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被我说得一时语塞,“这···这自然是有别的原因,还请您见谅······”
没等他解释完我便打断他的话,指着坐在不远处的中年男子问道:“旁人的生意不做为何单单做他的?”边说边走向男子,一甩衣摆坐落在男子对面。不是我想跟他抬杠,因为越是走进他,香味越浓。
掌柜还想上前阻拦,被男子挥手谴了下去。
我坐的这个位置前正好摆着一只空酒鐏,似早就知道有人会过来一般,男子轻笑一声拿起面前的酒壶往空鐏里倒了酒,就像瞬间弥漫在空荡的小店里。这味道熟悉的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闻到过。
“相逢便是缘分,今日也是你我有缘,这桃花酒便与你一同品尝吧。”男子端起自己的酒鐏兀自地小酌一口,看他陶醉的样子一时呆滞,似乎我们以前就相识。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喝了口,桃花酒霎时在口中弥漫,似乎连五脏都被染得暗香四溢。这口感可是连王宫御酒都不及其万分之一,也不知这酒方为何物?
“阁下的酒难得一品,不知这酒方?”我也是被迷晕的脑袋,一心想着酒方,要是能有此酒相伴,倒是人生一大快事。
男子挑眉一笑,“即是桃花酒,还能有什么酒方?”
他这么说便是不想告知了,我也不好再厚着脸皮讨要,能喝上一回便是我的运气,不给也罢。
“阁下可是在等人?”方才我面前的空酒鐏应是他为要等的人所摆,不然他一人也没必要摆两个。
“你觉得我为何会同意你入座?”
嘿!这话稀奇,我未曾与他······或许以前认识呢?
“我们,认识?”
男子似知道我会这么问,道:“相逢何必曾相识?你只当我是个路人便罢。今日在此等你,只是想告诉你一句话。”
“什么话?”
男子缓缓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只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我诧异之时耳边幽幽传来一句:“信便是真,不信即为假,真假之分只消你信与不信,一切随心,却也枉然。”
声音回荡根本寻不出其出处,我急急蹿出了门,可门口除了热闹的街市上人来人往,哪里还能找到男子半个影子。
回想起方才他说的话,迷茫不已,根本搞不清楚他说得什么意思。什么叫信不信?我该信谁?又该怀疑谁?看男子年龄不算大,可说出的话怎么这般不着边际?活脱脱一教条的教书先生。
☆、【081】力破誓言3
好好喝酒的兴致被他搅了大半,摇摇头朝着前面走,漫无目的地瞎逛着,一抬眼,“这是什么地方?”
一个挺宽的巷子周围都没什么人,我怎么拐到这里来了?刚要回身出巷子,便听见一声轻轻地开门声,好奇地躲在墙角偷瞄,看来这应是哪个府的后门。
只见两个年轻女子“鬼鬼祟祟”地从门里钻了出来,还抱着一个不大的包裹。不会是碰上哪家的小姐离家出走吧?挺有意思的,这样想着便一直跟在她们身后。
可是,她们走得方向是不是错了?北面是王宫的方向,她们去那干什么?更是好奇两个女子的行为了,只见俩女子绕过正门王西面走,走得还都是非常隐蔽的小路,大该一个时辰才停下。
我躲在不远处的草丛后,看着其中一个女子将宫墙脚的一片植物扒开,露出一个小洞,又见女子跟旁边的人吩咐了两句,抱着小包裹弯下腰匍匐着身子钻进了王宫,而另外一人则在原地将植物合拢,走到稍远的地方看着。
正午刚过,正是睡午觉的好时候,那女子刚靠在树下休息便打起了盹儿,我趁着这个时候飞身接着旁边的树跃上宫墙,趴在墙顶往里看了会见附近没人才跳下去。
而下面钻墙洞的女子刚从洞里钻出来,看来这墙洞并不好钻啊。她将凌乱的衣物发饰整理好,轻车熟路地七拐八绕进了一个颓败的小院,院中杂草丛生,我跃上院中一棵较为茂密的树上隐藏起来。
从高处看下去,见院中一个小小的凉亭下坐着一个白衣男子,正悠闲地品茶。女子悄悄走到男子身后,伸出双手捂住男子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男子一开始惊得停顿了下,听到女子的声音才放松下来,无奈道:“你怎的又来了?也不怕被人发现把你当成刺客抓起来。”
女子嘻笑一声坐落在男子身侧,将小包裹放在桌子上,“怕你无聊给你带了点好玩的东西。”而后打开包裹,里面全是些街面上的小玩意。
从我这个角度根本看不清两人的相貌,正寻思着怎么找个好点的地方,听得一声开门声,从屋里走出来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灰白色的衣衫虽不是上乘,倒也显得意气风发,随性洒脱,两颊的颧骨微凸,鹰钩鼻性感高挺,薄唇微挑,好一个英挺的男子。他随意地伸个懒腰,应是刚才在睡午觉。
男子看大院中的情况也走到小亭内,指着女子道:“你这人就知道扰人美梦,刚睡着就听见你的声音,也不怕守在外面的人听见。”
女子无所谓的耸耸肩,“外面要是有人守着你觉得我还能进得来?”
接下来便是三人无聊地谈话,我听着也是无聊,稍稍动身准备回去,谁知就因着动身的动作,树叶哗哗响起,惊扰到下面的人。
“谁?”灰白色男子警惕地问道。
心下暗叫不好,好在附近也没宫人看守,还是早些离开为妙,暗中运气,飞快地跃起身几个起跳,飞出的宫墙。
后面并没有人追出来,想必也是怕惊动了其他人。
只是疑惑那女子是谁?怎么跟宫里的人还有所牵连?关键是宫里的那两个形同囚犯的男子又是谁?秦王的王宫中竟然还有男子?
曾听闻秦王之前有养过男妃,该不是哪个男妃现在不受宠了,被打入冷宫了吧?若是这样那女子又为何跟一个冷宫妃子接触?
转念一想, 我干嘛对他们的事这么上心?现在最主要的是接回太子,这些事都属于秦王的家务事,跟我有何关系?
想到午饭还没用,便进了一家酒楼吃点东西,顺便听听下面人把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哎哎,你听说过了没?近几天一直传言说夜里会下谷雨,我家隔壁的王二婶家就下了,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门口下了一片稻谷,可真是幸运。”
“还用听说?我家也下了,早上一起来门口一大片谷子,颗粒饱满,清扫一下能够做两三顿饭的呢。”
“还不止这个,我昨儿个去街上买柴火,听那卖柴火的老汉说,他看见山上有头顶长着角的马,还说是上古的神兽出现,看来民间将有灾祸降临啊!”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这该如何是好?”
······
我端着酒鐏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听了隔壁桌几人的谈话,看来事情进展的不错,不消两天,满王都的百姓都会恐慌吧?
事情果真如我想象一般,民间流言蜚语漫天飞传,现在都已经闹到朝堂上了。
这日,我们将一切打点好,又上了秦国的朝堂。赵政一袭紫衣坐在王位上,相貌可真是难得一见的绝色,虽是面色不善,却也独具一番绝美之色。
还真没想到元梓口中的无道昏君竟长得这般倾国绝丽,可惜,可惜。
☆、【082】忐忑进宫
我站在朝堂上对着赵政深鞠一礼,“想必民间传闻秦王已经知晓,既然秦王的誓言已破,该是归还燕国太子了吧?”
赵政冷哼一声,“即是传言岂可当真?使客未免太过迷信。”
迷信?哼!
“秦王当日立下誓言难道不是迷信?”
“大胆!小小燕国来使也敢跟王这般无礼!”不知哪个官员这样一说,整个朝堂霎时哄闹起来,多是说我太嚣张之类的话语。
其实我心里也是没底,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就不能退缩,挺直了身子,不卑不亢道:“当日秦王立下毒誓,除非‘天雨栗,马生角’不然休想接回燕国太子,如今天已经下了谷粒,也有人见过了长着角的马,秦王若是不信大可到民间走一趟,看看是否属实。”
未等别人说话,我又接着说:“都知这些违背自然现象的事是不祥的,这些事没发生在王宫之中,那是王宫里有秦王龙体,阳气强盛,可民间则不同。王若是不肯信,那便是将百姓之言当作空谈,想必对于百姓来说,定是觉得万分气馁吧?若传出去被他国知晓,也会觉得······”
多余的话不再说,话已经说道这个地步明白人都懂,说多了也是错。
赵政微蹙着眉,好一会才出声,“此事待本王查清楚,若是有人从中作梗,不管是谁本王定要让他后悔曾做过此事!退朝!”
查吧,若不是万无一失的事我也不敢这么冒险。随着秦国的官员行了礼,抬首,朝着正准备起身离开的赵政暧昧地看了一眼,他也正好抬眼看我,礼貌地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并未发现此刻的赵政正惊讶地呆滞了,盯着我的背影直到我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说我为什么会暧昧地看赵政,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以前的事情记不得了,却意外的发现我对女人提不起兴趣,反倒对男人兴致高昂。听说赵政封过男人为妃,定是“同道中人”。
来了这么些天还是未查出我妹妹的事,元梓说秦王将妹妹霸占,我就是再有能耐也不可能跑到人家后宫里去查,探子上报的事也并没有秦王曾霸占护国将军妹妹的事。
却有说护国将军的确是护驾身亡的,难道我并不是元梓说的护国将军?若不是他为何要给我按上这么个身份呢?元梓说我到了秦王千万不能用原名,这个我也知道,若是如他所说,用了原名定会惹来麻烦。
且前些日那个在酒肆里的男子的话也让我很在意,我想我们以前肯定是认识的吧?
已是晚间,下人送来热水供我洗漱,遣退了众人才将脸上的面具拿下,伸手抚上眼角的桃花,为什么这里会有这样一个刺身呢?曾经问过元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