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萧王答应不插手此事,剩下的事就好办得多。
萧振人一边安排众人今夜行动的任务,一边问宋、张两位大人:“萧振行的罪证搜集得如何?可有进展?”
“启察大人,虽然有百姓愿出面作证,但人数并不多,除了几位苦主,很多吃厂闷亏的官员人家并不愿出头作证,想是……”张豫答道。
“无妨,只要今夜抄了‘攀枝台’,让人知道,还是有人敢动萧府三世子的,自然明日起,会有不少人愿意出头状告萧振行。要知道,墙倒众人推的道理,是永远不会改变的。”萧振入冷笑著说道。
是夜,月黑风高,林木森森,儿啼犬吠偶有所闻,空气中传来若有若无的雨腥味,看来,一场初夏特有的暴雨即将来临。
“攀枝台”外的小路上,远远的摇来一盏灯火。轿子的轿夫们不知道是否感觉到空气中所含的肃杀之气,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
随著灯火的消失,轿子抬进了“攀枝台”内。
一刻过后,漆黑的夜色中,跳出了一朵橘黄色的光芒。就在光芒乍现的瞬间,突然,“攀枝台”外出现了数不清的人头。
此时,“攀枝台”内,身材微肿的萧振行正抱著花尽手段抢来的李如玉,逼著她用口哺酒给他喝,旁边还有几个打扮妖艳的女子在侍候著。李如玉可能是被萧振行整怕了,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就当萧振行在醉生梦死的时候,突然,原本紧闭的房门被打开,随即耳中传来一个极为戏谵的声音:“三哥,好兴致!能得如此佳人亲口哺酒,当真是羡煞小弟,只是……这位姑娘看起来却不是很情愿的样子,三哥莫非在做那逼良为娼之事?”
屋中众人一起抬头向来人看去——好一个翩翩佳公子!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带著淡淡的冷然,但偏偏又含著一种道不出的风流,乍一看就像年未弱冠的少年郎,但仔细一看,又觉得他像含有极度危险性的怪兽,看得一千历经风尘的妖媚女子,不禁春心荡漾。
听他喊主子为三哥,看来她们也会有机会侍候这样的美男子了。想到像这样的男子抱著自己轻言蜜语时,不由得一身骨头都酥了。
不说一千女子,包括李如玉也双眼泛水的死盯著萧振人看。
且说那萧振行一看来人,当下面色大变。同时,他亦听出萧振人的语气似乎不怀好意,推开怀中的李如玉,探手进怀。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四弟。怎么,跑到哥哥这儿来,是来寻乐子的吗?你若告诉我你也有此好,哥哥我不早就带你来了,像大哥他就很喜欢我这里。”
“萧振行,你最好不要把你怀中的那只手掏出来,否则,我不保证你还能不能完完整整的去刑部接受大审。”萧振人懒洋洋的靠在墙上,乾脆把话挑明了说。
“你说什么?什么刑部接受大审!你以为我是谁?我是你三哥,萧府的三世子!你、你来这儿,伯父和老奶奶知不知道?”萧振行红著脸,气得七窍生烟,又气又怕地问道。
“你说呢?”萧振人根本懒得搭理他。
“你……你,你就不怕伯父和老奶奶怪罪吗?!”
“萧振行,看在同是萧府中人的分上,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跟我回刑部吧,别做无谓的挣扎。至于我父王和老奶奶会不会怪罪我,第一,我是萧王的儿子,你不是。第二,我是萧府的小王爷,你不是。第三,我是刑部尚书,需要依法办事。
“现在,你明白了没有?”
还没等萧振行有反应,听出萧振人是来救她出火坑的李如玉,突然冲向萧振人,口中还喊著:“大人救我!”
萧振行见机不可失,连忙掏出怀中的匕首向萧振人掷了过去,萧振人又要闪开匕首,又要躲开李如玉,一下子让萧振行溜出屋外。
只听萧振行一出屋外,就扯开喉咙喊道:“来人呀!来人呀!有强盗!快来人呀!”显然他是在呼喊那几个他所请来的护院高手。
真是的,我一个刑部尚书何时成了强盗了?暗算了一下时间,猜想那几个护院大概已经被张豫等人收拾了,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推开扑过来的李如玉,悠悠然出了房门。
“萧振行,不用喊了,大家都在睡著呢,吵醒了就不好了。”萧振人嘲弄著他,一边击掌三下。
随著掌声刚落,“攀枝台”顿时冒出了大量火把,把院内照得犹如白昼。
“大人,一千嫌疑案犯皆已收押,现在,还请大人吩咐搜查罪证。”张豫从刑部众人中走出来,向萧振人汇报。
“好,有劳张大人。你吩咐下去,命兄弟们仔细搜索,暗门暗格皆不可放过。”萧振人下令。
“是,张豫得令!”
“萧振人!你怎么可以!你……你给我记住!我要回萧府,见萧王,见老奶奶,你,你不准拦我……你,你别过来,我不会去刑部的,你休想!”萧振行眼见东山已倒,已经不知如何是好,吓得浑身发抖。
“来人!带嫌犯萧振行回刑部大丰!”萧振人不耐烦的一挥手,他还想早点解决这边的事,回去见他的果果呢。
“不!我不去刑部大牢!我是萧府三世子,你不能!你不能!谁敢过来,你们都不想活了是不是?萧振人,你这个小野种!当年怎么没一把火把你也烧死!你这个混蛋!你这样做,老奶奶不会放过你的!萧王妃不会放过你的!你听见没有!”
萧振人听他话语最后一段,不由得眯起双眼,“原来你也有分!是你娘还是你爹参与在其中?”
“你休想我会告诉你!你等著吧!她们不会放过你的!”
萧振人一挥手,“押他走!”老太婆和萧王妃!果然有她们的一份,哼!
眼看萧振行已被收押,便把现场的工作交给张豫,自己骑马赶回萧府,匆忙回到“任心居”自己的房中,见萧振宇还守护著壮果,而萧振南却不见人影。
萧振人采手去摸壮果的额头,问萧振宁:“今天可有什么事情发生?壮果有没有什么变化?”
萧振宇答道:“四哥,你回来了,今天不知怎的,东屋的萧玉琴来过好多趟,说要见壮果。我们告诉她,壮果生病了,不能见她,她还很不高兴,说了一大堆什么主子奴才的屁话,我们一气,便把她赶走了!后来,过了一会儿,又跑来一个丫鬟,说是萧玉琴让她送药给壮果……”
“你给他服用了吗?”萧振人大惊失色。
摇摇头,“没有。一看那丫鬟就知道不怀好意!萧玉琴那女人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下人送药过来?我本来想把那药留下来给四哥看的,给南南火一大,倒了。”
也不知道萧玉琴是什么时候得罪他们了,萧振宇的口气充满了对这个萧府小小姐的极度厌恶。
“那就好,今天麻烦你们了。”松了一口气,在床沿坐下,伸手抚摸著果果的脸颊。
“呃,四哥,刚才壮果有醒过来一下,我让南南去厨房端点稀粥去了,大概一会儿就会回来。”
“他有醒过来?太好了!我还担心……他今天还有没有发烧?”
“有一点微烧,到了晚上,就好多了。我们有给他喂水和敷凉毛巾。”看来这一天倒是辛苦了这两位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了。
门被推开,萧振南回来了,怀里还抱着一个小罐子,大概是稀粥吧。
“四哥,你回来啦,你不知道今天……”直脾气的萧振南正准备向萧振人投诉萧玉琴,就被他的双胞胎哥哥给打断。
“我都跟四哥说过了,不用你再说一遭。”
笑了笑,萧振人第一次和颜悦色地对两兄弟说:“时间不早了,今天一天也辛苦你们了,早点回去睡吧。粥拿来,等下我会喂壮果,你们先回去。”
白天帮出热的壮果擦身时,看到他一身伤,直肠子萧振南还想问是怎么回事时,被萧振宇拧著耳朵给拖出了房间,同时还不忘回头打招呼,“那四哥,我们就先回去了,你也早点睡。”
被拖著走的萧振南还不依的说:“你怎么不让我问四哥,壮果哥是怎么受伤的呢?让我知道是哪个混蛋敢伤了壮果哥,看我不把他揍成猪头!”
火爆脾气外带直肠子的萧振南,在萧府一向不讨人喜欢,只有壮果会不在意,还特别的照顾他。连二哥在的时候,都比不上壮果这样对他嘘寒问暖,所以,他对壮果的感情也比萧振宇来的深厚。
因为这样,他才看不过萧玉琴说壮果是奴才什么的,把她送来的药都给倒进毛坑了。如今看到壮果满身伤,他当然要问是谁做的了,可惜,萧振宇不给他机会。
耳中听到萧振南的骂声,萧振人哭笑不得。看看还在熟睡的壮果:心想乾脆趁他没有醒来之前,给他把药再换一下。
备好药物,放到床前的小几上,伸手去解果果的衣服。看到隔了一天,越发触目惊心的伤口,不由得心脏一阵抽痛。
苦笑著,看了这样明显的伤势,恐怕萧振宇已经看出什么了吧。
萧振人细心为壮果各处大小伤痕抹药膏,随著双手的移动,他感觉到手下的肌肉变得紧张。他知道果果醒过来了,但见他没张眼,想他会不会是不想看见他。
把果果的全身上下巨细摩遗的抹上药,这才帮他把衣物又穿上。顺便把尚温热的小罐移到小几上,盛出一碗端在手中。
假装不知道壮果已经清醒的事实,萧振人轻轻的呼唤著他,“果果,醒来了,吃点东西再睡,果果……”
其实壮果在萧振南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清醒过来。但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少爷,所以就假装还没醒来的样子。如今听到少爷的呼唤,生性老实的壮果再也没有办法假装下去,只好张开了眼睛。
“果果,你总算醒了,觉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舒服?肚子饿不饿?”不太习惯说这些温柔话语的萧振人,不是很自在的问道。
不舒服,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全身都在疼。尤其是……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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