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魑心 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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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面魑心 姬子-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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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在那片斑竹林之中,最后成为竹子的肥料了。」

  「竹子的肥料……」琥珀低声重复著,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阵的恐惧感向他袭来,「所以才长得那么异常的粗大茂盛吗?那么可怕的竹林里到底困死了多少人?」

  原本的不安更为加深了,雪落山庄三面都环绕著石壁,而下山唯一的一条路上,也被布置上了八卦阵。这么说来,他们根本不可能有逃走的机会,甚至连出去请求援助的那一点希望也宣告破灭了。

  「安世清将我们引到这里来,大概就是要我们在根本不可能逃走的困境之下,慢慢地看著我们走进他的陷井吧。」

  「可恶……」安世清这次是摆明了一定要取他们的命。琥珀咬著牙握紧拳头,他曾经发过誓要保护王爷的安危,他也一直默默地紧守自己的誓言。

  可是现在,在他心里是第一次泛出无能为力的感觉。难道他们真的要绝望了吗?

  「其实说来那个八卦阵也不是真的完全没有办法解破。」唐炎慈在欣赏完琥珀表情丰富的反应之后,终于不再继续吓他,「至少我就记得刚才走过来时的那条路。」

  「是真的吗?」琥珀还没发现自己又被他戏弄,只是觉得喜出望外。

  「当然我不知道这个阵势什么时候会被人改变,所以如果冒然进去的话,是相当危险的。如果能够知道它阵眼在哪里就好了,如此一来,这个八封阵反而还可以为我们所用。」

  「可是现在又该怎么办呢?」

  「目前看来,我们暂时是安全的。」唐炎慈那薄而柔软的唇角,勾出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安世清一定准备了不少的好戏等著我们,又怎么舍得现在就要了我们的命呢?我不是跟你说过,这世上谁都有计算不到的事,不是吗?」

  琥珀终于明白为什么上次在听到同样一句话的时候,会有浑身发凉的感觉了,他根本就完全享受在这种充满了死亡的游戏里!

  「王爷你……为了这样的刺激……即使危胁到生命也不害怕的吗?」他犹豫了很久,才吞吞吐吐地把话说完,「为什么?」

  「你错了。」他说,「不委屈自己是我做人的首要原则,以后你可要记得。」

  说完后他慢慢将自己整个人沉浸在温泉的热水之中,很是舒畅惬意,唯独留下琥珀站在原地久久无语。

  

  清影居吗?

  唐炎慈想了起来,刚才走进这个别馆的时候看到在屋外居然也有个小小的斑竹林。虽然一看就知道并不大,可是在整个雪落山庄里,这是唯一种著竹的地方。然后突然那个纤瘦的白色身影,接著很快地在他的眼前模糊地闪过。

  美丽而且中性味十足的脸,平静到没有一点波痕的眼神,随意抖动在风中的长发。淡淡地如同那清冷的月光一般让人无法触摸。

  清影……

  上官影月?
 

第二章
 
 
  还未天黑,唐炎慈已经被安世清邀去参加晚上的酒宴。

  宴席上厅内的布置与雪落山庄其他地方的感觉截然不同,显然是经过重新摆设过的。颜色鲜艳的地毯,木柱上刻画的华丽图案,墙壁上许多巨大的宫灯,将屋内照得如同白昼,连同那份热力也传了出来。耀眼地铺张著那份极尽的奢华。

  唐炎慈舒适地靠著檀木椅上的貂皮软垫。他不喜欢喝酒,可是摆在他眼前的陈年佳酿,正四气四溢地刺激著他,这种感觉让他乐于享受。有些像在圣京的日子,京城里的高官贵族们,一到夜里便开始流连于各种各样的风月场所,数不尽的酒宴里,买欢卖笑的色情气味也跟著一齐发醇。

  酒宴的形式与宫延里的宴会大相庭径。作为上宾的唐炎慈与主人安世清同坐在前端的位置,而唐炎慈的几个随从连同琥珀在内也一同安排了席位,与安世清的一些重要的家臣坐在一起,每个人面对著一张短桌呈两排地围著首席。

  乐师们演奏著令人迷乱的曲子,笛子的声音和三弦夹杂在一起悠长而清雅。美艳袅娆的舞姬不断在面前转动,裙摆衣袖色彩缤纷,结实洁白的长腿随著摆动开来的裙角隐隐裸露,足够以引起任何男人的暇想。

  唐炎慈的视线环绕厅内一圈后,最终在一个白色的身影上突然停顿住了。

  他没有想到上官影月也会参加这样的酒宴,仍是穿著一身白衣,他静静地站在屋内的角落里,就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有些洁癖地与别人都保持著一段距离。

  即使是置身于这般热闹奢华的酒宴,他安静冷淡的气质却将四周气氛也改变了一般。

  唐炎慈的视线直直的看著他,一时回想起了,在山道上他为他们带路的时候,风吹过来将他白色的长衫紧贴在身体上。那飘忽的背影令他的印象非常深刻,削瘦的肩膀,纤细的腰肢……,想到这里的时候,他不由觉得喉头一紧,身体也跟著觉得热了起来。是喝了酒的关系吗?他暗笑,只是在想像便令他感觉到了欲望,这是从未有过的。

  勉强将目光回到那些仍在舞动著的美艳舞姬身上,他不想因此而失了仪态。

  坐在一旁的安世清向他举起了酒杯,唐炎慈微笑著一饮而尽,不再费心思猜测他的用心,有美酒佳人在眼前,不好好享受就不是他的作风。

  一杯见底,安世清开始寒喧了起来。

  「三王爷究竟是因为什么事而来到这么荒凉的山上?如果方便的话,老夫倒是真的很想知道。」

  唐炎慈还是以斜著身子靠在柔软的貂皮垫上,修长的手指把玩著手里的酒杯。心里忖道你要是真的不知道那才有鬼,

  「其实是被皇兄派去了趟罗国,」反正他肯定也调查过了,也没有什么好再瞒下去的。唐炎慈只是技巧性地将话题带过了,「不过也没什么要紧的事,那么北平王你呢?」

  「哦,老夫每年的冬天都会来雪落山庄时休息些时日。」安世清「呵呵」一笑回答著,看起来倒颇有一副君子之气。

  其实这倒也是理所当然,不管怎么说他终究是当年随同父王一起夺取下这个天下的人,那种洒脱的气度并不是寻常人可以拥有的。

  但倘若真的仅是来此地「休息些时日」而已,居然还大张旗鼓地带著这么人数众多的乐师和舞姬,那么安世清平常生活的奢华,又岂是寻常人能够想像的。

  北平王所属的地区均以寒冷的山区为多数,经过几十年的混战,这一带少有的几个城镇也被消灭得差不多了。如今初定天下也不过短短十余年,百姓们才刚刚从战争的浩劫里走出来,仍然过著食不裹腹,这样苦日子的人占了大多数。然而繁重的各种税务,却并没有因此而得到减轻,反而安世清为了扩张兵队,还瞒著朝延私自强加杂税,令百姓的生活更是苦不堪言。

  所以才有一些贫民就是为了躲避杂税,而不得不逃进了山里,可是山区内的山民们,却更加不堪设想了,因为气候以及地势的关系,无法耕种,据唐炎慈这几日来的观察,许多山民仍然靠著打猎捕食为生。跟圣京一带地区繁荣的城市与发达的农业及手工业相比,北平地区几近于原始的状态。

  作为地方之主的北平王却在此过著如此荒淫奢靡的日子。

  安世清的野心路人皆知,这么长的时间王兄却并没有作出任何的回应。当初他还以为不过是没将他看在眼里罢了。可现在看来,在这么贫穷的地方,原本已经负荷不堪的百姓们,又怎么再承受得了战乱呢?

  不再继续想下去,唐炎慈将手中的酒杯放下,

  「雪落山庄内的奇景恐怕走遍天下也难得一见,北平王可是真是让我开了眼界了。」

  「三王爷这不是笑话老夫的吗?」安世清摆了摆手说道。

  两人又再聊了一阵,安世清在这时突然问了身旁的侍卫一句。

  「琴师已经准备好了吗?」

  「回北平王,上官落夜公子已经到了厅外了。」侍卫回答。

  听到「上官落夜」这四个字的时候,唐炎慈觉得一震,很快地向上官影月望去,发现那个白色的身影,仍然跟刚才一样面无表情地站在屋内的角落里。随后又觉得自己很好笑,他竟然对「上官」这个姓如此敏感。

  琴师吗?他想。然后在心里猜测著,他与上官影月之间到底是什么的关系。但在他见到上官落夜本人的那一瞬间,所有的猜测都不再有必要了。

  他跟上官影月长得如此惊人的神似!

  可是如此相像的脸,给予人的却是两种完全截然不同的感觉。

  上官影月是中性的,冷淡飘忽得好似从空中坠落的雪片一样,令人难以捉摸。而上官落夜却不一样,他无论衣著或者举止都更为偏向女性化一些。

  比起上官影月来要显得矮小柔弱些的身体,紫色的宽大长袍略显松挎地穿在他的身上,雪白细长的脖子与锁骨,也因此而露了出来。吹水欲弹的面颊上,因为笑容而露出两个深深的梨涡。唇上泛著柔嫩的粉红色泽,一副我见犹怜的姿态。

  惹眼的是在他眼角下的地方,长著一颗深红色的泪痣,令他的眉目之间也都因此而增加了几分的妩媚。要是没有注意看,几乎完全看不出他是个男人。

  上官影月跟上官落夜……是兄弟吧。

  唐炎慈下意识地看向上官影月所站的方向,刚好捕捉到他正离开的身影。是错觉吗?他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这时所浮现的……是隐忍著愤怒的神色。

  上官落夜轻轻一笑,那容颜娇艳得令身旁的舞姬们全都失去了颜色。唐炎慈忽然想著那样的梨涡不知道上官影月有没有,而他笑起来的时候又是何种风情呢?

  上官落夜依个对著安世清与他盈盈一拜,最后在一架古琴旁边就坐。

  「不知王爷可有想要听的曲子?」上官落夜抬著秀眉问道,声音清亮动听。

  「随兴就好。」唐炎慈淡淡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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