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儿,我知道我笨,什么都说不过你。可我是为你好,我不会害你,你相信我吗?」
「相信。」
「那麒儿,以后要乖乖听话,别跟我吵嘴,好吗?」
「可是……」
「麒儿,真的不能答应我?」
沈麒忍住酥软的感觉,推开石木,这事关他以后在外人面前的尊严,不能轻易妥协。「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但这个换你听我的,好不好?我也不会害我自己。」
「好吧,那这问题晚点再说。」
沈麒无所谓耸肩,「好,我们晚点说。」反正总有办法让你这颗臭石头心软点头。
「麒儿,你还是想去,是吗?」
沈麒扬起下巴,「那当然,不能见到之后他家珠子被盗时那副孬样子,今儿总得去挫挫他的锐气,才能泄我心头之恨。对了,石哥,咱们会留在木尧城多久?」
「事情办完就赶回石家堡,还有表妹的事情要处理。」
沈麒张扬的笑脸有些不自在,「好呀,咱们就赶回石家堡,之后再去拜见师父。」
石木卷着他的发丝,「麒儿忘了昨晚咱俩说的话?你知道我心底只有你一个,不要吃这种无谓的醋,嗯?」
沈麒听他提到昨晚的事,红透了双颊,像熟透的苹果一样可爱,又带着几分玫瑰的娇媚姿态,「知道啦,你别老是提那些羞人的事。」
「谁让你记性差。」
「我才没有记性差,吃你的吧。」沈麒将一颗丸子塞进坏石头嘴里,自己则喜不自禁的喝粥吃菜,越吃越觉得满口甜蜜,总觉得今儿个厨子把糖和盐搞混了,不过将就着,也不难吃就是了。
第六章
那天晚上,借着幽冥教夜宴群客之时,将传说中会在夜晚散发出七彩光芒的东海龙珠归还。并以石家堡名门正派的声誉,言明这颗龙珠是从盗贼司徒贝戎手中夺回,加上幽冥教当场验证那颗龙珠为正品,于是东海龙珠之事于此落幕。
只是最后沈麒不甘心,还补了一记回马枪,在众武林高手面前直接呛了幽冥教:『下回自个儿东西不见,别想再赖到石家堡身上,靠着石家堡帮你们找回失物,我们石家堡可不是你的奴才,随时供你差遣。还有,幽冥教宴请群侠,居然是用东海龙珠之名,究竟是想欺骗这群英雄什么事?你们使计陷害石家堡在先,宴请群雄在后,还想耍啥阴谋诡计?劝你们快快向群雄道出,各位慈悲为怀的大侠还可饶你们一回。』
一席话动摇了所有对幽冥教半信半疑而赴宴之人,在沈麒一行人大摇大摆的出了幽冥教之后,一个个也跟着离开。不论幽冥教葫芦里卖什么药,也都无计可使。
和第五贝容道别之后,沈麒和石木虽说是赶着回石家堡,也没忘着要培养感情,镇日里如胶似漆,原来不习惯的董文,现在早已见怪不怪。
沈麒喜欢和石木腻在一起,一半是因为和爱人腻在一起本是人之天性,另一半原因沈麒自己也说不清,但到底还是跟林宛儿有关。虽然两人对林宛儿的事已经说开,但沈麒心里清楚这林宛儿绝不是什么简单人物,纵然石木心在自己这里,但回到石家堡还是有场硬仗要打。
她既然敢休夫,沈麒不信她会有什么事做不出来。这会儿,她肯定以为石木和她是两情相悦,杀出自己这个程咬金,她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过……沈麒偏着头看着恋人硬是被他说服,剃了脸上那把大胡子,而露出了原来粗犷野性、魅力十足的英俊面容,他勾唇一笑。
他沈麒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只要石木心是向着自己的,他才不会将他拱手让人。
「麒儿在笑什么?是不是剃了胡子很奇怪?」石木脸上那伴了自己十几年的胡子,忽然被剃光,脸上光溜溜的,实在别扭。
「才不会,这样的石哥更俊、更有魅力,麒儿很喜欢。石哥会不会后悔为了麒儿剃胡子?」本来呢,沈麒也不是一定要他剃了胡子,可是听到林宛儿曾经几度要他把胡子剃了而不能如愿,他就非得要他把胡子剃了不可。
「怎么会,麒儿喜欢就好。」
石木也不在乎有没有那把胡子,以前表妹常要他剃掉,他也有想过要剃了。可是又想他一直都是顶着那把胡子见人,大家也习惯见到他一把胡子,要是剃了也不方便,所以始终没答应表妹。
昨儿晚上说到这件事,怀中人就兴致勃勃的缠着他,也要帮他剃胡子,想看看他原本长什么样子。他一开始也不愿意,可他又是软声央求,又是娇嗔命令,加上自己原来就说不过他,于是最后还是敌不过他央求的眼神,点头答应。
今日早上一出房门,董文和白浩笙先是认不出自己,接着知道自己是谁又目瞪口呆的样子,让他有些后悔起来。但怀中那张笑脸,一早上就直盯着自己说很俊、很喜欢的,那一点后悔也就消失得一干二净。虽然还是不习惯,但遂了他的愿,得到他的笑容,有没有胡子倒也不重要了。
「麒儿真的好喜欢,愈看愈喜欢。」沈麒眼神骨碌碌地转着,调皮一笑,拉下石木,大胆的亲了一下原来是胡子的脸颊,虽然总是忍不住羞红了脸,可心里满是甜蜜。
石木一愣,然后惊喜的看着怀中人,更加拥紧了他,「麒儿这么喜欢,那我以后就不留胡子了。」
沈麒一笑,眉目有些疲倦地靠着他,「石哥,我想睡一下。」
两人共乘一匹马,沈麒靠在他怀里兴高采烈了一整个早上,过度亢奋之后,现在有些倦了。
「就说要买辆马车,老是在马上颠簸,你又睡不好。」
「我就喜欢和你腻在一起,不成?」
「成。」石木宠溺的吻了他的额,「一会儿就进城,咱们在客栈先住下,让浩笙他们先回去,咱们明天早上再回去,好不好?」
「没关系,咱们也可以现在就赶回去。」
「不急,这座城和石家堡也不过就半天路程,你好好休息比较重要。」
沈麒不再推托,他本来就不是客气之人。这是石木对他的心意,他没道理拒绝,扬起一抹绝美笑靥,「好。」
在两人后方,董文看着他们的甜蜜,若有所思地说道,「浩子,你说依表小姐的性子,能简单了事吗?」
「连你都会担心了,还用我说。」白浩笙轻叹。
董文白了他一眼,自己一想也并非没有道理,「也是,可是公子怎么一点担忧的意思也没有?看他整天还是嘻嘻哈哈、耍赖撒泼,和爷好像也相安无事。」
「应该是爷说服了公子,让公子安心了吧。」
「那就好,要不两人一碰面,少不了吵得鸡飞狗跳。」白浩笙沉默地看着前方,想事情想到出神。
「浩子,你在想什么?」董文伸手往他肩上一拍。
白浩笙瞪了他一眼,然后低声说道,「我在想能吵得天翻地覆也未尝不是好事。」
董文愣了下,「浩子,你是不是被我吓得魂魄都飞了?才会说出这种不经大脑的话?」
白浩笙才想开口,眼尾扫到前方一抹好似在向这里招手的身影,他转过头去,看清楚了那抹身影,一愣,才要跟董文讲,董文却先他喊出口。
「是表小姐。」
前方的沈麒和石木也看到了,沈麒下意识的回望爱人,石木温柔的对着他笑,握紧他的手,「相信我。」
沈麒扬唇,「你说什么我都信,笨石头。」
四人各怀心思的接近那抹粉色身影,石木抱着沈麒漂亮的一个旋身下马,两人还未开口,一股脂粉香气和沈麒擦肩而过,应该说是巧妙地撞开了沈麒,扑进了石木怀里。
「表哥,你终于回来了,宛儿好想你。」林宛儿仰着娇美的脸蛋,巧笑倩兮的撒娇道。
沈麒眼神一冷,才想要开口。同时,石木不着痕迹的推开表妹的热情,拉过恋人笑着向她介绍道:「宛儿,这就是麒儿,我在信里跟你提过了,他是表哥将过门的妻子,他大你两岁,你也叫他表哥吧。」
林宛儿先是一愣,抬起头见到了沈麒,甜笑着主动拉起他的手,「好漂亮的人,宛儿的表嫂、不,是二表哥,真是漂亮,连我这个号称是漠北第一美人的姑娘也给比下去了。二表哥,我是宛儿,以后请多多指教。」将男人和女人相比,暗讽他堂堂男子竟以色侍人。
沈麒对这个热情的表妹也回以笑容,「我初来乍到,难免有什么不懂的规矩和礼节,是我要请表妹帮帮我才是。石哥时常说起他这表妹有多可爱,今日一见,才晓得漠北第一美人名不虚传,表妹这一『嫁』,肯定是碎了不少英雄的心。」他亦不着痕迹的反击,提醒她自己有夫之妇的身分。
这头热情寒暄,董文推着白浩笙到一旁角落去,「我看他俩挺投缘的。」
「大概是吧。」
白浩笙听着两人一来一往烟硝味十足的对话,所以他才说,明着吵到天翻地覆未必不好,像现在这般暗里刀光剑影的,才容易出大事。
想当然耳,在城门口遇上林宛儿,沈麒和石木一行人自然得先回石家堡去。
一连串接风洗尘,里里外外忙了几天,那个林宛儿总是跟进跟出,一点儿也不避讳的出入沈麒和石木的寝房。仗着她对石木的了解,处处对石木表现出她的贴心,也时常一副姑娘家的心事,还不习惯跟沈麒这个外人说,每每拉着石木就两兄妹关在书房窝着说话。
沈麒想当然的被冷落,几次气到嘴边还是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林宛儿会这么做,要是这样都忍不了,那他就输定了。
纵使不甘心,沈麒也晓得小不忍则乱大谋。
所以每天一早,林宛儿就敲着房门喊表哥,他忍下;厅堂里用早膳、她黏着石木,改到房里用早膳,她还是一副天真烂漫的黏进来,他忍下;用完早膳就拉着石木说话,他忍下;石木处理公事、处理生意,她比他熟悉而跟进跟出,他也忍下;缠着石木到很晚,才愿意放他回房……这一些他全都为石木忍下。
靠着窗,沈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