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野兽来去如风,令人防不胜防,他们只得退回到山洞里。那野兽也不追进来,只是两人一踏出洞口,那野兽就扑过来。又困又累,无奈之下,两人只得轮流警戒等着天明。
朦朦胧胧中,秦东昱被石慕麟摇醒——自从石慕麟吃了内丹,精力就特别的充沛。
他抬头一看,前面景色美不胜收:天空一碧如洗,绵延出去的绿草地上,百花盛放。眼前一道碎石小径,一侧有一个小湖。茂密的树林后,矗立着一片殿宇。宫殿巍峨,又不发灵动,美不胜收。
他心中一喜,再看石慕麟,发现他正和一头奇兽对峙,那奇兽凌波站立,简直不可思议!看那奇兽生的宛若麒麟,秦东昱想到了什么,失声喊道:“碧落!这里是碧落府主住的地方。”
“你说什么?”石慕麟觉得十分惊讶。
“很多年前,曾有个名叫摩尼的西域宗教进入中原。听说藏剑阁一代精英几乎损失殆尽。后来我太师祖创立血杀宗,知道了很多江湖上的秘密,就包括碧落府主的传闻。”
那灵兽此时凶狠的盯着他们,作势欲扑。秦东昱运起内力,大喊道:“晚辈无意,闯入仙府。还望碧落府主见谅。”喊完好一阵子,除了回音,不见动静。
“看来这里没有人,那我们闯过去吧。”石慕麟看见灵兽,跃跃欲试。
“那你小心。这家伙可不好对付。”秦东昱知道他体内灵丹怪异,令他越来越不正常,也想看看石慕麟究竟得了多少内丹真元。
石慕麟一声大吼,直奔灵兽而去。
转眼间,他与灵兽缠斗成一团。也就是他,仰仗肚子里的那已经变成蛟的黑水玄蛇内丹,方才与它不相上下;换做别人,早被这灵兽弄死了。
不知道怎的石慕麟抱住那灵兽的脖子,翻身一骑,就上到了它身上。那灵兽性子高傲,怎肯容忍有人骑在它背上,便一路狂奔。它速度奇快,来回纵跃,还不时入水。若是秦东昱骑在他它身上,早就被甩下来了。亏得此时石慕麟身体有异常人,才受的了这般折磨。
灵兽见无法摆脱,带着一跃入水,顿时水面波浪翻腾。它不时的出水吸气。秦东昱见石慕麟仍然紧紧抱着灵兽的脖子,出拳在它身上猛极,心便放下了一大半。它折腾了半天,也没能把背上的人甩下来,秦东昱乐的直笑。
末了那灵兽是在没有办法,跑到岸上,四腿一曲。秦东昱欣喜道:“快下来,它被你收服了。”
“你怎么知道。”石慕麟仍然双手紧紧勒住那灵兽的脖子,勒的它有些喘不过气来。
秦东昱气的打了他一巴掌:“白痴。你看它现在这样子,就是要忍你做主了。你再不下来,就要被你勒死了。”
石慕麟撒手下来,见它果然起身,低下头,蹭蹭他的脸。石慕麟觉得有趣,便拍拍它的头。秦东昱也要拍下,刚要抬手,却见它瞪着自己,鼻孔喷了一下。他尴尬一笑,挠挠头。
那灵兽用角轻触下石慕麟,示意跟它走。走到一个大殿里,中间放着一个大案子,上面放了两块青色的石板。灵兽停了下来,石慕麟一看,案子上已经落了厚厚一层灰。石慕麟伸手拂去灰尘,拿起石板,秦东昱也凑了上去。上面写满了小字,皆是古篆样式。秦东昱边看边惊叹:“真乃仙人也。”
原来石板上说,已成蛟的黑水玄蛇即将破开封印而出,危害人间;后有二人将其杀死。其中一人得其内丹。得内丹者可袭其衣钵。黑水玄蛟死去后,今日两人从封禁黑水玄蛟的地方出来,命避水灵兽前来,带此二人前往东海碧落府,其中有妙药,可解丹毒。
秦东昱读完十分高兴:“咱们快去吧,有灵药可以去掉你身上的丹毒。碧落府主亦非凡人,留下的武功也必然是绝世武学。”石慕麟虽然对自己逐渐磷化已经处之淡然,此时也是喜悦非常。
草草吃了些东西后,他跨上避水灵兽的背。避水兽拔腿欲奔,石慕麟忙喝住它,拉秦东昱上来。避水兽很不情愿的哼了一声,负着两人疾驰,在水面上如履平地。
“真乃神兽也。”秦东昱赞叹道。
石慕麟指着它的腿:“你看它的脚掌。”秦东昱细细一看,发现它的脚掌特别大,上面似是长了层特别细的绒毛。这水灵兽踏波而行,也是一小部分埋在了水里,不过它特别高大,显示不出来罢了。
它去势极快,从那片别院出来,顺水而行,在一片迷宫似的峡谷中绕出来后,沿着一条大江而下。江两岸都是高崖,水势汹涌。不过水灵兽似乎懂得御水之道,一路上都是两侧浪花翻腾。
天色阴沉,加之它速度迅若闪电,远处即使有人看见,也是觉得这是江心腾起的浪花而已。一开始秦东昱还觉得十分有趣,后来看够了,加上吞了内丹后的石慕麟夜夜求欢导致他有些疲倦,搂着石慕麟的腰,不知不觉睡着了。
忽然觉得迎面的吹来的风里多了股咸味,他看看脚下:“哎,咱们来到了海上了。”
石慕麟侧头微微一笑:“也是刚刚来到海上。”
“欲将振三山之金策,游东海之碧波。不知道碧落仙府在哪座岛上?传说东海有三座仙山,秦始皇曾派人去求取不死仙药,后来派去的人不知所踪。”秦东昱有点懒洋洋的。
他贴在石慕麟后背上,嗅着那熟悉的气息。石慕麟的脖子上,已经开始有了淡淡的鳞片。
若是他一直这个样子,除了自己也没人敢要了吧?秦东昱脑子中突然闪出这个念头来,却转瞬消失。回想与石慕麟相处这段时间,他突然觉得就这么让水灵兽一直跑下去也好,直到天涯海角。
神思翩翩之见,听得石慕麟喊道:“看前面!”声音十分兴奋。秦东昱眼神虽好,却也看不清楚,看来黑水玄蛟的内丹确实将石慕麟身体改造了不少。
越来越近,秦东昱方才看见海中群山。
山的周围,恶浪滔天,礁石耸立,水下还有数不清的暗礁。看样子,若是乘船根本就无法靠近。水灵兽载着两人进入其中,过后竟然是风平浪静。它带着两人来到一个山谷中。只见山中青芒冲天——一座通体散发着淡淡青光的巨大的牌坊落于谷口,上书两个大字:“碧落”。
“终于找到了。”秦东昱双眼放光。
石慕麟看着他这副样子,不由得好笑:“采姹女于江华,收河车于清溪,冲恬渊静,抱元归一。同是南宫一脉,你怎么……”
“哼,你这白痴,根本不知道找到碧落仙府的意义。”秦东昱听他有提起南宫浮的意思,故意打断他。
牌坊后,一是片气势恢宏的建筑,美轮美奂,在落日中无比的灿烂。连廊纡回,长虹卧波,楼台亭阁,精美无比。几乎都是素雅的白色,在一碧如洗的天色下,微微地发出青光。秦东昱惊叹的合不拢嘴,石慕麟也是深深震惊。
“这才是真的是碧落仙府。”秦东昱喃喃道。
一进碧落府,水灵兽就带着他们去了一个园子,里面长满了各种各样的药草,许许多多都是秦东昱认不出来的。它带着二人来到一株矮树前,便自去觅食了。
那树生的也奇怪,像株巨大的珊瑚,质地非金非银,十分美丽。秦东昱看着笼罩在树上的一团轻雾,愣了,居然看不出里面有什么东西。石慕麟走上前去,从那团雾气中拿出一个东西,放在手心中,笼在树上的雾气一下就消散了。
秦东昱细细看下,那是一个云朵状的东西,似乎还在散发着淡淡的雾气,又像逐渐消融的冰,体积渐渐的减小。
“这应该就是解药了,你快吃了吧。”秦东昱看着这朵云一样的东西,生怕它一会就消融掉了。
石慕麟一口吞下,脸上立即就显示出痛苦的神色来,身上黑气与青气来回变幻。他觉得身上忽冷忽热。两股气息在他的心脉中来回争斗,他静坐守心,仍无济于事。终于,他忍不住,昏了过去。
等他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秦东昱正关切的盯着自己。秦东昱一脸的焦虑瞬时消失,化为笑容:“你终于醒了,看看自己身上。”
石慕麟看看自己的胳膊,上面那层鳞片已经消失了,皮肤已经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他欣喜若狂,看下自己的胸口与腿上,也是如此;不过胸口上却是有了一朵小小的云朵形状,恰跟那灵药一摸一样。
秦东昱一旁笑道:“你都睡了两天天一夜了。昨天晚上你浑身发热,身上那层皮却是褪了。这府中有个温泉,我就帮你洗了下。看来你真好了。”
“谢谢你。”石慕麟知道他在身边守了一天一夜,心里很是感动。
秦东昱不高兴了:“跟我你还客气什么。来,咱们去看看碧落府主留下了什么典籍没有。”
他等石慕麟起来,就拉着他去四下寻找碧落府主留下来的东西。石慕麟昏迷后,他放心不下,守在身边,也没有四下寻找。终于他们在一所小楼里找到了密密麻麻的书籍,天文地理,诗书礼经,无所不有。唯独武学方面少的可怜。
秦东昱发现一个羊脂白玉雕成的精美匣子,上面隐隐有流光转动。那个匣子拿起来沉甸甸。打开一开,里面有张白玉牒,上面有两个飘逸的人影,被白云拥簇着。
恍惚间,两人觉得玉牒上的两人朝着他们笑了一笑,然后人影就渐渐的消失了,只剩下云朵。
石慕麟与秦东昱惊讶不已,拿起那碟子,下面是一卷甚厚的书,上书两个大字——《寂灭》。
再度入世
秦东昱大喜之下,打开看了一会,神色渐渐的变得失落起来,递给石慕麟。
石慕麟看他神色变化,起初还不解,打开一看,方才明白。原来里面夹着幅发黄的绢布,上书:既服石髓,蛟毒已去。入我门下,当敬天地。石慕麟把典籍放到地上,对着它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才打开继续开下去。
原来这卷书上记载的武学,奇异非常,须是从来没练过内力的人练才好,而且要骨骼血脉均已成长完好方可练习,过早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