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枵……”有些恍惚犹若梦境,让言枵随刻平静下等待他的反应。
有些麻痹自己地快速低喃道“不行……言崇孤独一人长眠地下,你又怎能……”随后的话语被推倒床上巨大惯性反弹的瞬间止住。
突如其来的摔躺让柏冉还没反应过时就被言枵牢牢压在身下,双唇被完全堵住,不容置信地看着言枵。然而刚想反抗时,却徒劳发现,未祛除尽的药效恢复的作用,全身手脚无力瘫软不由自己控制。
厉声呵斥道:“滚开!”然而眼中的恐惧却全然暴露了自己的内心。
闻言,言枵停下手中的动作,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身下之人,死死地好像要将他此刻的模样全然牢记,哪怕下一刻是死亡,也要带着这份记忆到达另一个世界。
长久的沉默让柏冉心寒,强制着让自己冷静,声音却略显发颤道:“你,你不可以……”
“这次看清了吗?是我。”就这样吧。不要离开,不要有其他人,此时此刻只有我们。心中的拼命麻木自己。
这样昏昏沉沉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身体麻木到僵硬。
他听到言枵就在耳旁说着什么,只是已经全然无法思考了。迷糊间眼皮似乎无力睁开,昏睡前的最后一刻,他才听到模糊的一句“……别恨我”
恨什么呢?为什么能杀你的时候,没有下手……
其实柏冉只睡了十来分钟就醒了,看着躺在身旁一手牢牢圈禁住自己得言枵,试探着将身上那只有力的手移开却立刻惊醒了身旁之人。
已然不是往日那般温顺听话的言枵再度用力将柏冉紧紧摁在怀里,咬着牙根狠声道:“你要不就杀了我吧。”至少得到过。
闭眼深吸一口气平衡烦乱的心思,再睁眼时只有平静无奇,一如秋潭般平淡无波,不含丝毫感情地印照着水岸之境。
看似纤细无力的指尖缓缓搭上言枵的臂膊,紧接着如蛇般迅猛缠绕而上,卸掉那只手臂。
眼不曾偏移一分,只是随即起身穿好衣物便离开,眼神不曾施舍过床榻上之人一分,就如陌生人那般,匆匆而来,擦肩而过,再无交痕。
揭开彼此最后的伪装,反目后将会再以何面目相见。
张峪青在深山中的私人别墅内,待柏冉刚回来便看见张峪青用彼此心知肚明的语气问道:“要我帮你杀了他吗?儿子”
他在医院自然有眼线,上午的事又怎么可能瞒过他的耳目。冷冷回答:“不关你事。你别动他。”
“哎呀”故作伤脑筋的模样原地转了两圈,最后尴尬道:“我已经叫人下手了唉!”
“什么?”迅速愤怒揪住张峪青的衣领,全然不顾这以上犯上的举动。
无辜的:“你不应该恨死他才对吗?”
咬牙切齿一番,最终甩手吼叫道:“立刻收手!收手!你敢伤他一分我就敢废了你!”曾经在训练营培养出的血性暴露,五指成爪瞬时就敢下手。
好不恐惧自己儿子此刻情绪不稳下的暴怒,不过就是暴跳的猫,那点爪牙对于主而言根本不值一提。细细看着他愤怒的表情半响,低声笑道:“刚好杨褦有事外出,叫不到其他人了。”就像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一般,却让柏冉的脸色由黑转变得发青,最后全然发白。
太不值控制了!心下狠狠暗骂一声,转身拂袖而去,气呼呼地往二楼跑去。
“……”这才是他的真是血性啊!原来这么容易激起。不知想到何处,不禁好笑一声。
正巧经过的贴身侍者好奇问一声:“先生什么事这么高兴”
继续好笑一声,掂量片刻回答道:“物色儿媳妇~”
言枵当晚就收到请帖。羊皮纸上金色墨水龙飞凤舞的写着繁复花体英文,下面才是繁体的中文写着邀请的时间于地点,再一看署名,张峪青的签名霸气而张扬。
两指捏着这张欧式请帖,沉凝半响。他不知道这张请帖背后蕴藏着什么,甚至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也不知道当中隐藏的危险,但就算是鸿门宴,也要赴。
闭目深吸一口气,他想见柏冉,豁出一切了,就绝不能放弃。
当晚柏冉照往常那般卡点到饭厅,有些意外地看到第三套碗筷。
张峪青看到柏冉来时,笑道:“待会我有个客人,打算一起用餐,不会建议吧。”
“嗯。”不咸不淡的发出声无所谓的声音,抱臂靠在椅上陷入沉默。
身旁这名为父亲,实则根本没有过少接触,即便坐在一张台上,也没有丝毫话语可谈。
看着柏冉冷漠地表情,张峪青毫不在乎这尴尬,指尖画着没有意义的花纹,如家常闲聊般问道:“近来在这可住得习惯。”
“嗯”
张峪青:“你身上的药效已经找到对应的疗程,耐心接受一段时间就不会再有隐患。也不会影响到以后的行动。”
不直有些不安的心听到此微微感到放松,不易察觉间喘了一口气,语气的僵硬也缓和了“是吗。”只要行动能力恢复自如,就自然有办法离开。
“这是你家,你喜欢自在的生活我知道,但你已经不小了,该回来了”语句中无意提到柏冉心中的勃逆之处。“杨褦告诉过我你在A…103的生活,那也许是你所向往的,但是,已经不属于你了。你该安心待在张家了”
搭在手臂的手因激动而迅速握紧,直至指骨节泛白也没丝毫感觉,就这么警惕地瞪着张峪青,生怕他会让自己再也无法离开。现在很多事情还轮不到他做主,张家的变故究竟趋向何方他也不清楚,只要林强留下的瘾症没有根治,他就没有十足的把握离开。这一刻他甚至担心,在疗程中会被动手脚。
身姿已经有了些许改变,随时可以一跃而起在最短时间弹跳出数米。另一手悄悄捏住桌布,只要用力一抽,掀动整个桌子,必能让餐厅内打乱。没有太多的时间让他分析,其实局势一直以来就对他不利,此刻妄动只会把情况推得跟糟。
就当柏冉绷紧神经,餐厅内已然箭拔弩张。却看见张峪青完全无视了柏冉的嚣张跋扈,语意简明道:“我要是你,现在会多喝两口水平静一下。”
“什么?”一愣中没有明白这句话的意识。
做了个示范喝了一口水示意,“你药效发作的媒介是你的情绪波动,你越不平静,发作起来后会持续得更久。现在还来得及。”示意下侍者即时拿上镇定剂。
来不及反抗就就感觉针尖刺入肌肤。“听话,待会有客人到。”张峪青最后提醒到,不变的耐心和蔼。
杨褦不正经的声音适时响透整个屋子“哟喂~~~~有客到~~~~”
听到这一声响,张峪青不动声色地挥手按捺下柏冉,大步走出餐厅迎接,笑容可掬道:“言先生一路车劳辛苦辛苦,快入座”
客套寒暄两句,言枵就急切而小心的用眼角观察了一圈。
杨褦嬉奸奸笑道:“三少在餐厅”,笑着立刻弹跳得远远地,躲过张峪青一记不满的冷眼。无赖地吐吐舌头,退□去一闪就没了影。
餐厅内,柏冉祥装不关心外面的动静,低眼看着自己的白瓷盘。即便那两人进了餐厅他也不曾侧目。眼角余光让他看到言枵就坐在自己对面,张峪青大手一挥,侍者陆续端来早已准备好的佳肴。
这到底算哪一出?柏冉现在头痛得很。抬眼看了眼言枵,却见他仿佛在应对普通的酒会般,客套,于柏冉相视时,仅仅礼貌点头示意。
“都别干坐着,今日邀言先生来不为公事。仅仅是为庆祝我张峪青三子在外闯荡多年,如今终于回来了。”言家与张家能有什么公事?柏冉当初根本就是与张家断绝关系。
挟持张家掌门,光着一条罪就足以将柏冉捉拿问罪,偏偏张峪青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对这孩子就这么感兴趣。
当晚晚宴后,言枵被单独请到张峪青的会客室,临走时张峪青注意到柏冉猛然紧缩的眉头,虽然即刻揉平,却依旧映照了张峪青的预料,仿佛就知晓他的的心思,“只是普通的私聊。”
柔和的橘色灯光配上陷入式的软沙发很容易让人彻底放松。言枵丝毫没有喝咖啡的打算,只是随意用搅拌勺搅拌着,耐心等着张峪青的开口。
这人算是张家掌门中的奇葩,几乎是九死一生背信弃义夺来的掌门之位,他仅仅出面几年道上就传言他收手隐居到私人别墅,大部分产业丢留子孙打理,仅仅在重大决策时才会看文件签字。前后这样大的反差让人实在难以置信。当然,如果言枵知道这一切都是和柏冉有关,恐怕会重新制定柏冉的位置。
终于张峪青放下手中的杯盏,坦然道:“言先生也莫感到奇怪了,我这次请你来,其实是为了犬子的病情。”
手一颤,被中立刻泛起涟漪波动,紧接着却不着痕迹稳住杯口,假意小饮一口才随口问道:“倒不知他身体哪不适。”
将言枵的紧张尽收入眼底,故意沉凝半响才回答道:“精神上。他的精神状况已经越来越逼近崩溃了。”这一番话完全是夸大其事。
“什么?怎么可能!”
“稍安勿躁。”做了个摆平的手势,“语夏他这种精神状况只是在近两年才出现的。心理医师给他催眠时发得出结论,他很偏激,,有被害妄想,甚至容易在失神间伤人。”
“我老了,不知道你们年轻一辈的思维。所以希望你能陪他,必要时给予他保护。”忽然珍重其事道,深邃而坚定的眼神望着言枵,透露出的尽是信任与期待。
本就心思不定的言枵闻言立即谨慎道“言重了。”张峪青的话是真是假他还不敢肯定,但眼下他知道,他不能离开,至少现在不行。
当晚言枵留宿在这座屋内,杨褦怨声怨气地被指使当待客佣人。
会客室内杨褦阴沉着脸爬搭在茶几上,死鱼一般紧紧瞪着张峪青,诚心让人坐立不安。
“喂!”死气沉沉的脸没有任何改变,不满地看着张峪青捧着咖啡眯眼小饮的惬意模样。“你这样安排,三少真会杀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