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大漠。"
一路上走的很慢,没有赶路。她只是想去看看她的龟兹国怎么样了,至少她是这么说服自己的。
她不想待在黄山,因为她也第一次知道有些东西偏偏会让你想起一个人,有些地方总能让你不自觉的陷入回忆。
其实大漠也有着很多与她有关的,石观音也不知道,她是想回去看看那些什么也没发生时的记忆还是逃避那些发生了太多的事后的记忆了。
大漠的生活平淡无奇,只不过自己又有了群徒弟,同时也在谋划着血洗中原的计划。
她了解她,即使自己毫不关心人命如何也不会让原随云落得恶名,石观音觉得这也异常可笑,自己居然需要利用她对原随云的在意来找到她。
但这并不妨碍什么,离开她后,自己又是那个权谋武功第一的石观音,想要做什么,都无人能阻止。
血洗中原本派,引出糯藕糕,一切都很顺利,当看到她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狂跳不已的心脏才告诉自己,自己其实有多想她。
她一步步走向自己,接着向着易容成自己的长孙红问好,心里不可抑制的泛起喜悦,她果然轻易的就能看穿易容,能分辨出自己。
"红师姐好久不见。"
她说着捏住扇把一转,挑开了她的斗篷,露出了那张自己朝夕入梦的脸,她转向自己
"至于无花,确实你扮的谁都瞒过了,甚至楚留香。这是必然的,因为原本无花那张比女人还美的脸就从你这里继承的,没有谁能比你更熟悉他,也没有谁能让他那样的效命。"
说着她的扇子伸向自己的蒙面巾,一翻挑开,露出那张无花的脸,接着慢慢揭下自己的易容
"你大费周章把我逼出来,至少让我看到你的脸。我说的对么,石观音。"
四目对视,静静的看着,都不出声,石观音抓着那只揭了自己易容的手就这么僵持的站在那里。
想你,真的很想你。
允诺了她的五年之约,以相隔十里的距离一直尾随她到了南中,自己似乎可以理解她为什么喜欢待在这里,一种闲适,是哪里也不曾有的。
虽然找到了那个一看就是她的峥记茶馆却一直没有见到她,反而遇到了原随云,做了一个不亏的交易。
从没想到会和原随云喝上酒,当原随云肯帮自己,肯把自己心爱的人送到自己身边
而原随云的话让自己突然似乎明白了什么
"所以,爱她就不要伤害她,她不是你的玩具,不是你那些男人,她从来是兔子的外表狐狸的心思狼的骨子,比谁都傲比谁都执拗,你不该去碰她的底线,至少把她的尊严还给她。爱不是卑贱的,她不必为你低到尘埃里,不必为你受那些无谓的气。"
也许自己知道了该怎么找回她,找回那个自己爱的,也爱着自己的笨蛋了。
作者有话要说: 6000+的一章抵够了哈
看在我作业都没做尽撸文的分上,长评!长评!
我绝对说到做到,所以大家好多多多评论多多撒花多多长评了哇卡卡
☆、第一百零七章
第一百零七章
当你数着日子过的时候时间总是可以走的很快,四年溜的快的不可思议。
我曾以为那次看落日之后会有什么很明确的实质性变化,我为这种变化也心惊胆战了很久。
但事实上,什么也没发生,又好像什么都发生了。
四年,就如一天的重复,从没变过。
石观音依然住在我的茶馆楼上,我依然住在我山里的小屋,依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当然这条对于我来说不成立,日出时我在睡觉,日落时我在画画。
每天睡到自然醒,去茶馆,此时石观音必坐在靠南窗的桌前微笑着喝茶,并且会复点上两三样小心点。
有时是看书,有时是下棋,有时是弹琴。似乎石观音最爱的娱乐活动只有这三样,不管到了哪都只有这三样。
毋庸置疑的,石观音总可以是所有人注意的焦点,而这一点也是四年未变。
拜她所赐,来茶馆喝茶的十分之七八的最终目的都是来看她的,俨然一个活招牌。
鉴于她的强大气场,虽然周围坐着不少人,看她的眼神更是多到不计其数,但以她为圆心方圆两米内都没人,如同自行留出的包厢。
最初我还觉得很别扭,到后头就习惯了,真是谈笑风生旁若无人。
每天除了和石观音在茶馆里闲聊外她偶尔还会有些诡异的要求,例如要我给她做饭,给她画像等等。
而我除了和她闲聊加伺候她外,我花很长时间去画画写生还有种我的牡丹花。
我本不喜欢大富大贵的牡丹,但银子说山里太冷清,在种些兰竹就更冷清了。
始终都没告诉石观音我的屋子在哪,不是我还顾虑她什么,只是,我确实没法告诉她。
四年,我身体里的毒的变化是很明显的,从一开始每月固定的满月毒发到不固定的一月一两次,再到差不多一星期一次,最后到了现在,每晚必发。
而用内力压制毒发的效果也越来越差,最初原随云只用一点内力就足够,到现在大把大把的内力给我,我依然能感觉到神经末梢淡淡的疼痛。
唯一庆幸的就是那些幻觉越来越安详,可以用安详来形容是因为不象曾经那样经历一次都让我心有余辜,也许是我习惯了,也许是我现在得过且过乐得开心了。
感谢上帝这毒最可怕的是它毒发的时候,心身折磨,然而,它慢慢的对身体的摧残并不会那么清晰的表现出来,因此除了毒发对我的生活影响不大。
不清晰表现出来不等于没有表现,例如注意力不如以前集中,虽然我原来也喜欢发呆,但走神明显没有现在严重。
"子峥。"
"。。。"
〃子峥,墨子峥。"
"啊。。。什么?"
"茶翻了。"
我手忙脚乱的丢下茶壶看着流到石观音净白衣服上的茶水,再看看还往下滴着茶的桌子,终于任命的叹口气,从怀里拿出手巾把石观音拉开给她擦衣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石观音开始叫我子峥,起初怎么听怎么诡异,后来她死活不肯改口我也就由着她了。
她低头看我跟她衣服上的茶渍奋斗,抬手揉了揉我的脑袋
"你怎么了,第几次了。"
第几次您老也不会让开啊,是有多喜欢我给你洗衣服。我在心里吐槽着,偷偷翻了个白眼
"走神了。。。"
"原因?"
"。。。没有。"
我是真的没啥原因,我知道一定是毒对神经系统造成了一定的干扰导致我总是注意力不集中,但我保证我走神时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没有再追问,只是拉着我上楼回房,关了房门就当着我面脱起了衣服,我眼睛也不眨的看着。
她若不想我看也就不用脱个衣服都这么妖娆了,而我偏生知道她在诱惑我,也接受诱惑,就是决不主动。
不知道石观音是学乖了还是有别的想法,但似乎到南中后见到的她就不是那么j□jj□j,至少至今没发现她不顾我的感受做出任何事。
有时她显得有些笨拙的小心翼翼会让我说不出的感动,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已经成为了石观音唯一的弱点,唯一她觉得需要小心对待的东西。
如果是这样,那么连我也敢相信,石观音爱我。
其实现在的生活本就是我最初穿越时渴望的,没有什么江湖恩怨快意仇杀,一个小屋,一个爱人,半亩田地,半亩荷塘,过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生活。
四年,意味着我的时日无多,虽然银子和原随云都没开口,但我显然发现他们不到处乱跑了,尽可能的在我周围。
虽然我一直执意想让银子出去历练一番,但赶也赶不跑只能作罢。
至于原随云,据说老庄主已经在江湖上透露出了近两年会让原随云接手的消息,事多归多,银子帮忙处理一部分,我也会帮忙处理一部分,分担下来倒也没什么影响了。
其实当你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时你是很坦然的,虽然我觉得那很扯淡,但经历了那么多扯淡的事后倒是也不觉得有多诡异了。
那日睡梦中依稀冒出了个模糊的人影,仔细看居然是许久不见的渣神
"喂,这是哪啊,你怎么会在这。"
我仔细研究了下发现我貌似也不再自己的床上了,渣神还是拎着他的酒葫芦咕嘟咕嘟的喝着,打了个酒嗝才转向我,我嫌弃的挪开
"我把你弄来的我不再这儿要在哪啊。石观音那人也真是,不把葫芦还给你害的我只能趁你睡觉时把你灵魂绑走,要让谁发现了我还得倒大霉。"
我狠狠丢他个白眼,难道最开始麻烦找上门的初始原因不是他不小心出的错吗!
"所以说,你来找我有啥事?反正我也快死了,不久就要见着你,急个啥。"
他晃了晃空了的酒葫芦一屁股坐地上哀声叹气的
"唉,这仙界的酒价也涨了啊,怎么才这么点酒。我就来给你提个醒,还有一个月,下月十五满月零点你就该来我这儿做客了。来时记得给我带几斤酒,上次那个竹叶青就不错。"
我瞪着渣神确定他没开玩笑才跳起来一拳头敲他脑袋上
"你居然找我就是让我死了后给你带酒!丧心病狂!"
他捂着脑袋哀嚎着大骂我残暴
"看看我对你多好啊!好死不死的给你复活两次,给了你跟你的石观音三世缘,连死前都来通告你一声,有几人有这待遇!让你带个酒还讨价还价!"
要可以我真想一刀子叉了这渣神,敢不敢靠谱一点儿?我揉着太阳穴冲他翻白眼翻的眼珠都要转过去
"得了我知道了,你再帮我干件事,我给你带十坛好酒!"
"当真?"
他立刻眼睛一眯,跟狼眼似的放着光,搓着手口水都要流下来
"当真,你让我种的那片牡丹花在十四的晚上全部盛开。"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