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北山云不情不愿的才把凡盈放了下来,凡父凡母终于有了反应,此时已经急急忙忙得赶到她们身边,叔叔婶婶也是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还没等他们互相说些什么,回过气来的吴老爷子吐了口血,就开始哈哈大笑,众人立马都往他那里看,“我送的礼物还没完,这才是我的大礼”,说着从腿上拿出一捆绑好的炸药。
众人见到炸药,无不疯狂的往外跑,顿时整个场面乱作一团,在门外的大部分人最先跑了出去,接下来就是再次抱着凡盈的北山云和凡父凡母他们及叔叔婶婶他们。
众人刚出来,“砰”的一声巨响,整个乾元殿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坍塌下来,顿时烈火熊熊照亮整个夜空,望着大火的众人脸上显得很木讷。
放下凡盈,北山云立马组织人手把宾客都请到了另一个院子去,她可没有时间去看火,凡盈和凡父凡母及刚刚逃出来的叔叔婶婶则去了另外一个院子。
安排好众人,北山云才好处理接下来的事,火烧太大控制不住,为了防止火势蔓延,北山云让人把周围能燃的东西和建筑都泼上水,一忙就忙了一个时辰。
为了加快速度,防止火势,北山云拿着水桶亲自上阵,突然刘成跌跌撞撞的找到了她,看着泪流满面的刘成,心顿时开始慌乱,握着的水桶好像重如千斤。
“北山,我娘不见了,刚刚她还在的,明明还在的,还看到她的,殿内”伤心急切的刘成说话颠三倒四的,可北山云还是听得明明白白。
“你别急,我让人去找找,说不定是走散了”北山云安抚着刘成,就让人立马去找,虽然她面上无比镇定,可心却在颤抖,在滴血。
可现在这么紧张的时刻,没有时间让她去平复,让她去想,所以她只能去处理接下来的烂尾,一直忙到凌晨,事情才处理得成了样子。
看着火势终于控制住,北山云立马就去安抚应该已经回过神的宾客,大致安抚的说了几句,并威慑了一番,才让他们回去,有些事终归是不能拿出去说的。
这些商人、贵客都是些明白人,自然明白北山云的意思,更何况北山云的能力和武功他们也是亲眼见过的,哪有不闭嘴的胆量。
一直找不到刘婶,众人都很着急,眼看越来越晚,大家也快要心灰意冷,准备放弃了,可此时刘婶自己却从一个走廊里冒了出来,原来刚刚大乱她急得只顾往前跑,迷了路。
失而复得,最高兴的莫过于北山云了,若是刘婶真的有什么事,她一定无法原谅自己,更有可能一辈子活在愧疚当中,因为要不是她让人去请,叔叔婶婶也不会来。
人已经找到,凡父就让大家回去各自休息了,可乾元殿的火还没灭,北山云不敢懈怠,亲自去坐镇,凡盈知道没有危险也就没有阻拦,自己一个人先睡下了,忙了一天,还真的有点累。
天亮时分,大殿的火总算熄了,一夜为眠的北山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做了一年的房子一点一点的没了,来不及伤心,就直接去了县衙,一直到了中午才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坏人什么的,总算是over了。
☆、九十三
一个月以后
因为证据确凿,加上太子的推波助澜;老皇帝一老眼昏花就下诏把周样、魏索等人腰斩于市;三族尽灭,为此还牵扯了不少官员下狱,或者被流放。
因此事;朝廷也趁机洗了次牌,原来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都成了阶下囚;许多以前无名的人则顺势上了位,凡理因为有功,也升了官,已经是户部的二把手了。
所以;就算北山云没有点燃这根导火线,那些官员还是早晚得死,早晚得流放,只是这事刚好给了朝廷,给了老皇帝一个更好的理由罢了。
故而,就算假如证据不充足,皇帝也会让证据十分充足,只因有些人,他早就看不顺眼了,只是不好冒然兴罪而已,周样更是踩到了他的雷点,所以这些人还是只有这一个下场。
被此事牵连的官员基本上都是些朝廷蛀虫,而皇帝又不敢冒然得罪的,不但作威作福,还连太子都不放在眼里,以后执政的太子更是容不下这些人存在。
有了这么好的借口,他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可以洗牌的大好机会。
此事能有这样的结果,原因很多,但最主要的功劳者却是当朝太子,本来太子和周样算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可自从得知周样瞒着他选妃时不报凡盈,并想独占之后,就变了味。
现在凡盈以为人妻,也许不久就会为人母,他一个太子,就算心生爱慕,也不可能再做什么,一是身份不许,二是天下人都看着。
所以太子只能把满腔的怨恨发泄在周样身上,以至于行刑前早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不过对于百姓而言,他就是通敌叛国的代表,其他的,他们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谁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北山云也没想到,她只是想除去长久以来的威胁而已,却从未想过会因此而让那么多人死于非命和流放,顿时心生愧疚。
凡盈在熟悉的怀里睡得正舒服,突然就感到以前一直轻柔环抱在自己腰上的手变得狰狞,好像在挣扎,又好像要抓住什么,痛意来袭,她慢慢开始清醒过来。
就看到近在咫尺的秀气脸庞全是冷汗,口中还不时的呢喃者什么,仔细一听,“你…们…不…要……,不是…。我……”,吓的凡盈赶紧起身跪坐在北山云身边焦急的拍打她的脸。
“云,你醒醒,醒醒…。”
可能是凡盈拍打得太轻,北山云不但没醒反而还开始激烈的双手乱往外推,身体也不断乱动,急得凡盈连忙用身子去压着,闭着眼抬手就给了北山云一个重耳光。
“啪”的一声,吓得外面已经起身准备进来的长红打了一个激灵,犹豫了一会,还是大着胆子轻轻的推了门。
这一巴掌总算有了反应,北山云不但睁开了无神的双眼,就连身体也平静下来不再乱动,像一个没有魂魄的空壳。
趴在北山云身上的凡盈看着双眼无神,毫无生气的北山云,心中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慌,刚刚打下去的手,现在都还是哆嗦得厉害,可她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些。
长红轻轻的走了进来,此时正好把大蜡烛点上,也让无神又有点涣散的眸子慢慢的开始有了反应,一直盯着眸子看的凡盈终于有了一丝朦胧。
看到这一幕的长红,很明智的选择像来时一样消失在了门后。
“我没想过要杀他们,真的没有……”终于看清眼前是谁的北山云一把压下凡盈抱在怀里,窝在她的颈窝处哽咽的说道,一遍一遍重复。
看到终于完全恢复正常的北山云,凡盈顿时喜极而泣,还不忘回抱,不忘安抚,“没有,没有,云说没有就没有”。
凡盈心里:刚刚看到你的样子,我的心顿时停止不前,就连我的世界也跟着没了色彩,好像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怕你发生什么,也怕你离我而去,更怕你的眼里不再有我………。还好,你回来了。
从小到大,北山云都很少做梦,恶梦就更没有了,自从半月前收到京城来的消息后,她就开始不安,忙碌之中总会想到那上百条人命,以至于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让她做了此生的第一个恶梦,现在回想依然冷汗直流,那天死去的府上侍卫、官兵、斩于市的官员和流放的官员都来指责她,都来向她索命,要她还债,她连连反驳、退让都无济于事。
被凡盈一大巴掌打下来,眼睛也只是条件反射睁开而已,心思却还在煎熬,直到光芒降临,恶梦被迫退下,她的眼睛才终于有了焦距。
抱着身上的佳人,熟悉的体香终于让北山云从呢喃中清醒过来,也感到脖子上的湿热,很湿,心中的干渴终于得到灌溉;很热,冰凉的全身终于开始回温。
“盈盈,我是不是错了,他们都是因为我,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刚刚他们来找我了,要我还命,还债”擦着佳人脸上的泪痕,北山云说得很慢,好像刚刚做恶梦的不是她,而是别人。
北山云心里:我看到了你眼中的害怕和恐惧,都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但我还是要说给你听,而且是平淡的说,这样,或许你就不会再害怕。
不知何时,北山云已经起身,并把凡盈抱着坐在了她的腿上。
“那不是你的错,是他们罪有因得,东和南不是说证据确凿嘛,所以你不欠他们任何东西,也不用愧疚”已经恢复常态的凡盈也淡淡的说着,还用着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手帕给北山云擦着脸上的汗。
晚宴那天过后,北山云就把事情的经过都跟凡盈做了详细的汇报,凡盈听后感慨很多,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她的木头不但长了本事,而且还会用心用脑,心想真好。
但凡盈也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扩展到这么大,半月前来消息时,她就觉得要出事,没想到北山云忍耐力极强,直到今天才发泄出来。
“可……”北山云还想说些什么,却直接被凡盈接了过去。
“可你的命还得留着和我一起慢慢变老,所以别的用途,你想都不要想”凡盈知道北山云不会怎样,但还是免不了要说上一说。
北山云只听见了四个字——慢慢变老,心想:是啊,我还有老婆,以后会有孩子,我要陪她慢慢变老,那些人都是被皇帝杀的,而且都是罪有因得,与我何干?
半月低迷,此时终于想通,北山云觉得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了地,看着已经坐在她对面的凡盈,她好像突然有了做其他事的兴致,火热的靠过去,毫不客气的扑到。
凡盈没想到这大半夜的北山云竟然会做这种事,不过她也乐享其成,毕竟半月以来北山云情绪都很低落,自然也就对这事没有以前上心,倒是让她心里失落了一阵子。
年轻人嘛,就得干点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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