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任心居”,正准备找壮果问话时,就发现客厅里坐著一个他极度不想见的人——堂妹萧玉琴。
已经跨进客厅,想要装作没看见亦是不可能,只好不冷不热地叫了一声:“小妹,你怎么来了?”
萧玉琴一看,连忙迎上前去,福了福,绽开如花的笑颜甜甜的说道:“四哥,您回来了,小妹过来给你请安的。看你这段时间忙得很,想必身体也变得劳累不堪,你那个跟随注意不到,特地送了些补品过来。这是小妹亲手做的,还请四哥一定要……尝一尝。”
斜眼瞄了一下放在桌上的瓷盅,萧振人淡淡地说:“多谢小妹厚意,只是我不需要什么补品。我的身体状况,壮果也都能照顾得到。这几日,他熬了不少东西让我服用,说句实在话,这类补晶我已经吃怕了,不如,小妹拿去给老奶奶吧,她会很高兴的。”
似乎已经料到萧振人会如此说,萧玉琴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幽怨哀戚,“不瞒四哥,小妹也自知不讨四哥的喜欢,只是……小妹的心意,想必四哥也明白,如今,恐怕以后小妹再也不会来惹四哥的厌,老奶奶说给我找了……呜呜,所以,还请四哥看在我们兄妹一场的分上,喝了这盅银耳肴,算是满足小妹最后的心愿,呜呜……难道这也不行吗?”
皱皱眉头,他实在不习惯看女人哭。萧玉琴许了人家,倒是可以让他耳根清静不少。
“四哥……”萧玉琴哭了个凄凄切切,梨花带雨。
烦得拿起那盅所谓的补晶,他仰头一饮而尽。从手绢的缝隙中,偷看到萧振人喝下了那盅银耳肴,捂著脸露出喜色。果然,三哥房里的丫鬟说得没错,男人就怕女人哭,—哭就什么都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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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中瓷盅,他不悦的说:“好了,我喝也喝了,你也就别再哭了。”
“……四哥,你就不能陪我说说话吗?看在我就要……”还未说完,便被来到客厅外的下人打断。
“小王爷,王爷有请,让您立刻去他的书房见他。”
一听此言,萧振人从未觉得萧王的传唤可以像今天这样,让他感到喜悦。
“速速回报父王,说我立刻就到。”
“是。”下人得命离去。
他转身对萧玉琴露出无可奈何的神色,“小妹,不好意思,看来今天是没时间陪你说话了,等下次……呵呵。”乾笑两声。
“小妹知道了。不过,我可以在此等四哥把事情办完回来。四哥,那你快点去办事吧。”萧玉琴体贴地说道。
无奈的一叹,死女人,还真难缠!
“随便你,只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办完。”说完,转身离开“任心居”的客厅。
萧振人快步走到萧王所住的“触天楼”,来到书房外,咳嗽一声。
门被打开,小书僮把他引进书房。萧王显然已经等他多时,微有怒容。
“参见父王,孩儿振人给父王请安。”
“坐。”萧王挥手示意他坐下,“你知道这次我为什么要喊你来吗?”萧王目射精光的问道。
“孩儿不知。”萧振人装傻。
“哼!你会不知道?你做的好事别以为我不知道!怎么,认为自己翅膀长硬了,可以飞了?别以为你现在做了刑部尚书,就可以为所欲为,如果,我想让你做不成,也不是多困难的事!”
萧振人不动声色的回道:“父王,孩儿明白父王的意思,只是……孩儿这么做,也有孩儿的道理。”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小书僮。
萧王会意,挥手命小书僮出去。
待小书僮掩上门离开后,萧振人才继续接著说:“孩儿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惹得父王生怒。但是,孩儿所作的每一件事,都是以萧府的利益为准,考虑著如何做才能更加增加萧府的威望,权限,绝对没有对萧府、对父王有不利之处。”
“噢?照你这么说,对付自己的兄弟也是为了萧府的利益罗?”
“是的。”萧振人神色镇定。“父王也知道天下人是怎么说萧府的,当今正皇又一直在找萧府的错处,以便对付父王。如今,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说的全是萧府三世子怎样霸田占地,强抢民女,夺人珍宝,害人性命,如果只是平常老百姓倒也好,但其中还有不少涉及到各大官员。
“如果这些官员恼羞成怒,不顾父王的面子,来个联名上书,到时就不是萧振行一个人的问题了,而变成了父王和整个萧府的危机。这些,不知父王有没有
想过?”
萧王神色变得开始缓和,“说说看,你有什么打算?”
“很简单,剔除萧府的祸害,保持名声,提高在百姓当中的威望,同时收拢人心。”绷紧身体,萧振人接著说道:“父王也数过孩儿,要懂得变不利为利,适时地丢车保帅,必要时还要做到大义灭亲!
“丢掉一个作恶多端、只会给萧府找麻烦、不能为萧府添力的萧振行,可以换来文武百宫的敬畏,老百姓的爱戴,也能堵上正皇的口,如此一举三得之事,如果不做的话……”
看了一下萧王的脸色,他继续说服:“何况,现在有一个大好的机会,可以让我萧府再掌当年父王所有权限……北境现有匈奴犯乱,欲侵我大亚王朝,如若萧振行之事处理得宜,得到正皇的认可,便可以让百官推荐让我萧府出入担任征北大将,重握兵权,如此的机会……”
萧王把身子靠到椅背上,闭上眼睛说道:“就按照你所想的,去做吧。”
萧王亦不是呆子,他能在被削减了一半势力的情况下,也照样威震百官,自然有他行事毒辣的地方。不过是丢掉一个和他无关紧要的无能侄子,就能换来自身大大的利益的话,他根本就不会在意自己的儿子是否要杀他的堂兄,他在意的,只是自己的势力范围可不可以再加以扩张,手中权力可不可以握得更多。
得到萧王不会插手的保证,萧振人总算能安下心来。一放松,才发现自己竟然出了一身热汗,奇怪,我有紧张到这种程度吗?
告辞出来,走在回“任心居”的路上,突然想起萧玉琴还在客厅等候,不由得大皱眉头。那个女人还真是讨厌!啊,越来越感到心浮气躁。
果果呢?怎么看不见他人!一想到果果,顿时身体像著了火一样,血液开始沸腾。
对了,自己已经将近五天都没有碰过果果了,好想抱他,好想看他哭泣的样子,好想看他整个人无力的倒在自己怀中,任自己爱抚的样子。
那时的果果,和平日总是表情稀少、一脸忠厚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老实的面孔红潮翻腾,春情荡漾,硬是想要忍住情欲的表情,让他变得是那样的撩人心肺。
看著那张脸,会让人更加忍不住想欺负他,听他求饶和哀号的声音……
猛地,他发现了不对。自己一向善于控制情绪,怎么还没有见到果果,就开始无法控制欲望了呢?
萧玉琴!那盅补晶!死女人,竟然想把生米煮成熟饭!他不会让她有熟饭可吃的!
不再从园门进入“任心居”,而是直接翻身上墙,几个起落,便来到“任心居”一楼左侧壮果的屋子,推门进去。
他要在这儿等壮果回来,萧玉琴恐怕绝对想不到自己会跑到这儿来吧。
且不说萧玉琴如何在客厅乾等也不见萧振人回来,话说壮果从西屋回来,准备向少爷禀告一日所见,走在路上的时候,被其他的仆人告知少爷已经回来,连忙加快脚步,匆匆向“任心居”走去。
刚准备从侧梯上二楼,突然从客厅传来叫声:“壮果,你过来一下。”
转头一看,是东屋的小姐,不太明白这位小姐干嘛有事没事喜欢往这儿跑,连木讷的壮果都看得出来少爷不喜欢她出现在这里。
“壮果见过小小姐。”
手一擦腰,在一个下人面前没必要表现得和颜悦色。
“我问你,看见你家少爷没有?”
“没有,壮果也正准备向少爷问安。”
“你一个下人,要懂得在主子的面前自称奴才,别以为你是萧府小王爷的跟随,就可以在我面前放肆!真是的,四哥对人一向严厉,怎么就允许你在他面前称自己的名字!”萧玉琴心想,以后自己就是萧府的小王妃,萧府的下人如果不好好教育,倒让别人看低自己。至于这个跟随,想来四哥一向繁忙,恐怕设有时间来教他该如何做好一个奴才,那么这个任务也只有交给她了。
“是少爷这样吩咐的。”壮果无辜的说。
“放肆!你竟然还敢回嘴。”等了萧振人半天也不见回的萧玉琴,已经是异常恼火,正好藉萧振人这个贴身跟随出出气。
“壮果……小的不敢。”壮果弯腰说道。
“哼!我问你,你可知道你家少爷可有比较亲密的……女友,或者是,他在外面有没有别的住所?”
“小的不知。”壮果实话实说。
“胡说!你是他的贴身跟随,四哥他走到哪儿都带著你,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有没有女人!如果你敢瞒我,小心家法侍候!”
“小的真的不知。少爷一向忙于工作,从来没有看见他……找过女人。”壮果为难的说,暗中叹口气,这个小姐太刁蛮。
“怎么可能,他一个好好的大男人,怎么可能没有找过女人!那他都是怎样……”毕竟是个刚满十六岁的女孩子,下面的话没好意思说出口。
壮果呆住,他总不能告诉她,都是自己在为少爷解决这方面的问题吧。
忽然,只见萧玉琴眼睛发亮,原本刻薄的面孔,立刻转变为满面的娇笑,柔柔细细的喊道:“四哥……”
竟是萧振人来到了客厅。
她要把握住这次机会,看他面色潮红,知道药性已经起了作用,现在就等……
看到壮果还呆愣在一边,萧玉琴不由得暗中怒道,这个死奴才,一点都不知情识趣,还死站在这儿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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