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琉背後已经有三具尸体,剩下的一名黑衣人,手臂也被削断一条。
这容静如此残忍凌厉,那断臂的黑衣人看著他灰色的眼神,心中也不由得一凛。容静背上那伤,本来是被他身後的那个人所划伤的。若不是要抱著李玉琉,容静也不会露出这样的破绽,他一时疏忽,一不小心,就被人所逞。
李玉琉那软软的有些惊恐的嗓音在容静的耳边响起了,叫容静嘴角不由浮起了一丝讽刺笑容。耳边似真似假的含情呢喃,叫容静微微有了一丝恍惚错觉。
容静迅速镇定下来,李玉琉自然会万分担切,若无自己保护,他岂不是要被这几个杀手杀掉?
怀中的躯体柔软滑腻,紧紧缠住了容静的身体。
随行从人苦苦抵挡,却敌不住这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容静背後伤了他的人,手中不由捉著一枚哨子,放在唇边轻轻一吹,声音说不出尖利清脆。容静灰色眼珠左右盼顾,只看著无数黑影朝著自己这边窜过来。
一柄利剑将容静马刺死了,那白马不禁悲鸣,凄凉的声音叫李玉琉心中涌动更大的恐惧。
眼前一幕说不出血腥恶心,空气中的血腥之气更叫李玉琉微微晕眩了。
容静发带散落,长发披散肩膀上,随风吹动,眉目间却更增加了浓浓狠辣之色。
不同於李玉琉平时看到的那种温雅的面容,这样的狰狞和野蛮,在刀光剑影中,却叫李玉琉微微晕眩,滋生一种很可靠的感觉。
“我背你!”
容静将他摔在背後,用披风紧紧包裹,李玉琉不自禁的搂住了容静的脖子。
他很不喜欢容静,却是敌不过人本能的欲望,天生对力量的崇拜,尤其是这个时候。李玉琉已经吓得泪水滚滚落下,滴落在了容静的脖子上面。看著容静手中之剑刺入了刺客的胸口,点点鲜血喷涌而出,沾染到了李玉琉如凝脂一样的脸孔上。
李玉琉都已经呆住了,只盼望容静千万莫要死了。
他紧紧搂住容静,只盼望将自己的柔软身子揉到了容静身体中。李玉琉脸上已经满是泪痕了,看著端是说不出的可怜。
李玉琉将自己脑袋埋在了容静肩膀上,别的什麽都不敢再看了。
只觉得这宛如一场噩梦,自己只要埋在容静的肩膀上,那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嗤的一声,似乎是利刀刺入人的骨头里。李玉琉不曾想到,自己居然会听到这般可怕恐怖的声音。听著有人如野兽般哀嚎喘息,显然是被容静手中的剑刺成了重伤。容静後背本来受了伤,却是浑然不顾,只是鲜血湿润了李玉琉身前的衣物。这种湿润感更叫李玉琉觉得自己便快要疯掉了一般。
然而这个时候,细锐的疼痛却传到了李玉琉的手掌上,刀锋轻轻掠过了李玉琉的手背。李玉琉吓得大叫起来,看著自己手背上满是血。
李玉琉骨头都软了,哆哆嗦嗦的抖个不住,眼前更是阵阵发黑。
容静只觉得自己肩膀一痛,原来是李玉琉张口咬住了他的肩膀。李玉琉狠狠的咬了一下,却已经抵不住自己骨子里的恐惧。
他脑子昏昏沈沈的,手背上的伤口虽然比不上容静的伤那麽严重,可是从小到大,他可是伤了一根手指头就会痛苦半天的。
李玉琉只觉得天空和地方都在旋转,整个人颠簸著,终於晕倒在了容静的後背上。
等他醒过来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瘫软在床铺上,他哆嗦了一下,过了好半天,才发现自己躺在自己床上,手掌已经被雪白的绷带缠住了,包扎得妥妥当当。
他心中还是沈醉在刚才的恐惧中,没有发现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後已经换上了雪白的睡衣。
那琉璃色的眼珠子还没有恢复神采,直到王府的侍女推门而入,欢喜说道:“王爷,你已经醒了?”
“你,你是粉荷?”李玉琉看著自己丫鬟俏丽的容貌,身体抖了几下,才缓过劲儿来。
“王爷的手还痛不痛?”这李玉琉的贴身侍女表现出无限的关切。
李玉琉声音也沙哑了:“回来了,回来就好,我都没有事儿了。”可是他心里那种恐惧的感觉,却仍然是久久没有消除。
他突然抬起头:“阿静呢,阿静在哪里?”
“王爷是说容大人,他也没有事儿,只是受了伤,正在上药呢。大夫说王爷要好好休息。”粉荷看到了李玉琉的样子,心中端是说不出的心痛。她和李玉琉,曾经也有露水姻缘,而李玉琉一直待她也十分温柔体贴。
王爷落难记系列II 六 试探(03)
然而李玉琉完全没有看到粉荷眸中的柔情蜜意,他声音突然大起来:“你把阿静叫过来,快去,快去。”
粉荷看他脸还是红扑扑的,这种病态的嫣红,叫李玉琉看上去有些神经质。这不免叫粉荷想到,原来王爷还是很害怕的,只是千万别吓出病来了。
“王爷,你快喝了这杯定惊茶。”粉荷将茶杯递过去。
李玉琉摇摇头,他玉色的脸孔上布满了红潮,整个人看上更加的豔丽,嘴唇哆嗦说;“你快去叫阿静过来。”
他琉璃色的眸子仿佛快要碎掉了一般,额头上也浮起了一层细细的汗水。
粉荷连忙说:“我是说我去叫容大人过来,王爷你就先喝茶。”
她将手中的茶放在一边。
而李玉琉也不由得浮起一丝纯真的笑容,声音也柔和起来:“那好,你将阿静叫过来,我知道喝茶的。”
粉荷心中叹了口气,就去请容静了。
李玉琉瞪著眼睛,躺在了床上,觉得刚才自己是有些失态。粉荷一定是觉得自己被吓坏了,其实他好的很,没有事儿。李玉琉想了想,又拿了那边的茶杯,喝下去半杯茶了。
他耳边似乎还能听到剑刺到骨头里的生硬,李玉琉又钻到了被窝里去了,拉起软软的被子,将自己裹住,心中仍然涌起一份恐惧。
容静走了进来,他上半身还赤著,缠著绷带,只是随便披了一件衣服。
“王爷,你找属下来,是有什麽事情?”
李玉琉看著他精悍的身躯,闻著他身上散发出的药味儿,突然觉得自己那说不出的惊恐居然消散了好多。
他没有说话,容静却以为他已经呆住了,走过去捏著李玉琉缠绷带的手,皱著眉毛说:“王爷,你的手还痛不痛?”
李玉琉这才反应过来,格外可怜的说:“手还痛得很。”
心中却不知怎麽了,突然一松。
“阿静,你没有事儿,太好了。”李玉琉眸光也似在哆嗦,脸孔贴著枕头面儿,轻轻蹭了蹭。
容静松开手,说道:“那平南侯爷好生无礼,他自己有不臣之心,又不肯和宁王你亲近,教训了一顿,居然还不知晓厉害,还派来刺客。宁王你请放心,刺杀王爷是大罪,一定会叫他满门抄斩。”
他说的话语里带了浓浓的血腥气,李玉琉却根本不在意他说什麽,那个平南侯爷,他也不熟悉,样子都不怎麽记得了。
更何况李玉琉现在这麽的害怕,这麽的累。
他微微一笑,叹了口气,好像自言自语的那麽说:“嗯,阿静,你没有事儿,可是太好了。”
对别人的生死浑然不在意,这份轻描淡写也无意间流露出一份冷漠。
容静听到他的话语,眉毛轻轻一皱。
“王爷若没有别的事情──”
他已经准备告辞,李玉琉却拉著他的手,眼波流转:“你莫要走,走了我害怕。”
李玉琉的手也是软软的,正如他声音一样酥软。
容静无法形容刚才自己捉著李玉琉受伤手掌时候,自己内心浮起的感觉。眼前青年宛如猫儿一样娇惯,他捏著李玉琉的手,仿佛捉住了小兽的爪子,心中居然闪动莫名的心痛。
李玉琉那柔软的手掌虽然没有力,容静却是犹豫了一下,才挣脱了李玉琉的手。
“这是在王府,宁王也不用担心。”
他沙哑的声音传入李玉琉的耳中,却觉得莫名的安心。
李玉琉躺在床上,等容静离开,更用被单紧紧裹著身体。
刚才发生的事情好可怕,李玉琉不由得举起受伤的手,放在嘴唇边亲吻。他脑海里一片混沌,什麽也没有想。
女人温暖赤裸的身躯缠住了李玉琉的身体,李玉琉却发现自己无法有任何反应。担心孤枕难眠特意请来的青楼红牌,自己却完全无法投入。宛如一尊木偶一般,李玉琉平躺在床上,任由妖娆的美女柔软手臂将他抱住,多情的红唇亲吻李玉琉的嘴唇。
女人温腻的香气却无法叫李玉琉有所反应,反而使得李玉琉不自觉缩起身体,最後无力将女子推开。
“今天不行,你先回去好不好。”李玉琉慢慢的说。
他发现自己说话的腔调越来越和容静相似,而自己也不知是怎样一回事情。
李玉琉口气虽然温柔,但是身体木然的反应已经叫女子知情识趣的退开。床上所躺青年的躯体柔软而晶莹,身上沾染了胭脂香粉气息,俊美得太过分脸颊上有女人的口红。
良久,李玉琉伸出自己的手臂揉动自己的胸口。他的这具身体,并不是没有欲望。只是他需要的,不是女人温暖滑腻的身躯,他需要一个有力的拥抱。
自己本来就喜欢男人,否则也不会对紫璇动心。而当初被容静欺辱,他虽然很委屈和愤怒,但是并不觉得恶心。
李玉琉坐起来了,粉色的舌头轻轻舔过手指。他知道自己要什麽,需要容静在身边。
就像今天,看到容静赤裸的身体,他居然会有反应,身体居然会激动起来,而且好想跟容静缠在一起。
李玉琉偷偷来到容静房中,自己身体真如此淫荡,居然主动向曾经欺辱过自己的男人求欢?李玉琉却无法违背自己的本能。
“谁?”容静虽然已经入睡,可是仍然有警觉。
若不是感觉到了李玉琉熟悉的气息,只恐怕李玉琉已经成为他的刀下亡魂。
李玉琉却不知道自己居然这麽危险,而是低声说:“阿静,我心里害怕。”
他小心翼翼,爬上了容静的床,手掌摸过去,虽然看不见,却感觉掌心碰到了温热赤裸的肌理。
自己摸著了容静赤著的胸口了。容静将他的手掌捏住,不愿意感受李玉琉的碰触,正欲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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