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剑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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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剑玉佩-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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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南江问道:“十天来,江湖上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吗?”

凌菲笑道:“有人说你死了。”

柳南江“噢”了一声道:“一定是见我久没出现,加以猜测的。”

凌菲摇摇头,道:“不!一定是有人刻意渲染这件事,说不定还伪造了尸骸之类的证据,不然,秦羽烈不会轻易为你举丧的。”

柳南江讶然道:“他为我举丧了?”

凌菲“嗯”了一声道:“听柳夫人说,她还关心地问起了你。”

语气一顿,接道:“对了,方才柳仙仙被秦茹慧刺了一剑,伤得不轻。刚好被我遇见,我还送了她两粒‘凝血丸’。”

说到这里,忽听屋外有人说道:“女娃你倒很会做人情的。”

声落人进,赫然是那黑衣蒙面人。

柳南江面显骇色,凌菲也是惊讶不已!

黑衣人嘿嘿一笑道:“两个娃儿不必吃惊,老夫既然拿出疗伤圣品‘凝血丸’给你疗伤,自然不会再伤害你,不过……”

第十五回福儿出堡

黑衣人话音一顿,接道:“你这个女娃儿拿两颗药丸送人却太不应该。”

凌菲振声道:“我怎能见死不救呢?谅必前辈也非小气之人。”

黑衣人道:“区区药丸,算不了什么,但是,你不该露面。”

凌菲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呢?”

黑衣人道:“因为你们两个已经死了,你一露面岂不露出了破绽?”

柳南江若有所悟,忙问道:“是尊驾传言我俩已死的吗?”

黑衣人道:“不错,老夫拿着你们的发髻交给凌长风,告诉他说,你们已死。”

两人不约而同地摸摸后脑,齐声道:“发髻不是还在我们头上么?”

黑衣人道:“发髻是假的,而簪子却是你们的原物,他们一听相信了。”

凌菲喃喃道:“怪不得我头上的簪子不见了,咦……”

目光向黑衣人一扫,接道:“前辈是什么时候取去的呢?”

黑衣人道:“你们这间茅屋老夫已经来过无数次了,每次你们都毫无所觉。”

凌菲脱口道:“前辈真是高明。”

柳南江摸了摸头,又摸了摸身上,问道:“尊驾可是取走了在下身上的那根金簪?”

黑衣人一点头,道:“不错,你头上那根竹簪太平凡,老夫怕不信是你所有。”

柳南江笑道:“尊驾弄巧反拙了。”

黑衣人目光一亮,问道:“因何弄巧反拙?”

柳南江道:“在下那根金簪只在居家或落店梳洗之后才用,行走在外都是用这根竹簪。

因为那根金簪是先人遗物,唯恐失落。尊驾在发髻上插上金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个发髻不是从在下的头上割下的。”

黑衣人道:“可是秦羽烈却已深信,不然他不会大事举丧。”

柳南江道:“只怕我那书僮福儿心里有数,不过他却乖巧地没有说出来。”

黑衣人嘿嘿笑道:“老夫自以为天衣无缝,想不到仍有疏漏,尤其今天凌菲一露面,是大事不妙,不过……”

话音一顿,接道:“你们两人装死只有装到底了。”

柳南江问道:“因何要装死呢?”

黑衣人道:“不用问。”

柳南江道:“难道我们一辈子躲在这茅屋中不出去?”

黑衣人咻咻然道:“谁不教你出去?只要易容改装就行了!”

柳南江摇摇头,道:“在下以为,大丈夫行道江湖,应该光明磊落,大可不必藏头缩脑,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黑衣人大吼道:“娃儿!你分明是指桑骂槐,讥诮老夫!”

柳南江摇摇头,道:“在下倒无此意——”

凌菲与黑衣人接触较多,虽然觉得他行为乖张,还不失为一个性情中人,唯恐他俩说下去会弄成僵局。因而连以眼色向柳南江示意,然后插口道:“前辈是否知道秦茹慧今夭又动剑伤人了?”

黑衣人“唔”了一声,眉头也耸动了一下,却未说话。

凌菲问道:“前辈不会不知道秦羽烈乃是一个武林枭雄,因何要造就他的女儿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呢?”

黑衣人道:“老夫当然有原因。”

这个原因正是柳南江要知道的,因而相机问道:“什么原因呢?”

黑衣人道:“到时自然知道。”

凌菲插口问道:“为什么要我们装死呢?”

黑衣人道:“到时自然知道。”

又是同样的答复,柳南江自然不会满意,委婉地道:“尊驾也许有不能说出个中情由的苦衷,但是如此答复难使在下等深信不疑。反而会误了尊驾的大计,在下以为尊驾不妨透露一二。”

黑衣人微一沉吟,道:“要老夫说出十个原因也未尝不可,不过,要答应老夫一个条件。”

柳南江道:“只有在下绵力所及,不悖情理,十个条件也可答应。”

黑衣人招手向凌菲一指,道:“你认为这个女娃儿如何?”

柳南江不明白黑衣人这句话是指何而问,想了一想,回道:“凌姑娘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女子!”黑衣人又问道:“喜不喜欢她?”

这句话间得太突然,柳南江一时回答不出,凌菲是有点羞怯不胜地螓首垂胸,一味玩弄着衣角。

黑衣人催促道:“快说!要说良心话。”

柳南江硬着头皮,道:“在下曾向凌姑娘表示过,在下很喜欢她这种爽朗性格。”

黑衣人道:“老夫是问你,是否喜欢她的人?”

柳南江道:“喜欢她的性格,自然也就喜欢她的人。”

黑衣人一点头,道:“好,答应娶她为妻,这就是老夫的条件。”

柳南江愣住了,久久说不出话来。

凌菲疾声叫道:“前辈!这怎么可以呢?”

黑衣人似是非常意外地“咦”了一声,道:“你不是说你很喜欢他吗?老夫也看得出,不然你不会那样护着地,不让老夫对他加以伤害,也不会含辛茹苦地照护他的伤势了。”

凌菲落落大方地点点头,道:“不错,晚辈的确很喜欢柳相公,因为他行事正直,为人磊落。可是,婚姻事毕竟是两厢情愿之事,前辈以这种方法来撮合晚辈和柳相公,晚辈不敢赞同。”

黑衣人道:“老夫又不会逼他!只要他答应,岂不是两厢情愿。”

凌菲振振有辞地道:“晚辈虽然父母双亡,却有师父在,谅必柳相公也是上有尊长。未经禀明,怎可擅自作主呢?”

黑衣人道:“老夫只是教他答应,并未要他立刻就与你完婚。双方尊长若不答应你们联姻,老夫出面去说服他们,这不干你们的事。”

凌菲心中是万分高兴的,不过她却不希望柳南江有一丝儿是出于勉强,因此才说出了一大堆道理。现在经黑衣人一连串驳斥,她也就无话可说了。

柳南江对凌菲本有好感,在他被黑衣人击伤之际,凌菲对他的全力呵护,他也依稀觉察。

尤其这十日照护之情更使他铭刻五内,这件婚姻事是不容推辞也是自己乐意的。

黑衣人又催促道:“娃儿!到底怎么样?”

柳南江道:“凌姑娘系出名门,品性贤淑,能与婚配,可说荣幸已极。不过,此时尊驾以条件提出,在下若据而答应,就对凌姑娘不敬了。”

黑衣人不耐地道:“不必罗嗦,答应不答应,只要一句话就行了。”

柳南江望了凌菲一眼,道:“凌姑娘……”

凌菲截住他的话题,道:“你自己作主吧,别来问我。”

这句话分明表示她已经默许了。

柳南江点点头,道:“好!我答应了!”

语气一顿,接道:“不过,这只是片面的承诺。如果双方尊长不予赞同,这个承诺是无效的。”

黑衣人欣然点头,道:“这就行了!”

话音一顿,接道:“你们猜猜我是谁?”

柳南江情知一个绝大的隐秘将要揭开,因此全神贯注在那黑衣人的面巾上。

凌菲也是出神地看着黑衣人,一句话也没有说。

黑衣人缓慢解去身上黑衣,露出一身黄衫。解去面巾,现出一睑病容,赫然是那黄衫客。

柳南江和凌菲同声惊道:“原来是你?”

黄衫客嘿嘿一笑,道:“黄衫客是老夫,黑衣人也是老夫。不过,都非老夫的真面目。”

柳南江道:“在下早就看出,尊驾面上戴着人皮面具。”

黄衫客一点头,道:“不错,现在老夫就要将原来的身份告诉你们两个娃儿……”

话音一顿,接道:“今日午间,老夫的真面目已被那个丑八怪发觉,不过,他曾答应老夫绝不泄漏。你们两个娃儿也该守口如瓶,不得轻泄。因为这件事情关系太大了。”

二人默然点头,两双目光都盯在黄衫客面上。

黄衫客正待伸手撕下面上的黄皮面具,突然目露精光,一掌拍熄了地上的油灯。

事出仓猝,柳南江和凌菲莫不一惊,私心算计,一定是黄衫客发觉屋外有人。

一念未已,只听黄衫客发一声低叱,人已穿屋而出。

不过,眨眼之间,黄衫客去而复回,低喝道:“女娃儿,快些燃灯。”

凌菲连忙取火摺子将灯点上,在昏暗的灯光中,只见黄衫客手里抓着一个疾装劲服的汉子。

黄衫客的五指指头竟然抓入了那汉子的胸膛,血渍染红了他那只瘦骨嶙峋的右掌,而那汉子早已气绝殒命。

柳南江和凌菲不禁大惊,黄衫客的功力太以吓人。那日和柳南江动手,想必留有余地,不然柳南江也将会遭到杀身之祸。

黄衫客左手掌灯将死者的面孔照亮,低声问道:“你们可认得这个家伙?”

柳南江答道:“不识,不过从他的衣衫看来,可能是‘祥云堡’的紫衣武士。”

凌菲插口道:“‘祥云堡’武士出动绝不止这一个。”

蓦然,黄衫客又挥掌将灯拍熄,喃喃自语道:“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以后变成默数,过了一阵,方低声道:“方圆百步以内,尚有二十人潜伏。最近的距此三十余丈,待老夫去逐一解决,你们在此守候,不可出屋。”

语音一落,人已穿屋而出。

柳南江在黑暗中唤道:“凌菲!”

凌菲摸着过去,不想踢着油灯,竟然跌入了柳南江的怀里。

凌菲几乎失声叫出,柳南江却伸手将她的嘴捂住了。

柳南江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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