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哭,怕自己的爱情溶在眼泪里不自觉的流失掉了,她还很可惜还没有真正的感受到甜蜜。可她还是哭了,眼泪和爱情发生时一样无法抵制,她不敢哭出声,不愿意表达她的不知所措。
好心的空姐,终于给递给了她一杯白开水和一张纸巾,还附带了一个微笑。
张沁睁开眼睛,接过约巾,抽噎着说了声:“谢谢。”
黄千桦在她姑姑的房间托起她那头如瀑的头发,因为盘起时留的太长,现在放下来,却是如此的美丽。
“恋爱了吧。”黄千桦轻声的问。
黄芳菲微微的脸红:“乱说什么。”
“只有爱情才能很干脆的改变一个人。”黄千桦嗅了嗅她的发香,似乎已经能够接受长发了,那线蛇留下的心理恐惧好像从来没有过:“是田希文吧。”
黄芳菲没有答她,只是看着她,不知道她是怎么了解到的答案;她要不动声色,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来。有时候,她有沉默保护一些她想保护的人。
黄千桦见她这么紧张,忍不住调戏她:“你啊,除了她没人敢要了,你也只能和她了。”
果然,黄芳菲一巴掌就打在她胳膊上:“你又作死啊,一天不戏弄我,你就皮痒了。”
“承认嘛。承认我就不说你了。”黄千桦就是这副德性。
黄芳菲看了她一会儿,低下头去叹气:“我们虽然坦诚心扉了,但是没有在一起。”
“为什么?你也喜欢她对不对?”黄千桦不明白,多难得姑姑对自己的心坦诚一次。
“唉,”黄芳菲还是叹气:“你别问我为什么,你也是黄家人,不应该不明白;而且我已经三十岁了,激烈的冲突已经不适合我这个年纪了。我更想寻求一份安稳,跟家里反叛之后,用爱情换一份颠沛流离,我输不起。”
“呵呵,你和姐姐不一样。”黄千桦明显她的为难,坐到沙发椅上,脑袋枕着自己的双手。
黄芳菲一番苦笑:“呵呵,也许我和千扬的不同,只是因为她有一个挣出牢笼的父亲。”
“姑姑!如果……”黄千桦欲言又止,脸上极尽认真。
这一晚,起了风,天气开始有些微微变凉,黄千桦要说的话,隐匿在夜起的风里,消散……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就看看不说话?
☆、自由二十五
安瑜是知道黄千桦已经回来了,黄家要散消息任何媒介都会积极应对,要听到什么比谁都容易。
然而,她没有去找她,不知道是出于她的没有再跟她一起信心,还是如在沙莞华面前那样自信的过了头。
不过,沙莞华倒是没有再来找她的麻烦,她没有按照她的意思去道歉,她也再没有追究的响动了,也真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因为觉得黄千桦突然回来,然后婚约取消的面子没有了。
只是,有些人,你不去找她的时候,她就来找你了。
黄千桦到总医院的时候,就连那些一直遍布的眼线也不知道,沙莞华更不知道;她出现在安瑜的视线里的时候,带着点点的痞气:“哟,这位小姐,一个人啊?晚上有没有空啊?”
安瑜正赶上下班,还没走出医院门口,就在这走廊的一片光景里看到她;她得意的笑了一下:“帅哥,我可是有主的哟,你也敢来挑逗我?”
黄千桦也被她逗笑,又说:“那,你的主儿是谁啊?”
安瑜从口袋里拿出手来,剔了一下指甲,一会儿瞟起眼来:“我这个花魁小姐,只衷情于你这个小心肝啊。”
黄千桦侧过脸去笑起来,很灿烂的笑容溶合进那投射的光影里,显得特别的明媚。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轻松感,在她脸上似乎找到了一种解脱的感觉。
安瑜也被她这极其难得一见的笑容感染,跟着笑起来,带着极大的别人看不见的心里的波动和涌在眼睛里的,陷在这光景里看不见的泪意。
很快,这两个人一起走进这光影里;投射而来的光渐渐将她们的身影消融,直到她们完全消失在这光影里。
“真的不用我陪你上去?”黄千航把陆千扬送到她选好的那家影楼。
陆千扬坚持不用他跟着上楼,她不想借自己黄家人的身份,让影楼负责人对她另眼相待:“不用!”
“为什么选这家?”黄千航问。
“这里离虽然离市政府不近;但是,景颐也会每天都路过这里,我知道家里是肯定不会那么容易放任我的,不能明目张胆,但好歹也能每天都见着。”陆千扬心里还是挺开心的,比起去了国外,在这里虽然被黄家制约,但每天还是能见到景颐也比什么都强。
黄千航笑起来:“呵呵,你们倒还真是恩爱。不过,我不明白爷爷不会不知道你的想法,为什么他一点也不反对你会选这里。”
陆千扬苦笑:“你从小在爷爷眼皮底下长大都猜不透,我又怎么能知道?”
“他啊,虽然以前有过想要把我和景颐凑一块。但是,把你送出国之后,他却再没有提过这件事。爷爷的心事估计没有人能猜得到吧。”黄千航眼神里般着迷离,黄家人谁也猜不透谁,谁都有自己的算盘打着,明里和谐,暗里争斗是外人不得而知的;“算了,也没什么好猜的,我就不跟你上楼了,先走了。”
“嗯,谢谢大哥。”陆千扬知道他有自己的事要忙,目送他离开。
不过,这份新的工作倒并不如陆千扬的祈愿,她是希望影楼把她当成普通的就职对象。但是,显然黄家早就已经有人打过招呼,她的到来就似乎成了一个走马巡街的高等官员。那些负责人拿着她当出宫的公主一般供着,虽然来打招呼的人没有指出她是黄家人,但有着黄家的招牌就已经可以让她成为了座上宾。
所有人对她礼让有佳,谦卑有礼,似乎她就是来监察这座影楼的存在,安排给她的工作只不过是坐上班坐到下班,随便她干什么都行,只要不能让她累着就行。这些都让陆千扬感到头痛,她是来当摄影师的,不是来当影楼皇帝的。
“我出去一下。”就仅仅呆了一上午,陆千扬就已经受不了。
总经理哈着腰,一点也不为难:“行,你也出去打个招呼就可以了。每天打一次上班卡,一次下班卡就行了,然后随便你去哪都行,只要我们月末有呈交给总公司的考勤就可以了。”
陆千扬不由的翻白眼,真想问问他们这么狗腿可以吗?但是,想想还是算了,这些人这般对她,也不过是她头顶上有着黄家的光环罢了,如果没有这些,她什么也不是。但是,这就是你不可不去无力接受的社会。
她把罗仲约了出来,还是有老地方的咖啡厅,问他:“后来,毒枭上线的事怎么样了?”
罗仲摇头表示并不乐观:“这种事很难查的,内线肯定有很多,而且他们都鬼得很。一旦有人出事,肯定会掐掉线头的,我们在外围还想查内部,几乎不可能。”
“那你有什么办法吗?葛斌那边呢?”陆千扬开始觉得感觉到他说的艰难了。
“那小子不吸,可能也是在BD吧里逢场作戏收的;后来也一直没下文。”罗仲点了根烟,不过很快又掐灭了,因为看到墙上禁烟的标志。
陆千扬叹气,喝了口咖啡:“那还有别的可以查的猛料。”
“暂时没有,最近的新闻都千篇一律,一种事态,所有媒体都追着去报。特别炸的没有!”罗仲摇摇头。
陆千扬也没奈何了,“好吧,毒枭这件事我们先搁着吧,再等时机看看吧。”
陆千扬和罗仲分开之后,在街上晃了晃,看看太阳光也差不到了四五点的样子;觉得一个人晃得太没意思;自从回来之后也没有能跟景颐单独处一处,现在想她想得厉害,忍不住还是给她打了电话;然而这电话打了半天却没人接,陆千扬喃喃自语:“难道是在开会吗?”
景颐没接电话是因为肚子痛,趴在桌子上半天起不来身,电话响都没力气接;这电话响了一回无人接听自动挂掉了,过了一会儿又响了起来,才伸出手去对方却已经挂了。
过了一会儿,秘书敲门进来:“景市长有您的电话。”
“是谁啊?”景颐稍稍直了身子,还是佝偻着背,脸色青腊。
“您没事吧?”秘书看出她的异样;“她说她姓陆。”
“让她把电话打到我手机上。”景颐捂着肚子,又把头埋下去了;“我有些不舒服,一会儿提前走,你把需要我过目的文件整理一下,放我桌面吧。”
“好的,”秘书关门出去。
“景颐你下班了没,我们出来见面吧?”陆千扬终于打通了景颐的电话。
“千扬,你来接我吧,我不舒服。”景颐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陆千扬心一下提起来了:“你怎么了?”
“你在哪儿呢?”景颐答非所问。
陆千扬看了看四周:“离你那儿不远,我马上过去,哪儿不舒服?你别害怕啊!”
“嗯,那我们在古剑门的大灯笼底下碰头。”景颐没让她直接到市政府来,估计也是有对黄家的忌讳。
陆千扬奔走了两个站,挤进古剑门人头熙攘的步行街,在人群里寻找着景颐的身影;终于那个憔悴到病弱的人远远的出现在人群里,后头还不远不近的跟了两个生活助理。
陆千扬奔过去扶住她,发现她手是冰冷了,心焦极了:“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啊?上医院吧。”
景颐一开始还有些忌怀的扫了几眼身后的助理,见陆千扬那么喜形于色的在乎她,也就不理会了,靠到她耳边说:“那个来了。”
“会痛吗?”陆千扬没体会过这种痛,也不知道景颐会痛。
景颐无力的看着她,没有力气说话了。
陆千扬扶着她找了个地方坐下,对那两个助理招了招手,要他们过来。但那两个人似乎没有要听命于她的意思,站在人流里装做没看见。
“你,你,就你们俩个,过来啊。你们不是生活助理吗,还站着干什么,没看到她不舒服吗?”陆千扬靠近了指着那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