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她在马车里,悄悄儿地,究竟和秦越溪说了什麽呢?
他直觉地认为,秦越溪如今的模样,和她,是不无关系的。她来了,对自己也绝没有好处。
“好吧,不过雁南,你要快一些。局势如何,不必我说,别真等出了事,别让越溪他恨你!”齐飞只能接受。再好的交情,也只能到这儿了,尊卑之分,两人不提,不等於就不存在。
当齐飞回到水月轩,无奈地说起结果的时候,秦越溪的失望溢於言表。齐飞只能安慰他:“你放心,我会催著他的。”
秦越溪无法放心。那究竟会是什麽时候?他只怕万一会来不及。
“王爷他有一天,跟我暗示说,说我爹可能会,会……”犹豫再三,还是把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以齐飞和萧雁南的关系,或者这件事,他也是早就知道了的吧?
齐飞确实知道。他忍不住皱起眉。秦越溪只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却不知这件事岂止是非同小可,而是关乎国运,关於无数人的生死荣辱,是萧雁南多年筹划中最关键的一步!由始至终,除了他和萧雁南,以及另一个关键人物之外,世上便再无第四人知道了!
想不到萧雁南竟然连这样隐秘的事也告诉他了?他沈吟片刻,心里猛地一惊。莫非他对秦越溪的心意,其实已经……
但只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至少是不确定吧?那麽尊贵的一个身份,偏又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看多了阿谀奉承,见惯了人情冷暖,高高在上惯了,也冷酷无情惯了。运筹帷幄,杀伐决断,谁也比不过他,一颗心却渐渐淡漠得可怕,不单分不清旁人的心意,连自己的心意也看不清了。
幸好,自己比他快一步!
齐飞心下庆幸无比,又暗自心惊。那人不是别人,那人是他的君,他的天,若他真的要如何,自己又怎能抗拒得了?
秦越溪看他毫不吃惊的模样,就知道他果然是知道这件事的,於是便放心地继续说下去:“可我真是很奇怪,如果是这样的话,他那时候,怎麽会不带个真正的人质回来呢?我……还以为他是喜欢我,可结果却又不是。我真是不明白。”
齐飞只迟疑片刻,就说了出来:“其实人质不是很必要。我朝有个惯例,但凡边关为帅者,皆需服下皇宫秘制的剧毒梦机,以策万全。这解药只有皇上手里才有,还得每月服用。那一回,雁南他去边关,本就不是为了人质,而是为了查看边关形势,和军中情况,顺便监督你父兄服下梦机的。”
这一片陆地之上,诸国林立,强弱不等,其中国力最强者有四,大启、花吕、燕回部、西琅。至於其余诸小国,这些年来,或被吞并,或成属国,皆已大致并入四国版图。
这四国相邻而建,大启位於中部,东北有花吕国,南有燕回部,西有西琅,四面强敌环伺。四国之中,燕回临海而建,百姓多数靠海为生,花吕大部皆是林海草原,世代以游牧打猎为生,而西琅大漠连天,疆域辽阔,民风极其彪悍,却算不得富裕。唯大启山高水秀,气候适宜,最是物产富饶,锦绣之都,向为其余三国所垂涎。
但各国之间兵力相差不远,大启和西琅又略在余国之上,谁也不敢说就能吞并了谁,是以这数十年来,彼此之间除了边境偶尔有些小战乱,大致算得相安无事。
唯五年前大启一场内乱,终於惹得三国皆趁机出兵来袭,好在萧雁南权谋盖世,屡遣奇兵,直打得各国落花流水,如今花吕、燕回皆已和大启签下合约,不敢再轻启战端。
然西琅却始终贼心不死,其边关大帅二皇子拓拔凉尤其野心勃勃,能征善战,这些年已将附近的几个小国悉数收入囊中。五年来和大启数场苦战,虽然一直无法真正攻克大启边防,却逼得大启手忙脚乱,两年前更亲手将当时的定州大帅李非凡斩於阵前,其後秦振为帅,拓拔凉几番猛攻,无法占得上风,只得暂时罢手,但这两年却一直在厉兵秣马之中。大启西琅一战,在所难免。
正因形势如此,才有了萧雁南的边关之行,名为赐药,实为查看边关形势。否则原本赐药之事,派个钦差即可,何须他堂堂摄政王亲自前往?
秦越溪怔住。这麽说,带自己回来,不过只是顺手?
他在心里苦笑一下,倒没觉得太失望。萧雁南的心意,难道自己到了今天,还要有所期待麽?
“但若是这样,那他又怎会认为我爹他会……”
齐飞道:“大约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罢!毕竟你爹他以前是有过叛心的。”再接下去的话,便绝不能再说了。反正说了,也只是让秦越溪更担心罢了。其余的事,就让自己设法解决就是了。
只是要抓紧了,已经入了秋,一转眼就快一年了,那边,随时都可能会有动静了!
这麽说来,秦越溪倒是大致放下了心。给边关将帅服毒控制之事,虽是秘事,毕竟他生在将门,也有所耳闻。甚麽父亲便反叛了,他也会护住自己母子的说话,大约只是萧雁南随口说了哄哄自己的罢?
齐飞叮嘱道:“边关大事不可妄议,一个不慎,就是天大的是非。这些话,你对谁都不能说。”
秦越溪点头,这点他自是明白的。
齐飞放了心,挨近了,搂住他,悄声道:“今儿,我就留在这儿罢。”
已经入了夜,是歇息的时候了。桌上只放了一盏纱灯,光线并不十分明亮,照在人脸上隐隐约约的。也许是因为这个,也许是因为短短片刻之间,心意已然大不相同,虽然秦越溪半边脸上还蒙著白布,他看起来却只觉得可爱无比,怎也压不住心头欲念。
秦越溪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喃喃道:“还,还未洗过呢。”
齐飞道:“迟些再洗也无妨。”
不是不知道他在推脱、在害怕,可是实在忍不住,又想,欢爱之事本是人生极乐,他大约只是被萧雁南弄得怕了,自己好好疼他,待他知了其中乐趣,自然就好了。他心里又有对萧雁南真正心意的那一层隐隐的担忧,怎肯在这时罢手?
以往两人共用姬妾之事不少,可那是因为那些人两人都不放在心上,但似秦越溪如今这般,真正放入了心里头的人,自是绝不会如此。他暗想,只要这一刻两人燕好,日後萧雁南便是想反悔也是不成!
秦越溪便不再说,由著他伸手去解自己衣裳。
他在养伤之中,身上本就只有亵衣亵裤,齐飞轻轻扯开衣带,晶莹的胸膛便裸露出来。他凑过去在那细致的锁骨上舔了一下,秦越溪便轻轻抖了一抖。齐飞低声笑起来,让他躺下来,将他亵裤也褪下了。
裸露出来的身子有些瘦削,却极是漂亮,连那处也是粉嫩可爱的。被他露骨的眼神看得羞涩了,双腿蜷缩起来,想挡住那羞人的部位。
齐飞一把按住,低声笑:“怕什麽,我也给你看就是了。”
几下褪去衣物,露出修长强健的身躯,分量可观的性器已半抬了头,在胯下微微摇晃。
秦越溪只看了一眼,就转开了眼睛。
齐飞在心里叹了口气,俯身下来,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柔声道:“别怕,你不喜欢,我不进去就是了。”再多思量,再多渴望,终究还是抵不过“舍不得”三个字。
秦越溪惊讶地转回目光。
齐飞向他笑一笑,一只手将他半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握住他性器轻柔爱抚起来,一边低了头,含住他双唇深深浅浅地热吻。
那唇很热,那手很烫,齐飞的整个人,都是热的,秦越溪觉得这股热气烘得自己有些恍惚。
萧雁南从未这样温柔地待他,不,上一回倒也是这样弄过他的,可那时他一心想著如何脱身,对那人又是怕惯了的,哪有细细体会的心思?萧雁南弄了一会,见他没什麽反应,索然无味,也就不理了,只如常顾自做了个痛快。
手里的小东西有些儿起来了,齐飞欣喜地加快了动作,放开他嘴唇,凑过去,含住了他胸前粉色的蕊珠。
那小小,柔韧的果实,吮了几下,就敏感地立了起来,忍不住就咬了一下,再整个含到嘴里,唇舌并用,反复地舔弄吸吮。
“啊──”秦越溪低声惊呼,不知所措地转动了一下身体。胸口被咬得有些疼痛,可更多的是酥麻的感觉,混合著不断自私处涌上来的热流,让人整个儿都发了烫,忍不住地想要更多。这感觉陌生而新奇,不,并不是完全陌生,还未回到宁京时,还在路上的时候,在萧雁南手里,他曾尝过比这更销魂蚀骨的滋味。可是这一回,不一样!这个人对他,和萧雁南对他,不一样!
心里迟疑著,挣扎著,手却控制不住地伸出,抱住了身上的人。
齐飞猛地压上来。
很想,很想进去,进入他最深处,最彻底地纠缠,让他为自己呻吟,为自己辗转,为自己哭泣!
可还得忍著,怕万一就吓著了他。
舌尖顶开那柔软的双唇,用力吻到最深处,两个人的性器紧贴在一起,有力的大手将之一起圈住、套弄,赤裸的身体紧密贴合,狂野地厮磨。
秦越溪抵挡不住这样猛烈的攻势,没多久,就哭泣般地呻吟著,浑身战栗著泄了出来。
齐飞缓下了动作,等他喘息稍定,才举起他双腿并拢,将自己顶入其中,由轻而重、自慢而快地抽插起来,一边动作,一边仔细地察看著他的脸色变化。只是这样,该是可以的吧?
秦越溪出神地看著他,没有挣扎。灼热的感觉,有些擦痛,却不觉得讨厌。
这样的时刻,这样小心翼翼地呵护著自己的人,齐飞呵……
他伸出手,一点点地抚上那汗湿的、俊朗的脸庞。
齐飞将脸在他手里蹭了蹭,转过来,舌尖舔上他掌心,慢慢往上,而後张嘴含住了他指尖,脸上神情,分不清是温柔还是情色。
温热酥麻的感觉,自敏感的指尖一直传入心里。
下体传来异样,齐飞又握住了他,温柔而热烈地爱抚。
他闭了闭眼睛,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