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本来还想玩玩的,就这么被刚才还僵在一旁的故人破坏了。
我恢复了一脸淡笑,转而和故人打了声招呼:“蓝小世子!许久不见了!”
蓝凌宇对我致礼,颇有些无奈道:“白公子,家兄失礼了!”
蓝凌宇估计正郁闷着两次巧遇我,都是我对着他身旁的人唱戏,上次是左御凌,这次是他大哥。其实我也郁闷,唯二的两次做戏都被他撞到了,而且都是他旁边的人先招惹我的。
“哪里!对于令兄,斐然甚觉得百闻不如一见啊!”眼光流转,看向适才调戏我的男子,与蓝凌宇七分相像,却和他父亲一样显消瘦,眉宇间戾气颇重。
这人就是蓝溥宇啊!野心勃勃,又不知轻重,看上去果然不怎么样。
“三弟!”蓝溥宇见我不复适才的轻佻,也只被甩了,忍了气问,“他是谁?”
“我翔龙的贵客!”却是走过来的龙少渊替我答了,语气冰冷。
猛的看到龙少渊那张脸,是人都会愣住,何况是久爱花丛的蓝溥宇。他先是看呆了,被蓝凌宇敲了一下,猛的回过神来,这人不就是翔龙国的国君嘛!
见蓝溥宇瞬间煞白恭敬了的神色,估计是想起了自己在这个国君不在的时候怂恿他的母亲国相的事。如今听说龙少渊准备算总账了,心中害怕,却也不愿屈服。蓝凌宇会来此,估计是兰茵国主的主意。这个小儿子的本事,还是蛮大的。
当然啦!这些事还用不着我来考虑,翔龙国想怎么做,与我无关。宇文濯那儿,估计是饶不了兰茵国的。
“还唱吗?”龙少渊问我。
有些错觉的觉得,龙少渊的话里依稀,仿佛,也许,有些宠溺!?
“不了!嗓子都干了!”我脱下了戏服,往一旁一扔。夜七适时递过了一壶茶来,让我润了润嗓子。
龙少渊倒也不去看俩兄弟,只对我道:“差不多时辰了,回去吧!”
我点点头,一旁的随从已经上楼通知龙凝香去了。
随龙少渊往外走,看着满厅安静的,有些明白又有些糊涂的听客。本来要过来劝解的老板更是愣在了当场,那突出的眼神,差点没让我笑出来!
“皇……”蓝溥宇上前要拦人,却被挡下了。
依旧是蓝凌宇,不动声色的对他摇了摇头。
让我猜猜!蓝溥宇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谭云城,必然是来向龙少渊认罪的。但是龙少渊以种种借口推开了见面时机。不得其门而入的蓝溥宇必然无比郁闷的在谭云城滞留。
这样的时刻,龙少渊怎么可能会见他。不被抓起来当质子,随即打到兰茵国去就不错了。
蓝凌宇的表现被我和龙少渊收进了眼底。这蓝溥宇也就是个长子而已,不及蓝凌宇半分隐忍聪慧。兰茵国国主莫不是瞎了眼了,选了这么一个继承者。
一脚踏出了茶楼的门,就听蓝凌宇高声道:“希望当年那个约定还算数!”
除了我,没人知道蓝凌宇这句话是对谁说的。
七年前,宸国皇宫中,我曾答应过蓝凌宇,只要斐然在世一日,就要避免征战。若有可能,保他兰茵国安宁。而他,蓝凌宇,拿一个承诺来换,随便我要求他做什么。有趣的是,不管当年我为什么答应了他,但是兰茵国的责任,不该是我来扛的吧!
唇角微勾,掩了神色,和龙少渊一前一后的回宫。
在回去的路上,龙凝香一直跟在旁边缓步走着,神色有些古怪。
时不时的看看龙少渊,张张嘴,欲言又止。有些畏惧的、有些好奇的、又有些惊恐的表情。
见她那如六月的天气变来变去的脸,觉得十分有趣。龙少渊是做了什么,让他妹妹如此古怪。
我刻意缓了步,等她跟上,又离了龙少渊一小段距离。问她:“你哥哥是有哪里不对吗?”
“皇……皇兄他……他……”龙凝香看了看我,指着龙少渊,刻意压低的语气颤抖,“刚才你在台上唱戏时,皇兄他……他竟然笑了!”
那无比惊恐的神情,看得我想笑:“凡是人都会笑,有什么奇怪的?”
“自从皇兄被找回了后,我从来没见皇兄笑过,虽然只是这样子的。”龙凝香指着自己的唇角做了一个向上拉起的动作,“你……你说他是不是中邪了?”
我觉得,凝香公主中邪的可能性还大些。
说起来,我也确实没见过龙少渊笑过。那张脸的表情总是很少,似乎把所以的事情都隐藏在背后。
“磨磨蹭蹭做什么呢!”龙少渊见我们没跟上,回过神来喊,眉头微皱,依旧没什么表情。
龙凝香对我做了一个“嘘”的动作,随即笑道:“就来就来!”抓着我跟了上去。
我是不是该提醒她,男女授受不亲?这么拉着一个男人在街上跑,真的是!
第6章 轻装简行
麓城。
轻装简行。这简行倒好理解,弃马车走路便是了。这轻装嘛……
一身打满补丁的粗布衣替代了锦缎稠衣,一根洗得泛白的青布条替代了原本的玉冠。布鞋代替了九龙靴、麦草代替了玉饰。
“殿……殿下!”钟怀谦一进来就宇文濯这副摸样,顿时吓坏了,“您这是准备做什么?”
“军队打的是敌人,不是百姓!要知道麓城怎么样了,当然要微服私访了!”宇文濯看了看自己,还不满意,望望手中的玉骨折扇,很干脆的往后一丢。
钟怀谦忙伸手接住,沉沉的扇子让他的心也咯噔了一下:“殿下!入城探查有专门的内探,无需殿下亲自出马!”
战场上尚无话可说,可若是打完了仗,太子殿下反而有个三长两短的,他钟怀谦加上众将士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啊!
“百姓是我宸国的百姓,我身为宸国的储君,不亲自去看看,怎么体现朝廷的爱民如子!”宇文濯轻笑着,直接在手臂上撕开了一个口子。
唉!您直接说您打仗打得烦了,不出去闹闹不行不就得了!臣下能够接受的!
“云重!”钟怀谦拉过一旁的云重,低声道,“快去把军师叫来!”
除了那个人,谁还拦得住太子爷的胡作非为啊!咳……该死该死,怎么能说太子殿下胡作非为。
云重翻了个白眼,对钟怀谦道:“将军,您忘了?军师前些日子就去翔龙国了!”
虽是低语,以宇文濯的耳力,怎么可能听不见。一抹邪笑挂上了唇角,宇文濯若有所思的看了钟怀谦一眼。
钟怀谦打了个寒战,疑惑这么暖和的屋子里怎么会觉得冷。
云重继续翻白眼,他们伟大的钟将军上了战场无比神勇,扔进情场就是小白一只。也不想想太子殿下正思恋军师大人呢,他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跟随了大半年了,谁不知道,他们的太子殿下在关于某人的方面是十分之小心眼儿的。
果不其然,宇文濯开了口:“怀谦啊!”
颇有种老皇帝唤臣子赴死的口吻。
“臣在!”钟怀谦恭敬的答道。
“大局已定了,军队也交给徐放了,你闲着也是闲着,帮我带那三万精兵吧!!”宇文濯开口道。
“是!”钟怀谦本也不敢放任太子一个人入危险的地方,原就打算跟过去的。
“啊!对了!你带着那三万精兵,守在麓城城外待命!等本殿下消息!”宇文濯吩咐道,“云重,你去换身装束陪本殿下进城!”
意思就是说,钟怀谦啊!你闲着也是闲着,就在麓城外扎草堆安营帐,但是别被发现了,也别跟着我。本殿下只带云重一个人。
“殿下,”作为将士,钟怀谦倒也不怕隐藏,只不过,“云重年少无知,殿下是否考虑还是换个人……”
“什么叫年少无知?”云重抗议,却也不敢在太子面前放肆,只得低声叫嚣,“最多也就算是年少轻狂!”
“本殿下就是中意他!”宇文濯走到铜镜前,望望自己过于干净的脸,考虑着要不要往上抹灰!
暂时替代夜七位置的夜八递过来了一个盒子。
“这是?”宇文濯挑眉。
“回殿下,这是公子留下的变装粉,还有一些药,说殿下可能会用得着!”夜八答道。
宇文濯不许影卫们叫白斐然的名字,白斐然又不喜欢被叫大人,所以众人统一口径,称白斐然为“公子”!
宇文濯一笑,眉宇间有了一丝难得的柔和,随即瞪了夜八一眼:“他为什么对你说,而不是亲自交给我?”
莫名被指责的夜八倒是习以为常,且回答得从善如流:“回殿下!公子大概是觉得殿下日理万机,这些小事情交给臣下来做就行了!”
宇文濯满意了,面色便好看了。
云重望着夜八面不改色的脸,又看看自家将军,心里暗叹:看吧!这才是拍殿下马屁的最好方法啊!将军您还要多学着点儿!
云重也换上了简单的行装,背着装着破衣服的包裹,腰间放几两碎银。看看宇文濯,想着要和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扮演难兄难弟颇觉得有压力。
哎!军师大人,你要是在就好了!
在千里之外的地方,白斐然这提笔画那窗外的一株梅,忽的打了个喷嚏。夜七忙递过来一块帕子。
“莫不是感冒了?”白斐然自言自语道。
夜七轻笑道:“今儿个天气晴朗,万不是染了风寒。该是殿下想念公子了!”
白斐然搁笔,吹了吹画完的画道:“他?估摸着已经进了麓城,哪儿有这心思。”话是这么说着,唇角却已微微的扬起,一如春风……
第7章 我只是想让你陪我
离尚佳节不多不少,恰是第三日的午后。
龙凝香静坐在水榭的荷花池旁喂鱼。
虽是冬日,满池的荷花奇异般的盛开了。
我铺开了纸笔,将荷花池畔的少女一点点的勾勒纸上:珠钿翠盖,玉辔红缨,如梨花初带夜月,又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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