空拳。
我攻击他的上身,他掠夺我下盘之地。来回百十招,谁都没落着好,突然一转身形,他开始攻击我上身,我一时没稳住被他掐住左肩,顿时觉得左手失了力气。
用还能动的右手抓住他的腰带,猛力一提,然他身形比我高大许多,也被我提了起来。而我也无力再稳住下盘,双双倒在尘埃里。
他双腿夹着我的脖子,差点折断了,而我的膝盖抵在他的······
☆、【043】发疯因思君1
他双腿夹着我的脖子,差点折断了,而我的膝盖抵在他的——下体。
他只要再用劲,我就能让他此后再无享受美人之福。
待他收回双腿,我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笑意冉冉地看着伸展着四肢躺在地上的他。
“你就看上了我的老二?”
我听他这样说差点背过气儿去,也是,两次都赢在他的“老二”上面。
“我还就真看上它了。”我也跟他说着玩笑,伸出手将他拉了起来。
随他一起进入营帐内,各自倒了杯热茶,慢悠悠地品着。
“这几日总这般悠闲,不怕燕军又来袭吗?”我抿了口茶问他。
他喝了两口将被子放在一旁,拿起桌上的兵书瞅了两眼,“燕军暂时不会有何动作,上回吃了大亏,现在主要还在休整,却也不得不防着。”说完又拿起杯子喝了两口。
我坐在桌角,翘着二郎腿,这个样子若被他人看了去定要说我放肆,可他已经习惯了,不在乎这些凡俗礼节,“既然要防着,可你倒是悠哉得很。”
“上面还未下来旨令,前方探子已经回报,燕军大多已经退军,却还留下小部分兵力留守,这个到让人觉得不解。我军若再这个时候出击,定能将他们击溃,却怕中了他们的计谋。”说完抬眼看着我问:“你决定的应该怎么办?”
我又不是谋士,在军事上又没什么经验,怎么可能知道该怎么办?很诚实地摇摇头说:“不知道。”
他也没再问我,依旧低头看兵书,我觉着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正准备告辞,从外面来了个士兵,说是上面来了监官过来宣旨。
我与王翦走出营帐,见几个宫人服侍的太监立在外面,其中一个还是我认识的——嫪毐!
我赶紧低下头跪在地上准备听旨,心里想着:他怎么会来?难道赵政已经知道我在这里了?
嫪毐的声音已经变得尖细,却又带着点儿沉闷,我一直低着头心里盘算:既然嫪毐会来,想必赵政是真的知道我在这里了,或许他早就探到了呢?或许前些日子一直暗中盯着我的人就是他派的人也说不定呢?
嫪毐已经将旨意宣完,我还跪在地上打嘀咕,直到王翦拉我起身才回过神。
“别不是惊喜过头,不知道谢恩了吧?”
听到王翦这样说,我困惑地看着他,他说王已经封了我为正式的将军,只比王翦低了两阶,说完还调笑了我一番。
尴尬地笑笑,转头看向嫪毐,现在应该叫他“赵公公”了,“有劳赵公公了,要不喝些水,休息会再回去吧?”既然事情已成定局,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赵政会封我官职,就说明他不会再让我到宫里。我也想与嫪毐好好叙叙旧。
哪知他竟面无表情地挥了手,说是宫里还有事,不便久留。
他从宫里赶过来的?这才多少天?他竟然来得这样快?想必是日夜兼程赶过来的吧?
既然他不愿留下,我也不好强求,又道了句谢,将他们送出军营,才随着王翦反回。
“你什么时候跟上级举荐我的?”我问兀自擦剑的王翦。就算嫪毐日夜兼程,也不可能这样快。
他瞅了我一眼,接着擦剑身,长剑都被他擦得能映出人影,“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往咸阳送举荐信了。”
怪不得,就是说前些天窥视我的人真的是王翦搞的鬼?“你一开始不是不知道我的名字吗?”他可是在山涧上才问我叫什么名字的,怎么可能会那么早写举荐信?还是说他这人很健忘?
“我问了别人,后来又忘了。”他是这样回答得。
我差点没稳住身形,我滴个神咧!他到底是怎么领兵打仗的?这种事都能忘,那他所学的兵法呢?
“你有什么事是不会忘的?”我咬着指甲问他。
他手握剑柄慢悠悠地走过来,突然挥起剑身向我袭来,我一边躲一边等他的答案。
“这些小事没必要记住。”
我听到这话差点分神被他捉了空子,衣袖被他削去小片,飘在空中,只见空中划过几道闪亮优美的弧线,一片片赤红色的碎布飘飘洒洒散落开来,如天女散花一般。
“老子就两套军服啊!被你削成这样怎么穿啊?”趁他收剑的瞬间,猛地打掉他手中的剑,将他扑到地上,骑在他身上双手掐着他的脖子,“你要赔老子的衣服,老子可不想大冬天果奔。”
军服一人两套,若有毁坏便要从军饷里扣除。我不是心疼自己的军饷,只是突然觉得心中憋闷,有很多事都想不通。
或许发泄一下就好了,而他正好成为我发泄的对象。
他用力捏着我额手腕,试图将我的手拿来,“不就一件军服吗,赔给你就是了,怎么突然发起疯来了?”
“我就是发疯了,我就是个疯子!”感觉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塌下来了,憋得心里难受得要命,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想发泄一下。
☆、【044】发疯因思君2
起身抓过身旁的剑,扔个王翦,又挑帘出去,走到校场上的兵器架子旁,随便抽了把剑,指着王翦说:“跟老子比比。”
他轻斜了下嘴角,做好被攻击的准备,他不是喜欢搞突袭吗?这个样子算是怎么回事?管他呢!只要有地方发泄就行。
挥舞着剑身,脚下像生了风一般,快速向他飞去,他以剑身抵住,正面迎接这一击。长剑一转,矮下身形,单腿扫向他的下盘。
他也知道我会来这一招,单腿支地,双手压着我的肩膀,一个翻身从我头顶翻了过去,又快速转身,从我背后给了我一掌。
我被他拍在地面上,脸上沾了灰尘,好不狼狈。赶紧爬起身,连灰都不拍掉,又挥着长剑向他袭去,步伐紊乱,只想着这一剑能砍出鲜血来就好了。
他自然不会拿自己的身体供我发泄消遣,支着剑身轻巧地就躲了过去,还从侧面又给了一掌,我被他拍在旁边的架子上,撞倒了架子磕的生疼,各式兵器也乱糟糟地躺在地上。
我躺在架子上,望着上方的天空,依旧的蔚蓝,偶尔飘过几朵白云,变换着各种形状。再慢慢汇成——赵政那无双的容颜。
单手抚上眼角的眼罩,这里面是属于赵政的记号,从行宫中逃出来到现在,我从未仔细看过,画得怎么样呢?会不会很漂亮?肯定很好看,从他手下生出的东西都是美丽的,一如他的人。
今日见到嫪毐,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就像不曾认识过我,是否赵政也是如此?他会忘了我吗?会将我像拔枯草似的从他心里连根拔除吗?
没有遗忘会怎样?
我们终究不能相伴此生,这一切不都是我自找的吗?当初百般谋算着要离开,现在真的分离了又怕他忘了自己,我真就这么自私吗?
大抵情爱之人都是如此的吧?不敢承认自己的自私,枉自为自己找个借口。
半天下来我都很安静,王翦让我先休息两天,在帮我庆祝升迁。我问他怎么庆祝?他说:“无非就是大伙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末了还附在我耳边小声说:“后营的军(和谐)妓又添了几个。”
他竟然还有这一面?还真没看出来。后来我调侃他,他竟然一脚踢在我的屁股上,说是要不看我郁闷了半天,以为我是欲(和谐)火焚身,他才不会搞这儿出。
我很像没处泄(和谐)欲的样子吗?
既然有酒喝干嘛非要等到两天后?跟他说今天晚上就举办个篝火晚会,又被他调笑说我迫不及待了。郁闷的心情也被他说的烟消云散。
篝火晚会确实热闹,全营的士兵汉子们围坐在一簇簇篝火旁,观赏着军(和谐)妓妖娆地表演,有的早就等不及拉着看上眼的美人找个僻静的地方“大战”了起来。
今晚所以人都是不用受军规的约束,笑声阵阵,整个军营无不充斥着欢声笑语。属于男儿的雄心四处蔓延,淫言荡语,啼笑皆非,堪比花街柳巷。
元梓坐在我旁边为我割肉携觞, 同僚们都过来说着祝贺的话,大碗大碗地喝起来,我也来者不拒,统统回敬。
酒量再怎么好,被这么多人灌了这么多,铁打的胃也受不了。让元梓抚着我到没人的地方小解,解决了生理问题,便让他先回去,我想一个人随便走走,散散酒。
可他不愿,非要拉着我,说是怕我出事,这冰天雪地的万一酒醉不醒倒在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