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是自由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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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是自由鸟-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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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也是一种情感,别以为自己不可以拥有任何感情;感到难过了就哭出来。”田希文蹲在她面前看着她,轻声的哄着。
  黄芳菲受不住了,想哭的冲动就这么被哄得几乎要如同山洪一般要爆发了,可她还是要压着压着,这是她的习性;“我把千桦锁在学校里这么多年,你以为是我愿意的吗?多少人在看着我,要我把她教好看好?我把她敛着,是不想她受更多的伤,如果她爱好太多、兴致太多,就会受到更多的打压,更多的捆绑。我希望她是自由的,起码在我管理的学校里自由的。”
  “我知道你外紧内松,你要让进学生会,常唠叨可是从来没有真的强求过她;她不吃定制的饭菜,你也可以为她偷偷抹平记录,她跑去找千扬,你也一样可以睁眼闭眼;就算她跟安瑜打得火热,你警告可什么为难的事也不做。你这些都是在做表面工作给黄家人看,但实质都在给她最宽松的自由。”田希文替她补充,这些一切的一切她都知道,从黄千桦那里知道,从她的观察知道。
  黄芳菲的哭意又一波汹涌来袭,她强制的压下去,表情真的不好看;田希文看她太准了,每一句话都可以把她的内心想法剖得一清二楚:“可是,我又知道我这样压着她,她也一样难受。我也难受,我看着她就像看着曾经的自己,我二十岁就屈服,她去不肯。越不肯越反抗,越受伤!我好替她难过的,我她想放她出走的,可是不行,不能!”
  “所以你矛盾煎熬,你想她自由,你期盼她自由;但是她自由却又要被拿着无形的绳更加重重的绑起来对吗?”田希文也替她说出她的心里话,她那么难过;她看着也心痛。
  黄芳菲终于哭出来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心声,都被这个人说中,就像捂着谁都不让看的伤疤,被这个人看见了,但这个人没有嘲笑,反倒问你疼不疼一样:“我倒宁愿这些联姻的是我?我大她这么多,没有青春了,也已经没有向往自由的心了,让我去做这种命运一般无法抗拒的事情吧。放她自由!”
  田希文好心疼她,她说这样的话,其实也是多违心,如果她希望黄千桦是自由的,那她肯定也是把期盼自由的这种希望搁到了黄千桦身上;她那么多年的压抑,酝酿得比黄千桦还要陈老和久远,如清酒一般只会更加滋味强烈,也更不会消容。
  田希文替她抹掉眼泪:“你别这么说,每个人都应该自由,如果可以我也愿意为你争取,还你你所没有,却渴望的一切。”
  黄芳菲泪眼看着眼前这个人,曾在那晚的餐厅上有过那么一瞬间她想到过这个人,然后心痛了一下;这个人什么也没有对她说过,在她的生活里轻描淡写着,跟别人说喜欢她,可从来没有真的告诉过她。但是,却总在她最疲惫最难过的时候陪伴着她。自己所有的脆弱所有的真情都被她看在眼里,从没有一个人了解她那么深,明明其实彼此都还不算深熟。
  “长小姐!”黄芳菲应该自己二哥的要求来替黄千桦收拾东西的,她带了一个伺仆一起过来;现在这个司仆突然冲到她这里来,告诉她:“千桦小姐不见了。”
  黄芳菲泪眼滂沱被这突然而来的人吓了一跳,慌忙拭泪,她怎么可能在别人面前示弱。
  田希文眼尖,一眼看出她的慌乱,知道她不想在人前示弱,急忙起身转过来,将她挡在身后,问来人:“千桦不是在她的公寓里吗?”
  “没有!”来人斩钉截铁的说;“我就是在公寓里替千桦小姐收拾好东西后才找不着她的。”
  “那高中部的保健室呢?她应该在那里。”黄芳菲有感于她的细心,收住眼泪,把泪痕全部擦掉;再猜黄千桦应该去跟安瑜话别。
  “好的,那我马上看看。”来人立马转身就去了,他显然并不了解黄千桦,这些地方都没有去找过。
  黄芳菲和田希文互相对视,觉得事情可能真的不妥了,田希文掩住嘴轻声说:“会不会是因为千桦不想去日本,所以偷跑了?”
  黄芳菲也觉得有这种可能,立马拿出黄家人专用的手机打过去;电话响了但就是没有人接;“如果真的跑掉了,也没理由还把黄家专用的手机开着吧?”
  “那我们赶紧去找找,别出事了。”田希文建议。
  “嗯!”黄芳菲点头,然后又拨了陆千扬的电话,一打就通了:“千扬你在哪儿,千桦跟你在一起吗?”
  “在收拾东西呢。”陆千扬看着在一旁替自己收拾东西的黄千航,闷闷的说:“千桦不是跟你在一起吗?我们都让你们盯着了,她怎么可能到我这儿来?”
  黄芳菲觉得如果黄千桦真的跑,肯定也不会放着陆千扬不管,既然老爷子让两姐妹都要去,当然自有深意,黄千桦也更不会撇下陆千扬,让她一个人去日本的。
  再说整个学校到处都在眼线,黄千桦上往哪儿去肯定会有人知道的,偷跑的话肯定不会没有人来报告的,那说明她就还在这个学校里头。
  黄芳菲这么想着,心里陡然就紧张起来了,抓着田希文的胳膊:“我看是真的不对了,我们赶紧去她的公寓看看。”
  田希文略略吃惊,关键时候一个人抓着另外一个人,那个人肯定就是被这个人依赖的;如果黄芳菲真的觉得出了什么事儿,那这个反应足见她对田希文有一定的依赖感了。
  不过,田希文知道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嗯,我们一起去。”
  田希文再跨进黄千桦的公寓的时候,发现这里真的已经空空如也了,该搬的能搬的都搬走了,收拾得十分干净,一点黄千桦的气息都没有留下。
  不过,一进门让她很奇怪的是,案台上搁了一个小香炉,似乎在供着什么东西;香炉旁搁着香还没有开过封,显然没有点过;香炉前是一个小瓶子,瓶子里装了一个黑漆漆的人形一般的东西,被一种不知名的液体泡着。
  田希文觉得很这东西有些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是什么;同时也纳闷黄千桦怎么会搞这些玩意。香炉和香,对于一个在校大学生来说,这些东西都应该完全没有接触的可能,更何况她还是黄家的人,要知道黄家是不允许她有任何与学业无关的东西的。
  “芳菲,这是什么东西?是你们黄家人允许出现在千桦公寓里的东西吗?”田希文见黄芳菲还没有留意到,把她叫过来。
  黄芳菲其实也从来没接受过香啊元宝蜡烛之类的东西,看了也是一脸的纳闷:“不可能啊,如果我知道她屋子里有这些东西的话,肯定要被没收的,她什么时候带回来的?”
  田希文有种毛骨悚然的预感,拿起那个小瓶子闻了闻,没闻出什么味来:“千桦有什么宗教信仰吗?”
  “唔,没有,家里所有人都没有。”黄芳菲肯定的说;“你想到什么了?”
  田希文没把她这种不好的预感告诉她,怕她更担心:“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很奇怪,她屋子里怎么会有这东西,我们一会儿先让人把它收起来,到时候拿去给老爷子看一下吧,他老人家见多识广应该能知道吧。”
  “别吧,这是千桦的东西,要是让爸爸知道她藏了这些奇怪的东西,肯定要被说的。”黄芳菲到底还是心疼她这个侄女的。
  但是,田希文却觉得这玩意总让她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仍是觉得应该让知道的人告诉她们一下这些是什么;“不,我觉得还是让老爷子知道一下的好。如果这些不是千桦的东西,那……”
  “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黄芳菲见她吞吞吐吐的,显然有话没说透。
  田希文知道瞒她没用了:“香炉和香,信佛信道或者有别的宗教信仰才会用得着;不过同时也有可能是邪门的一些东西;我们都没办法妄加猜测。再说这瓶子里的东西让我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所以我想还是最好能弄明白这是什么比较好。”
  黄芳菲听了她的话,对着瓶子里的东西打量了一番,但没有田希文说的这种感觉,看了半天才觉得,“你说,这瓶子里的东西有没有一点长得像人一样啊?”
  “长小姐,快到高中部保健室去看看吧,我们在保健室里捡到千桦小姐的手机,但是人不在,手机掉在地上;保健室里一片狼藉。”通知黄芳菲说人不见了的伺仆又跑过来了;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手机在哪儿?”黄芳菲一听急了,接过黄千桦的手机,马上就跑了出去。
  田希文急步跟上,又停下来对那个伺仆说:“把案台上那个香炉和香,还有能找到的东西都包起来,一会儿拿拿到黄主任办公室来。”
  “哦哦。”伺仆听了急急点头,又转回去把东西都收拾起来,还在柜子里翻出了一红色的液体。
  “安瑜!你把千桦弄到哪儿去了?”田希文赶到保健室地时候,黄芳菲正打电话对着安瑜嘶吼。
  她再看柜子上地上还有些乙醚的痕迹,空气里带着腥甜的味道,虽然没有到一片狼藉,但显然也没有整洁到哪儿去。
  安瑜一大早就出去给老太办理转院手续去了,刚刚把老太安顿到新的福利院就接到黄芳菲的电话,还被她劈头吼了一顿;真是莫名其妙:“黄主任,昨天千桦跟你们回去了一晚上就没有回来过,怎么到现在还跑来跟我要人啊?”
  “你别给我装蒜!千桦到过你的保健室,打翻了一大瓶医用乙醚,你还敢说跟你没关系!你想要什么说出来,大家有得商量。我知道你接近千桦的目的,我不准你伤害她,你把她她藏在哪儿?你要什么我都可能让黄家给你。”黄芳菲认定了就是安瑜把黄千桦抢走了。
  “你说什么,我为什么要把千桦藏起来?”安瑜一大早就出了校门,根本就没有听到黄千桦要被送去日本的事,到现在都还是一头雾水。
  “如果你不想让千桦去日本,也别用极端手段,千桦要是有损一根寒毛,我是不会放过你的。”黄芳菲认定肯定是安瑜知道黄千桦要被送走了,才把她绑起来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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