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夫人的意见,自然是好的。”有人说着,继而是一片附和的声音,有天五人自然不能说不,遂下榻于四方客栈。
五人进了客栈,却是一宿无眠,老妇人是锋,龙家被毁,现在,整个洛阳便无人能制得住各帮派之间的争斗了,岂不是正中蔡京下怀?五人心急如焚,却无计可施,老妇人的身手委实太过厉害,要杀她,即使五人联手,也只有两成胜算,何况洛紫依现在根本动弹不得。
三更时分,一阵风从窗户吹进了屋子,随着风的,还有一个书生般的男子。
“剑王?”有天站起身来,昌珉已经将剑王的身份告知三人,此刻,见到剑王,无异于见到了救星。
“在中呢?这几日怎么都没见他?”韩庚无视于有天的急切,只是问向昌珉。
“老实说,在中哥和郑允浩自从登云岩寺一役后,便消失无踪。”昌珉答道。
一零三:
“可是,蔡京那边,也是在费尽心思搜寻在中,他没跟你们一起?”韩庚问道。
昌珉摇摇头:“不过起码,这可以说明,在中哥和允浩哥暂时安全,不是吗?”
韩庚认同地颔首,而后,递给俊秀一瓶药:“注意下你的手。”
手?有天抬起了俊秀的双手,那哪里还有手的形状,已经肿的像萝卜一样,于是忙为俊秀上药。
“我明明检查过的,怎么。。。。。。。。。?”
“锋的毒药,不是你能检查出来的。”韩庚又道,“你们还是尽早离开比较好,蔡京本来的目标,便是让你们身败名裂,招众人唾弃,一来,可以名正言顺地除了宗泽,少了一个政敌,二来,可以得到绝代兵书。”
“绝代兵书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为何蔡京如此热衷?”有天道。
“绝代兵书虽然只是一幅地图,却刻画着当年太祖平定江山时留下的宝藏,据说还有当年药谷的药神留下的不老仙丹,蔡京是个人,而且,还是个处在权利巅峰的男人,想要永远掌握大权,不足为奇。”
“既然蔡京的目标是我们,那是否是说,我们一走,洛阳的纷争便能消弭?”
“恐怕不见得,你们也知道,这几年,想要暗杀蔡京的人不在少数,这个绝佳的剪除异己的机会,你认为蔡京可能放过么?不过,你们不走,也是平白多了几具尸体而已,锋的实力,想必你们是已经清楚了的。”
“众人不是都认为绝代兵书在在中哥手上么?”昌珉问道。
“他们又怎识得谁是在中?只要锋随便编一本秘笈,那些江湖中人自然深信不疑。”
果然如几人料想的那样。
“无论如何,你们这两日内必须离开,你们是在中的朋友,我不能不管,但我也有家人在蔡京手上,不能因为你们而让他们涉险。”
“那锋,可是沧海派人?”俊秀问道,“之前,我一直认为她的点穴手法是沧海派的鱼鹰扑食。”
“她不是说了吗?沧海一粟,的确是沧海派,却不是沧海派普通人可以修习的,其实并不奇怪,锋的每一门武功,都不是该派普通人可以修习的。”
韩庚平静的语气,让五人不寒而栗,仅点穴和下毒的手法已经让人防不胜防了,锋,真如刀锋般,一旦遇上,必定见血。
“我二人可有错过什么?”
轻松的语调,却让屋内的六人几乎喜极而泣。
“允浩!”
“在中哥!”
“在中!”
在中和允浩双手十指相扣,微笑着面对六人,只一眼,在中便发现了紫依的不对劲,上前,一号脉,手指隔空轻弹,紫依禁锢着自己的力道瞬间消失,坐起身来,动了动僵硬的关节。
一零四:
“谢谢在中哥。”紫依甜甜的一笑。
“现在情形如何?”允浩问有天。
六人轮流着将形势略微叙述,允在二人大致了解了情况。
“制住了锋,便扼住了事情的命脉。”允浩总结道。
“锋很强,虽然你们两人这段时间,定有奇遇,但只怕,面对锋,你们也是束手无策。”
“绝代兵书。”在中开口。
“嗯?”
“我可以平息这场无谓的争斗。”在中替众人解惑,“毕竟,我是金在中,唯一一个身系绝代兵书的人。”
允浩揽着在中的腰:“我会和你一起。”
在中温柔地点头答应。
“时辰不早了,我得先回去,否则,锋如果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韩庚说着,便向门口移动。
只是,韩庚还未走到门口的身影,忽然被一阵劲风扫了回来,定睛一看,门口,老妇人的眼睛,仿佛毒蜘蛛般,扫视着众人。
允浩附在有天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有天便拉着俊秀昌珉紫依宗泽从窗口跳了下去,在中示意韩庚前去帮助,韩庚估量了下形势,四惊四旭定然已经守在下边,允在二人对付这老太婆,不知道胜算有几分,于是,打定了主意,留下来,帮两人。
“韩庚哥,离开,发动群雄,来观战。”在中给了韩庚一丝笑颜,韩庚看看在中,看看允浩,又看看老妇人,蓦地纵身,从窗户边窜出去,帮助有天等人打四惊四旭。
听得楼下兵刃交接的声音,在中和允浩对上老妇人毒蜘蛛般的眸子。
“金在中?”老妇人微眯双目,更显得眸若利剑。
在中儒雅地浅笑:“有何指教?”
“令尊可好,令堂可好?”老妇人居然笑了,虽然这笑,也是充满怨毒的。
“承蒙挂怀,家父家母团圆着呢。”在中也不动怒。
“你,和你父亲,还真是有几分相像的。”老妇人打量着在中,好像是打量一件工艺品。
“作为我父亲的儿子,自然像他。”在中淡淡地回答。
“倘若当初,我没有一气之下,打掉了孩子,估计,你现在就有弟弟了。”老妇人的眼神,变得有些阴晴莫定。
“哦?是吗?莫非是你施了什么手段,使得我爹爹一时意乱情迷。。。。。。。。。。?”
“住口!”老妇人拉长了皱纹横生的脸,“若不是你那不要脸的娘亲,你爹怎么可能抛下我?你和那骚蹄子一样,长了张狐媚的脸!”
一一五:
“可是,就是这张狐媚的脸,偏偏你没有,你有的,只是一张怨毒的老脸罢了。”在中反诘。
经过老头子一个多月的折磨,在中早已经适应了一切难听的话,老头子也告诫过他们:无论对方说什么,他的目的,无非是扰乱你们的心神而已,一旦大悲大喜,便离死近了一步。
老妇人的脸,因为在中的这句话,而变得更加扭曲。
允浩站在在中身边,全神戒备。
老妇人却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很细,细的如将断未断的丝线,却震得小店的屋瓦一阵摇晃,如此的动静,竟然没有人发现,唯一的解释便是,所有人都成了死人。
老妇人不动,在中也就不动,后发制人,这是老头子交代他们一定要遵循的。
笑声中,允在二人的头顶,真的出现了细细的丝线,千丝万缕的末端,吊着的是蜘蛛,结着网的毒蛛。
两人飞身后退,后面有窗,可是,退到了窗边,才发现,不知何时,窗口已经布满了蜘蛛丝,在中提起了屋内的一张椅子,往窗口一摔,蛛网立时破裂,但老妇人已经迫了上来。
允在二人回身,与老妇人对了一掌,借着这掌的力道,退出了窗口,落到了街道上,旦见惊雷与旭星的尸体横在了大街上,那胸腔的一个洞,告诉了允在二人是谁干掉那两人的。
老妇人跟着追出,根本不看那两人的尸体,在她的心中,可能根本就没有人情二字,有的,只是权,抑或是。。。。。忠心的走狗?
允在不屑地看着老妇人,老妇人手掌微张,一股白色的烟雾溢出,允在二人已经腾上了半空,停留在空中,老妇人脚一跺地,和允在二人处在了同一平面,五指缠满了丝线,指节一动,那丝线便缠向两人,在中银雪剑一斩,那丝线却粘在了剑上,蔓延向在中的手腕。
“在中弃剑!”允浩叫道,见在中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回脚一踢,将在中手中的剑踢落:“比起那剑,我更在乎你。”
允浩的话,让在中笑靥横生,飞身到允浩身边,允浩知道在中的用意,老头子临终前给他们的秘笈上,有一门武功,叫做鸳鸯剑法,虽名为鸳鸯剑,却是一人在前对敌,一人在后辅以内力,恰似每个英雄的身后,必有佳人相助那般,夫妻同心,那力量,定胜于仅被血缘关系牵绊的兄弟,这几天,两人已经将那剑法揣摩得颇为透彻,但从未用其对敌,此刻,倒是可以用来一试。
允浩在后,以内力相拼,而在中在前,以剑法相搏,在中手中已无剑,但,功夫到了深处,万物皆可为剑。在中轻轻抚摸着那支玉簪子,那是老头子的心上人所佩戴的,此时,在中用它来对敌,好像是老头子在看着他们一般,这样,他们会觉得,自己离老头子还是那么近,似乎蓦然间,还能听到老头子骂他们一句:臭小子!
一一六:
在中和允浩心有灵犀地轻笑,老妇人见在中的笑靥,面上更如吃了毒蛛一般,没一寸皮肤,都透着要把在中生生撕裂的狠毒。
“知道你那死鬼老爹为何会死吗?”老妇人边打边说,见在中不回答,老妇人又说道,“你可知道当初他那靖国侯的名号是怎么来的?嗯?那是老身我,出生入死替他换来的!那个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老家伙!”
老妇人状若疯狂,在中只是沉着应对。
“可是,老身唯一的缺憾,便是老身天生是个石女,无法为他靖国侯留下子嗣,那厮便于青楼,觅得了你那骚蹄子老母!”
在中大喝一声:“老人家休得胡言!”
“哈哈哈。。。。。。我胡言?你那死鬼老爹左肩还有我当初留下的牙印,你说我胡言!”老妇人重重地唾了一口,“你那个骚蹄子老娘,仗着有几分姿色,对那色老头百般勾引,亏得我一开始拿她当姐妹,她却和你那死鬼老爹暗中媾和,生了你这个小杂种!”
“我敬你是前辈,不愿对你使粗口,但你若再出言污蔑我爹爹和娘亲,我定不饶你!”在中眸子充血,心中却坚信,以父亲和母亲多年来的感情,绝不是作假。
“你不信?想当年,老身乃汴梁第一世家,方家唯一的传人,因为父母之命,与你那死鬼老爹成亲,本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