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之间,秦羽烈又变成一个仁义君子。
公孙彤恭家道:“坚主思典,老朽速办。”
秦羽烈一摆手,向山神庙外走去。
公孙彤跟在他身后,低声问道:“请问堡主,那个小童?”
不待地说完,秦羽烈就一摆手,道:“方才就不该带回来,带他进来一齐烧了吧!”
公孙彤紧赶了两步,凑在秦羽烈耳边低声道:“堡主!那小童是柳南江的书童……”
秦羽烈不禁停住了脚,凝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公孙彤道:“绝不会错,老朽曾在柳南江所居住的”倚水阁“旅店中打听过。”
秦羽烈轻“唔”了一声,沉吟了一阵,道:“你赶快处理庙内的尸体,那娃儿由我来发落。”
语罢,向山神庙外走去。
花云锦站在台阶上听命,一见秦羽烈出来,连忙迎了过去。
秦羽烈问道:“那个小娃儿呢?”
花云锦向树林中一指,道:“在树林中,该如何发落?”
秦羽烈一摆手,道:“快带我去。”
福儿虽然被凑巧救了出来,但他手上的绳索却还不曾松开。
秦羽烈一见福儿还被绑着,即沉声向花云锦问道:“为什么将他绑着?”
花云锦赔笑道:“原来就是绑着的……”
秦羽烈沉叱道:“冷老魔抓去的大自然都是好人,早就应该松开为他疗伤了。”
那两名看守在旁的武士不待吩咐就松开了福儿手上的绳索,其中一个还拿出了疗伤之药。
福儿兜头一揖,道:“多谢堡主。”
秦羽烈笑眯眯地问道:“你认识我吗?”
福儿摇摇头,道:“不认识,我是听他们都称作为堡主,所以我也这样叫。”
秦羽烈道:“我是”祥云堡“堡主秦羽烈,听说过吗?”
其实,福儿根本就认识他,不过是故作不识罢了,此时他故意地“噢”了一声,道:
“原来是鼎鼎大名的秦堡主!”
秦羽烈用手摸摸他的面颊,笑道:“小小年纪,倒很会说话的。”
语气一顿,接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福儿答道:“小的名唤福儿。”
秦羽烈又问道:“你的主人是谁呢?像你这种年纪不至于一个人行走在外吧?”
福儿摇摇头,道:“对不住!关于主人是谁,小的不能奉告。小的不敢违抗主人的吩咐,请堡主不要见怪。”
秦羽烈摇摇头,道:“不怪!不怪!主命大过君命,由此可见你是一个忠心耿耿的人,将来你必定大有出息。”
福儿心头非常受用,身上的伤痛也忘记了,笑道:“堡主过奖。”
秦羽烈笑道:“福儿,你身上的伤势不轻,跟我回堡去养几天伤吧!”
福儿摇摇头,道:“不敢打扰,待小的找到主人后,一定前来道谢救命之恩。”
秦羽烈点点头,道:“随你的意吧……”
说着转身向花云锦吩咐道:“给他找一件小点的衣服,一份内外敷的伤药,一份干粮,另外再给他点银子作盘缠……”
福儿连忙说道:“小的不敢让堡主破费。”
秦羽烈笑道:“不必客气!我看你已是身无长物,若是一两天遇不到你主人怎么办呢?
若是你介意的话,见到你主人后,再如数还我好了。”
福儿兜头一拜,道:“堡上既然如此说,小的就只有拜领所赐了。”
秦羽烈含笑离去,走了几步,反又转过身来,“福儿!请转告贵主人,秦某欢迎你们前来”祥云堡“中作客。”
福儿应道:“一定前来拜谢。”
秦羽烈面上浮着得意的微笑,离开了树林。
那座坍颓的山神庙此刻已陷于熊熊烈火之中,秦羽烈面上的笑容更加浓厚了。
公孙彤走了过来,肃场问道:“请问堡主,是即刻回堡,还是?”
秦羽烈没有去理会他的话,看看天色,喃喃道:“已未了吧?”
公孙彤应道:“已然交午时了。”
秦羽烈沉吟了一阵,道:“留下五名武士,易装暗探冷老魔的动静,由花云锦留下统领,留待明日再回,其余武士即刻随我回堡。”
公孙彤立刻传言下去,除了花云锦留下五名武士在树林中易容改装以外,其余二十名武士及秦羽烈和公孙地二人疾速地往山下而来。
秦羽烈率带武士出动,都是骑乘骏马,并有马夫随行照料。
来到官道旁圈马之处,各自跨上雕鞍,向长安狂奔而去。
来到市镇中心,秦羽烈抬头看见一幅“醉月楼”的市招,立即勒马停蹄。
公孙彤本来是殿后的,此刻纵马向前,来到秦羽烈身边,轻声问道:“是要用饭打尖吗?”
秦羽烈“唔”了一声,翻身下了雕鞍。
公孙彤跟着下了马背,轻声道:“堡生快马奔驰,再有一个时辰就可以回堡了,在此打尖,未免太招摇了吧?”
第八回雷音八剑
秦羽烈听公孙彤一番话后,也想到了这一点,可是他一向心比天高,经公孙彤一提醒。
他本不想留下也要留下来了,否则,不变成听命于公孙彤了?
当下冷哼了一声,道:“你是怕我手中的东西再被人夺走吗?”
公孙彤赔着笑脸道:“那倒不至于……”
秦羽烈一摆手,道,“由十名武士带马出镇,其余的和我同上酒楼。”
说完后就先走进了“醉月楼”酒店。
公孙彤连忙遵令吩咐,由十名武土带马出镇,他带着另外二十名武士紧随着秦羽烈身后走了进去。
堂倌见来了大买卖,又发现秦羽烈的气派吓人,忙不迭地往楼上雅座相迎。此时已过了午饭时候,楼上雅座并不拥挤,在公孙彤的提调下,二十名武士分坐三桌。
一桌在楼梯口处,二桌坐在临街的窗边。
他和秦羽烈占了一副小座,店中三桌武士成了拱卫之势。
堂倌过来听候吩咐,秦羽烈吩咐道,“我还有十个人带着马出镇去了,立刻派人送些上好的菜饭过去。只是不许进酒。这里也是一样。有好菜尽管搬上来,吃饭不喝酒。”
堂倌应喏退去,移时,一盘一盘的熟肉熟鹅都拿了上来,还有一视热气腾腾的白饭。
公孙彤亲自为给羽烈派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白饭,秦羽烈刚要举著,蓦然。楼梯上“登登登”阵步履之声,走上两个人来。
这两个人的突然出现。不但公孙彤大吃一惊,即使秦羽烈也是心头一怔。即一致地放下了碗筷,全神灌注在那两个人身上。
原来他们是丑老人和欧阳玉纹。
从他们裤管上,以及鞋子上的灰尘看来,他们显然还经过了一阵狂奔疾走。
丑老人对于雅座上的一大堆劲装疾服之人视若无睹。
一上楼就嚷道:“堂倌,大盘牛肉,大盘卷饼,小米粥,外加五斤西凤酒。”
边说边挨着秦羽烈身旁的副座坐了下来。
坐定之后,将头一抬,正好和秦羽烈打了个照面。
龇牙裂嘴地一笑,道:“嘿嘿,秦堡主,咱们又遇上了,真是山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这个天下似乎太小了一点!”
秦羽烈冷冷一笑。道:“真是巧得很!”
丑者人两粒眼珠骨碌碌四下一瞟。然后落在秦羽烈的面上,状似神秘地压低了声音道:
“听说堡主清晨在终南半山发了点利市,有这回事吧?”
秦羽烈不禁心头暗惊,沉叱道:“秦某又非绿林宵小强梁,发什么利市?”
此时正好堂倌为丑老人送来酒菜。虽然这家伙一身脏兮兮的,堂倌却不敢怠慢他。
在这条路上作买卖,也见过点世面,一搭眼就知道这个老家伙不好缠,酒菜上慢了准挨骂。
待堂倌退下后,丑者人伸出一根指头,在桌上凌空划了一圈,笑问道:“这点酒菜,由堡主如何?”
秦羽烈倒不是吝啬之人,这几个酒菜钱他还没有放在眼里。
但他却不甘心付帐。代那丑老人付了帐。好像有点怕他的样子。
秦羽烈方待奚落对方几句,那丑老人又开口说道:“堡主不必迟疑,老头儿我要奉告一件机密大事。保证你这几个酒钱花得合算。”
秦羽烈心头大动,因为他于仲秋之夜就已发觉这个丑老家伙胸罗万机,他的举手投足,一言一笑,都是暗中在作“文章”。
因此,秦羽烈淡淡一笑,道:“这倒使得,不过我要听听……”
不待秦羽烈说完。丑老人就扬声道:“喂!店家,老头儿我的酒菜钱,一并算在这位客官的帐上。听见了没有?”
店家正在担心这个脏兮兮的老头子是否付得出钱,听见如此一说。忙不迭地答应。
欧阳玉纹一味低着头啃着卷饼,喝小米粥,对她师父的言行全不去注意。
秦羽烈冷笑道:“尊驾好像怕秦某反悔似地……”
语气一顿,接道:“秦某在这里洗耳恭听了。”
丑老人的神态已不像方才那样急迫,喝了一大口酒,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块牛肉,这才慢条斯理地道:“堡主你真是精明一世,糊涂一时。”
秦羽烈艴然不悦。道:“这就是尊驾用来换酒的两句话吗?”
丑老人手中的筷子在桌面上敲了一敲,道:“且听下文……”
语气一顿,接道:“为了那毫无用处的破剑,牺牲了五名上选武士,太不值得了!”
秦羽烈不禁大吃一惊,望了公孙彤一眼,他也是面露骇色。
不管丑老人说话的目的何在,单是他提到牺牲五名武士那一点,就足以令秦羽烈大惊失色了。
秦羽烈真不知该如何答复,予以否认,会被对方看成鼠辈,承认,又不知会引起何种后果。
想了一想,只得模棱地道:“那是秦某人的事,毋庸尊驾操心。”
丑老人哈哈一笑道:“本来老头儿我可以不必说下去了。不过,为了这些酒菜,吃在老头儿我肚内受用起见。所谓机密大事。我还是要奉告堡主一声。你手中的那把剑并不是你想得的那一把。”
秦羽烈几乎坐不住了,他真恨不得插翅飞回堡去,用那方玉佩来验看这把铁剑,可是,他也明白在这个丑家伙面前一点声色都显露不得,对他的每一句话都得小心应付才是。
一念及此,立即反问道:“尊驾专程自后追来,就是为了告诉秦某这一句话吗?”
丑老人哈哈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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