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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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情-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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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还要去一个地方,穿过杰英庄的后的樟树林,便是一片荒地连接着悬崖,悬崖下便是季玉海,连着东林的土地。而荒地上却有着与之完全不相符的白玉陵墓。
  那是羽瑶的陵墓,白玉的雕花围栏,大理石的碑上是皇家才能有的瑞云图案,上面只写着寒羽瑶之墓,没有任何的称谓,像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贫民,可是这排场却是绝不可能的。而最叫人奇怪的是没有祭台,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凤台,玉雕的凤凰栩栩如生飞扬在两侧,上面放着一只的檀木匣,却没有丝毫雕饰在上面,在一片白玉中显得格外显眼。
  若逸独自来到自己娘墓前,手上提着一节凤尾竹制成的酒壶。他把背上的行囊和佩剑解下放在了一边,因为这里根本不会有人来,也许永远不会有人来,只是,总有人看不清罢了。
  “娘,桃花酿,你最喜欢的,我为您带来了,只是这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了,因为我要离开了,不再回来了,就像您曾今说的,这里永远不会有您爱的和爱您的人,在这里的所有的一切是真是假都没有意义了。我不想一辈子活在别人的手中,向您一样。”
  若逸跪下拜了三拜,将目光停留在那个檀木匣上,自娘下葬之后,这檀木匣就一直在这,可他从不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思绪不禁回到娘临终一刻,在他耳边叮嘱道:“带他……来见我。”还来不及问“他”是谁,羽瑶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眼角的泪还来不及留下。
  “还有,我会带‘他’来见你的。”
  若逸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孩子向娘讨好似是的笑容,随后起身离开。
  带着料峭寒意的春风吹过荒地中零星的桔梗花和曼陀罗华,与白玉的华丽陵墓一起迎来了日出的觉醒。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事实证明封若逸的离开对于杰英庄没什么大不了,因为杰英庄的家族内部极为复杂,封晓确实是庄主,可是叔父们的面子和长辈地位确实决不能驳的,如此一来,封晓就要极其小心处理家族中的事务,毕竟杰英庄在江湖上的地位早已是无可撼动,但是若是偌大的家业中出了乱子,恐怕就不会只是一家的事情了,而会变成成个江湖或者天下的事。
  杰英庄的正厅前。
  “怎么不见表哥来请安?”二叔家的敏淑向姐妹问道。
  “我怎么知道,他来和不来关我什么事?”那姐妹显然不是很在乎,说罢,便离开了。
  “可是……”敏淑还想要上前再多问几句,却被喊住。
  “敏淑,你在干什么?”一位打扮得体的贵妇从走廊另一端走来。脸上看不出喜怒,却更叫人害怕。
  “没……没什么,”敏淑立马低下了头,可女孩子那点好奇心实在不是可以压抑得了的,于是又怯生生地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道:“娘,表哥今天没来请安。”
  “是么?”
  “您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敏淑,”妇人厉声叫着少女的名字。
  “怎……怎么了?”少女显然吓了一跳。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回房去吧,或者,去找你二表哥去练练剑也好。”
  “可是……”
  “我的话,听不清么?”妇人脸上越波澜不惊越叫人胆寒。
  “不…是,女儿这就去。”说罢便提着裙角离开了。
  妇人却未走开,独自思量着女儿刚才的话。
  走了。
  这又是为什么。
  不过,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妇人的嘴角翘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不久,若逸不在庄中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庄子,意外地,每一房的亲戚都十分淡泊,无论是若逸的出走还是什么,他们对此根本没有担心,反而日子比平时还热闹些。
  封晓自然都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但却刻意不去解释,任由有心人去猜度,叫人不知道这个当家的到底有什么打算。
  此时,若逸正急着下山,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随后单手一勾身旁的乔木,接着回旋的力,停下了脚步。
  糟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好像是十四了,磬哥要来山庄了,要不要和他包别再走。
  封若逸扶着乔木回头仰望杰英庄,樟树长的很密,树影婆娑间,偌大的山庄只剩一个残影,在旭日照耀下显得愈发阴暗,也许这才是它本来的模样,封若逸撑着樟木的手紧了紧,捏碎了一块树皮。
  不,不能回去了!
  对不起了,磬哥,有缘再聚吧。
  于是又头也不回向山下赶去,希望可以在日落前找到落脚的地方。
  就在山庄中的各房在讨论,封若逸的去向时,正如若逸所预料到的,寒磬来了。
  寒磬,寒羽瑶亲哥哥寒羽齐的二儿子,东林的二皇子,也是太子之位有力的竞争者。寒磬的娘岳林霜是寒羽瑶的闺中密友之一,当初也是羽瑶为他们两牵的线,只不过岳林霜的出身远比不上寒羽齐的正妃,受欺负是无可避免的,尤其是当岳林霜死后,王妃更容不下寒磬的存在了,为了保住自己和林霜的孩子,寒羽齐把孩子送到了羽瑶那里。
  彼时寒磬年纪还小,娘刚刚离世,又被父亲送走,心里不免十分落寞,整日郁郁不乐,一点也不像个孩子,意外的深沉。
  可是,山庄里的长辈们可不会在意他心里感觉如何,他们在意的是这个孩子的价值,作为未来皇子的价值,于是纷纷让自家的孩子去讨好他,尤其是有女儿的,更是殷勤之极,巴不得能定下娃娃亲的,于是羽瑶的院子里也比平常热闹多了,尽是那些个想攀附的,想借羽瑶姑姑的身份做个主,可是,却偏偏都被羽瑶一身体不适的借口给推辞了。
  寒磬自小在王府中长大,自是看尽了那些攀权富贵的嘴脸,如今他远离父母,身边更没了亲近的人,姑姑虽有血缘,但是还是生疏的,尤其羽瑶的身体不好,懂事如他,纵使心里有事,也只会自己藏着,不敢叫姑姑操心。
  于是,他每日的生活就是想着如何躲避那些殷勤过分的亲戚,那天他躲在杰英庄的后院中,后院中有许多高大的乔木,其中有一棵银杏,长得十分高大,怕得有四人才能抱住,根系发达十分粗壮,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于是寒磬就靠着树根坐下,准备小憩片刻,难得的宁静让他回想起娘的笑靥,温柔的抚摸,软语朦胧,曾经的美好就这样在眼前闪过。可是自从那一天,娘每天就开始吐血,娘说那是小病,不让他去打扰父王,他不想惹娘生气,于是便也一直帮娘瞒着,但从夏初就开始的症状一直持续到了深秋,等到父王发现娘异常时,早已是回天乏术。
  太医说,娘是熬不过冬天的,娘似乎早已看开,把他叫到身边叮嘱他要好好听话,千万不要惹事,要懂得为父王分忧,但是千万不要去争权,是非太多,她放心不下,他握着娘的手,忍着眼中的泪一一答应娘。
  娘欣慰地笑了一笑,摸摸他的头,对他说:“好孩子,娘想看一看雪,你去把窗子打开。”他应声去开窗,寒风便猛地灌了进来,叫人瑟瑟发抖。
  可是娘却还是微笑着,喃喃道:“羽齐,上天待我还是不薄的。”说罢,便闭上了眼,含笑而去。
  那天的泪仿佛一直忍到了今天似的,终于缓缓落下。
  蓦地,“沙沙”的声音从耳边掠过,片片银杏叶落在他的头上。
  “是谁?”寒磬急忙擦干泪,厉声问道,是谁如此大胆,敢偷听他,真是越发放肆了,即使是姑父的亲戚也不可原谅。
  寒磬问了半天也无人回他,于是便以为是自己太敏感了,自嘲一笑,想必是自己太紧张了,转身便准备回别院了,那些人恐怕也该放弃了。
  可就在他转身的一刹,身后闪过一道白影。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虽说寒磬是世子,但并不意味这他是养尊处优之徒,相反他从小就被大内侍卫教导武功,加上他本身就有天赋,虽是只有十岁,但也算小成了。
  背后的异样没逃过寒磬的耳朵,在转身的一刹他摸上腰间的匕首,准备给“刺客”来个措手不及,可是那白影显然不是针对他的,掠下树后便向羽瑶小院的方向奔去。
  寒磬转身后才发现那个“刺客”显然不是刺客,而是一个孩子,穿着一件月白的小袄,半长的头发也不束起,就这么随意的散着,倒也有一番潇然洒脱。只是,寒磬没来的及看得清他的脸,那孩子就已经消失了。
  半是好奇半是担心,寒磬也急忙跟了上去。
  果然,他是闯进了羽瑶姑姑别院,想到自己近日未向羽瑶姑姑请安,寒磬于是便准备借此拜访一下。
  当寒磬踏入小院时,他见到羽瑶姑姑正坐在庭院的凉亭中,羽瑶套了件水色的外衫,显得十分随意,一头青丝也只是用黛色的绸缎束起,慵懒而优雅,只要羽瑶所在之处,纵使是在恶劣的荒凉大漠中,也能让能沉醉不醒。
  寒磬默默感叹着,越发放轻了脚步,怕打扰了羽瑶。当他离羽瑶越来越近时,在凉亭的镂空雕花中看见了那个叫他好奇的孩子,正乖巧地坐在羽瑶的脚边,与羽瑶轻轻说着什么,手上拿着一株带露的梨花雪,似要送给羽瑶,脸上露出小讨好的表情,羽瑶也对着他微微一笑,接过他手上的花,奖赏似的轻轻摸着男孩的脸颊。
  
  寒磬请安的心思也没有了,恨不得马上逃开,不是他心狭隘,只是他也还只是一个孩子,一个想要父母关怀、爱护的孩子,可是,偏偏……这一切已经成了奢望。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时,羽瑶看见了他。
  “磬儿,是你么?”羽瑶遥遥地问着。
  “是,是我,姑姑。”寒磬握紧自己的手。平息内心的波涛汹涌,随后转身露出得体的表情。
  “姑姑安好。”
  
  寒磬走到羽瑶面前,向羽瑶行礼,显得太过懂事。
  对于这个孩子,羽瑶有着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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