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秦羽烈的困龙八抓却再也不容许他逃脱,叭地一响,着着实实地扣住了他的右腕。
秦羽烈一抓得手,当即低喝道:“乖乖地跟秦某人走,否则内力一吐,就要你的命。”
喝声中,振腕一提,挟带着肖云鹏上了房顶。
柳仙仙再也忍不住,低呼道:“原来秦羽烈是为他而来。”
她的呼声方落,蓦闻叭地一响,一个人影自那屋顶上倒下。
福儿一直在注意秦羽烈的动静,看得最为真切,不禁脱口道:“房顶上有埋伏,秦羽烈遭了毒手。”
其实,柳仙仙也看见了,从房顶上倒栽葱的坠落之势,就可以想见房顶埋伏之人功力必定相当深厚,否则绝不可能一击就使秦羽烈成为断线风筝。
纪缃绫看得最清楚,心头不禁狂震,然而她却不十分慌乱。
第三十三回恩怨揭晓
一想自己和秦羽烈同时衔命而来,扬腕虚空一托,改变了秦羽烈下坠姿势,使他四平八稳而又轻飘飘地摔落地面,尚不至于将他那颗六阳魁首缩到腹腔中去。
可是秦羽烈摔倒地面之后却一丝也不会动弹,显见他受伤十分沉重。虽未殒命当场,却也是昏迷不省人事了。
这情况不但使芙蓉仙子纪缃绫大大一骇,而假山之后的二小也同样感到惊骇不已。
蓦然,房顶上传来一阵低沉的冷笑之声。
抬头看肖云鹏的身旁又多了一个人影。原来他就是祥云堡总管公孙彤,也就是被丑中原道破其真实身份的公孙红云。
柳仙仙大为吃惊地说道:“原来暗中攻击秦羽烈的人,竟是他的总管公孙彤。”
福儿压低了声音说道:“仙仙姑娘,闻这老儿的功力骇人听闻,咱们还是少说话为妙。”
柳仙仙似乎有些不服气,虽末驳斥福儿的话,却冷哼了一声。
公孙红云阴笑了一声,飘落庭院之中,向纪缃绫沉声说道:“仙子和花花太岁虽是露水鸳鸯,但却也有多年交情。如今联络那秦羽烈来联手对付,到底是为了什么?仙子不妨明告。”
纪缃绫倒不曾示弱,冷声道:“公孙总管和那秦堡主相辅相成,已有多年之久。忽然暗中出手伤他,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公孙红云咻咻然叱道:“你少要顶嘴,快说,是不是那关中一龙凌震霄教唆仙子如此作的?此与仙子毫不相干。”
纪缃绫道:“不是。”
公孙红云道:“那么,又是何人唆使?”
纪缃绫道:“无人唆使。”
公孙红云道:“如此说来,是你自己的意思了?”
纪缃绫道:“不错。”
公孙红云道:“因何要如此作?”
纪湘绫道:“此事与阁下无关,所以不想告诉阁下。请不必多费口舌。”
说罢,掉头向房中走去。
公孙红云嘿嘿一声冷笑,右掌随势一挥。
纪缃绫似乎也预知走不脱,不待对方掌劲涌到,就已飘身后退。
这时,肖云鹏也飘身落地,面向纪缃绫说道:“仙子因何突然与云鹏反脸成仇,希望明告云鹏,也当反躬自省啊!”
纪缃绫道:“你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作了什么昧良心之事,你自己还不明白吗?”
肖云鹏不禁大大一怔,双眉连挑,目中冒火,似乎想将纪缃绫生擒活剥。
蓦然,暗影中有一个人狂笑着发话道:“骂得好,骂得痛快。”
声落人现,赫然是那断魂娘子古寒秋。
古寒秋的出现,使得纪缃绫气势一振,沉声说道:“肖云鹏,和我相处多年,竟不识你是一个联络外人谋杀亲兄的乱伦禽兽,你若稍有良知,就该自绝当场,还有何面目见你大嫂!”
肖云鹏面色大变,那公孙红云也是狂怒道:“好一个泼妇……”
一语未落,右手已拍出一掌。
只见那断魂娘子古寒秋一横手中黑竹箫,飞身前纵,大喝道:“公孙总管且慢!”
公孙红云一卸掌劲冷声道:“原来是古娘子!是要来为那泼妇助拳吗?”
古寒秋道:“芙蓉仙子方才说的,不仁不义,并与外人联络谋杀亲兄,正是亡夫肖云达。
这件事,我古寒秋可得要问个清楚。否则,总管巨掌一挥,仙子殒命当场,那可就死无对证了。公孙总管不至刁难吧!”
公孙红云愣了一愣,一挥手,道:“古娘子大可一问,只怕也是白费唇舌。”
肖云鹏道:“嫂子!小弟虽与云达兄时有争吵,但也不至于干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古寒秋却来去理睬他,缓步走到纪缃绫面前,扬声问道:“仙子方才说……”
纪缃绫道:“肖三先生虽非云鹏亲手所杀,却是由他设局。”
古寒秋道:“他因何这样作?”
纪缃绫道:“起因于那方玉佩。”
古寒秋道:“口说无凭!”
纪缃绫道:“铁证如山。”
古寒秋一伸手,道:“拿来。”
纪缃绫道:“证据不在我处。”
古寒秋道:“在何人那里?”
纪缃绫道:“在丑老人那里,他对此事知之甚详。古娘子可去问他。”
公孙红云哈哈大笑道:“原来是那丑八怪在胡说一通。”
纪缃绫道:“他可没有胡说。铁证如山,字字有据。如你要看凭据,大可去找他质问。”
公孙红云道:“连个姓名都没有,他说的话,教人如何能信?”
纪缃绫道:“总管阁下可要听听他的姓名。”
公孙红云道:“好像有个绰号,叫大酒篓,再不就是丐帮的五结弟子。”
纪绫绫道:“总管阁下倒是摸着边了,他是天涯奇丐丑中原,阁下不太陌生吧!”
公孙红云一时瞠目结舌,未再答话。
纪缃绫说出丑中原的姓名,原是想吓阻对方,不要对自已留难。
此刻,一见对方闻名丧胆,不禁气势更壮,因而沉声道:“云鹏谋杀亲兄的秘密,就是这位天涯奇丐所揭露,也是他派纪缃绫和秦堡主前来拿下云鹏,要亲自发落的。总管阁下,你想不到吧!”
假山后面的二小,又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只听柳仙仙道:“福儿,你听说天涯奇丐丑中原这个人吗?”
福儿道:“当然听说过。”
柳仙仙道:“你年纪比我小。见闻倒比我多。打今儿起,我可要对你另眼相看了。”
福儿道:“论武功,已达天人之境,论辈份,即使我师父无尘大师也要比他低。”
柳仙仙道:“真的吗?那丑老人的武功好像还比不上你的师兄哩!”
福儿道:“那是他在故意相让。听说他和我师父交情不恶哩!”
二小说到这里,蓦闻公孙红云大笑之声。
公孙红云道:“不打紧,那位奇丐和老朽还有一点交情。老朽带你去向他当面解释。”
语气一顿,面向纪缃绫说道:“这件事倒不能责怪仙子。鼓不打不响,话不说不明。仙子且告诉我那丑中原现在何处,待老夫前去找他。”
纪缃绫道:“缃绫不知丑老前辈落脚何处。”
公孙红云道:“不打紧,咱老朽会找他。云鹏,咱们走。”
纪缃绫道:“阁下慢走一步!”
公孙红云道:“何事?”
纪缃绫朝那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秦羽烈一指,道:“秦堡主是丑老前辈所使,他如今受伤甚重,总管阁下就不管了吗?”
公孙红云道:“老夫险些忘了。仙子倒不必为秦堡主担心,老朽只不过点了他的昏穴而已,仙子一伸手就可为他解除穴道的禁制。”
纪缃绫连忙扬腕在秦羽烈身上的昏穴一点,秦羽烈立即翻身跃起。
公孙红云道:“好!老朽和云鹏要先走一步,不忠不幸的罪名太大,倒要好好和那天涯奇丐解释一番。方才的误会,请仙子不要记在心上。”
说罢,扬手一搭肖云鹏的手腕,双双跃上了屋顶,转身向院外纵去。
秦羽烈扬声道:“公孙红云慢走一步!”
他这一喊,仿佛凌空打出一根钓钩,硬生生将那公孙红云钩了回来。
公孙红云飞身飘落,冷声道:“堡主因何将老朽的名号也改了?”
秦羽烈道:“尊驾为当今武林中的顶尖高手,屈身在秦某人手下为一执事总管,真是太委屈了,不过,秦某也因此背负不少骂名。”
假山后的二小此刻又不禁面面相觑了。
福儿道:“仙姑娘可知公孙红云是谁?”
柳仙仙一抡眼珠,道:“你又要考我?”
福儿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柳仙仙道:“这回轮到我显威风了。”
放低了声音,接道:“告诉你,他是风林十八掌的创始人,终南三君子二先生竺道台的师父。此人有三十年未在江湖上出现了。”
福儿心头暗怔,却未再答话。
公孙红云被秦羽烈叫出了他的真名,心头委实在感骇异,心念电转,嘿嘿笑道:“这八成是那位天涯奇丐揭了老朽的底。放眼当今武林,能够知道来龙去脉的恐怕只有他了。”
秦羽烈冷声道:“尊驾既承认就是公孙红云,秦某可要问一问,尊驾屈身为总管之位,在幕后弄权,究竟是何用意?”
公孙红云竟毫未愠怒,语气平静地说道:“老朽自有难言之隐,堡主也不必逼问,多年来,老朽对祥云堡也是贡献良多。”
秦羽烈道:“好,秦某暂不追问,不过,尊驾要将肖云鹏留下。”
公孙红云双眉一挑道:“这是何故?”
秦羽烈道:“因秦某奉那老前辈之命将他拿下,听候丑老前辈前来发落。”
公孙红云道:“老朽正是要带肖云鹏前去找那丑中原解说误会。”
秦羽列道:“这只是尊驾的说法,至于尊驾心的想法可能又是另一回事。”
公孙红云道:“此话怎么讲?”
秦羽烈道:“尊驾虽然可算得上一个顶尖高手,却还不能和那丑老前辈平起平坐,一比高低,尊驾未必敢见他。”
公孙红云道:“堡主不妨将话说得明白点!”
秦羽烈道:“以秦某私忖度,尊驾一听丑前辈之名,可能暗中打算逃之夭夭。”
公孙红云哈哈大笑,道:“原来堡主有了这种想法,莫非留下老朽?”
秦羽烈道:“秦某未奉此命,只要尊驾将肖云鹏留下,尊驾不管要去何处,秦某都管不着。带走肖云鹏却是万万不能。”
公孙红云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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