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剑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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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剑玉佩-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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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白云道:“将有一场战,相公似不应该放弃观摩的机会。”

柳南江道:“不知二位有何芥蒂,非一战不可。”

欧阳白云呵呵笑道:“相公这话说得就不妙了。只看不问,方为聪明人,相公难道愿作愚者?走吧!老朽苟不幸而死,相公也正好是收尸之人呵!”

言罢,已先行一步向屏风之外走去。

柳南江本意是不想去的。在书信上明显地露出了挑战之辞,两者相遇,似乎恶战难免。

那时他不知将如何置身其间。

然而,欧阳白云坚持之下,不去似乎不行,也就紧跟着欧阳白云走了出来。

灯景虽未阑,长街已寂寂。

扑面冷风,使柳南江酒意全消。他默默跟在欧阳白云身后,细细思索,越想越多,越想越疑!

欧阳白云言辞极尽闪烁,仿佛暗中有什么意图?

同时,柳南江心中大大地犹疑不决,在两斗之间,他不知该站在一边。

依照武林中的规矩,他该置身事外。然而,凌震霄是他未来的岳丈呀!

在思索中,不觉到了东照门,东校场已然在望了。

这时,欧阳白云忽然停步转身,道:“今夜无月,却有浮星,老朽观看,只不过子时一刻光景,相公以为然否?”

柳南江抬头察看一阵,然后点点头,道:“约莫如此。”

欧阳白云道:“那么,离子正还有一刻工大,害老朽问相公几句话。”

柳南江道:“洗耳恭听。”

欧阳白云道:“令师无尘大师为当今一代高僧,早年曾为少林主持,不知缘何挂单独走,隐居海外?”

柳南江道:“身为徒子,焉能过问师父之事。”

欧阳白云道:“答得好。”

语气一顿,道:“那么,令师派遣相公前来长安,有何重任?”

柳南江道:“乃是追查本门两件遗宝。”

欧阳白云道:“所谓本门,可是指少林寺而言?”

柳南江道:“晚辈不知,家师如此说而已。”

欧阳白云道:“那么,两件遗宝是指那铁剑、玉佩吗?”

柳南江道:“不错。”

欧阳白云道:“蒙相公坦诚直告,老朽多谢!”

说罢,长长一揖。

柳南江连忙闪避,道:“晚辈承担不起。”

欧阳白云又道:“移时若老朽真与那黄衫客动起手来,相公将为何人助拳?”

柳南江道:“高人过招,哪有晚辈助手余地。”

欧阳白云道:“为令师清誉,相公凡事务必三思。”

柳南江道:“前辈此话何意?

欧阳白云道:“老朽之意,是要相公千万不可轻举妄动。”

柳南江道:“前辈乃多年成名高手,自无晚辈相助之必要。前辈言下之意,仿佛是要晚辈不为黄衫客助拳不知可对?”

欧阳白云点点头道:“老朽正有此意。”

柳南江道:“前辈此言差矣,那黄衫客既然胸罗万机,武功过人,又何须晚辈助他一臂之力?”

欧阳白云冷哼道:“今晚只怕他不来。”

柳南江道:“以晚辈忖度,他一定会来。”

欧阳白云道:“那么,他就一定难逃公道。”

柳南江道:“晚辈也想请教前辈几点。”

欧阳白云一挥袍袖,道:“直言无妨。”

柳南江道:“听前辈所说难逃公道之话,仿佛那黄衫客与前辈有何恩怨纠葛,然而前辈对他的本来面目却一无所知啊!”

欧阳白云道:“老朽知他是谁。”

柳南江道:“能够见告吗?”

欧阳白云道:“所谓黄衫客者,不过是终南三君子之一的竺道台之化身。”

柳南江不禁吁出一口长气,摇摇头道:“前辈猜错了。”

欧阳白云白眉一皱,道:“莫非相公早知他的本来面目?”

柳南江道:“不知。”

欧阳白云道:“既然不知,何以知道他不是竺道台?”

柳南江道:“因为黄衫客也在追查竺道台的下落。”

欧阳白云道:“那么,他也一定和老朽是同一代的武林人物,不然,他不会明了老朽的暗语。”

柳南江不解地问道:“什么暗语?”

欧阳白云道:“老朽枰上的功夫,可说天下无敌,所以从不召人入局。老朽要祝永岚转告黄衫客到长安来和老朽下一局,不过是教他前来受死罢了。”

柳南江道:“前辈找的是竺道台,既然黄衫客并非竺某,似乎不该作无谓之争了。”

欧阳白云道:“那得教老朽见见他的本来面目。”

柳南江道:“其实,一出手就可见分晓。竺道台以‘风林十八掌’享誉武林,面对前辈,他焉有不以看家本领出手之理。”

欧阳白云道:“那也未必,大家隐居多年,俱多又创研了各种新奇武功,老朽就不再以当年的武功路子出手了。”

柳南江沉吟一阵,道:“如此说来,桃林恶战将在所不免了?”

欧阳白云道:“黄衫客选在桃林与老朽会面,早就有心与老朽一较身手了。”

柳南江未再接口,目光望向遥远的天际。

欧阳白云也向天际投以一瞥,然后喃喃道:“此刻怕有子正光景了。”

一语方落,人已飞身向东校场扑去。

柳南江也立刻相随起步,尽展“射影掠光”身法,也不过并肩齐进,毫未超前。足见欧阳白云多年来的武功又大有精进。

方才二人停步交谈之处,距离东校场不过二里之遥,只消三、五个起落,二人已到校场之中。

桃林位于校场的西北方,占地约二十余亩。

此时隆冬酷寒,雪降四野,万千桃柳俱成枯干,一片凄凉景。

欧阳白云脚步稍稍一停,就身稳步沉地向桃林行去,柳南江亦步亦趋,紧紧跟随。

刹时,二人就行至桃林之前。

蓦然,响起一个闷雷般的声音,道:“黄衫客恭候白云大侠。”

柳南江听得出来说话之人确是黄衫客,然而他极目望去,在桃林中却未见对方身影。

欧阳白云微微一愣,随又朗声笑道:“尊驾何不现身一见?”

只听黄衫客四道:“不知白云大侠早年是否游过这座桃林?”

欧阳白云道:“来过几次。”

黄衫客道:“那么对这座桃林的品种一定非常清楚了?”

欧阳白云微一沉吟,道:“老朽倒不曾留意。”

黄衫客道:“那么,在下可以奉告。”

语音一顿,接道:“此地跳林不下万株,其中却有极少数之珍贵白桃,树干挺直,皮是黑色,可以一眼看出与其它桃树不同。”

柳南江展眼细察,果然发现在桃林之中有一小片排列极为齐,树干又极为伟挺者,想必就是黄衫客所说的白桃了。

欧阳白云沉默良久,方应道:“老朽见到了,怎么样?”

黄衫客道:“白桃共为三百六十一棵,纵横皆为九十一棵。与枰上纵横格路完全相同。

白云大侠乃枰上高手,对此想必不会陌生。”

欧阳白云冷声道:“老朽明白了。”

黄衫客道:“蒙宠相召对奕,无奈在下对奕道一窍不通,所以选在此地。”

欧阳白云接道:“尊驾请慢一步,容老朽先问一可,务请从容回答。”

黄衫客道:“请讲?”

欧阳白云道:“有人怀疑尊驾就是终南三君子之一的竺道台,尊驾如何解释?”

黄衫客冷声道:“在下不欲解释。”

柳南江扬声道:“前辈,请恕晚辈插口。欧阳前辈是要找那竺道台。”

黄衫客接口道:“娃儿可知白云大侠与人对奕的用意?”

柳南江道:“晚辈知道。那不过是一场误会,欧阳前辈为……”

黄衫客怒声道:“既未肯定在下是否竺道台所乔扮,就不该轻率要祝老儿来口信,除非白云大侠从此远离长安,不再在江湖上露面,否则今晚上这一盘棋就非得下出个胜负不可。”

欧阳白云怒叱“尊驾休要放狂!柳相公说尊驾不是竺道台,老朽只是将信,并未深信。

既然如此,这盘棋如何下法?”

黄衫客道:“在下私心忖度,与白云大侠毫无隙嫌,白云大侠一时失察托人传来对奕口信,情有可原。在下并不打算与白云大侠作一殊死之斗,只要分出胜负便可。”

欧阳白云道:“分出胜负又待如何?”

黄衫客道:“白云大侠若败,请立即远离长安。”

欧阳白云道:“莫非老朽在此对尊驾有何不便吗?”

黄衫客道:“请白云大侠勿如此盛怒……”

语气一顿,接道:“如在下落败,可由白云大侠向在下提出一项问题。”

欧阳白云道:“此话怎讲。”

黄衫客道:“在下既然号称天地通,自然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白云大侠心中或有存疑之处在下正可以为大侠解惑。”

欧阳白云道:“尊驾可算天下第一号狂人!”

黄衫客道:“不知白云大侠是否同意在下之建议?”

欧阳白云道:“如果尊驾落败,尊驾就得露出本来面目,让老朽见识一番。”

黄衫客道:“在下这副模样原就是本来面目。”

欧阳白云道:“那么,容许老朽动手检视一番。”

黄衫客道:“只要白云大侠能胜,悉听尊便。”

欧阳白云道:“一言为定。差别如何较量?”

黄衫客道:“在下虽不谐奕道,却也略通皮毛。三百六十一棵白桃最中央之一棵,在枰上称为‘天元’,不知可对!”

欧阳白云道:“不错。”

黄衫客道:“方向不便,扭曲而行,为之‘征’可对?”

欧阳白云道:“尊驾倒知道得不少。”

黄衫客道:“在下想请那柳南江娃儿作仲裁人,不知白云大侠是否同意?”

欧阳白云毫不犹疑地应道:“老朽赞成。”

柳南江却不愿插手其间,连忙叫道:“二位前辈请听……”

黄衫客接道:“我二人均信你得过,何必多口?”

欧阳白云也道:“相公不必推辞,老朽信你得过。”

语气一顿,接道:“黄衫客,请快些说出较量的方法吧!”

黄衫客道:“你我各在对角站立,由柳家娃儿发声为号,扭曲‘征’行,其间不得漏过一棵白桃树干,先达‘天元’者为胜。”

话声一落,在雪地反光之下,顿见一个****人影立于那一片整齐的白桃枯林的对角处。

树干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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