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没给他说完话的机会,跨步冲到他面前双手叉腰拿过手电反照着他,“不是?不然你想看我们裸奔?”
被强光照得直眨巴眼睛的男人显得手足无措,“没,没那个意思,我只是找人而已。”
“那就去找你要找的人,杵这干嘛!看戏啊!”将手电还给他转身向隐在暗处的男人走去,“你,我就知道你和那老女人有一腿,她把你当小白脸养,我没钱供不起你,你就嫌弃我是不是?”我演的很卖力,差点就坐地上拍冰凉的水泥地了,那拿着手电的人竟然还真看戏似的兴趣挺好,让人瞧了怒火攻心,这白痴,我演戏你白看哦!调转过头向那束光扑了过去一把扯住那人的衣角,“大哥,我比那老女人年轻好看,为了他我一个星期堕了十一次胎,”甩手抢过他手里的手电支在自己的下巴处,在黑暗中突然这样照着一张脸是很恐怖的一幕,那人似乎也有些被吓到了,满脸的惊恐和不住往后退的身体让我想笑,“瞧,堕胎堕的这脸都白了,还好有口气,不然,大哥你也以为我是死人吧!都成这样了,他却嫌我没钱,你说他是不是狼心狗肺,男人啊……”话说着我就抓着他的衣服擦脸上所谓的眼泪和鼻涕,看戏是要付代价的,那人完全没有料到这出,手忙脚乱地推开我,我一把扯住他的袖子还没有放开的意思,他也不管不顾跌跌撞撞狼狈地逃,回头喊着:“兄弟,那个,给你的女人回去好好补补,那脸可真能把人吓死。”半路还绊了一脚差点就摔个狗□□。
看那人跑远了些,我站在那忍住笑捂肚子,最后扯着嗓子喊了声:“大哥,你要了我吧!”远处脚步声显得更凌乱了,一转光线就隐约地看不见了。黑暗中传来低沉的笑,我抿着唇回头去看,那人双手撑着墙壁头低着,肩膀却不时地耸动着。
等他终于笑完了转过身来,借着忽明忽暗的路灯才看清了他的相貌,这人长的还真不赖,略微成熟的脸上单薄的眼皮微微阖着,脸色有着不正常的苍白,看来,刚才说他是小白脸还真没说错,靠在墙上的人缓慢地张开了双眼,哇!一双细细的眉眼,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桃花眼了吧!勾魂哪!浓墨般的眉皱在一起,似乎在忍耐着什么,樱红的薄唇上有着抹不自然的绯红,尖锐的下巴上也有着星星点点。
“谢谢你。”男人无力地轻声道谢,“不过……一星期堕十一次胎太夸张了,你真这样过?”去TMD,任谁都听的出那句话的语病啦!只能怪那人胆小惊慌才没听出漏洞。
“切,本人冰清玉洁,要不是今天菩萨心肠救你,才不会堕落。”真不知恩图报,竟然还有本事来调侃我,被人揍真是你该有的,当然,这话我没敢说出来,毕竟对于他来说,我是毫无还手之力的,惹了他,我会像蝼蚁一样死的不费吹灰之力。
“真是有劳了。”似乎不想多说话,男人看着我,疲惫的靠墙壁支撑着身体,露出了一个让我觉得很碍眼的笑容,刹那间我一愣,晴天霹雳啊!他的笑,真的……真的……真的好贱!!怎么笑的这么贱,我一阵恶寒,对自己刚才对他外貌的评价表示鄙视,长相狰狞的人不一定都是坏人,而长的美的人也不一定都是好人!瞧他笑的那样,就是欠揍。收收心神我挂着友好的笑走近他,抬起脚上尖尖的羊皮靴子狠狠地愤怒地向他小腿肚踢了上去,满意地看着他龇牙咧嘴的抚着小腿蹲下去,“哼!人贱笑的更贱!”请人家帮忙要客气,没礼貌动作又粗鲁,还威胁我,长的再好看也没用。
“小姐……蔷薇……很适合你……”身后痛苦地声音里夹杂着清晰的语句。
正欲转身离开的身体愣了一下,指尖触摸到口袋里软软的物体,“你的嗅觉这么灵敏?”
男人靠着墙壁坐在地上,深深吐出一口气,在寒冷的空气里那团白雾马上被周围的黑暗吞噬掉,“嗅觉灵敏?我又不是狗,只是……我喜欢蔷薇,特别是对白蔷薇,那是我的挚爱。”
“切……”我不屑地拍拍衣服上的灰,掏出口袋里他所说的挚爱,“一个大男人说什么挚爱,白蔷薇是你的恋人啊!”真怀疑这人的脑部结构是不是存在着问题。
“是,我的恋人钟爱白蔷薇,他就是我的白蔷薇,”男人感慨地描述着,眼神贪婪地望着我手里捏着的蔷薇花,“抱歉,讲了太多废话。”
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有那么一瞬间我很羡慕他的恋人,那该是个多么纯洁的人,钟爱着白蔷薇的人在情人眼里俨然也变幻成了别人钟爱的蔷薇花,其实,我也很喜欢白蔷薇,喜欢到无论在各种场合只要有它的存在我离开的时候势必会带走一朵。
“既然你喜欢,那这朵就送你吧!”递过手里的蔷薇,男人小心翼翼地接住放在唇边对着花瓣轻轻吻了下,洁白细腻的花瓣上瞬间染上了一抹嫣红,那么触目惊心。
掏了掏口袋好不容易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餐巾纸,“快擦擦吧!你看来伤的不轻,不要再继续留在这里,万一他们折回来你就麻烦了,赶快离开去医院,我得走了。”
男人捏着蔷薇的手轻轻抬了抬,唇边的笑容有些凄惨,“真的很谢谢,你的心灵和白蔷薇一样纯洁。”
敷衍地笑了两声,他还真是会恭维人,不就给了他一朵蔷薇嘛!说的话变的这么好听。
到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老妈坐在沙发上看‘呕象剧’,我揉揉酸涩的眼睛将钥匙扔在茶几上,“我回来了。”屁股粘上软软的沙发就是舒服,满足地叹息着。老妈吱都没吱一声,两眼依然像磁铁一样吸着电视屏,抓抓头发将手在她眼前晃晃再晃晃,“妈,我回来了哦!”声音被电视剧里的声音吞噬掉,不甘心,不甘心啊!抖擞起精神,我今天和你扛上了,“我回来了。”长腿一跨身体就把电视机整个遮住了,随之而来的是震耳的吼叫声,“滚边上去,别碍着老娘,你有里面好看吗?”说话真伤人自尊,一把被推开的身体颓废地倒进沙发,缩在沙发里郁闷地啃着手指看屋子里另外一个女人,这世道真是变了,眼前的女人越来越年轻,不但外貌年轻了连内在也呈现出年轻的状态,用一个成语概括应该就是表里如一吧!
整整衣服,清清嗓门,站起身直接坐到她面前的茶几上,双手交叠地放在胸口:“妈,我刚才碰到色狼被人□□了。”老妈先是一愣,然后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尹墨研!你给我让开,再不一边呆着去老娘我现在就抽你。”身后的手不知何时从哪摸出来一本杂志,在手里卷成了个短短的圆柱体,我勾了勾嘴角仰着头倔强地看着她,语气里有丝丝嘲弄:“蓝雅逸,你也是我妈?我被人□□你就给我表这态?好意思吗你?”老妈听了嘴角以极缓慢的速度向上弯起,坐在沙发里捏着瓜子:“墨墨同学,说谎可不是好学生的行为哦!”
“切,我就是让人□□了,怎样?”头一扭不再看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语气仿佛在说着一件非常光荣的事。
“哦?”挑挑眼角,老妈贼贼地凑过来,“那人有没有叫怪物?”闻言我回头瞪住了她,“我看是被人‘强抱’了吧!”僵硬的身体被一双手突然紧紧抱住。
无奈地翻着白眼,语气里有说不出的别扭,“妈,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做,喜欢女儿可以生一个嘛!”
额间的发被胡乱地揉了揉,“找谁跟我生?你老爸都已经在棺材里了,算了,以后你会知道的,现在,把这身别扭的衣服换掉吧!”看了眼不愿多说的老妈,我默默地应着声回房换衣服,再出来的时候我朝门边的落地镜望了眼,镜子里的人身着白色毛衣,V字领口处高耸着精致的锁骨,下身是居家的米色运动裤,凌乱的半长短发垂在耳边,喉间已经微微突起,无语地看着对面一模一样的人眼神逐渐黯淡下去。
尹墨研,一个必须要成天装扮成女生的男孩,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事先声明,这并不是我个人的特殊癖好!这是蓝雅逸同志个人的无理要求,从出生到现在整整十六年。
饭桌上,我扒拉着脑袋胡乱地吞了几口饭就没胃口,长时间的说谎让我身心疲惫,再加上老妈总是欲言又止的神情更让我想不通为何要长时间的男扮女装,放下碗筷,手指拨动着桌子上的牙签,“妈,如果你真那么想我以女生的身份进出,那不如,我去变性。”
老妈一脸感激的表情我就后悔刚才说出口的话,“小墨墨,等你这句话真是不容易啊!如今你想通就好,我们明天就去医院,”老妈干劲十足地握住我的手,似乎意识到之前的话还不够劲爆,随后又问了句:“你要做多大的胸?D?”我颤抖地抽出手一阵暴汗,另一边手里的牙签全数骨折,这是什么人啊!
苍凉的月光透过没拉上的窗帘照了进来,投在地板上显现出白花花的一片,在床上打了个滚,再翻几个身,还是睡不着,那晚遇见的人,不知道他还是否活着,脸色那么苍白,不,应该是全身都很苍白,失血过多一样的苍白,除了破裂的唇角上那抹猩红让人觉得有几分生气外,其余给人的感觉像是个会马上死的人。他的身上也有秘密吧!修长手指上的那枚尾戒,那种刺眼的颜色让我眼睛生疼,色泽诱人的上等黄金勾边,六七毫米的宽度上镶嵌着大小不一的血玛瑙,红的就像要滴落下鲜血一样,佩带这样一枚戒指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反正不应该是穷光蛋,Z区的人出了名是穷流氓啊!他为什么会在那里?被追杀?拍拍发涨的脑袋,这事超出大脑容量了,想不通,反正是不认识的人,没必要再想,头埋在枕头下,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各位多多点评
☆、揭露身世
老妈说过,在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便会把一切都告诉我,所以生日前一晚因为这点而小小激动兴奋了一把的我,以至于生日当天就如往常一样睡晚了。
“墨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