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图册上,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把半张脸都埋在手臂下面,想到应该把下面的人换成自己,上面的人换成将军,胸口又是一阵乱跳。
如果是那样的话,到时候,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表现得太过急切了呢?他又忍不住想着。
不知道将军喜欢什么样的类型……他是应该羞涩一点的好,还是热情一点的好呢?这种事情他又问不出口,而且万一让将军知道自己会刻意假装去迎合他的兴趣,会不会不高兴?可是,第一次的时候,一定要让将军觉得十分尽兴满意才行吧,翁主和百里先生的话,听起来都是很有道理的呀!
况且他也知道,他又不是将军最喜欢的那种“文采出众,谈吐风趣,让人观之忘俗,心甘情愿付出一切的美男子”,要是连这种事情都不能满足将军的话,就算将军没意见,他自己也要没脸待在将军身边了!不过,其实,如果……如果是他自己的话,倒是什么类型都无所谓啦,只要……只要身下的人是将军就行,就算没有那些羞人的姿势,他,他也……
孝白想着想着,脑筋又动到了同自己男妻身份不符的歧路上去,而且越飘越远,直到发觉自己小腹处涌起一阵酥麻快意,那里都撑起了小帐篷,才意识到自己又开始胆大包天地在幻想把将军这样那样了。
他慌忙扯着衣衫盖住那里,又不放心地左看右看,幸好下人们都从不擅入书房,这里除了自己就没有别的人,不必担心被人瞧了这丑态去。
只是欲念一生,却有些难以控制,他这模样,也不好意思大摇大摆地走回卧房去,孝白睁大了眼睛在书房里瞄了一圈,最后弓着身子快步过去把门闩上了,又朝将军的大书案走过去,在将军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四十三
孝白偷偷摸摸地坐到了将军的椅子上,身体靠着椅背,分开双腿,伸手掀开衣摆,去解自己的裤子。
在书房这样正经严肃的地方,坐在将军宽大的座椅上做这等事情,就算是神不知鬼不觉,孝白的心里也难免有些紧张。他的手指微微地哆嗦,解了好一会儿,才把裤子给解开。
正当孝白把手伸进裤子里,用他因为出汗而有些湿润的掌心握住那里,想要抚慰自己时,门却突然被敲响了。
“孝白,你在里面吗?”
竟然是将军的声音!
孝白被吓了一跳,将军怎么回来这么快?
“孝白?”
“我……我在!”
孝白赶紧提着裤子跳下椅子来,也顾不得那里仍旧胀着,急急忙忙地系裤子,他本来就紧张,被这样一吓,手更加使不上劲儿。
将军在门外满腹狐疑,不知道他在干嘛,等了一会儿,见孝白还不开门,就又抬手想要敲门。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孝白红着脸,从门后探出个脑袋,怯怯地看着他。
“将军……您回来了呀?”
“嗯,”将军点点头,“你在干什么呢?”
“没……没干什么!”孝白退进屋里,让将军进来,转身就往自己书案走过去,“我……我刚刚有点困,就……就打了个盹儿……”
他局促地站在书案后面,用书案挡住自己下身,眼睛不安地盯着将军看,看得将军心里怪怪的。
“您回来得好快呀……”他小声道,“是出什么事儿了?”
提到这个将军就焦心,原来景明帝召他进宫,不为别的,却是因为青州王在荆州疑似失足落水,下落不明,因为先前他曾提过匈奴那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左贤王,所以召他前去询问追查其下落的事情进展得如何,荆州是否有其踪迹云云,可是根据他们追查到的线索,左贤王的嫌疑很快就被排除了,将军又帮不上什么忙,就被放了回来。
回来的路上将军心里一直不安宁,因为照景明帝的说法,失踪的不仅是青州王,还有随身护卫他的石仲,虽然排除了左贤王的嫌疑,但是将军还是很担心,万一青州王真的有了什么意外,那么按照石仲的性格,肯定是要与王爷共生死的,王爷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石仲……
将军不敢往下想去,他自己是战场上摸爬滚打惯了的人,于生死早就看淡了,但是骤然间若是要失去这样一位挚友,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更何况还是这样的情况,就连个尸首也找不着……
将军越想越悲观,于是被孝白这样一问,就把什么皇家机密之类的规矩抛到了一边,往孝白的椅子上一坐,便将心里的担忧全数说了出来。
孝白大吃一惊:“您是说,王……王爷和石大哥?”
将军沉默地点点头。
“这……”
石仲护送青州王去荆州的事情,孝白也隐约听将军提起过,这会儿突然听到他们二人有可能都遇到了危险的消息,不由地心中一震,有些不敢接受这个事实。
他想着他们二人的模样,又看着将军一脸的低沉,不由地联想到父母去世时自己的感受。将军和石大哥是很好的朋友,青州王也是很好的人……孝白心里有些难过,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将军。
“您……您别太难过了,”他犹豫着劝道,“他们……他们也不一定是遭遇了不测呀,石大哥身手那么好,如果遇到危险,肯定能保护王爷,全身而退的。”
“可他们眼下下落不明,”将军伸手握住他的手,把人往自己身侧拉过来,“我心里实在很着急……又什么都做不了。”
孝白被他拉着被迫从桌子后面站出来,失去了桌子的遮蔽,那身下微微隆起的地方就暴露在了外头,他顿时僵了身子,幸亏将军心里被这事塞得满满的,竟没注意到他的异样。
“那……”孝白咽了口口水,紧张地说道,“他们不是说或许是失足落水吗?一定是王爷掉下去了,石大哥去救他,跑得远了,所以才没有及时联系到其他人,也许马上就有新的消息,人就找回来了呢!”
将军勉强笑了笑:“若是这样,那可实在是大幸了。”
孝白连忙也笑笑,见将军情绪十分低落,便一时忘情,不由自主地靠了过去,轻轻地抱着将军的脑袋,把他搂在了怀里。
“一定不会有事的,”孝白低声安慰道,“您不是说了吗,石大哥以前受过那么多伤,都平安无事,王爷也吉人天相,他们肯定不会有事的。”
“嗯。”
将军回抱住他,把头埋在他腹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突然间觉得,身边有人陪伴的感觉,其实还真不赖。
至少,在这样的时候,还能有个人这样贴心地安慰自己,不至于让自己太过孤独。
两个人默默相拥了一会儿,将军稍微平复了下心情,便放开他,抬起头来摸着他的脸,微微笑道:“我这模样,让你见笑了。”
“您这是说什么话……”孝白也松了手,“本来……我们就是一,一家人呀。”
将军不禁展颜,点点头:“嗯,一家人。”
他捏了捏孝白的手,转过头去,在他书桌上四处看看。
“你在看什么书呢?”
“嗯?”
孝白一时还没回过神儿来,就看见将军随手拿起了面前放着的一本厚厚的大书。
“别……”
他先是一怔,继而喉头一堵,一句“别看这个”还没说出口,就看见将军已经悠悠然随便翻开了一页——
四十四
“我……我不是……”
将军完全没听到身侧的孝白磕磕绊绊地在分辩着些什么,他的眼睛,在看到书中内容的那一瞬间,就瞪大到了这辈子从未有过的程度。
因为是随手一翻,所以将军翻开的还是连孝白先前都没有看到的,比较靠后的一页,根据这图册的编排,这靠后些的图画,里面的内容,就已经不像前面那些一样仅是单纯的两个人的活动,而是还配备上了一些奇怪的道具。
将军翻开的这一页,那画中两个俊美男子,其中一个,全身上下都是健康的小麦肤色,双手被捆在背后,就连肌肉的形状都被勾勒得清清楚楚,格外逼真,若不是出现在这样一幅画里,这画工,就算将军是个门外汉,也少不得是得要称赞几句的。
只可惜,这被画得栩栩如生的男子,眼下正浑身赤裸,倒骑在一具木制小马上。他双脚垂在马腹下边儿,被麻绳捆在了一起,整个人竟是被固定在了这小马上面——因为将军清楚地看到,在他微微翘起来的屁股下面,赫然是一段沾着白色浆液的柱状物,它根部连接着马背,至于上面的部分戳到了哪儿……
将军觉得,比起这个未解之谜来,这男子满面潮红地张大了嘴,露出不知道是激动还是难过的表情,口中含着身前瘦白男子的那物这种事情,都不算什么了……
将军的脸色一时间红了又白,白了又黑,千变万化,精彩至极,他脑中嗡嗡作响,眼前阵阵发黑,那画旁边写的什么字都已经看不清了。
孝白正想为自己分辩一二,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就被那画里的内容给吸引。
他先前看的那些图,图中二人在下的一个都会被画得稍微瘦弱白皙一些,大概也是迎合了阅读者的主流审美取向,所以,当他乍一看到这幅图,眼前立刻一亮——那小麦色的皮肤,那结实有力的肌肉,这样一个高大强健的男人,原来也是可以被这样……这样对待的……
孝白下腹一麻,咽了口口水,愣愣地扭头盯着将军。
将军……如果把这个人想象成将军的样子……不,根本就和将军一模一样啊,那……那另一个男人,岂不就可以是……他……自己……
想到这一层,孝白的脸“轰”地红成了个大柿子,那活色生香的画面就这么印在了脑海里,怎么都挥不去,让他浑身震颤,那物立马就更硬了。
但是将军突然合上了图册,脸色发青地回过头来看着他。
“你!”
将军胸口起伏,显然是被他给气着了,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