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震惊得大脑空白,以至于连接电话这样简单的行为都懒得付诸实行。
“怎么不接电话?会不会真的出事了?”不知内情的小兰焦急的询问。
我特无奈的拍着宝贝女儿的肩安慰道:“能有什么事,你想多了啦。”
“可是……可是……”她的头低下,声音带点哽咽。
我一怔,调笑的语气不由收起。
“也是这样,新一也是这样,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我望着她抬起的眼中隐约的水色,竟是什么话也说不出。
工藤新一之于她,早已……
所以,连带着,对于长相相似的黑羽快斗才会这般在意吗?
无声的在心里叹息,我撤回搭在她肩上的双手:“了解。爸爸知道了,这就去完成宝贝女儿的心愿。OK?”我的视线移向电视,顿了顿,又道:“工藤家那个死小鬼又不是不会回来,担心什么。爸爸这就去把黑羽快斗抓来给你当出气筒,开心了吧~?嘿嘿。”
小兰没好气地跺脚,侧过有些变红的脸颊:“你好出门了,爸!”
“是是是,这就出发。”
躲过小兰的铁拳,我捞过外套,就夺门而逃。
冬日夜晚的冰凉刺骨,减慢了我的步伐。
仰头,望着清冷的月色。
我紧了紧衣口,蜷缩起身体。
也许,真的有必要得到那张磁盘。
二丁目其实是一个很荒凉的地方。
工藤宅和阿笠家往那儿一放,附近连个公寓楼都没能建起来,只有些幽深的交错小巷。
小兰让我一个好几年没来过这片地方的人寻找不知藏在哪条小巷里的黑羽快斗,实在太过具有挑战性。
拐过一个弯,一座典型的欧式华丽住宅进入视线范围。
双手合十,轻轻哈出一口气。
蒸腾的雾气让视线有些模糊。
上一次见到这房子是什么时候?
似乎,工藤优作和有希子匆匆决定去美国之后,就再也没来过。
房子倒是一点没变。
话说,这房子和后现代抽象主义的阿笠博士家为啥会毗邻而建也是个未解之谜……
没有再投注更多的目光,我弓着身子,眼睛巡视着沿途路过的漆黑小巷。
夜幕之上,阿尔忒弥斯架着车沿着轨迹缓缓走过。洒下的清辉亦是不断的变换着方位和角度。
月华下,蜷缩在漆黑巷子里的少年一点点露出轮廓。
本已放弃找寻准备打道回府的脚步因而停在原地。
仿佛感应到我的目光,深埋在双臂之间的他抬起头。
茫然的神情在清冷的月色映衬下一览无遗。
心中对类似的场景早已有了准备,然而心脏处依旧传来无可抑制的抽痛。
涩然的苦味和不明来由的悔意。
我略有些狼狈地避开他没有焦距的视线,却生生被莹白的皎月刺痛了双目。
天平在倾斜。
“……大……叔?”
少年清亮的音色打破僵持的局面。
我合上眼,垂落在身侧的双手收紧。
只是,不想回到从前……
如今……
如今很好……
绕轴旋转的杠杆悄然恢复。
我半张开眼,用着惯常的语气调侃着:“大冬天的,小鬼,你在吸收日月精华得道成仙?”
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的少年却并未回应我的戏谑,他立在原地,背光的脸上看不清神色。
讶异地扬起眉,我张开嘴想打破再一次沉寂的气氛。
“大叔。”犹如呓语般的叫唤在夜里一吹而散,仿佛仍旧沉默。
“嗯?”反复的态度让我有些难以把握。
彼此之间的距离很短,我干脆迈步走到他面前,弯□,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回神了,黑羽快斗。”
冬日,对于温度的敏感超过以往任何时节。
我感受着紧贴着身体的人体的温热,有些失神。
呼吸吐露的潮湿吹在耳畔,带着清新的薄荷香气。环绕在腰侧的双臂带着些许的颤抖,显示着主人也不确定的心情。
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神差鬼使的张开手。
清瘦的身躯,骨骼分明,也有少年人特有的柔软。
这样熟悉的身型和触感。
就好像,带着海水的咸湿。
一道白色的影子迅速划过眼前。
我身体猛的一震。
回过神,落到怀中少年的目光带上了些许不确定。
黑羽快斗?
kaito?
……
怪盗?
怪盗……KID?
我猛然想起那日在天台上看到的情景,20岁不到的年轻怪盗。还有他的声音……
其实一直没有变,但是我却下意识的忽略。
竟是到了这样的程度吗?
脸庞在一瞬间变得扭曲,暴露出极淡的杀意。
会是谁……
思及此处,我所有飘忽的思绪都消散无踪。
“我说,死小鬼,你还要抱到几时啊?不要觉得觉得我这个暖炉很顺手就不放啊。”
事实证明我破坏气氛的水平又一次提高。
“耶?”黑羽快斗一愣很迅速的抬头。
“碰。”
“哎哟,我的下巴喂,你好歹也注意点啊。”我痛苦的揉着下巴,趁机很自然的撤回双手。
“啊,抱歉,大叔。”
这个小插曲的出现驱散了尴尬。
我也顺着说些玩笑话,将这之前的暧昧扫清:“谁叫你自己没事大冬天窝在这种地方。哦,冻个半死,就从我这儿取暖啊。你取暖也就算了,还恩将仇报,拜托,你好歹有点良心啊!”
我委屈的表情一下子逗乐了黑羽快斗,他也接着我的话头,似乎也不想提及之前的失态:“谁叫大叔你看起来穿得那么暖和啊~。”
“= =,你个死小鬼,什么意思啊。”
“哎呀呀,我好冷的说,大叔贡献热量有什么错嘛~。”说着,他又贴过来,挽住我的手臂,恢复了之前自来熟的模样。
“喂,你干嘛?!”
“肚子好饿,我要去大叔家吃饭~~”
“你好意思白吃白喝那么久吗?!混蛋的小鬼!”
“哎呀呀,无所谓啦,反正大叔破案那么厉害,随便一个CASE就能养活我啦~。”
“你不要太过分啊啊啊啊,死小鬼!!”
……
迎面刺骨的冷风在插科打诨之间似乎也减弱了几分威力。
我有些无奈的覆住黑羽快斗强塞进衣服口袋的冰凉的手,充当义务暖炉。
早知道……就不该用这个借口,我早该明白这小鬼的得寸进尺根本就是没有下限的。
TAT
作者有话要说:咳,那什么,之前大叔是不知道快斗是基德的。
黑羽快斗的快斗就是日语里怪盗的谐音= =,73你个猥琐的。
有关灰原哀的美国留学问题,我很不幸的表示,我的设定是违反了73原著的= =,假如有谁有兴趣,我可以把我写过的有关灰原哀年龄之谜的考据给大家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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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最近我在考试中,考完试应当会努力的,唔,下周。
☆、废柴的照片(上)
窗外,阿尔卑斯山的积雪泛着夕阳的色泽。
不远处尖角的钟楼在指针与五重合之时响起浑厚的钟声,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传到靠坐在窗边木制座椅上的工藤优作耳中。
他放下手中主人家招待的别具风味的瑞士白葡萄酒,望着笼着雾气的远山微微出神。
这是一个坐落在阿尔卑斯山脚不起眼的小镇。
在维毕尔滑雪场尽情享受滑雪的乐趣之后,工藤优作和有希子并未动身离开瑞士这个迷人的国度。当足迹已经在瑞士著名的几座历史名城里留下后,他们选择到广阔的乡村继续感受瑞士的风土人情。
没有制定具体路线,只是随性游览。有时会停下,领略一番阿尔卑斯的温泉滋味,有时则匆匆而过,将景色锁在疾驰的车窗内。
直到发现了这个倚着雪山而建傍着清澈湖水的小镇。
小镇的房子是典型的瑞士风格,几何状小巧玲珑,随意散落在山脚。镇上的人淳朴好客。在现今暂住的房子主人热情挽留下,工藤夫妇就驻足在此地。
一晃已近半月。
平日里,在这片未开发的阿尔卑斯山上漫步,帮助主人家做些闲活,呼吸着被雪山洗涤过的清新空气,好不惬意。工藤有希子尤其喜欢露天野餐,吃瑞士特有的奶酪火锅。美味的食物配上阿尔卑斯山的壮丽美景,她几乎有了干脆在这里买个房子,从此定居下来的想法。
这一日,与往昔并无差别。
有希子在厨房帮着准备晚餐,学习如何制作热蒂斯的方法。工藤优作则是在客厅靠窗处占了个位子,开启笔记本电脑,打算趁着灵感创作一部新小说。
只是,视线落在窗外,工藤优作放置于键盘上的手就停下来。转而一边浅酌一边欣赏。
山顶雾气缠绕,笼着飘渺轻寒的薄纱,上山的路却很清晰。太阳还未落下,行人的影子被倾斜的光线拉得老长。家家户户耸立的烟囱都冒出炊烟,道路上已看不到过客。
因而穿着大风衣带着宽沿帽一路走来的男子显得格外扎眼。
他走的并不快,似乎一路上也欣赏着沿途的风光,和最普通的游客别无二致。
工藤优作的视线仅在男子身上停驻片刻就再次移开。
所以,当男子推开大门,带着些许风尘在他面前坐下时,工藤优作说不惊讶是假的。
“你……”
来人摘下帽子,露出一张极为俊美的脸庞,他抬起头,嘴角浸染着温和的笑意:“好久不见,优作。”
此时的工藤优作脸上讶然的神色更是掩不住:“Roma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