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跑到楼底。
原曲凡说,“里面夹了其它东西。”而事实上,文件夹没有其它东西,那只不过是原曲凡寻了他家关关的开心,所以当原曲凡听到关泽予打电话问,“什么其它资料?”开车在半路上正遇上塞车的原曲凡心情大好,他大笑,关泽予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他嘴角抽蓄,这个罕见的表情,不幸被刚才和他擦肩而过的蓝政庭看见。
蓝政庭站在电梯门口,进去之前,他回过去的视线恰巧和关泽予的视线对上,后者的脸色不太好,阴郁沉竣;前者的脸色很好,优雅的姿态,温雅的笑容。
关泽予注意到蓝政庭进电梯前微微向自己点了一下头,那个动作,微小得不易察觉,可是其中的雅意不容忽视。
邂逅,相逢,交手。
他们在初遇里接连发生了碰撞,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会议室,各自坐到专属的位置上,两大年轻的总裁,他们各自担任蓝关两个企业相同的重要职务,身份乃CEO兼总裁,他们各自的手中都把握着各自企业的最高行政权,仅仅是这个身份,便引起了四周人的目光聚焦。
关企的董事长起身谈话时,他们的目光在下面交接滑过,不急不缓,平平常常,火花没有,无从闪射。
蓝企的董事长接着关老的话起身简略发表,他介绍了蓝企新上任的总裁,关泽予眉头凝重的拧起,映辉的新总裁,不是蓝政轩吗?
“泽予,政庭谈完了他的见解,现在,该你来说一说目前冠鹰的状
况,以及即将实施的项目方案。”
关耀聪在频频点头过后,他看向沉默的儿子,关泽予还是那种欠批评的表情。
关老说蓝政庭长相不凡,关泽予听了呲之以鼻。
人好看了不是能力所在,人的表达好了声势清润如泉不是有能耐的最佳表现。
关泽予不认为自己有这个必要,他不必须去奉承这个凭空而降的新人,他想要做的事,他会按自己的计划一步一步进行,强者争雄,现实主义的理论体系。
关耀聪不是不晓得自己这优秀的儿子的性格,他打算,要是自己的这私生子不懂给蓝政庭脸色看,他就咳嗽咳嗽。
不管怎么说,他和蓝企的董事长在商场上称兄道弟多年,两人比拼到迈年六十余,遗憾没有,业绩斐然。
如今,他们剩下的期望全权抛给了下面的两个儿子,这么说,期望甚高,绝望难免也很高。好在关泽予识得什么是大体,他风采翩然,起先简略谈了各个企业的况势及关氏企业内的各大业务状况,接着是回应蓝政庭冷不丁提出的问题。
他们的争论,就由此展开,他们各自的见解,说得都是有理有据,这针尖对麦芒似的研讨,就像是两道抵洪的闸门,闸门一旦打开,即是一发不可收拾。
针对未来两家企业的发展方向,他们就此问题展开讨论。各人心里存异,分歧难免。
关泽予做的方案中存在的漏洞,蓝政庭随口说穿。
他直接指出了方案中潜藏的危机。“毫无疑问,这个方案做得很出色,但是其中有些地方仍需要修改。”
关泽予就冲着这一句话抬头迎向蓝政庭刚好投过来的视线,那一刻,摩擦太大,火花四射。
关泽予对对方的看法起了强烈的反应,那种反应是反感的意识,不是赞同的意思,他自认为见过不少人遇见不少事,本来该相安无事的关系,蓝政庭这话一出,关泽予再无法冷淡的保持原有的作风。
一直以来,他关泽予就是那种遇事最能沉稳处而待之的人,现在,他瞬间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无所适从感。
初次情绪受到巨大博击,他掠开自己不冷静的目光,蓝政庭紧紧抓住那一缕光芒,是人都有弱点反应,他理解关泽予的反应。
关泽予很在意这个方案的认定结果,原因无他,只因为这个方案,他和原曲凡付出了很大的心力。好几个日夜苦熬奋战,他们好不容易才探讨拟定出来,要说没有期望那是不可能,何况,为了这个方案,下面那些担任重要职务的作为不小的管理者,他们也有所期许,他们都踊跃地提出了不少极具建设性
的宝贵意见,大家都认定了这个方案,近乎完美。
尽管,其间付出再多的艰辛都不是得到认可的最主要借口,事半功倍和事倍功半,往往在人不注意下颠倒,关泽予不甚在意那些日夜苦熬的付出,他更在意的是原曲凡为此抱病一个星期,想起那人病恹恹中仍然坚持陪着自己讨论、策划的日子,他心里,并不是没有触动,他懂得原曲凡的情意,他不想一而再让对方的百般付出成了毫无意义的空谈,因而,关泽予下定决心,他肯定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成功的拿下该方案的认同卷,这不仅是他为了他们个人的所付出要力拼索求的回报,也是企业目前改进的唯一可行性步骤。但是,自己从未见过甚至连听说都没听说过的蓝政庭,他从天而降。
这位蓝企新上任的总裁,他竟然直接指出了方案存在的不足之处,还大谈特谈掩护漏洞存在的弊端,他指出,掩护漏洞的是一层薄膜,这层薄膜一旦被戳破,其很可能引发严重后果。
当然“不可否认,这个方案有很大的可行性之处,比如,它顺应了眼下的发展形势,但是,这里面,有些步骤显得盲目过急,即使成功的实施了该方案,此后,我们还需要花费更大的心力去找方法来弥补百出的漏洞。”
蓝政庭说完,他看向那个坐着神色看似平静其实已经阴郁不已的人。
关泽予坦率的迎接敌人的目光,那一双眼睛,能看穿灵魂的眼眸吗!他还是穿透人心魂的旁观冷眼呢!!!
这般的就事论事,他起身走向荧屏,就着原曲凡制作的演示稿进行解析。
蓝政庭看着走去的背影,心里莫名不是滋味,他和他想争什么?
关泽予笑,他回过头,他见到蓝政庭皱眉头,他反驳,“漏洞存在的危害微小,我们重在先推进,再跟不上时势就要倒退,如果非得等到把漏洞填补无缺了才能进行程序,那么到时为时已晚,我认为先推出方案,之后再进行改进,这并无不妥之处,至于蓝总所假设的变动,我想,这个发生的可能性极小。”
关泽予面色很不善,蓝政庭不管人家脸色,他反问,“你是要来一出亡羊补牢?”
北与南的对应,不是正中的位置上,他们遥遥相望,参会人员保持静默,他们着看他们对垒,关泽予先前没有准备,他完全没有做好任何应对蓝政庭的准备,后者刚从国外回来,关泽予对此人的事一无所知。至于,对方所指出的问题,他不是没有考虑到,他只是没有像蓝政庭那样将事情扩大化来看待。
商业经营无处不存在风险,他关泽予的骨子里翻滚的就是冒险的因子,他不怕尝试
,哪怕真的如蓝政庭所说的一旦漏洞破开,利益受到损失,他也不怕。
他肯定的是成功的成果,成功后的成果效绩可观。
两人其间沉默的相视良久,关泽予有那么一瞬,他微微的感到震惊,他震惊于对方惊人的一语,好一个亡羊补牢的举例,那是亡羊补牢,为时晚也的意思,也可以是亡羊补牢未为晚也的意思。
这人还真是行,他笑得人见人爱的抛出这么一问,当真生生扼住了关泽予的咽喉,这样一来,他关泽予所有的付出,与其一直以来别人对他的认可,还有他个人所创造的成就,以往那些他自己所值得骄傲的荣耀,就这样被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蓝政庭,对方只需那么三言两语,便可成功的把他关泽予一直引以为豪的荣耀和嚣张敲击得凌乱不甘。
“我不否认你的危机论有值得斟酌的地方,换而言之,我也可以这么说,存在的问题,相对而言,它们相互作用,如果非要前后顾及的话,哪一方都不可行,而选择性的忽略掉那微小的险情,哪一方即可通行,漏洞的问题,我之前也有考虑过,依据眼下的形势,我认为,我们要实施该项目,也只有这个方案可行。”
关泽予沉思过后,他做出最后的回应,显然他也料到了接下去的不好结果,因为他恨恨的看到蓝政庭淡雅微笑,对方作出总结语:方案可行与否,其实也要听听大家的意见。
此次会议,所研讨的方案,就这样被推辞到下次会议,决定需要等待,而下次会议要等到九月份,而九月份之前必须要实行他们的方案,本来信心满满的计划,这个结果,不可能不让关泽予火大。
所以,会议宣布结束后,生气的人走出会议室直接回了办公室,他无视了关老说要一起吃已过的午餐的决定,更不理会温雅笑着看向自己的蓝政庭,他回到办公室,把自己一摔,他将自己埋进沙发里,然后一手搭在沙发的边缘上,一手手背压在鼻尖上,他思绪零乱的一边想着那温笑着的人的样子,一边思考那人所提出的问题。
散会前关老和声和气的说,“泽予,我看政庭说的也不无道理,你过后再全面的考虑考虑,想想还有没有其它更好的方法,你看看能不能更好的完善这个方案。”
关耀聪的话里阴阴的不挑明否决的意思,偏偏,此地无银,董事长最终认同了蓝总裁的观点,蓝政庭说方案其实还可以改进,只要稍微改掉其中的几点就好。
蓝政庭管不着别人的企业策划,他给的是建议,他清楚自己是处于什么立场。
☆、第07章 伪装的笑容
会议散场后。
蓝政庭目送气势冷冽的人离开,他站在会议室门前,关老拍了拍侄子的肩膀说,“政庭啊,你别介意,泽予,他就是这个性子。”
蓝政庭笑得温文俊雅,他说,“不会,他也没错。”
关泽予要是有错,蓝政庭认为自己就是错得最离谱的人。
即使该项目是蓝企和关企共同策划,但是主导权还是在关企这边,他应该给对方留余地,然而从利益方面出发,如果为了人情而抛企业利益不顾,这并非蓝政庭的做法。
关泽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