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剑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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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剑玉佩-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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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老人微一额首,自怀中摸出一根长不足三尺的竹竿,遍体乌黑油亮,想必追随丑老人年代远矣!

丑老人将黑竹竿往台上一抛,喝道:“拿着看看十年来你师傅可曾糟踏了你这块上好材料?”

欧阳玉纹一见黑竹竿迎面飞来。精神一振,抬腕接住,就势一抖,台上立刻出现一道乌黑的光圈。

秦茹慧星自恃剑法上乘,却也不敢托大,左手剑决一引,短剑手伸而出,开户见式,然后发话道:“小妹候教!”

欧阳玉纹将黑竹竿往地上一柱,微微一笑,道:“玉纹不敢僭越,还是先请……”

不待欧阳玉纹一语道尽,日听秦茹慧轻叱一声,晶光乍起,银芒顿现,手中短剑斜划半弧,趋形已然欺到欧阳玉纹左侧。

这是一个绝对有利的攻击位置,更何况先发制大。秦茹慧脚尖方一踏实,猛然沉脱下压,剑尖上翘,直向欧阳玉纹左脑挑去,左侧剑决随势指向对方喉间。这一手剑指并用,一招二式,可说既狠且辣。

欧阳玉纹轻笑一声,拄竿皓腕猛一用力,身形突地腾空,使秦茹慧那凌厉的一剑一指双双走空。

但是,这种腾空闪避的身法近似儿戏,行家莫不为欧阳玉纹捏一把冷汗。

秦茹慧身临其境,岂会放过此一先机,发得一声冷笑,短剑平扫,以削易规,欧阳玉纹眼看就有断腕之厄。

群豪之中,稍乏定力者,已然失声惊呼。

欧阳玉纹身形腾空之后似乎早已想到对方的变招,纤腰一拧,身形已自秦茹慧左肩上空平飞而过,人一飞出,竹竿也随之离地,竿稍正好和秦茹慧手中的短剑碰个正着。

“叭”地一串脆响,一触即分。

欧阳玉纹手中的竹竿经对方那把百炼精钢的剑一削,丝毫未受损伤,仍是完好如初。

满座群豪,这时才出一口大气。

欧阳玉纹毫不在意手中竹竿会被对方利剑削过,看也不看一眼。身形站定后,展颜一笑,道:“姊姊剑法惊人,玉纹侥幸逃过。”

秦茹慧略有愠色,一想强敌当前,未敢心浮气躁。连忙心凝神定,道:“小妹业已进招,如今敬候赐教!”

欧阳玉纹仍是满面笑容,道:“请姊姊小心了……”

语音未落,竹竿已伸出,皓腕一抖,乌光大滥,万点墨星,向秦茹慧前胸掷去。

秦茹慧在方才一触之间,已然知道了对方手中那根黑竹竿的分量,不敢掉以轻心。今见对方一蓬墨星掷来,虚实莫测,立即收剑贴身,人剑合一,身形猛然一旋。

只听得“叭叭叭叭……”一连串脆响。

欧阳玉纹手中的黑竹竿伸得笔直,纹风不动。而秦茹慧的身形却一直旋转到丈余开外的合之一隅,方才停住。

柳南江看在眼里,差一点惊呼出声。

原来欧阳玉纹手执竹竿所运的招式,竞是一套堂堂正正的剑法。

这套剑法名唤“莲台七式”,与秦茹慧所施展的“归真剑法”并列佛门两大最高绝学。

这两套剑法传闻均已失传,而今天却同时出现在两个纤纤玉女之手,怎不令柳南江吃惊?

第二回指引迷津

此刻,台上是一个相持的局面,一个是娥眉挑竖,抱剑而立;另一个则手持竹竿,意态悠闲。

从神情上看,就知秦茄慧已落后手,双方都是施展佛门绝学,由于功力的深浅有别,而有了强弱之分。

“祥云堡”总管公孙彤虽然仍是正襟危坐,不动声色,但从其凛重的神色一望而知其内心并不如外表沉静。

两姝对恃一阵,蓦听秦茹慧发一声轻叱,突地抖腕递剑,欺身上步,银光闪处,刷……

刷……刷……一连三剑,人到剑至,迅如电光石火,威猛绝伦。

欧阳玉纹竹竿一抖,一道乌光顿入对方万朵剑花之中。

人影晃动,剑气飞旋,举座群豪根本看不清二人的身形,只见一围银光,一围乌光,在台上圈来绕去。剑身与竹竿相击时“叭叭”脆响,时有所闻。

只一瞬间,台上就有了急剧变化,只见乌光大滥,而银花却只隐约可见。毫无疑问,秦茹慧已居下风,情况岌岌可危了。

一直不动声色的公孙彤,略显紧张之色地站起来。

三位公证美妇已纷纷起身,满面张惶之色。

那位丑老人自从将竹竿抛给欧阳玉纹之后,就不曾再向台上看过一眼,一直倚在台脚抱着葫芦痛饮。此时,对公孙彤和三位公证美妇霍然起立,仍是视若未睹,豪饮如故。

就在全场陷入一片紧张气氛之际,一声如黄钟大吕般的喝声自举座群豪的身后响起:

“停手!”

举座之人无不回头望去,只见一人年约五旬上下,身着腥红大氅,由四个彪形大汉簇拥着自广场入口处疾步而来。

这一声暴喝,台上立将分胜败见生死的欧阳玉纹和秦茹慧立即撤招收势,各立一边。

全场豪客,似是被这不速之客的气势所镇,一片默然,无半点声息。

来人先向台上的欧阳玉纹漫不经心地瞅了眼,然后昂视阔步地走到公孙彤面前,沉声问道:“总管,这是怎么回事?”

公孙彤早已起立相迎,见问连忙回道:“启禀堡主,经三位公证人评判,这位欧阳玉纹姑娘与茹慧小姐不相上下,同时进入决选,故再比武一场,以决定孰为群芳之后。”

公孙彤一回话,众人立刻明白,原来此位不速之客竟是“祥云堡”堡主秦羽烈。

秦羽烈听公孙彤一说,弗色然不悦,道:“这是什么话?主与客斗,传扬开去。岂不被人议论我‘祥云堡’不但慢客,而且欺客。”

话声中,一提大氅,随势纵到台上,面对台下站定。环目四下一扫,双拳当胸一抱,行了个罗圈揖,然后扬声发话道:“秦某此次筹办武林群芳赛会,旨在集五湖四海、三山五岳的高朋好友于一堂共叙情怀。不意秦某因俗务所羁,远赴关外,未及赶回,险与各位失之交臂……”向台四侍立的手下打个手势,接道:“秦某虽晚归一步,幸尚能与各位把盏一唔,来!迟了按例罚酒三杯,取酒来。”

下人早已捧过一方银盘侍候,盘中盛放美酒三盏。

秦羽烈把盏一举,道:“秦某这里先干为敬……”

一口气连干三杯。举座群豪见这位堡主举止豪迈,说话分寸有礼,均颇具好感。一阵喝彩后,纷纷起立回敬。

凌菲哼一声,道:“这年头越是做得假,人越信得真。看样子,这位堡主倒是深得人心。”

柳南江淡淡一笑,道:“真耶?假耶?断论不要下得过早,但看这位秦堡主如何发落这件决选公案……”

一语未尽,台上的秦羽烈向座间敬完了酒,已开始处理这件事了。

只见他面色一沉,向乃女斥责道:“茹慧越来越放肆了!做主人的唯恐待客不周,你反而动刀使剑迎客,这成何体统?还不快与我退下!”

秦茹慧被骂得泪眼滂沱,心中虽有无限委曲,却又不敢与乃父顶撞,只得掩面黯然退去。

秦羽烈斥责乃女退去后,方才容颜一变,满面含笑,面对座间,道:“身为东主之道,敬客为先,哪有以兵刃食客之理?幸非秦某赶回,必将贻笑方野。秦某对小女疏于管教,今愿当众向这位欧阳姑娘致上歉意。”

双拳当胸一抱,向欧阳玉纹深深一礼。

欧阳玉纹想闪躲已是不及,连忙检衽回敬,口中连声道:“不敢!不敢!”

群众一见秦羽烈已是半百之年,竟然肯向一个年不满二十的姑娘屈理致歉,真是通情达理,莫不扬声称赞。

凌菲似是对秦羽烈胸怀成见,嘴唇一撇,满面不屑之色:“假仁假意,不知道耍的什么鬼心眼?”

柳南江盾尖微蹙,道:“凌兄说话太嫌直率了吧?这种场合……”

凌菲大言不惭地接口道:“来者不善,小弟既然敢说,也就不在乎!”

秦羽烈朗声道:“这位欧阳姑娘不仅风范绝代,而且武功超群,秦某现以主人身份郑重宣布,欧阳玉纹姑娘已当选当今武林群芳之后。”因此,一经秦羽列宣布后,全场欢离雷动。

柳南江微微颔首,喃喃自语道:“欧阳姑娘可说当之无愧!”

凌菲冷笑一声,道:“如果是我,才不要这份荣衔,倒像是人家为了敬客而奉送的。

这时,台上的秦羽烈业已手拿一座用珍珠打造的后冠,在彩灯火炬的照射下,耀眼生辉。

秦羽烈将手中后冠一举,道:“秦某谨代表各位向群芳之后加冕……”

正当秦羽烈手中的后冠堪堪触及欧阳玉纹秀发的一瞬间,一直身倚自脚,抱着葫芦痛饮的丑老人,突然大喝一声,道:“慢着!”

一声低沉有力的叱喝才出口,人已横到秦羽烈与欧阳玉纹之间。

他左手仍然托着葫芦,右手却已搭上了后冠,轻轻一提,将秦羽烈推得退后半步。

秦羽烈暗中骇异已极,后冠虽系纯银打造,但却脆弱已极,对方透过这座后冠,暗施内力,迫使自己后退半步,而后冠却丝毫未损,这份放放自如的内家功力可说已达炉火纯青的境地。

秦羽烈虽然被迫退后半步,却退得不显眼,令全场群豪看不出一丝破绽。骇异之余,连忙一定心神,含笑问道:“有何见教?”

丑老人醉眼迷离,声调清晰,道:“言教不敢,老头儿有一点意见。”

秦羽烈道:“隐聆高见。”

丑老人身形一转,面对座间,扬言道:“今日盛会,堡主既然名之为武林群芳赛会,顾名思义,孰高孰低,应由‘争赛’而来,不能以‘礼让’而得,堡主以为如何?”

秦羽烈含笑点头,道:“有理!有理!不过尊驾也许有所不明,秦某筹办此会武林中尚属首见,而又别开生面的赛会,并非标新立异,其目的企能使各位高朋好友在极为轻松愉快之气氛中共叙情怀,因而动刀使剑井不相宜。”

可谓理由正大。言辞堂皇,柳南江不禁一皱眉头,喃喃道:“秦堡主口若悬河,辩才滔滔,这一场唇交舌战,那位丑老人只怕要输!”

凌菲冷冷一笑,道:“只怕未必!”

果然,丑老人神定气闲地又道:“三位公证,既蒙堡主宠邀,定是堡主足资信赖之人,公证人所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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