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子夜整张脸轰的涨红,明明就是两个男人,却又觉得全身赤裸而羞愧难当,他挣扎着要起身,胸口却忽然一痛,浑身又没了力气。
凤无极只见他忽然皱了脸,闷哼一声,又倒在自己怀中,手抚上他的胸口,轻轻的揉着。
「很疼吗?我让太医再进来看看。」
「不,老毛病,不碍事。」
凤无极挑眉,却没多做反驳。「好些了?」
「嗯。」龙子夜觉得胸口有股暖流进来,渐渐的舒畅许多。
凤无极见他眉宇不再紧蹙,扶着他躺下。「我去请太医过来,你歇会儿。」
龙子夜拉住他道:「真的不用,这样太麻烦。」
凤无极搭上他的手道:「我说不麻烦,没人敢哼一声。你疼成这样,又一直发烧,还敢跟我说不碍事?省点心思,我不会信你一字。」
龙子夜被说得无法反驳,一股暖流从心间流过。
凤无极将他的手收进丝被中,替他盖紧被子。「一会儿就给你换被子,流了汗再闷着,恐怕又会着凉,你那些药就算白喝。」
「这……」龙子夜蹙眉还想说什么,却被他的食指抵在唇前,顿时红了脸。
「你ㄚ头都比你老实,不准再跟我说那些废话,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龙子夜羞涩的点头,看着他拉下了床帐,随手套了件衣衫,然后转身出去的身影,从没有过的温暖让他一阵鼻酸。
除了六皇姊,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
六皇姊和他有血缘亲情,而他是第一个待他好的外人,这样的好,只会让他越来越喜欢他。
他忽忧忽喜的情绪,又疼了心脏。
轻呼一声,还是决定先按下,不再多想,他的身子不许他情绪起伏不定。
好不容易稍稍平复心情,才刚想闭上眼,只见男人端了托盘,穿越屏风,身后随着三位先生,其中一位极其面熟,想了想,便是当时为凤无极治伤的叶太医。
他说的去去就回,还真是快得令他惊讶。
那三位先生恭敬的弯着腰,不敢抬眼,停在圆桌之后,而他则放下托盘,走到床边,伸手穿过床帐,拉出他的手。
「叶太医,他方才心疾又发作了。」
「是。」叶太医走向前,坐到椅子上,三根手指搭在脉上,仔细的探着脉象,片刻之后,又恭敬的收回手,起身垂首道:「王妃的身子大致稳定下来,但心疾乃是天生,恐怕无法痊愈,只有想办法控制。」
「你说的本王已经听腻,他这样时不时的痛,莫不是要本王袖手旁观?」他冷淡的反问,握住龙子夜的手,温柔的圈住,来回摩挲着。
「这……臣这就回去翻阅医书,定会找出更好的法子。」
「是吗?那本王该等多久?」
龙子夜看了看男人,又看向微微蹙眉的大夫,连忙开口道:「叶先生不必急,我这是老毛病,想来一时半刻也是治不好,王爷亦无须担忧,我……」
「你什么?」凤无极淡淡的打断他的话,抬眼看向另一名大夫,「你过来。」
「是,王爷。」那名医者搭上龙子夜的脉,片刻过后,恭敬的答复,「草民之见与叶先生相同。」
「哼,换你过来。」
第三位大夫上前,答案也是一样。
凤无极将他的手收进被中,仔细的密实盖着。
「你们都要本王等,是吗?」
「臣(草民)无能,请王爷恕罪。」三人面面相觑,齐齐跪下。
龙子夜蹙眉,情急之下捉住他的手道:「王爷,我真的没事,请您不要为难大夫。」
「为难?」凤无极冷哼。
「是臣等无能,请王妃恕罪。」
「是草民无能,请王妃……」
凤无极拧眉开口道:「够了,全都给本王退下去,本王不想再听这些和王妃病情无关的废话,即刻给本王想出法子。」
「是,臣(草民)告退。」
龙子夜看着他许久,只轻声言道:「王爷无须为我费心,这只是不痛不痒的老毛病,实在不用劳师动众。」
凤无极淡淡的扫他一眼,起身走到桌边,端过那碗药。
「好了,这不是你该想的事,先喝药。」
龙子夜看着他勾起床帐,舀了一口汤药,细心吹凉的样子,不由得羞红了脸。
等那匙汤药凑到自己唇边时,慌张失措的伸手想接过那碗药。
「我可以自己来。」
凤无极挑眉道:「你要是不喝药,身子又犯病,外头就有人要挨骂了。」
龙子夜看着那金黄镶边汤匙里的乌黑药汁,红着脸张唇,让他喂自己喝药。
「大夫说你是积劳成疾,想来是因为照顾我。」
龙子夜一顿,半合眼眸,随着汤药将苦涩咽下。
「王爷不用挂怀,只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凤无极轻笑道:「好一个举手之劳,把自己累出病的举手之劳,旁人避之唯恐不及,你却……」他停住,像是故意的。
龙子夜也没敢再搭话,身子由热到冷,再由冷到热,不懂他话中的意思,更怕他看出什么。
一碗药在寂静之中喝完,凤无极噙着意义未明的笑,端起托盘离开,留给龙子夜一室不解的沉默。
等到凤无极再进来,手上拿着一床丝被,缓步走到床边。
「还在想?」
他放下被子,弯身出其不意的收起他身上丝被,龙子夜身子一凉,才要惊呼,男人又立刻盖上刚拿进来的那床新被,热烘烘的像是烤过一般,很快就驱走寒冷。
凤无极看着他眼里的惊奇,淡淡一哂,出去再进来,没再带来任何东西,只是笑吟吟的坐在床边。
龙子夜缩在温暖的丝被中,舒服得半玻Я搜郏杌栌伤氖酉咧醋旁谒砩希钏牒鍪右埠苣眩坏脜葏鹊目冢竿跻俊�
「嗯?」俯身替他将颊边的发丝顺到耳后,触眼所及的无暇肌肤染上浅浅粉红,透露出诱人犯罪的气息,不禁令他的眼眸幽闇几分。
龙子夜沉默了好一下,又开口道:「要不我回我的屋子去?」
凤无极手背抚摸着他的肌肤,一点也不忧心唐突美人。「这儿便是你的房子,往后你就在这儿住下,ㄚ头已经收拾好你的东西,在房里搁下。」
「可是……」龙子夜疑惑的看了看眼熟的摆设,这分明是他的寝房。
「你觉得不妥?」
龙子夜皱了下眉,应该是他觉得不妥才是,但又想为了让他好下台,只得轻轻点头。
「哦?」凤无极双手撑在他脸颊两侧,低下头,在离他惊讶羞红的脸蛋不到一吋距离停住,「我从不曾听闻过龙德有夫妻分房之律例。」
「嘎?」龙子夜张大了唇,像是无法理解他说什么。
凤无极微玻Я搜鄣溃骸刚饪墒悄阊胛业摹!�
吻住他半启的唇,不费吹灰之力的探进痴傻了的人儿嘴中,勾缠住他僵硬青涩的舌,辗转吻着,细致又缓慢,顾及到他的青涩,反复的吻着,只为让他适应这份突如其来的亲密。
缓缓退出,含住他柔软的唇瓣道:「只要你点头,咱们就做真正的夫妻,如何?」
不是轻率提出,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凭他轻易的动摇了他的情绪,凤无极没理由不让他成为自己的人。
姑且不论这份失常所为何来,可是自己想要他、想疼他、想照顾他的心情异常急迫。
而他从来是随心所欲,任性恣意的人,想要就要,何况这个男人觊觎他更久,要了他,各自心愿得偿,未必不好。
「什么?」不是没听清楚,是怕漏听了什么。龙子夜激动的捉住他的肩,泪水氤氲了眼眸,怯弱的期盼,在眼底若隐若现。
「你这可是答应了?」凤无极亲吻着他湿红的双眼问道。
「我……」
「答应我,我会好好待你。」
真好听的一句话,龙子夜双眼迷蒙的点头。
随之而来的是更深入的亲吻,似乎想要从他嘴里夺去什么,吻得他措手不及,却又尝到丝丝甜蜜从亲吻的唇舌之间蔓延开来。
峰回路转,任谁也没想到明明就是新婚隔日抛下王妃上战场,转眼却已如胶似漆,恩爱甜蜜,羡煞旁人。
过往所有疏忽之责,虽然没有明着严惩,但所有人明白王爷的脾气,现下他已这般明显的宠着龙子夜,若有人再犯,就是自寻死路。
下人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对让凤凌沦为笑柄的龙德皇子这般好,但是与其去揣测这等非属本分的事,不如好好伺候这位娇贵主子,才能保得项上人头平安。
「王妃在哪?」王爷对这位主子的重视,端看每日下朝回府的第一句话就可明白。
「王妃正在藏书阁。」
「药呢?喝了吗?」
「一个时辰前已经喝了。」
抬手示意他们留在藏书阁外守着,他轻轻推开门,才走几步,就听见ㄚ头大呼小叫。
「主子,太高了,您快下来。」
「行,别嚷嚷,要是被听见,又该招惹一群人进来看着我。」压低的声音有些不满,有些紧张。
凤无极无声的微笑,他的王妃好似不习惯许多人跟前跟后,嘘寒问暖,老是为此苦着脸,真不像个出身皇家的人。
「啊,小心,好了、好了,要不您下来,如秋给您取就是了。」
「妳一个姑娘家,我才不放心。」
「主子,您………」
凤无极朝向看见自己的ㄚ头比了噤声的手势,ㄚ头心领神会,笑嘻嘻的比了个方向,福了个身,然后悄声的退出去。
坐在梯子上的龙子夜有些讶异叽喳的麻雀忽然安静,边翻阅着书籍,边开口问道:「如秋,生气了?怎么不说话?」
等了一下,还是没声音。
龙子夜疑惑的皱眉,往下一看,见到扶住梯子的男人,吓得张大嘴巴。
「好了,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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