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氏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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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氏王朝- 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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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也丝毫引不起公主的焦急。公主府的众人都是皇帝亲自挑选,对公主忠心无比,现在的情形,个个都担心不已,尤其是贴身的侍女鱼跃、鸢飞。二人跑去找素来得公主尊重的唐咸安商量,这位长史捻着胡须微微一笑,稳如泰山。他从公主的作为中已经明白了公主的用意,暗自对“徒儿”赞叹不已,同时又对自己很是得意。
  转眼到了七月初七,京城热闹非凡。湛滢缠着即墨广袖,非要带她出去逛逛。即墨广袖无奈,只得随着。微服出了府,才走几步,听人说云净寺更是热闹。湛滢心痒,立刻命令出城。
  鱼跃、鸢飞只得苦着脸招呼侍卫紧紧护着。到了之后一见寺庙四周满是各式各样杂耍艺人、叫卖小贩,她们更加紧张,根本没心思过节,只紧盯着主子。随着人流越来越多,二人也不安起来。相互商议一下,鱼跃去找主持,告之情形。而鸢飞则借口即墨姑娘坐着轮椅不太方便,请求主子去休息一下,等人流散去些再出来游赏。
  湛滢觉得有理,熟门熟路带着即墨广袖来到当年她娘亲住过的小院落。这个院落一如当初,只是匆忙赶来的主持却换了人,空明大师早已逝去,现今是其得意弟子悟性大师担当主持。悟性早就认识公主,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直接道:“公主安心休息,老衲在四周已布置了暗哨。”
  湛滢笑道:“今儿人多,你去忙你吧。这里本宫都熟悉,等会随意转转就好。”
  “老衲告退。”悟性也不客套,又念了声佛号就退下了。
  湛滢闲不住,喝了口茶,只讲了些此处和她母后的渊源,便推着即墨广袖出来,顺着荷塘往山间走。这里凉风习习甚是舒畅。两人沉默下来,融入山景中互相感受着对方,心里均是一片安宁。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一声喧闹打破了这美好。湛滢皱眉不满,转头寻去,不远处林中有一六角木亭,亭外几步处站着十来个小厮,亭中围坐了五六个华服公子,石桌上杯盘狼藉,可见已在这儿吃喝多时。她不想让这胡闹破坏她和即墨广袖之间的平静,转身刚要走,耳边却传来几人的聒噪让她顿住。
  这人些明显喝醉了,说话声音高亮。“前有闵仙柔、后有晏安莲,天下最美的女人都归了皇帝家了。”“谁说不是呢,可惜啊可惜。吾为天下男人痛哭耳。”“有何可惜?当年皇后还嫁过男人呢。也不知谁能弄得她舒服?”“皇帝岂不是被戴了绿帽子?”“其实外面早有传言,皇后跟着皇帝前就怀上了公主。王爷才是真正皇家血脉,只不过王爷是皇帝在潜邸时厮混的私生子而已,为了天子名声,才假做抱养的。”“我也听说了,外面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想想也是,自古哪个皇帝会捡来孩子让他做王爷的?”“谨言慎行,你们不怕人听着,你们做官的爹还怕呢。”“这荒郊野外的,谁他妈来偷听,再说,皇后下贱还他妈怕人说?”——
  湛滢再也忍不住,愤然冲过去,对着那帮人拳打脚踢。那帮纨绔哪是愿意吃亏的,招呼小厮过来要对湛滢出手,却被湛滢突然出现的侍卫三五下就打趴了。
  湛滢咬牙切齿,“给本宫往死里打。”
  这一声本宫,让那些纨绔惊得立刻醒了酒,抱着头哀嚎不已。
  即墨广袖忙制止道:“真要死了这么些人,府衙岂会置之不理?追查下去,势必牵连到你。何况这些人中还有官宦子弟。”
  湛滢其实早发现董昭言在列,故意装作看不见,阴森冷笑了一声,转身推着即墨广袖离去。
  这帮纨绔吓得面如死灰瘫软在地。好半天,董昭言才勉强起来,步行不稳地疾跑回府,结巴地将事情对董世杰言明。董世杰气得抄起茶盏就砸向儿子,“你是安王的陪读,在别人眼中一言一行皆会被误解为安王授意。如今关键时刻,你这样落人话柄坏了安王大事,我董家便会就此完矣。”
  “儿子平时已经够小心了。谁知道公主去那么偏僻的地方。”董昭言嘀咕道:“爹您先别说孩儿,还是想想如今怎么办?”
  董世杰也没主意,找来早已不理府事的父亲商议。董平如今想开了,不管董家如何,都只会是皇帝的眼中钉,不如放手一搏。只是马强一死,他便有些自怜,也觉得精力大不如前,干脆将所有事物全部交予儿子处置。今儿听到孙子所为,虽哀叹其不争气,但也费心出了主意。董世杰赶紧依言去办。几日后,朝野尽知,公主在游山之时,非要强占别人早已在歇息的木亭,一言不合,便纵奴行凶,打伤了几位官宦子弟。这出恶人先告状的戏唱的十分刁钻。事关皇后的颜面,无论如何公主都不可能在朝堂之上当面对质,这哑巴亏是吃定了。即便告之皇帝,信不信还要两说。皇上若不信,更会对公主厌烦。若是信了,人言议论纷纷,这信也只会是半信半疑。信疑之间,皇帝决不会明着怪罪这几个官宦子弟,否则还不叫世人说她故意偏袒。为防皇帝心中有郁结将来暗着对付他们,董平还有后计。叫几位官宦帮着自己儿子去公主府外请罪,这是做给世人看,也是给皇帝台阶下。
  有御史为此在朝上参了公主一本。皇帝脸色难看之极,想要斥责却见公主并没上朝,于是非常生气地下旨,命公主在府中反省,无旨不得出府。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五章

  湛滢接到圣旨,不怒不惊,淡然处之。叫人在小花园中摆了三个精致小菜,冰镇了一壶上好的的梅子酒,又命人请来即墨广袖,谈天说地好不惬意。酒喝到一半时,又心血来潮让人叫了晏安莲唱上一曲。
  嬉闹到太阳偏西,鱼跃急匆匆而来,俯身在公主耳边低语了一句。湛滢站起打了个酒嗝,挥手让晏安莲退下,自己推着即墨广袖来到了书房。一进门,赶紧跪下请安,口唤“母后”。即墨广袖忙命贴身侍女搀扶她跪下,被一双纤柔素手给按住了。
  “你身子不便,别多礼了。”闵仙柔微笑道。又扫了一眼四周,感叹道:“想不到你母皇竟将这里修复的和以前一样。”
  “女儿知道。原来这里是公主府和端王府两处,现在合并为一处了。”湛滢亲自接过鸢飞递过来的茶奉给娘亲,又挥手让所有侍女全部退下,等屋内只剩下娘亲和即墨广袖,才站起笑问:“母后今儿怎么微服来此?难道是想感怀一下当年您和母皇在这里的激情岁月?”
  “尽学你母皇,又不正经。”闵仙柔微微又一丝娇羞,立刻又恢复了常态,轻轻呡了口茶,“今儿为什么不上朝听政?”
  湛滢站在娘亲旁,笑道:“昨晚晏安莲说是新近做了首曲子,女儿便在水榭设宴和广袖听了听。哪知曲子太长,广袖吃醋又不肯先行回去休息,腿脚便受了凉,早上起来有些疼痛,女儿担心便没有去上朝。不过母皇放心,已用药水热敷过,没事了。”
  闵仙柔瞅了一眼脸现红晕、神色忸怩的即墨广袖,轻松笑道:“你也是,怎凭她胡闹?她们湛家最要有人管着,否则得上天呢。”又对女儿直叹道:“广袖这般了,你今儿怎么又拉着她胡闹?”
  “娘,您有所不知。是女儿失察,昨晚是在水榭处,夜里又湿又寒。大夫说了广袖要多晒太阳,所以今儿特地拉着她在阳光足的小花园出来坐坐。”湛滢又走到即墨广袖身边,冲着她挤眉弄眼,竟是做些鬼脸。
  即墨广袖脸红耳赤,推开这“赖皮猴”,小声对闵仙柔嘀咕道:“娘娘别听她胡说。”
  湛滢秀眉一挑,不满道:“你不吃醋?”
  见即墨广袖羞得手足无措闵仙柔赶紧解围,“好了好了,说正事。莽夫才只会用拳脚反击,但母后知道,我的滢儿决不会是莽夫。”
  “母后您这么聪明,怎会猜不到女儿的心思?”湛滢故意撒娇道:“那些混账子嚼舌根的流言,早八辈子就被母皇澄清了,偏这时候又翻出来乱说,可见是存心为之。其实我早瞧见董昭言了,就是要狠狠殴打他。董家见我越恨他们,便会越害怕,更会加紧撺掇湛荣造反。再者,师父也叫我多学学母皇在潜邸时的所为,示敌以弱。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只要母后您在,他们便不会将我看弱,不如示敌以仇,打草惊蛇嘛。”她的神色不像刚那么兴奋,“母后您放心,那些个流言我一点没放在心上。”
  “是吗?那为何我儿脸上还有一丝闷闷不乐?”闵仙柔慈笑道:“滢儿相信母后,却不相信母皇,是也不是?”
  湛滢低下头,半响才道:“母后,我不瞒您,您和母皇的事我都派人详查过。有太多人可以证明前晋所谓永平公主大婚是场闹剧。而母皇就不同了,就连那些端地来的将士都知道母皇在潜邸时的——”她猛然顿口。
  “在潜邸时的什么?荒唐?胡闹?”闵仙柔轻轻一笑,“你不信流言亲自查证,难能可贵。有些事最怕半信半疑,何况事关双亲?答案或远在天边或近在眼前,你自己去寻吧。旁人哪怕是母后再如何证明你母皇的清白,你若自己找不到真实证据,始终会心有郁结。”她放下茶盏,站起道:“母后该回了,否则晚膳你母皇见不到母后,又该唠叨。真正狡猾的野兽总是善于隐藏在暗处,不逼急了是不会露出爪牙的。你在京中所为不过是小打小闹,戳不到他们真正的痛处,他们才不会亡命一搏。”
  “母后有何妙计?”
  “这几年来江湖上有股势力号称‘屠龙会’,与庙堂有所勾结。你微服去孟阳吧,那里暗潮涌动,查一查,说不定有大收获。”
  “母后的意思,我这闭门思过是掩人耳目?可母皇那儿——”
  “这也是你母皇的意思。她其实骨子里最疼你了。等你将来有了孩儿,你就明白了。对于孩子而言,双亲的溺爱是害人,只有让孩子经历风雨的磨砺才是大爱。”闵仙柔有些不舍,蠕动了几下嘴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湛滢送别了母后,心中复又燃起高昂斗志,回到房中后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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