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陌生
陌生
很多时候我都觉得我自己是个语言匮乏的人,犹如此刻我难以描摹坐在驶往医院的出租车上的心情。
大段的时间我都在发呆,剩余的却并不是担心小兰此刻的安危——也许是她最终没有生命危险。
黑羽快斗坐在我身旁。他提出一同前去,我自然不会拒绝,那本就是我的目的。
我盯着窗外掠过的风景,想,无论如何他都是个心软的少年,没要到足够的筹码就答应了帮忙。换做是我,肯定不会做出相同的选择,谁能知道谈判的对方会不会遵守诺言呢?
英理中途又打了个电话,她已经镇定下来,大致交代了小兰的情况。说是小兰在等电车的时候被人推下轨道,是柯南救了她。伤的不重,只是皮外伤,倒是柯南腹部中枪的伤口又有些开裂也在医院进行处理。
“伤我不担心,但看来的确和那个小姑娘说的一样,有人想要小兰的命。”她最后这么跟我说。
我安慰她说先不要紧张,具体情况等我赶过去再细谈。她没有异议。
挂断电话前,我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小兰有没有……对工藤新一的信息产生反应?”
她大概一时间没料到我会问这个,愣了一会儿才说:“我们还没到游乐园就出事了,所以……”
我扫了眼身旁故作自然的黑羽快斗,叹了口气:“我知道了,这就到。”
还是米花药师野医院。
我赶到的时候她已经打了镇定剂,铃木园子和柯南也在她的病房,柯南还缠着绷带,一脸不甘心。
我是先走进去的,黑羽快斗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才迎着目暮惊异的目光进入众人视野。他在车上对发型做过简单处理,这会儿看上去活脱脱的另一个‘工藤新一’。
显然‘工藤新一’的出现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就算是英理也曾从小兰口中知道这位高中生侦探早就失踪很久了,此刻见到他也怔在原地。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铃木园子,她站在离门口最远的地方,却硬是迈了三大步凑到黑羽快斗面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厉声问:“你还有没有良心啊!小兰出事了那么久,你现在才出现!”
他对这个场景大抵是打过腹稿,因此应付起来很是自如。我因而就收回了注意力,把关注点放回躺在床上沉睡的小兰身上。
视线扫过床尾站着的柯南,他已经不再震惊了。
他没有和别人一样盯着黑羽快斗,而是直勾勾的看着我,眼神晦涩。
我们没有在病房待多久,小兰还要休息,所以我们到外间商量接下去的治疗办法。
“既然新一在了,那么小兰的失忆应该有可能恢复吧?”园子迫不及待第一个问。
风户京介温和的摇头:“不能确定,但是熟悉的人对她的恢复是有帮助的。”他顿了顿,面露疑惑,“只是……难道这位工藤先生对于毛利小姐来说比她的父母还重要么?”
我眼皮一跳,这个人……
铃木园子被他这么一问,底气显然有些不足:“这……”
我挥了挥手,示意她不要再继续问下去:“不管怎么样,也是个希望。那么就拜托你医生你帮忙做辅助治疗了。”
“那是自然。”他说完和护士一起离开了走廊。
我展开从英理手中取来的药品清单,浏览了一遍更加证实了心中的猜测。
这份清单让任何一个相同专业的医生来看都没有大问题。唯一有些违和的,是这个处方是极为保守,全以稳固病情不加重它为目的,没有一丝尝试性的治疗药物。
这和刚才他的说法也吻合。
一般来说作为医生尽管也会将最坏情况说出来,却不至于在刚刚有点希望时说这些消极的话。
就像是……
刻意的降低家属的期望度。
为什么这么做?
我的脸上沉了下去。难道小兰失忆与他的利益有挂钩吗?
“叔叔,可不可以和我讲一下现场的情况?我想新一哥哥也一定很在意吧。”
目暮一拍掌心:“对!新一,你来了正好,事到如今,这件案子已经不得不管下去了,小兰肯定看到了犯人的脸,所以才会有生命危险。”
“新一哥哥,我们去现场吧,口述的和现场调查取证还是有区别的。”
黑羽快斗看了我一眼:“也好。只是小兰这边……”
“我留下来和英理照顾她就好。”我接下话。
柯南迅速的插话:“叔叔你当时也是目击者之一,应该能发现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他似乎是铁了心要把我拖过去。
目暮和高木听了觉得有理也看向我。我依然摇头:“我不去了,小兰这个样子我不放心。”
柯南大约还是不甘心,可目暮和高木都已经起身,他无法只好跟上。
他们消失在走廊尽头后,我掏出手机:“长谷川么?帮我查一下风户京介。”说完便挂了电话,转身返回病房。
然而我只走了一步就停了下来。
英理静静的伫立在不远处,微低着头,刘海挡住了大半的眼。
我的手一滞才将手机放回衣袋。这么近的距离,她定然是听到了我的话。
没想到我的警觉性已经低到这种程度,连一个人站在身后都没察觉。
我心下苦笑。这样的场景……能说什么?
彼此静默了许久,我才在恍惚间听到她淡淡开口:“小五郎,我们可以谈谈么?”
我嗯了声,和她并肩走到走廊的座椅上,两个人并排坐好。
她没有问我长谷川是谁,也没问我为什么要查风户京介。她抬头看着天花板,眼神有些虚浮:“虽说上次才刚在医院见过……可是总觉得已经很久没见了。”
我抿了抿嘴,无端的心绪有些不稳:“是很久了。”
“小五郎,我有时候发现会想不起当初到底是为了什么才离家出走。”她笑了笑,“总觉得,除了看不惯你挑剔我的料理,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呢。”
我勉强的挤出一丝笑:“是么?”
“我们分居有十年了吧……说不出,这种感觉这几年早就已经烟消云散了。大概时间过得太久我也记不清了。”她顿了顿才续道,“不过这次见面又有了仿佛回到十年前的某一天的错觉。”
“就像突然间发现……你变得非常陌生……我怎么也不认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揉脸,实在没状态TAT……嘛,要了榜单,努力逼自己在这个星期挤出1W5……
唔,白日完了以后总觉得没动力什么的TVT
正文 勇敢
勇敢
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廊道里的灯光有些闪烁,光暗掠动仿佛人起伏的心情。
万般的思绪临到嘴边仍然是让人无力的谎言。
“抱歉,说了奇怪的话。”她在我没说话前就先一步丢弃了这个问题。
我竟感到庆幸,庆幸于不必再用那些谎言来涂抹我们之间的关系。
“和我谈谈风户京介吧。”她的眼神锐利起来,仿佛刚才的虚浮从未存在过。
高高盘起的发,在灯光下有些反光的镜片,就好似变身为那个法庭上的常胜女王一样。
“……只是有点在意。”
“证据。”她丝毫不留空隙的追问。
我看着她明亮的眼,咽下了本欲脱口的‘直觉’:“犯人对小兰的行踪很了解。而且上次那个叫灰原哀的小姑娘就是在医院里感觉到犯人的危险……”
“所以你认为,这个人在我们身边?”她想了想,对我这漏洞百出的推理并不赞同,“医院里人多眼杂,你又如何断定是风户医生呢?”
“刚才工藤新一出现时……他很慌张。”
她轻嗤:“小五郎,你的推理总带着强烈的主观色彩和猜疑。”
“我们没在他面前提过有工藤新一的存在。”我略略提高了声音,语速变得急促起来,“但是园子问的时候……他却直接将新一的地位与我们比较。甚至都没有问过新一对于小兰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
她浑身一震:“他调查过小兰?”
“多半没错。”
“可是没有实质证据!”她面色冷凝,片刻后霍然起身,沿着座椅来回不安的踱步:“不行!小兰不能继续留在这儿!”
“会打草惊蛇……”
“你什么时候在处理小兰的生命安全上也那么冷静理智了?!”她突地逼近我的脸,眼中灼灼燃烧着极端的焦躁。
我抓住她的手臂摇了摇头:“除了犯人我们还要考虑小兰的失忆,英理。”
“不止他一个心理医生。”
“如果他真的是犯人,那么很可能小兰恢复记忆的关键就在他身上。”
她瞪大眼:“你难道……”
“我们陪在她身边不会出事的。”
“不、不行……”她有些语无伦次的打断我,“这怎么行!她现在失忆!她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
“英理,很可能错过这个契机,小兰就会一辈子都想不起来,你难道想这样吗?”
她激烈的拒绝我的提议,在这个问题上绝不肯妥协:“想不起来那就想不起来,如果是以生命为代价而获得的记忆有什么价值?!更何况,只是一段记忆而已!有什么比她活着还重要?!”
我微张着嘴,喉咙像被一只手掐住什么话也说不出。许久,才疲累的摇头:“记忆这种东西只有本人才能决定……英理,小兰她比我们看到的……要痛苦的多。”
她用手捂住了嘴巴,眼中因为过于激动的情绪盈满了泪水:“我接受不了,小五郎……”
她越说越哽咽,最终泣不成声,常年坚毅的声线此刻听上去却异常脆弱。她把脸埋进了双手:“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可是我接受不了啊……小五郎……”
我无言的上前揽住她的肩,任由她的泪水打湿了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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