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密本来因杜御的妖族身份,与其关系虽算不得上佳,也还算亲睦,但是见其出此“昏招”,当时便有几分看不起,口气不免流露出了几分。
杜御目光一扫,有如刀锋一般凌厉的眼神,当时将殿中众弟子的躁动平抚了下来。而后,其天灵骤然冲出了五道气流,按青黄赤白黑。
五道气流冲出丈许,而后于虚空划过一道弧线,落在了众人之前。刹那间,化作了五尊法相,五行之力汹涌澎湃,激荡四方。
第一尊法相青光湛湛,生机盎然;第二尊法相黄光澄澄,深沉厚重;第三尊法相赤光灼灼,焰力强劲;第四尊法相白光森森,犀利绝伦;第五尊法相黑光幽幽,诡异万方。
五色光华交织在一起,轮转循环,生生不息,强大的威压横扫四方,那些金丹弟子都禁不住这股子气势,不由得朝四外退去。便是陆景等散仙,也不得不暗提功力,沟通法宝,免得失了自家威风。
陆景、王越、丁密等散仙,都是识货之人,一看便知道,这五尊法相,每一个都臻至了散仙的巅峰,距离地仙之位,仅有一步之遥。更难得的是五行一体,合力进攻,实力更是暴涨,对付一名寻常地仙,绝对不在话下。
此时,众人方才相信,杜御方才之语,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信口开河,而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决断。
“这怎么那么像那妖龙的五只旱魃?”
此时,杜御的大五行法相虽然不复先前三尺高下,一个个都高有七尺许,但是模样,却还与之前无二,陆景在流风国暗部任事多年,与旱魃照面也不是一回两回,很快便认了出来,不由得小声嘀咕。
杜御心念一动,五尊法相再度化为五道光华,回到了泥丸宫中。而后,其朗声道:“陆师兄说的不错,这就是封延波的五只旱魃,被本座施法抢了过来,炼成了外相法身。正因为此,封延波无能在旱灾之上,对我们继续造成压力,方才降下洪灾,想要震慑住我们!
难道我仙家弟子是这么好吓唬的吗?本座偏不信这个邪?本来,本座是打算救灾一完,便火速带领诸位扑向风凌江水府,将其斩灭,但是考虑到其可能事先早有准备,便暂且按了下去,没有向大家提起。
而今,已然过去了三个月。各方面的情报也显示,流风国各路妖魔都已经离开。现在,风凌江水府剩下的,也不过是封延波的本部水军,实力并不算强大。更何况,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本座会不尊惯例,不顾及而今平和之形势,只要我们倾力一击,将其铲除,绝无问题!”
“我赞同国师之言!”中长史王越接口道,“我仙家弟子也不能一味退让,适时的展现一下实力,对于维系眼下平和之局势更加有利!”
杜御闻言,心中不免感叹:“到底是自己结交的朋友最可靠,他人,唉——
不过如此也好,今后不尊奉我之号令者,我却是可以将其任意当成棋子,能用则用,不能用则弃之!”
有了王越的表态,当时有一批新下山的弟子随声附和。毕竟,他们都还年轻,经事甚少,斩妖除魔,建功立业之心还重。
不过继而,王越又道:“只是,我还有两个疑惑,想要问一下国师?”
“王长史但讲无妨!”杜御面色温和,微笑着道。
“适才丁长史所言不无道理,左国师府大夫阁,正是为压制我等所设,实力较之我们更强,若是有其牵制,恐怕我们连出动都难,不知国师有何妙法避免?
再者,即便避免成功,我们杀入风凌江水府,若是魔道中人及时赶到援助,从后包抄,恐怕我们非但难以成功,连自身也不免有所损伤,不知国师又准备如何应对?”
此言一出,殿中众人,都不免对王越这个中长史感到震惊不已。平日里,众人感受到的都是他的英风豪气,哪里想到,其心思也如此缜密。
一时间,众人的心思都为王越之言而牵动,齐齐将目光投注向杜御,看其如何应对?
“王长史这两问问的好,正问到了干系我们此番成功与否的关键上!”杜御不慌不忙,从容而道:“不过,这两个问题,本座也早有考量。
第一,本座于救灾之时,曾斩杀过封延波手下一条黄鳝精,以搜魂秘术得到了他的天赋神通——地行术。我可将之传给大家,三日后,诸位尽可以此法暗中出府,当可神不知鬼不觉。而后我们在城西百里的枫林中汇合,再一起行动。
第二,本座的目标只是封延波一人。以出其不意之功效,只须得我们分出一半人马,对其手下进行牵制,便可集中力量,在短时间内将其斩杀。而后迅速撤退可也,故而并不会与魔道来援之人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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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 美人谈心,骤然惊变
陆景见得杜御的目光注视向自己,略加思量,便即回道,“单只杀一人,应该还不至于引动魔道过大的反弹,我也赞同国师的计划!”
杜御闻此,当时笑道,“本座岂是那种不知自量的人?当今仙魔休战,局势平和,若因我而再开战端,恐怕我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不过,量力的做点儿事情,却也是必不可少的。毕竟,下山行道,总不能一事无成的回山!”
杜御这番话,颇得新晋下山的各派弟子赞同。因为,自打仙道门户广开,大收弟子以来,每年都有万千弟子入门修炼,想要脱颖而出,总是需要不斐的成就才行。当下,他们都不由得随声附和。
三长史部已然有其二赞同,杜御心中大定,立时将目光转向了丁密,问道:“丁长史意下如何?”
“我也赞同!”丁密只与杜御稍一对视,便有些禁受不住,避让开去。
“好,既然如此,那此事就这么定了!”杜御长身而起,面容冷肃,目光森寒,朝着众人扫视一遍,沉声道:“今日之事,出之本座之口,入之在场诸人之耳,决不能外泄!
自古有云:君不密失其国,臣不密失其身。若是本座得之那个不慎,将之泄露了出去,就不要怪本座不讲师兄弟情面,请他一试我仙道刑律!”
“国师放心,我等定当守口如瓶!”陆景当先开口表态,继而,众人齐声应和。
丁密在确立了杜御真有能力斩龙之时,便有心请几个风望山的同门下山相助。以便于到时候在风凌江水府多搜刮一些好处。但是杜御此言一出,他却是不敢再生此念。仙道联盟的情报能力,还是相当可怕的。
计较一定,杜御立时让众人解散,各归各处,依旧如常作息,免得引起魔道怀疑。只是要求他们暗中多多熟悉地行术,免得到时出现纰漏。
大夫阁议事毕后,杜御也如平常一般,换上了一套常人服饰,步行出府,优哉游哉的往左国师府而去。
三个月功夫,杜御已然被左国师府上下所有人等所熟知。现在,杜御可以直入内府,而不用任何通报。虽说,府中诸多之人,都对杜御这个死对头的老大,这般进出府邸如入无人之境感到颇为不满,但是离烟不发话,他们却也无可奈何。
入得离烟的书房坐下,杜御立即令得侍女奉茶,一如在自己的府邸一般,毫不顾忌。片刻之后,一杯茶尚未品完,离烟便已到来。
天然之姿,无须修饰,便自然有天成的风韵。每次相见,虽然离烟都是一般装束,但杜御都能从离烟身上发现一种别样风味。当真是如烟一般,难见其真正面目。
不过,杜御发现,在他对离烟的窥视,品味之中,元神居然也有不小进益,让其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却也得到了一种另类的锤炼之法。
“杜大哥今日可来的早了些!”离烟轻笑着道。
“呵呵,”杜御也笑着回道,“这就要怪小妹魅力太过了,使得为兄不自觉间,想要早点儿见到小妹!为兄刚才还在想,再这般下去,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小妹所惑,而堕入魔道了!到时候,为兄可就要身败名裂了!”
“那杜大哥为何还要来呢?”离烟笑问。
“这也是一种锤炼道心好方法嘛!失败了,就无可选择;不过,若得成功,将来渡心劫,证天仙之时,就容易了大半了!”
离烟闻言,当时不在着眼于此,笑着道:“今日杜大哥准备聊些什么呢?”
“这么多日了,为兄的情况,小妹还不清楚吗?天上知一半,地上全知;未来知一半,过去全知。小妹不管想谈什么,为兄都能奉陪!”
杜御此言倒也不算诳言,就凭其前世在信息爆炸时代的疯狂阅读经历,不论什么,总能说出点儿什么。至于正确与否,那就难说了。
“真的?”离烟面容稍敛,故意问道。
“当然!”杜御淡定自然,从容无比。
“那好,今日小妹就与杜大哥谈些新鲜的事情!”离烟的笑容完全敛了下去,十只青葱玉指勾连绞结,不停变幻,形成一个个古怪的法印。
刹那间,整个书房四壁之上各色光华接连闪耀。继而,一股浓重的黑烟透出,恍似一个巨大的球体,将二人包裹在内,不留一丝缝隙。
杜御很清楚,除非魔道决定大举与仙道开战,否则,是决然不敢就这般公然将自己击杀在府中的。故而,其心中镇定的很,纹丝不动,一任离烟尽情施展。
“杜大哥倒是镇定的很,莫非就一点儿也不担心吗?”离烟施完禁法,见得如此,当时问道。
杜御故现沮丧之色,慨叹道:“本来为兄还以为小妹是看上为兄,准备身投我仙道了!现在看来,定然不是如此,看来,为兄还需更加努力啊!”
对杜御的调侃之言,离烟不置可否,淡淡一笑,道,“那小妹就等大哥慢慢努力了,不过,今日小妹想和大哥谈一件大事!”
听得离烟将其姓去掉,尽管明知二人各处一方,不太可能,心中依旧不禁有几分欣喜。一时间,杜御心情大好,“哦,不知是哪件大事?”
“杀封延波之事!”离烟话语虽然轻松,但是双眸却瞬也不瞬的盯着杜御。
杜御骤然闻言,心中当时大惊,如同平静的大海之上,骤然起了一道狂飙,大有怒浪排空,疯狂咆哮之势。
不过,他很清